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清略略思索,只回答了一句,“凱旋而歸的將軍能夠掌控戰俘的行動,卻無法掌控戰俘的思想,表面的順從不代表思想的背叛。”
聽聞此言,帝后和鳴霜腦子裡只有兩個字,完了。
這明顯就是一個怎麼回答都錯誤的話題,最明智的方法就是不去回答,或者模糊概念,但不保證帝王會不會繼續發難。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句話不知道戳到了帝王的哪個點,帝王居然沒有再發難,而是思索一番後放人離開。
就連帝后也覺得可疑,她很清楚帝王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倒像是怒氣愈發明顯,但是卻遲遲沒有發作。
不過這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扶清今天這關算是過了。
待到回府,一進房間,鳴霜就頗為默契地將房門緊閉,扶清則掏出帝后傳過來的紙條攤在桌面上。
紙條上的言語,看似話裡話外都是對二人的欣賞,望二人理解作為帝王的艱辛,難免性格上多疑。
但實際上經過二人一統分析,卻是直言二人堪當大任,當今帝王不復從前,願二人協助帝后得以徹查有關帝王之事。
“扶清,這件事情,還是告訴長輩裁決要好一些。”
“我馬上去找父親。”
就在扶清腳步急促與鳴霜擦肩而過時,鳴霜卻拽住了他。
“扶清……這件事,好像只能由我們二人裁決。”
……
待二人後,帝后也回到了宴席繼續坐鎮,徒留帝王一人在原地。
帝王一邊飲茶,一邊思索與扶清的交談,原本還算得上沉穩的神情愈發癲狂。
凱旋而歸的將軍無法左右戰俘的思想?
表面的順從無法保證思想的背叛?
不不不,只要將軍聲名在外足夠兇殘,那戰俘就只有絕望與臣服,只要思想足夠麻木,那無論是行動還是思想,都只能徹底順從。
暗地裡,帝王佈下的侍衛悄然離去,計劃好像已經無需再實行了,畢竟,計劃裡的正主已經離開。
帝王也起身,甩袖離去,扶清雖可當得公子之位,卻無雄韜武略,雖不足為懼,卻不可不斬草除根,與其打草驚蛇,倒不如一擊制勝。
待到宴席結束,帝后也藉口休息遣散眾人,獨留夏嬤嬤一人服侍帝后。
“嬤嬤,此次計策,把握可有六成?”
“回娘娘,此次成功,把握足有九成。”
夏嬤嬤服飾帝后躺下,自己也恭恭敬敬侯在一旁,帝后沒有開口,夏嬤嬤也順著自己的話說下去。
“扶家長輩必然秉持著中立,就如同世代繼承者那般,但若是此次扶家公子不曾告知扶家長輩,單憑扶家公子二人,必然要考慮扶家地位的穩固。”
“既然已經被捲進紛爭,那扶家公子自然該明白,自己遲早要與皇室對上,畢竟誰也不想家族基業毀在自己手上。”
“明智之舉,自然是投靠娘娘,求得庇佑。”
帝后微閉的雙眼卻再次睜開,“那,嬤嬤又如何得知二人不會將此事告知家中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