第3章 情難自禁

“不過，現在是什麼時候？”方多病將目光投向了李蓮花。

“我比你醒得早一些，所以我就趁你還沒醒出去轉了一圈，我們現在應當是我中毒的第十年，也就是我們初遇的時間。”李蓮花撫了撫在膝蓋上那不平的衣服，將它撫平後，目光對上了方多病。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你自戕的事了。”方多病一聽這話頓時慌了神，他以為自已隨便帶過這件事，李蓮花應該不會放在心上的。

“這個，李蓮花，你聽我狡辯……不是，你聽我解釋啊，這個，我啊，你知道的，我怎麼可能做出傷害自已的事情呢對吧……哈哈哈……”

方多病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目光又對上了李蓮花帶有審視的眼神。李蓮花挑了挑眉，給自已倒了杯茶，慢條斯理的喝了起來，將茶杯放下後，纖細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子。

“是嘛，方小寶？大雪天的你在外面喝酒就算了，你覺得我會信了你大雪天在外面睡著了的鬼話？方大少爺，你最好同我說實話，嗯？”

方多病頓時蔫了下來，他就知道，什麼也瞞不過李蓮花這隻老狐狸，只是他實在難以開口……

“李蓮花，我……”方多病的眼裡充滿了淚水，淚汪汪的大眼睛就這麼看著李蓮花，“你留下絕筆信後，我與阿飛找了你很久，不過後來阿飛被金鴛盟的事務纏身，便回了金鴛盟去，我在江湖上尋了你三年……帶著蓮花樓和狐狸精。那晚，興許是我思念成了疾，況且，那天是你我初識的日子，我便喝了兩口酒，想著尋你尋了這麼久，竟一點訊息都沒有，我竟以為你可能碧茶毒發，身亡了……年少時，我曾追尋的一束光，是李相夷。長大後，我在挽留一個人，是李蓮花，只可惜，我一個都不曾留住……所以那晚，我便想著隨你而去，哪怕是在黃泉相見……”

李蓮花早已泣不成聲，他看著眼前這少年郎，同他訴說衷腸，他撫上少年的臉龐，指腹為他擦去眼淚，又撫了撫他的眼角，少年環住他的腰，將頭埋進了他的胸膛。

“李蓮花，你別怪我了，好不好？”方多病眼角泛紅，因為剛哭過，說話時還帶著些鼻音，他抬頭可憐巴巴的望著李蓮花，叫李蓮花一陣心軟。

“不怪你了，傻小寶。”李蓮花實在是被眼前這隻小狗搞得沒脾氣，倒是這可憐模樣內心被激起陣陣漣漪，胡亂的摸了把方多病的頭髮，便把懷中的少年輕輕推開，又給自已倒了杯茶緩解剛剛的緊張。實在是……情難自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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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方多病熟稔地走上蓮花樓的二樓，他躺在床板上回想著發生的一切，重生，相逢，還有那隻蝴蝶……方多病想得頭疼，實在是找不出其他能讓他和李蓮花一起重生的關聯。他有些困了，睏意來得快，方多病剛一閉上眼便覺得頭昏昏沉沉的，他本是想和李蓮花一起睡的……

李蓮花見方多病上了樓，本是想叫住他的，但又怕唐突了他，終是壓下了想同他一同就寢的心思。李蓮花躺在床板上回憶著上輩子發生的一切……如今他重生回到了剛遇到方多病的時間，他不願像上輩子那樣讓他的小寶傷心，也不願這武林就如此讓單孤刀顛覆，他想與方多病長長久久的在一起，想讓這武林永遠太平。

第二日一早，方多病便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全然沒有昨日的傷感，不僅去集市上買了早點，還帶著狐狸精溜了一圈回來。李蓮花好久沒有過過這樣的生活了，自從……便一直被碧茶之毒折磨著，很少能有如此輕鬆的生活。

“李蓮花！你看我買了什麼回來！”方多病把狐狸精放回它的小窩之後，便噔噔噔地跑進蓮花樓。

“方小寶，一大早你就吵吵嚷嚷的，煩不煩啊！”李蓮花敲了敲額頭，這個小孩兒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方多病聽了這話頓感委屈，將早餐放在桌子上坐下來就低著頭，他是不是又要把自已撇下了……方多病想著，李蓮花已經察覺到了方多病情緒都不對，暗怪自已這張嘴。他走到方多病面前拍了拍他的頭，捧起方多病的臉，自已與他對視。

“小寶，我不會再丟下你了，再也不會了，剛剛那話是我說的不對，我沒有嫌你煩。”方多病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早已噙滿了淚水，這可又叫李蓮花都心軟成了一灘水。

“你……”方多病的話硬生生被憋了回去，柔軟又冰涼的觸感叫方多病一時手足無措，只是睜著眼感受李蓮花的吻。

李蓮花實在忍不下去，對準方多病的唇就吻了下去，只是那傻小子只知道傻傻的瞪著眼，一點回應都感受不到的李蓮花離開了方多病柔軟的唇。

“小寶，閉眼，回應我。”李蓮花的嗓子啞得不成樣子，見方多病已經閉上了眼，他扶著方多病站起身來，自已坐在了椅子上，隨後一拽，將方多病拽進自已的懷裡。李蓮花一手摟住方多病的腰，一手輕輕捏住方多病的下巴，吻住了方多病紅潤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