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鳴霜已然是一名合格的少主,即便得到了否定的答案,臉上也再沒有出現任何情緒,哪怕心底依舊失望。
甚至每一天他都在想,到底要做到什麼樣的地步才能顛覆這個問題的答案,到底決策何時才能知曉一切。
但,時機還未到,他也必須為了真相而努力。
酒肆掌櫃和酒客意料之外的一起來訪,他們並肩踏入密林深處,找到了背對著他們的少主。
“少主,家主大人要見您。”
聽聞此言,鳴霜原本閉合的雙眼睜開,眸底的思緒輾轉,複雜而又懷念。
他沒有轉過身,只是道了一句知曉便依舊靜默在原地。
見此,酒肆掌櫃和酒客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他們自己也深陷即將再次見到家主大人的複雜情緒中。
兩人離開的步伐走的很乾脆,絕對的忠誠,仰慕,只為家主大人一人而已。
【鳴霜不應該是他們的少主嗎?為什麼他們的表現那麼奇怪?】
“在他們眼裡,鳴霜,也僅僅只是剛好有了能面見家主大人的資格而已。”
“少主是他的職責,而終於合格的鳴霜,也終於能讓家主大人看到,贏來了,能夠面見家主大人的機會。”
所謂家主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在一步步走向面見家主大人的路上,鳴霜反覆在心底詢問自己。
記憶裡父親的資訊少之又少,在他離開父親大人身邊,甚至直到現在,他都不能明白。
不明白為什麼父親大人有怎樣的魅力,讓身邊的人忠誠追隨。
不明白父親大人有怎樣的城府,能在十幾年前就看到現在甚至是未來的自己,讓年幼的他潛行在外十數年。
不明白……自己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在他們眼裡,有父親大人的幾分影子。
一路上,他的思緒不斷輾轉,不斷在心底反問自己,究竟要如何才能成為父親那般的人。
可所有思緒,都在真正再次見到父親大人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那位所謂的家主大人容貌沒有發生很大的變化,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
只是相比於昔日略帶鋒芒,如今的家主大人更加內斂,看著也愈發溫潤。
端坐在首位的男人墨髮披肩,僅一根串著幾顆狼牙的長繩束在髮尾,直墜腰間。
與那雙眼睛對視的瞬間,思緒崩塌,信仰盡碎,彷彿自己的一切都一覽無餘的呈現在那雙眼睛裡。
不管是思緒,還是身體,在那一刻都掙脫了束縛,渴求忠誠於這雙眼睛的主人。
意識空白的片刻,鳴霜的身體也已經在家主大人以及他滿室親信的注視下跪了下去。
“父親大人,觴兒,回來了……”
……
“不行!”
“我不同意!”
扶清才提出一項決策,就被兩位將領堅決反對,理由是……
“你這是拿手底下士兵的命當什麼!當兒戲?”
“你當戰場是玩兒的嗎?不考慮士兵的性命,也不考慮打起來到底要多久,更不考慮糧食和損失,真不知道上面怎麼讓你這個嬌生慣養的公子來當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