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一笑笑意，對著瓜娃道，“你去坐在那裡，這糖就給你。”
瓜娃立馬乖順的坐在林長指的地方。
林長不知從哪裡弄來的雞血，在地上畫了一個怪異的圖案，最後還不忘在瓜娃頭頂，重重點上一抹雞血。
瓜娃含著糖，立馬張大嘴開始哭，“啊……哼……哼……”
林長則是坐在一旁，手指弄成怪異的姿勢，嘴裡還念著什麼，神情裝的十分痛苦，還故意往嘴邊抹了一點血。
李二紅聽到瓜娃的哭聲，才慢悠悠的轉醒，見到的就是瓜娃大哭，頭頂還流血……
“瓜娃……”李二紅抱著孩子，輕輕哄著。
“娘……”瓜娃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抽抽搭搭的，哭的十分賣力。
李二紅看著不傻的兒子，眉頭頓時舒展，心裡開心。
林長伸著手，嘴邊淌著血，佯裝虛弱，“李二紅……啊……我可是為了你的兒子，差點丟了半條命……”
李二紅跪著感謝林長，“多謝祭司救了我兒子啊……多謝祭司……”
林長坐直身子，“為了能讓你兒子好起來，本祭司可是付出不小的代價……”
李二紅一把抓住林長的手，滿含熱淚，“我以後一定為祭司當牛做馬，報答今日的恩情……”
林長十分無語，說了半天，見李二紅就是不開竅，“倒也不用……只是本祭司為了救你兒子，去地獄走了一遭，身體虧空的厲害……”
林長心想，「已經暗示到這地步，怎麼還不拿錢出來。」
李二紅一臉恍然大悟，“我一會，就給祭司您燉個雞蛋，給您補補身體……”
林長氣的恨不得當場吐血，「誰要雞蛋啊，我要錢，要錢聽不出來嗎……一點規矩都不懂。」
林長臉上神情變化，耐著性子，有解釋道，“我為了讓你兒子好好回來，可是送不少紙錢給賄賂地獄惡鬼……”
「這下總聽出來了吧。」
李二紅腦袋靈光一閃，“我馬上給您燒紙錢，您等著……”
林長嘴角的雞血原本都要乾了，聽到李二紅這話，差點又吐出一口老血，氣憤的拄著柺杖，“我還沒死呢，不用給我燒紙錢……”
林長拄著柺杖站起身，剛才的虛弱是裝的，現在顫抖的雙腿是真的，喘著粗氣，指著李二紅，兩眼一抹黑，“你……”
林長氣的都要暈過去，「這人怎麼這麼不識抬舉。」
一聲輕笑傳來，“他要你給錢。”
沈夢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站在瓜娃身側，看好戲的似的盯著兩人。
她看到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在神廟附近，意識到是祁玉，於是假裝去給李二紅熬藥，讓祁玉進神廟。
接下來就是林長過來，神神叨叨的畫圖案。
沈夢猜測，瓜娃好轉八成是祁玉做了什麼。
沈夢輕笑，“你不給他嗎？”
李二紅這才一拍腦門，“啊……對對對……我怎麼忘記這茬……”
李二紅小心翼翼的從胸前拿出一個手絹，手絹裡裡外外裹了好幾層，李二紅才不情不願的給了一個銅板。
林長冷哼一聲，眼神不善，彷彿立馬就要衝上前打人，看都沒看李二紅手中的銅板。
「就這麼點，打發要飯的呢。」
沈夢搖搖頭，“哎呀……他嫌少……”
李二紅又給了一兩碎銀，林長收下，眼神還是不善。
林長摸了摸嘴角的血，“你兒子的命值多少，全看你的心意……”
沈夢當然知道，林長想讓李二紅把錢全給他，不過她沒開口，就是想看看林長接下來會做什麼。
李二紅又給了一兩碎銀，林長眼神還是不善。
李二紅又加了一兩碎銀，林長還是不收。
……
最後，李二紅一咬牙，手絹裹著的錢都給了林長，林長才滿意離去。
「這還差不多。」
沈夢嘴角勾著笑。
李二紅卻一臉陰毒，“都是你讓我白白花了那麼多銀子，你的賠給我。”
沈夢：“……”
“要不是你，我一個銅板就把他打發了。”李二紅越想越氣，這錢他的找不回來。
看了半天，李二紅又盯上了功德箱裡的錢。
“才這麼點錢……”李二紅一個子都不放過。
她對著沈夢冷哼一聲，抱著瓜娃揚長而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給沈夢一個白眼。
沈夢端著的藥直接倒了，“你個大蠢豬……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沈夢看著滿地亂七八糟的圖案，“又要我打掃……”
祁玉忍不住輕笑一聲，剛才的事他全部都知道。
這聲音落到沈夢耳中，就是嘲諷。
沈夢：“你笑什麼笑，林長搶了你的功勞，你還笑的出來。”
祁玉將剛才的幕都盡收眼底，什麼都沒做，什麼都不阻止，和局外人一樣，看好戲的姿態，看著神像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