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仙劍,名為美德,見惡即斬

坐在江邊的夜宵店裡,晚風送來淡淡的水汽,猶如朦朦朧朧的初戀。

仔細聞聞卻又覺得水汽中摻雜著一股似有似無的魚腥味,更像曾經的初戀變了味道,而單純的少女也變成了經歷和心思更加豐富的熟婦。

呂高陽深呼吸了一口氣,再次見到周福喜,看著這個讓自己重生一世的關鍵人物,逐漸頭腦清醒起來。

袁德璋找的地方,這裡的烤全羊、羊蛋蛋、羊腰子什麼的都不錯,喝了點酒,袁德璋便問起了呂高陽:

“兄弟,男人想跳江,那是真的扛不住了……一般什麼創業失敗啊、工作不順心啊、甚至被高利貸追債啊,都還能抗一抗,唯獨綠帽不好抗,你該不會就是這一種吧?”

周福喜忍不住笑了笑,袁德璋小時候常常捱揍,其實不單單只是遇到了不良少年被霸凌而已。

呂高陽要真是因為這些事情就想跳江,那麼在他傷口上撒點鹽也沒什麼……真沒出息,死之前先把姦夫淫婦拉上墊背啊。

啥也不幹就要死要活的,別人拿你尋個樂子想必也是不會介意的。

“你們就當個樂子聽聽……”呂高陽也笑了笑。

他原本只是覺得茫然,恍惚間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看著那滔滔江水,總有一種想投入其中把所有的煩惱和悲苦都埋葬在其中的感覺。

有人在旁邊勸上兩句,他回過神來,自然不會真的就想死,父母還在呢,他怎麼能這麼對他們?

“我曾經做個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就是那天我在地鐵裡遇到伱表弟後,度過的另一種人生……”呂高陽看了看袁德璋,把自己重生一次的經歷,以夢的名義講述了出來。

“你是說,因為你在夢裡,見過你入獄後妻子改嫁的那個男人,所以現在你提前發現了那個男人的存在,以及你妻子和他的姦情.”

袁德璋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兒,但略一沉思便找到了解釋:“我覺得吧,還是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你其實早就懷疑你妻子出軌了,可是沒有直接的證據,但多多少少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這些線索便是所謂的直覺,以夢境的方式呈現出來了.”

“也許吧.”

呂高陽知道要直說自己重生了,肯定沒有人信,現在說是做夢,別人都覺得匪夷所思,他笑了笑,“反正因為這個夢境,我也豁達了許多.”

正如袁德璋所說,呂高陽確實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他看到了妻子和那個男子說話時的樣子,她從未那樣深情和溫柔地面對過他。

他一直以來,只以為妻子是比較含蓄和害羞,不大喜歡直接表達自己的情感。

原來她在別的男人面前並不是這樣。

“嗯,除了豁達,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現在出軌都不能成為起訴離婚的緣由.”

周福喜收斂了笑意,他看了不少法律知識相關影片,

“出軌甚至不算犯法,只有雙方以夫妻名義共同生活的,才可能涉嫌重婚罪。

就算是雙方因此離婚,在財產分割的時候,也不一定會因為她是婚姻過錯方,而少分她財產.”

“我倒還沒有想那麼多.”

呂高陽重生一次,只是把父母和家庭看的更加重要,而對於有些事情則看的沒有那麼重要了。

他的內心終究是一個兩世為人,閱盡滄桑的中年大叔。

他依然會因為某些不公和惡行而義憤填膺,也依然會選擇見義勇為,但終究不是那個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就莽上去的年輕人了。

“不違法,但有損美德.”

周福喜淡淡地說道,一個好人,憑什麼要遭受這些,而踐踏公序良俗,影響社會風氣的姦夫淫婦,卻可以不受懲罰?

有損美德,周福喜便有神罰的理由,他畢竟是美德仙人。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要不動聲色。

第一,先做親子鑑定。

第二,財產一定要儘量放在父母名下,先悄悄轉移再說,至於將來真的離婚財產分割,她發現了,也可以慢慢扯皮.”

袁德璋作為男人,豈能沒有同理心。

“親子鑑定——”呂高陽回想著和女兒在一起時的種種,閉上了眼睛,許久之後才一聲喟嘆,微微點頭。

“結婚,真的要慎之又慎,必須選擇知根知底的女子,外面的女人靠不住.”

袁德璋用手指頭按著太陽穴,扭頭看著另一邊,繼續不動聲色地暗示表弟。

小母老虎最多有點暴力傾向,反正從小到大也沒少被她又抓又撓的,想必也習慣了,可以容忍。

“我以前看過一篇文章,上邊寫著非必要不結婚,當時嗤之以鼻,現在看來……”呂高陽搖了搖頭,拿起了一串羊蛋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只要做好準備,還是可以結婚的。

就像我,名下沒有任何個人財產,明面上唯一的收入就是5000塊的月薪,平常花錢都是用我媽的卡……

……送給女人的珠寶首飾包包,只要我願意,都可以想辦法追回來。

和我離婚,半毛錢都分不到,就算有了孩子,撫養費也是根據我這5000塊的月薪來判定.”

