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姜舟伸手,胃裡一陣翻湧,他下馬車,蹲在一旁乾嘔……

見狀,憋了一路的豆蔻緊跟著,忘憂斷後。

姜祈安:“……”

罪魁禍首一臉無辜。

姜祈安下了馬車,給幾人拿了暈車丸。

“你們好點了嗎?”姜祈安詢問。

姜舟:“別管我們,乖女,你先隨蒼瀾進去。”

姜祈安點點頭,轉身往裡面走。

路過一輛灰藍色馬車時,姜祈安心中一怔,腳步停下,下意識地抬起頭來。

這時,馬車簾子掀開,露出一張蒼老的臉來。

“娓娓丫頭,好久不見。”

古大夫蒼老的聲音傳來,話中帶著久別重逢地喜悅。

姜祈安驚了又驚:“師父?!”

……

戰王府後花園裡,奇花異草爭相開放。

安撫好妹妹後,花凌絕便站在那兒等著。

不知怎的,這一次他心態放的很平。

像是,手握勝券那般。

他的傷口已被處理,換了乾淨的衣裳,除了臉色過分白了點兒。

花凌絕靜靜地看著門外,娘子一會兒,會從那邊進來。

姜祈安進了院子後,一眼,便看到宛如望妻石的男人,天邊泛著魚肚白,男人一頭神秘紫發,在風中輕揚。

四目相對,望妻石動了。

“娘子。”花凌絕很開心,隨即,他不忘給姜舟行禮:“師父。”

“不必如此虛禮,有什麼事,你直說。”姜舟擔憂著。

花凌絕投以感激之色:“娘子,你跟我來。”

府裡全是他的人,很安全。

姜祈安笑了下:“你等等,這兒還有個人,等著見你。”

此言一出,花凌絕這才發現,人群中多了一個。

古大夫?!

他不是該在拂柳鎮?

花凌絕抱拳行禮:“古師父,您怎麼來了?”

古大夫扶摸著白鬍子,笑的有幾分歉意:“我來處理一些陳年舊事。”

“算算日子,今日,陰蠱該犯了。”

花凌絕:“!!!”

他深深嘆了口氣,“是啊!”

“舍妹在裡面,古師父來了,不如一起看看?”

古大夫頷首:“老夫今日來,正是為了此事。”

三人一前一後往屋子裡走,跟在身後的姜舟見狀,也要跟進去。

不料,蒼瀾大手一揮,將他攔下:“大將軍,前廳準備了茶點,請您稍作片刻。”

姜舟朝女兒看了一眼,姜祈安頓時明白,請他們父女過來,不過是權宜之計。

花凌絕真正要的,是自己。

“爹,你先去前廳等。”情況有多重要,姜祈安心中十分明白。

乖女都發話了,姜舟還能說什麼。不過,他也知輕重緩急。

女兒有醫術傍身,有些事能幫上忙。

姜舟轉身走了,不過,他可沒有心情喝茶。

花凌絕是他徒兒,身中蠱毒之事,他也為之心疼。

門簾一掀開,血腥味撲面而來。

姜祈安皺緊眉頭,一段遙遠的記憶湧上心頭。

她猛地朝花凌絕看去,卻見男人臉色蒼白,衣裝格外整潔。

古大夫先一步進去了,檢視情況。

花凌絕被她盯得心裡發毛,“娘子,我們先……”

“伸手。”姜祈安直接把話打斷。

花凌絕:“我沒事的。”

姜祈安信他個鬼,兩指併攏探上他的脈搏檢視脈相,很薄弱,跳動地慢極了。

姜祈安又氣又及,還有些愧疚:“失血過多,也有生命危險。”

她剛才,怎麼就沒看到花凌絕臉色蒼白呢?

花凌絕輕拍她的手,反過來安慰:“好了,我敢這麼做,也是因為有你。”

姜祈安:“等會兒在和你算賬。”

她拉著身旁油嘴滑舌的男人,進了屋裡。

解蠱這事,這對兄妹兩缺一不可。

窗外,煙花在空中綻放,頃刻間,天空被照的五光十色。

姜祈安站在窗下,靜靜看著。

古大夫拿著匕首消毒,眸中一閃而過懷思:“今日七夕,京城有放煙花的習俗。定了親未過門的男女,喜歡約在橋頭掛紅繩,放煙花……”

“我曾參與過一次,那場景,真是終生難忘。”

姜祈安回過頭來看,心中想要問的,越發控制不住了。

“師父曾在京城住過?相約之人,可是我那位素未謀面的師孃?”

“是。”古大夫也沒打算迴避,“嗐,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

姜祈安問的小心翼翼:“那我師孃……後來去哪了?”

古大夫眼底劃過哀傷,不再言語。

這一刻,姜祈安心底的疑惑似乎得到了答案。

不過,她目光看向花凌絕時,那男人不知在想什麼,抬頭望著天空,十分著迷。

有了天山雪蓮,解蠱步驟十分簡單。

不過,人要受些罪。

古大夫檢視了蠱蟲走向,匕首消毒後,將兩人血肉割開,放了血,又施針封了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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