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商量
晚上十點左右，楚漩、沐辰澤、付清和沐辰福剛進家門，就看到沐勤勞站在院子裡抽菸。
很少見沐勤勞抽菸。
大家都瞭解他，這是遇上難以做決定的事。
沐勤勞也看到他們，主動開口，“你們考得怎麼樣？”
付清嘆一口氣，“辰澤考得不錯，我和小漩考糊了。”
考糊就是考得很差的意思。
沐勤勞熄滅手裡的煙，指了指堂屋，“去屋裡跟你們談點事情。”
沐辰福打一個哈欠，“爹，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談？一大早咱倆還得出海呢。還是早點休息吧！”
“這事必須得今晚說。”沐勤勞朝臥房喊道，“麻花，你到堂屋來！”
秦麻花走進堂屋，眼睛紅紅的，明顯剛哭過。
眾人都坐下後，沐勤勞才壓著火氣說道，“你們的娘，想借兩萬塊錢給你們的舅舅，你們是否同意？今晚必須給句話。”
楚漩扶額，還真是這事。
上輩子也發生過，當時她第一個出來反對。
大嫂和大哥見她反對，也提了反對意見。
沐勤勞也反對。
只有沐辰澤和秦麻花同意借錢給秦潮。
少數服從多數，最終沒借給秦潮。
秦潮不得不去借高利貸，後來確實掙了錢，但也付了高額利息，不然掙得更多。
後來秦潮發達後對沐家人不錯，是因為秦麻花在這之前偷偷補貼過他。
這次借錢數額有些大，秦麻花兜不住，才不得不跟家裡人商量。
沐勤勞見家裡人不說話，一拍桌子，“我先表態，我不同意！”
楚漩和沐辰澤對視一眼，沐辰澤朝媳婦耳語，“這事我聽你的。”
楚漩心中感慨，上一世在這事上，他跟她對著幹，這一世，他完全聽她的。
付清和沐辰福也對視一眼，竊竊私語一番，結論是先聽小漩的意見。
沐辰福夫婦幾乎同時看向楚漩。
秦麻花也看向楚漩。
沐勤勞見大家都看楚漩，也跟著看過去。
楚漩瞬間感覺自己責任重大。
咳咳兩聲，緩解尷尬氣氛，“爹，娘，能不能先跟我們說一下，舅舅為何要借2萬塊？”
秦麻花輕聲說道，“他認識了一位教授，學到鮑魚養殖技術，前期需要投資。一年就能回本。”
楚漩面帶佩服，“舅舅真厲害！鮑魚養殖是掙錢的好路子，咱們應該支援啊！”
秦麻花臉上的無奈被激動取代，二兒媳婦是支援的，“小漩，我只知道這生意能掙錢，但說不出怎麼個掙錢法，你若是知道，給咱家人講一講。”
楚漩並不太懂鮑魚養殖技術，但有上輩子的記憶，知道先期養殖鮑魚的人都發財了。“我也說不清楚，但聽幾位老闆說過，鮑魚若是能人工養殖，絕對賺錢。”
沐勤勞忽然來了一句，“萬一養死了，賠錢怎麼辦？你們的舅舅什麼時候能還錢？咱家可是要攢錢換更好的漁船的。海里有的是海貨，怎麼就非要人工養殖？”
沐辰澤面帶微笑，“爹，我也覺得應該借錢給舅舅。鮑魚的價格您是知道的，再說，每次出海，能撈到鮑魚的機率有多大，您也知道。撈到鮑魚需要靠運氣，十天半月只能撈幾個，您不是沒遇到過。人工養殖便不一樣，想要多少有多少。”
沐辰福夫婦見辰澤和小漩都支援借錢給舅舅，也跟著表態，“我倆都同意借錢給舅舅。”
秦麻花趕忙說道，“我也同意。”
沐勤勞見沒人跟他一條戰線，十分惱火，“鮑魚生長期至少三年，什麼一年回本之類的話，就是騙你們的。”
鮑魚人工養殖9個月至一年出貨的情況，楚漩上輩子見過。
“爹，我聽說鮑魚人工養殖比野生的長得快。有的9個月就能出貨呢。”
沐辰澤也連連附和，“沒錯，我也聽說過。”
其實他沒聽說過，完全就是為了跟媳婦統一戰線。
沐勤勞被說得啞口無言。
最終少數服從多數，家裡借2萬塊給秦潮。
實際上，秦麻花手裡已經沒有2萬塊，需要借這次機會，把之前悄悄借給秦潮的兩次錢給抹平。
秦潮這次要借1萬3千塊。
秦麻花手裡僅剩1萬3。
商量好後，眾人打算回屋休息。
沐勤勞沒好氣地來了一句，“明天我要休息，不出海！”
自己辛辛苦苦掙的錢，被媳婦借給孃家，他心裡不痛快。
秦麻花非常理解，“現在天冷，在家休息吧！家裡開銷，有我呢！村長說了，這兩天就把第一批魚罐頭訂單的分紅給我。”
沐勤勞忍不住撇嘴，“那是魚罐頭定金，生產線都沒建起來呢，就給你發分紅？想什麼美事呢？就算他敢給，你也不能拿！這不是扯村辦廠的後腿嗎？至少要等第一批魚罐頭送到顧總公司，才能拿分紅。”
楚漩出來打圓場，“這樣吧！我和辰澤拿3000塊借給舅舅，這樣娘手裡就能剩下3000塊家用。”
付清也趕忙說道，“我和辰福拿2000塊出來借給舅舅，這樣娘手裡還能剩下些。”
面對兩個懂事的兒媳婦，秦麻花感動地熱淚盈眶，“我要跟你們的舅舅說，忘了我的恩情沒事，但絕對不能忘了他兩個外甥媳婦的恩情。”
沐勤勞見兩個兒媳婦都願意出錢，心情好了不少，“我想了想，明天還是得繼續出海。”
家裡的氣氛好起來。
翌日早上，楚漩和沐辰澤起床後，沒有看到沐勤勞和沐辰福，猜到他倆已經出海。
秦麻花也沒在家。
付清正在灶房，準備往堂屋端早飯。
沐辰澤夫婦上前幫忙。
沒一會，他們仨圍著木桌吃飯，雞蛋餅配鹹菜和小米粥。
付清心情不錯，邊吃邊說，“咱娘喊著舅舅去縣城取錢，順便去訂養殖用的東西，估計得快中午那會才能回來。”
楚漩喝一口小米粥，“大嫂，一會我和辰澤去孃家院子那邊繼續製作海苔卷，你今天去趕海還是忙別的？”
再半個月就要過年，得準備年貨。
付清快速嚥下一口餅，“忙別的也不耽誤我趕海。最近收穫沒以前多，但也能掙不少錢呢。”
寒冷和忙碌根本擋不住付清的趕海熱情。
楚漩一想到海苔卷不碰就碎，忽然改了主意，“算了！今天不做海苔卷，我跟你去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