袁德璋這麼說著,不禁皺了皺眉,抬手摸了摸眉腳並不顯目的疤痕。

他這次請夏菲菲出來揭穿白薇蒽的“真面目”,就先拿了一個名牌包送給夏菲菲當做酬勞,結果被她認為沒有把她當朋友,反手就把包砸到了頭上,這娘們真是虎。

“不愧是經歷過豪門內鬥的公子哥.”

周福喜稱讚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姚懷卿臉上的傷也好了,袁家分家產時發生的種種,早已經不是什麼禁忌的話題。

“那當然.”

袁德璋看著呂高陽,這個年輕人身上有一種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氣質,讓袁德璋決定樂於助人,“我們加個好友,我推個專門為你這種情況提供解決方案的朋友,有需要儘管聯絡他,他是專業的.”

“好.”

袁德璋的這番話,讓呂高陽有種瞠目結舌的感覺,還真沒有想到有錢人原來是這麼看這麼準備婚姻的。

他能夠看得出來,袁德璋應該是他重生以前根本接觸不到的那種精英階層,他並不會懷著諂媚逢迎的心態來謀求人脈資源,但是能夠幫助自己的朋友他也是需要的。

袁德璋又發表了一些關於婚姻就是扶貧、財富和資源重新分配等等暴論,讓呂高陽聽的瞠目結舌,好像被重新整理了三觀。

“其實還有一個解決方案.”

周福喜覺得袁德璋的這些話,能夠影響到呂高陽的將來,但是就他目前的情況來看,其實沒有什麼用。

“什麼解決方案?”袁德璋和呂高陽一起看著他,周福喜終究只是高三的學生,介入婚姻話題還太早太嫩了一點。

“你知道工兵鏟吧?”

“當然.”

“當你某天發現那個男人和你妻子真的在和諧交流時,你要是有一把工兵鏟,除了戰鬥力馬上暴增,而且比拿菜刀更可控制.”

周福喜提醒呂高陽未雨綢繆。

“啊?你是讓我去買把工兵鏟?”男人發現自己頭上有點綠,本就是人生最悲慘黑暗的時候之一,可是聽周福喜說話,呂高陽卻並不是很難受,甚至有點想笑,點了點頭,“好.”

“這倒是不急。

我的意思是,很多情況都是苦主發現了姦情,就去廚房拿著一把菜刀嗚嗚喳喳衝上去,但是這時候往往很尷尬。

真的看下去會死人,為了一個已經出軌的婆娘還搭上自己一輩子,不值得.”

周福喜知道呂高陽心中還是有熱血的,否則他怎麼會在脫離歲月乾坤盞目輪的影響後,又馬上給那個冤枉周福喜的女子一巴掌?

“嗯,兄弟,這你得注意。

我上次看到一個案例,一個姦夫爬窗躲到空調外機上,結果摔死了……你猜最後怎麼著?這個丈夫賠錢!”袁德璋說的這個氣啊。

呂高陽沉默地點頭,他的腦海中迴盪著上一輩父母在他入獄後的種種遭遇,他決不允許因為自己的衝動和魯莽,再次給父母帶來傷痛。

“工兵鏟在手,就很好控制力度了,是砍還是拍,是打個半死,還是留下一管氣,都由你。

就算是出了意外,挖坑啊、分割啊、砌牆裡啊,也很好用.”

周福喜說完微微一笑。

“咳……你說的有些嚇人.”

呂高陽被他說的有點心顫,因為周福喜那語氣頗有些蠱惑人心的感覺,呂高陽聽著不由自主地就陷入了情景之中。

“開個玩笑……其實遇到這種情況,我的解決方案是:召喚仙劍.”

“哈哈哈……你這不還是在開玩笑?”袁德璋抬手握住一罐啤酒和呂高陽碰了碰,“兄弟,別介意,我表弟也是想讓你想開點,意思就是……意思就是現實遇到這種事情,真沒有辦法,還不如看看玄幻小說,一抒心中不平之氣.”

周福喜一邊稱讚袁德璋擅於圓場,一邊接著說道:“有一把仙劍,名為美德,見惡即斬。

如果你下次真碰到姦夫淫婦的場面,不如試試想象一下仙劍降臨,為你斬惡.”

呂高陽想笑,抬起頭來,只見江風吹拂著少年的髮絲,他臉上的笑意溫和,少年的背後上不見夜空星辰,下不見人間燈火,只有深邃而幽靜的無邊黑暗。

呂高陽不由得有些茫然,搖了搖頭,卻又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真的遇到那種讓人肝腸寸斷的場面,他大概真的會想象一下仙劍降臨。

——

抱歉,我被貓撓死了兩天,剛剛復活,儘快補上,今晚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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