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做鞋仙人(第一更)

西邊的斜陽被麓山遮擋住了暴戾的熱浪,遙遙望去小半個城市在麓山的陰影中,而河東的高樓依然光芒耀眼。

周福喜從圍牆上跳了下來,指了指外面的大樹,隱約還可以聽到蟲鳴和鳥叫,鄰居養的雞已經準備回籠,聚集在牆角的籠子旁邊,松鼠一家剛剛在遠處露了個頭又齊齊整整地蹦到更遠處,朝著周福喜和劉筒筒張望。

“我建議你先學會爬樹。”周福喜從松鼠身上得到了啟發,教育劉筒筒。

“為什麼呀?”劉筒筒對爬樹興趣不大,樹上會掉下來蟲子,然後咬的劉筒筒哇哇大叫,手指腫腫,連吃東西的時候都有點笨笨的,抓不住筷子和勺子。

涼薯好吃。

“以熊貓幼崽為例,它們很小就會能爬上高高的樹,但是要長大了才能學會翻牆越獄,人類幼崽同理。”周福喜對人類幼崽說道。

劉筒筒一邊咬著涼薯,逐漸把嘴裡塞滿了,臉頰鼓鼓的,大大的瞳孔在眼眶裡轉來轉去思考先學爬樹還是先學爬牆的問題,一邊把手交給周福喜,讓他帶自己回家。

周福喜擦了擦她髒兮兮的小手,牽著她往樓上走。

劉蘇婉聽到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從雜物間裡探出頭看了一眼,就走出來跟在自己的小孩後面。

“你今天不是在幼兒園裡學了唱歌嗎?唱給福喜哥哥聽啊。”劉蘇婉依然積極地讓劉筒筒表演才藝。

劉筒筒唱了兩句,但是後邊的詞忘記了,便翻來覆去地唱那兩句,周福喜讓她專心啃她的涼薯。

“她原來能唱三句……”劉蘇婉略微有些尷尬地解釋劉筒筒只是退步了。

“會唱三句真是比兩句強多了啊!你肯定已經會唱三句了。”周福喜由衷地稱讚著。

“可能要怪我,我學習還可以,但是唱歌就不行了,沒有好的遺傳。”劉蘇婉很有自知之明,唱歌這種事情很講究天賦的,強求不得。

自己家也沒有學音樂的條件,劉蘇婉最希望的就是劉筒筒健康成長,才藝什麼的倒是其次。

周福喜懷疑是麓山中學的校服給了劉蘇婉她學習還可以的錯覺。

畢竟麓山中學的校服在郡沙還是很受羨慕的,許多人一看到這套校服,就會高看她一眼,尤其是她的氣質長相本來就和高中生沒有什麼區別。

她即便知道自己並不是真正的麓山中學學生,但是人總是容易在一聲聲的吹捧和讚美中迷失的,就像周福喜都會在劉蘇婉那崇拜的眼神中飄起來。

回到家中,周福喜開啟電視給劉筒筒看動畫片,然後就去陽臺上給自己的白牡丹花種子噴點水,回頭看到劉蘇婉坐在沙發上,拿著一幅十字繡在忙活著。

“伱還有時間繡這個?”十字繡是用繡線搭十字,對照圖案進行的刺繡,不需要高明的技術,但需要耐心和時間。

在周福喜的記憶中,十字繡起源於唐宋,後來流傳到國外,在歐洲發揚光大後又傳到日韓,是典型的出口又轉內銷。

“我做個電視機罩子。”劉蘇婉頭也不抬地說道,他把她原來用來做電視機罩子的布料做了裙子,但是劉蘇婉並沒有放棄這個想法。

“看來你是個制定目標,就一定要實現的人。”電視機罩子是一種醜化現代工業設計的東西,周福喜也隨她去了,等她繡完說不定周福喜都換電視了。

“這麼貴的電視機,當然要罩起來!”劉蘇婉表示這和自己是什麼人沒有關係,她一想到十萬塊錢的東西掛在牆上沒有個什麼東西罩著,就有些心慌。

周福喜拿出羊角錘、刀片、削薄刀、玻璃片、切割墊、蕩刀板、分規等等製鞋工具擺滿了整個茶几,還有一塊鱷魚皮。

這塊鱷魚皮來自冥河巨鱷,它是后土娘娘最喜歡的寵物之一,擅長死亡纏繞,曾經咬過周福喜,於是周福喜趁它脫皮的時候,搶走了它脫下的皮。

普通的鱷魚是不會脫皮的,所以周福喜懷疑它是一條長得像鱷魚的蛇,不過周福喜後來也沒有試圖去分析判斷它到底是個啥,《山海經》裡多的是亂七八糟的生物。

“我正好有一塊上好的皮子不知道拿來幹嘛,正好給你們娘倆做兩雙皮鞋穿穿……”周福喜看了一眼劉蘇婉的運動鞋,“給你做高跟鞋。”

劉蘇婉高興地握著兩個拳頭晃了晃,隨即露出嚴肅的神情來。

“怎麼了?”

