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消消氣,白露那樣吃裡爬外的東西不值得您傷害身子。”菱花替睦婕妤撫著後背道。

“哼,要不是你今日提醒我,我幾乎誤了大事,咱們定會被那個賤婢一鍋端了。”睦婕妤喘著粗氣,她小產後驟然動氣,著實有些吃不消,剛想躺下歇息一會,太后身邊的王驥卻來了。

“啟稟睦婕妤,太后讓您去頤壽宮一趟,有話即刻要對您說。”

“太后?現在?”睦婕妤沒緩過神來,一股不好的預感升騰起來。

王驥揮了揮拂塵道:“太后說事情緊急,讓小主快些過去。”

“知道哀家叫你來做什麼麼?”頤壽宮裡點著厚重苦澀的檀香,一件件沉重的紫檀木傢俱將正殿擠得滿滿的,與其說是古色古香,不如說是老氣橫秋。太后穿一身深綠色繡松柏延年圖案薄棉長衣,眼裡十分平靜,從容地喝著一盞松陽銀猴道。

“臣妾沒有為太后盡心,無顏面對太后。”睦婕妤小產完,身子是虛透了的,一語未了就拼命咳嗽起來。

“你當然沒為哀家盡心。皇帝選起嬪妃那樣隨意,若不是哀家費心費力地將你塞進後宮,你這輩子連見到皇帝的機會都沒有。可你是怎麼回報哀家的,你自己心裡應該有數。”太后銳利的目光在睦婕妤身上來回掃著。

“臣妾辜負了太后的囑託,沒有好好留住皇上,也沒聽到記下什麼有價值的事,請太后責罰。”睦婕妤自知理虧,她入宮後除了例行給太后請安,說些無關痛癢的家長裡短之外,確乎沒有把重要的事彙報給過太后。

太后也有幾個兒女,見到睦婕妤小產亦是有些不忍,將她扶起來道:“動不動就跪著,身體恢復得更慢。你跟著她做了什麼不體面的事,哀家心裡都有數。”

睦婕妤聽畢慌得冷汗涔涔,以為太后今天叫她來就是秋後算賬的,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太后卻突然溫言道:“不是十分過分的,哀家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跟你計較。畢竟哀家當年當上先帝的繼後,又成為太后,自己的手也乾淨不到哪裡去。今日叫你來,只是勸你想清楚,你死心塌地地跟著敏貴妃,究竟值不值得。”

“太后知道臣妾投靠了敏貴妃······”睦婕妤羞愧得無地自容。

“這是自然了。哀家確實是在頤壽宮深居簡出,可又不是瞎子聾子,許多事哀家都有辦法知道。”太后被慪笑了,輕嗤一聲道,“敏貴妃有了你這個打手,在後宮可謂是風生水起呵,連哀家的外甥女都對付不了你們,其他嬪妃不得善終,你們也沒少出力吧?”

“不,不,太后明鑑,秦更衣被貶是因為她推了甄更衣落水,跟貴妃娘娘和臣妾半點關係都沒有。”睦婕妤連忙反駁道。

“是麼?”太后笑著連連搖頭,似乎在嘲諷她的蠢笨,“哀家都沒說是哪些嬪妃被害,你就不打自招了麼?”

睦婕妤這才明白自己的那點小手段,在太后面前根本就不夠看的,說三五句話就全露了餡,她像被抽去了主心骨一樣跌坐在了地上:“太后,臣妾是迫不得已······”

“姣玉。”太后嘴唇輕輕動了動,叫出睦婕妤的閨名。

“什麼?”睦婕妤瞪大了眼睛。

“姣玉,跟著敏貴妃混是混不到出路的,只會毀了自己。你應該能看出來,何氏根本沒把你的命當命。你小產後,她可有真心為你的身子考慮?讓太醫給你開調養的藥,還不是催促你快些再生個皇子,好成為她手下的棋子?你跟著哀家和皇后,好歹不用拿自己的身子康健做籌碼。”太后示意她噤聲,而後幾多無奈幾多痛心地看著她。

“原來太后今日叫臣妾來不是為了處決臣妾······”睦婕妤眼前一片模糊,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太后留下她一條命,她才能日後慢慢清算,去報復傅菱荷。可她緊接著又陷入了惆悵——菱花雖然分析得頭頭是道,可接下來要怎麼找出傅菱荷害她的證據,主僕倆是一無所知的,指望敏貴妃肯定是不可能了,難道她要去求皇后?那又要好一番遣詞造句。

“好了,別在這愣著了,今日哀家跟你說的話你都好好想想。哀家不想看著你一個正當妙齡,又有些姿色的女子因為一次小產而一蹶不振。你若整日跟著敏貴妃蹉跎光陰,那哀家也救不了你,去吧。”

“臣妾多謝太后提點。”睦婕妤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頤壽宮的,只覺得腳下如同踩著棉花一般,每一步都虛浮而沒有著落。

“小主是想太多了,良禽擇木而棲,貴妃薄待了您,您易主再正常不過了。況且本來您也是給太后效力的,又有什麼憂慮的?”菱花見她神色不佳,便絮絮叨叨地寬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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