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哄人睡覺
她不知道嗎,其實她早就有感覺了,關於自已是誰這件事情。
起初是感到陌生,後來觸碰到的很多東西和事情都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似乎在不久之前自已就做過相似的事情。
和程千遇的談話更加印證了自已的想法,她是她,她也是她。
那該怎麼解釋自已在兩個時空裡同時存在呢?
有兩個她?不不不,應該不是這樣的,是否是兩個時空是獨立存在的,她僅有一邊的記憶,她的意識難道是在兩個時空裡穿梭?
可是為什麼自已偏偏不記得這邊的記憶呢?
是有人改動了自已的記憶嗎,還是這是某種定律,來回穿梭的代價是遺忘嗎?
那為什麼這一次自已是帶著記憶過來的。
許月徽躺在床上嘆了口氣,想不明白,罷了罷了先睡覺吧。
能活幾時是幾時,她摸了摸戴在手腕上的佛珠,有點不習慣,之前手腕都是空蕩蕩的,突然帶了東西,感覺癢癢的,但是她也沒摘下來,戴著吧,說不定能保命呢。
原來的唯物主義信仰者如今也開始迷信了,不行不行,都給她幹這裡來了。
......
十分鐘之後。
不行,睡不著,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已過去發生了什麼,找知情的人問問。
她翻身起床,把手機摸過來,把燈開啟,先試探性地給程千遇了條訊息。
[ 我拍了拍程難搞 ]
程千遇這邊還沒有睡覺,不是所有人都和許月徽一樣到了晚上就乖乖睡覺的,他偏夜貓子。
0點之前是不會睡覺的,也是睡不著,多年的生物鐘習慣了。
於是,許月徽一發訊息他就秒回了。
程難搞:怎麼還不睡覺,明天不是還要上課嗎?
徽:睡不著
程難搞:我哄哄你吧,給你唱首歌?
徽:你會唱歌嗎?
程難搞:當然,2000年快樂男聲海選第8名
徽:那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嫌棄]jpg.
許月徽被他逗笑了,撥了個影片電話過去。
程千遇這邊掛電話了,他來南省這邊本來是想著悄悄來,悄悄走,但是因為送禮的緣故,還得動用程家的人脈。
既然都已經知道,那就沒必要住酒店了,他連夜搬過來程家這邊的別墅住下,還是家裡住得比酒店舒服,他在酒店這兩天總感覺身上癢癢的。
今天晚上進門的時候注意到樓下有一架鋼琴,如今想來,剛好可以拿來哄人。
徽:?人呢,不是說要唱歌哄人,框我。
程千遇走下樓,沒找到支架,拿了幾本書墊著,找好角度,確保鋼琴在螢幕中央。
準備好之後才把影片電話打過去。
“能看到嗎,鋼琴,我來哄你睡覺了,躺好。”
許月徽坐了起來理了理頭髮才接通電話,形象要維持住。
“你真的要唱歌,我以為你開玩笑的。”
“當然,你躺好,給你提供專業的服務。”程千遇笑著開口。
聽他這麼說,許月徽又躺了回去。
鏡頭裡他穿著睡衣走到鋼琴前,走下,白皙消瘦的長指在琴鍵上輕按了幾下。
又片頭看鏡頭,詢問她,“能聽到嗎?”
“可以。”她盯著手機,藏在被子下的另一隻手蜷曲了一下,感覺心跳得有點快。
“好。”
他坐在鋼琴前,指尖輕觸琴鍵,全神貫注、心無旁騖的表情展現在臉上,背脊挺拔如青松。
燈光打在他的臉上,俊臉如雕刻般立體精緻,他微微低著頭,輪廓勾勒出俊逸的臉龐,散發著獨特的魅力,嘴角一直是輕微上揚的。
琴音似月光,又如流水,輕紗薄霧般籠上她的心頭。
許月徽僅剩的一點睏意都沒了,反倒是感覺有點燥熱,她捏了捏自已的臉,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了。
琴聲停頓了一下,又再次響起,抑揚頓挫,深沉,婉轉。
指尖在琴鍵上翻飛,白皙、瘦長、骨節分明,戀手癖追求的絕佳藏品。
許月徽盯著他開始發呆,眼光流轉在他的臉上,頭髮上,指尖。
她不知道此刻是注意力是在聽覺上還是在視覺上,沒喝酒,人卻有了醉醺醺的感覺。
她也學過鋼琴,當然知道程千遇的水平不差,不過他應當是和自已一樣,有一段時間沒碰了,有點生疏了。
一曲終了,許遇徽還沉浸在思考中,耳邊還回響著方才的琴聲。
直到程千遇打俊臉懟到鏡頭前才反應過來。
她坐了起來,拿了一個床上的娃娃架好手機,很給面子地鼓掌。
“許女士評價一下吧。”
“不錯,非常優秀,我給你出彩。”
程千遇聽見人誇他,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像只開屏的孔雀。
“感謝許女士的誇獎,我的榮幸。”
他邊說邊往後退幾步,右手放在胸前,給她鞠了一躬。
許月徽想起了正事要問他,差點忘記了為什麼找他。
“我是想問你......”
“稍等,我帶你上樓,等我回房間再說吧。”他打斷了許月徽的話。
客廳的燈關了,黑夜傾斜而下,兩個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在許月徽看不到的暗處,程千遇的心也跳地快,他暗罵自已沒出息,又不是沒彈過鋼琴,慫樣。
在程千遇沒有注意到的明處,許月徽的嘴角也掛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