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斯提法沉默。

若是將換魂術交了出去,自己就再沒有了討價的籌碼。

事關自己和賽斯爾的安危,哪怕至尊女巫親自施壓,他也絕不可能說出來的。

“這兩人的嘴很硬,正常辦法不頂用。”看著這一幕的羅柏開口道。

“那就用不正常的辦法。”科迪莉亞沒有在意地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取出一份自己親手製作的藥劑。

“這是什麼?”羅柏好奇問道。

“類似吐真劑的玩意。”

之前在電話裡羅柏說了大概,清楚接下來免不了拷問的科迪莉亞便迅速調製了這麼一份藥劑,並帶了過來。

科迪莉亞將藥劑瓶口開啟,遞向賈斯提法的嘴邊。

耳朵又不聾的賈斯提法自然是死死閉著嘴巴,拼命抵抗。

然而這一切反抗在科迪莉亞手指隨意一動中化為烏有。

無形之力拉扯下,賈斯提法的嘴巴不受控制地一點點張開。

科迪莉亞輕鬆地將藥劑一滴不剩地倒入賈斯提法的口裡。

很快,渾身突然顫抖不已的賈斯提法猛翻起白眼。

一分鐘,他整個身子連帶著眼神呆滯了下來。

科迪莉亞目視賈斯提法,心靈操控和土真藥劑的雙重影響下,面對她的提問,賈斯提法沒有任何掙扎地一一作答起來。

事後,並沒有讓賈斯提法甦醒,繼續充當自己傀儡的科迪莉亞轉身,向著羅柏,卡特琳還有坐在輪椅上苟延殘喘的真正馬修拍了拍手掌,宣佈道:

“現在,是時候重新換魂了。”

......

“石灰,硫磺,血,頭髮。”

一樓客廳裡,諸多雜物已經被挪出,留出來的一大片空地上。

大量的蠟燭被點燃,環繞在其中。

被科迪莉亞矇蔽心靈,此刻完全“自主”行動的馬修一邊自語著,一邊用石灰,按照當初卡特琳在閣樓魔法書上發現的所謂“守護”符咒,實則是獻祭符咒的儀式圖案,依葫蘆畫瓢地在地板上畫起來。

先是兩個圓圈。

接著北與南的四個眼睛。

再之後向周邊灑上硫磺,割下的頭髮以及自身的鮮血。

等到這一切完成,一旁唱片機放起了獻祭之歌。

“神啊!時候到了!”

“從乾燥的塵土......從捆綁的鐵鏈中......從魔鬼的居住地裡......”

“神啊!該是時間了!”

“帶領我......從乾燥的塵土中......打斷捆綁我的鐵鏈......帶我脫離魔鬼的居住地......帶我走出黑暗......”

“讓我走出盲目的日子......將我的憂傷除去......拯救我脫離罪孽......”

“神啊!求求你了......”

搖曳的燭光,古老的祈禱,詭異的儀式。

在使勁晃動著身子,卻怎麼也無能為力的塞斯爾不甘與絕望中;在瞪大了眼睛不放過眼前任何細節的卡特琳驚奇目光中;更在站起身子,嘴裡嘮叨著“我相信這一切”的賈斯提法古怪笑容中。

伴隨著科迪莉亞的咒語念出,羅柏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真正馬修,將其帶到了獻祭儀式旁邊的一面鏡子後面。

賈斯提法向著鏡子看去。

瞬間!

鏡子裡顯現出屬於本的模樣。

緊接著,鏡面在一陣模糊之後,又變了馬修的模樣。

轟隆!轟隆!

彷彿遭到了地震般,巨大的房屋突兀間瘋狂擺動起來。

劇烈抖動中,鏡面上始終保持著馬修模樣的鏡子這一刻彷彿被無形之力推動般,速度極快地向賈斯提法撞去。

賈斯提法沒有躲閃。

一臉詭異笑容的他張開雙臂迎接鏡子的到來。

嘩啦~~

伴隨著賈斯提法的倒地和鏡子碎裂聲,一切結束。

房屋不再震動,大量燃起的蠟燭瞬間熄滅。

作為當事人的賈斯提法和原本在鏡面後面的真正馬修同一時間陷入了昏迷。

一分鐘後。

處在獻祭符咒儀式內的“馬修”率先甦醒。

他先是看了看自己雙手,又連忙摸了摸自己面部,緊接著全身各處觸控起來。

直到確認無疑,他眼中滿是淚水,狂喜不已地大喊道:“我...我...我恢復過來了!!”

“恭喜。”

羅柏拿著鏡子照了照馬修,鏡子裡沒有變化,確認是本人無疑。

“記得見到你的女友蘇珊後,讓她給我五星好評哦。”

羅柏拍了拍馬修的肩膀,接著來到重歸本的身體,虛弱的說不出話來的賈斯提法面前。

確認對方無誤後,沒再理會這個已經甦醒過來,卻什麼也做不了的人,羅柏來到科迪莉亞面前,讚歎道:

“完美結局。不愧是至尊女巫。”

“主要是你已經將他們制服了,我只是來收尾罷了。”科迪莉亞沒有自誇。

羅柏聳了聳肩:“這兩個傢伙挺好解決的,感覺與名氣不怎麼符。”

科迪莉亞:“長生的代價。即使是巫毒女王的法力都在逐年下降,更何況賈斯提法和賽斯爾。多次換魂後,他們的實力不比一把槍強多少。”

羅柏瞭然。

科迪莉亞這時看了看時間,告別道:“既然這裡的事情都解決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別一天到晚在外面玩得不亦樂乎,有時間多回來。”

“明白。”羅柏點了點頭,“對了,科迪莉亞你還需要賈斯提法和賽斯爾嗎?不要的話那就由我來處理了。”

“隨你,他們已經沒有價值,是時候為過往的一切贖罪了。”

科迪莉亞擺了擺手,大步向著屋外行去。

來到門口,她突然腳步一頓,轉身掃了眼大開眼界的卡特琳和喜極而泣的馬修,看向羅柏道:

“需要我將他們相關的記憶抹去嗎?”

羅柏想了想,搖頭道:“不用麻煩。沒人會相信他們的所言,更多隻會將他們當做精神病。”

“也行。”

女巫的存在在有心人眼裡並不是什麼秘密。

畢竟你不能指望女巫獵人那幫人會守口如瓶。

科迪莉亞不在意多一個人,少一個人知道。

最後,她向羅柏揮手告別,開著自己的汽車先行離開。

“羅柏,你說我能成為女巫嗎?”並不知道自己差點要被抹去記憶的卡特琳注視著科迪莉亞離去,滿是羨慕與嚮往道。

羅柏搖了搖頭:“女巫是講究血脈資質的。很顯然,卡特琳你不是。”

不然科迪莉亞早就拉著卡特琳入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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