“今天我差點在網上買了高跟鞋。”劉蘇婉拍了拍胸口,從周福喜做裙子的手工來看,她在網上買的鞋子,肯定沒有他做的好。

周福喜相信她買鞋子的預算不會超過五十塊錢。

五十塊錢的高跟鞋,質量和做高肯定好不到哪裡去,但是隻要不是遇到特別坑的,隨便穿個一年半載也沒有什麼問題。

他想起了溫州皮鞋。

六十年代溫州國營皮革廠就開始用解放鞋技術製造硫化鞋底的皮鞋,八九十年代時溫州皮鞋就變成了“紙皮鞋”和“週末鞋”。

紙皮鞋,顧名思義,就是紙做的,踩水裡或者雨淋就壞了,有些填充了馬糞紙和舊布料、爛鐵皮和舊竹片,更有感染截肢的風險。

週末鞋,十塊錢一雙,穿一個週末就壞,後來很多商場還貼出告示:本店無溫州鞋。

現在的溫州,當然沒有這些玩意了,潰爛的商業道德帶來的惡名,溫州人民用了幾十年才洗刷掉。

這樣的情況,其實不止是溫州,八九十年代到處都是。

“當時我想到了一個問題。”劉蘇婉的神情依然嚴肅,“我有了新裙子,就想買新鞋子,然後會不會又想買化妝品打扮的更漂亮?說不定還會想要珠寶首飾,人心不足蛇吞象,還好我當時及時控制住了自己。”

周福喜忍不住想笑,她好像剛剛虎口脫險一樣的表情,還帶著幾絲驚惶。

“你笑什麼嘛!”明明很有道理。

劉蘇婉原本還是有點得意的,因為她自己領悟到了這樣重要的人生哲理,他卻在笑話她。

“沒什麼,女孩子想買化妝品打扮的更漂亮,不是很正常嗎?至於珠寶首飾,力所能及的裝扮,又有什麼問題?只要不偷不搶的。”有些女人需要扼殺她猶如宇宙一般膨脹的虛榮心,有些女人則需要鼓勵和引導。

劉蘇婉也點了點頭,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他也說了力所能及,劉蘇婉沒有那個“力”,她只有努力的力。

讓她更高興的是,他說的是“女孩子”,儘管有點不好意思,劉蘇婉也不反駁這一點了。

“把鞋子脫了,我給你量一下尺寸。”周福喜目光炯炯地盯著劉蘇婉的腳。

她穿著拖鞋的時候,周福喜見過她的腳,但是沒有摸——沒有量過。

即便是做鞋仙人,出於嚴謹的工匠精神,要親自量尺寸,也是應該的吧!

“我穿36、37的鞋子都行。”

“我這是定製,要量腳前掌寬度、腳背高度、腳後跟寬度和弧度、腳趾落差。”周福喜指了指她的運動鞋,“把鞋子脫了。”

劉蘇婉聽話地踩了踩鞋跟,然後站起來跑到浴室去換了拖鞋,順便沖洗了一下雙腳。

周福喜有點遺憾,腳臭當然不行,但是沒有一點點微酸的汗味、暖暖的氣息,那它和手又有什麼區別呢?

劉蘇婉洗完腳回來,剛想找張紙踩住,結果她一坐下,就被周福喜握住了腳掌。

她身子一顫,差點從沙發上滑下來,雙手用力抓住坐墊,臉頰通紅,只見他若無其事地捏了捏她的腳掌,就拿著尺子比劃起來,劉蘇婉的腳掌下意識地掙了一下,就任由他擺弄了。

劉蘇婉剛剛洗腳的時候,把褲子提到了膝蓋上面,整條小腿修長筆直,覆蓋在肌膚上的薄薄水汽讓小腿輕盈中多了些朦朧的圓潤,周福喜握著她的腳,秀氣的腳尖桃紅點點,玲瓏小巧,即便是小腳趾也沒有像很多人那樣變得畸形,一片趾甲彷彿打磨成薄片的寶石,散發著誘人的光亮。

周福喜把兩隻腳都量了一遍,然後捏了捏她的幾個腳趾頭,讓她忍不住大呼小叫才放開,去洗了洗手就開始裁剪冥河巨鱷的皮。

“先不要穿鞋子,也許等下我還要量。”周福喜對正準備穿上襪子的劉蘇婉說道。

他看了一下她那還略帶著溼氣,飽滿柔潤的腳背,這要是穿上他親手製作的高跟鞋,得多好看啊。

同時他腦海中還浮現出宓錦鯉穿著滿背鑲鑽金絲繫帶高跟鞋的雙腳,連忙搖了搖頭驅散了這樣猶如天魔魅惑的畫面,都是因為那鞋子太花裡胡哨,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皮子好像很好哦,不知道能不能用來做餐桌布。”劉蘇婉便放下了襪子,伸出手指頭在鱷魚皮邊沿掐了一下,看到留下了一個月牙印,偷瞧了一眼周福喜,連忙又用拇指肚按壓揉捏,試圖消除痕跡。

周福喜搖了搖頭,還惦記著她那餐桌布的生意呢,不過他現在的餐桌很普通,也沒有必要那麼講究,等將來換桌子了,餐桌布就交給她做了,想必她還會很高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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