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皇后是真的宅心仁厚,不想讓白露受皮肉之苦,還是明哲保身,不想讓人懷疑自己跟野狗事件的有牽扯,總之針對白露做得算是無可挑剔。傅菱荷沒辦法,只好下令道:“去圊廁行找白露吧。”

“娘娘當真要去那圊廁行麼?那裡惡臭難聞,說不定還有不少瘟疫病菌,怕是要傷到娘娘的鳳體,您不就是要帶白露回宮問話麼,奴婢去一趟就是了。”金禾儘管自己也不想去,可還是傅菱荷的安危重要些,便堅持自己過去,讓傅菱荷回宮歇息。

金禾痛苦地扭曲著面孔,做了相當多的心理建設才鼓起勇氣來到圊廁行門口,一邊忍著噁心一邊吩咐那看門的老嬤嬤:“喂,姑姑,把那個叫白露的宮女叫出來,我們娘娘要見一見她。”

那老嬤嬤看金禾的衣著打扮像是有體面的大宮女,不敢直接回絕,只是嘮嘮叨叨地說:“這個時辰,清晨各宮送來的恭桶還沒洗刷乾淨,姑娘現在把她叫走,恐怕管事的嬤嬤要怪罪······”

金禾捏著鼻子甕聲甕氣道:“皙華宮的恭桶可以先緩一緩,好嬤嬤,你先叫白露出來吧,斷不會怪到你身上的。”

老嬤嬤還想說什麼,猶豫了半天卻嚥了下去,進內院後半晌帶出來了一個渾身髒汙不堪、瘦弱憔悴的宮女。金禾的承受能力已然到了極限,卻沒忘記傅菱荷的囑託,還是問了一句:“你就是白露?”

那宮女沒有答話,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金禾如逢大赦,將一件沾滿了花香和果木香的外裳披在白露身上,暫時遮蓋了一些臭氣,沿著一條僻靜的羊腸小道回了皙華宮。

“娘娘,睦婕妤沒有來打咱們桃兒的主意吧?”金禾進門後警惕地張望了一圈。

“放心吧,有我和含翠姑姑看著,一切都安好。”青苗早已燒好了兩大桶熱水,讓金禾先去其中一桶裡面好好沐浴洗滌一番,看白露一副木然無措的神情,少不得自己把她帶到偏殿去清洗一遍,換上一身乾淨簇新的衣裳才好問話。

一直到青苗往盆中又添了一回熱水,白露還是一言不發,青苗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姑娘,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反正兩人都是女子,她也沒避諱,用手在白露的喉嚨上摩挲了一會,感覺不到任何的震動。白露張嘴發出嘶啞的聲音,悽惶地搖搖頭,青苗便明白她已經啞了,只好焦急地衝出去請示傅菱荷:“娘娘,白露該是被人下了啞藥,說不出來話了,這,這可怎麼是好?”

“你先給白露穿上衣裳,打扮成皙華宮宮女裝束的樣子,含翠你去拿紙筆過來,看看白露會不會寫字。她好歹是官家小姐在府邸時的婢女,該是認識一些子的。”

遺憾的是,傅菱荷的期待落了空。白露坐在書桌前,看著紙筆一臉無措的樣子,不像是故意要和傅菱荷打擂臺,而是當真大字不識,看來還是要想辦法能讓她說出話來。傅菱荷略微思索後,突然端起筆筒猛地搖晃起來,其中的數只毛筆發出巨大的聲響,將白露嚇了一跳。

“天無絕人之路,白露聽還是能聽得見的,青苗你去把甄大夫請來,將情況大致跟他說一說,看看他有無辦法。不求能讓白露像常人一樣能說會道,能像溫婕妤一樣發出一些聲音就好——慢著,先等一等。”

傅菱荷在白露對面坐下,直視著她的眼睛:“白露,本宮的人帶你過來你並沒有反抗,證明你還是不牴觸與我們合作的,對麼?本宮不知道是誰給你灌的啞藥,多半是睦婕妤吧?現在本宮給你去請太醫,你不要害怕,我們是在救你而不是害你,明白了麼?”

白露張開嘴發出啊啊的兩聲,拼命點了點頭。傅菱荷這才轉過頭吩咐道:“青苗,去吧。”

青苗去請甄大夫的期間,不知不覺天色漸黑。加之甄大夫還要再配出一副藥來,很快天色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幾人正等得不耐煩,小印子忽然匆匆跑來低聲報告道:“娘娘,睦婕妤身邊一個小太監鬼鬼祟祟地往五公主的臥房那邊去了,似乎是在牆頭那邊做了記號,準備等三宮六院都歇下了再進來動手。”

“你確定是睦婕妤身邊的小太監?他有說什麼時候要來下手麼?”雖說自己是故意激將睦婕妤下手,傅菱荷還是不免有些緊張。

“就是麗景軒的,奴才很確定,一是從前在甬路上行走時曾遇見過他,二是他的身上掉下來了一些天竺葵的花瓣,這天竺葵如今只有麗景軒在種著。只是奴才沒辦法得知他究竟何時要過來,因為他只有一個人,並沒開口說一句話,也沒留下什麼字條。”

“你身手矯捷,辛苦你今夜躲在桃兒臥房外面的樹上盯著牆外的一舉一動。我叫小宮女給你熱幾個饅頭,別餓壞了身子。”傅菱荷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趁此機會把想傷害五公主的人斬草除根。

“娘娘,甄大夫來了。”青苗帶著甄大夫進了門。甄大夫額頭滲出了汗水,顯然是預見到白露的嗓子不好治。

傅菱荷使了個眼色,金禾便點上數盞明瓦燈,照得正殿亮如白晝,確保不會影響甄大夫的判斷。甄大夫坐到白露旁邊,讓她張開嘴仔仔細細地研究了一遍舌頭和咽部,又摸了摸她的脖頸等處,稟報傅菱荷道:”回謹淑容娘娘,白露姑娘的嗓子還是有救的,只是微臣醫術有限,喝了微臣開的藥方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說話,還請娘娘恕罪。“

”無妨,老先生已經幫了很大忙了。“雖然已與甄大夫熟識,傅菱荷還是沒忘了應有的禮數,給了甄大夫不少賞銀後才問道,”敢問老先生一句,白露是被灌了什麼啞藥?“

”唉,這藥該是一種叫’漫形草‘的有毒的藥物,顧名思義,這草可以恣意地改變形狀,偽裝成其他無毒草藥的樣子。給白露姑娘下毒的人能找到這草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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