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固執
曾經我的夫人最愛吃魚,後來生了素衣,也隨了她母親喜歡吃魚,所以我這口味啊,也順了她倆,賢胥若真心喜歡小女,多擔待擔待。
看著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魚類,李玄澈倒上了美酒在那白瓷酒杯中,隨後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身體很是僵硬,如同常年習武一般。
嚐嚐這個,素衣平常最喜愛吃,也是下酒的好菜。
見其未動筷,李玄澈夾起了一條油炸香酥魚遞到了男子的盤中。
抱歉,伯父,我來時便已經吃飽了,真是吃不下了,這樣我陪您好好喝上幾杯,您看怎麼樣!
看見男子的推脫,李玄澈也不再強求,便拉著男子一直飲酒。
父親,阿回!
你們怎麼喝的這麼多!
李素衣見此二人喝的酩酊大醉,連忙跑了過去。
素衣啊,都快要嫁人了,可要沉穩一點啊!
李玄澈假裝大醉握著李素衣的纖纖玉手,隨後又拉起了男子的手手心朝上,觸目驚心的老繭,李玄澈心中一驚,面容卻平靜心裡卻泛著噁心的將素衣的手放在了上面,隨後倒下。
待到男子離去,李玄澈這才將李素衣叫了過來。
你可知那男子是何身份?
他是北疆人!
你忘了你的母親怎麼死的了嗎?
李素衣心裡一驚,他每次都救她於危難之中,卻不曾想過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是他及時出現,原來這一切都是預謀好了的。
我知道了,父親,我永遠不會忘記母親是如何一點點的死在了北疆之人的手上。
只是,他們如此急攻近切的接近我,自然是有目的的。
不如將計就計!
怒火在李素衣的眼中燃燒,清澈的雙眸瞬間變得冰冷刺骨,讓人覺得有一絲寒意,她其實什麼都知道,那日她聽見了母親是如何在外被折磨哀嚎的聲音。
不可!
此事過於危險,父親斷然不能讓你獨自涉險的!
可是父親,你不想為母親報仇嗎,我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李素衣她本就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女孩了,母親之死一直在她的心中埋藏成了一顆種子,逐漸的生根,發芽,肆意生長。
我是不會同意你涉險的,不然日後去了,我該如何和你的母親交代!
次日。
李素衣挽著男子的胳膊,開開心心的進出著李府,也不顧街道上旁人的七嘴八舌。
李玄澈搖了搖頭,女兒的固執真的不知道是隨了誰,於是相約了顧將軍一番商議。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顧將軍,小女的安危就交於你們的手上了!
李玄澈躬著身子,雙手抱拳朝著那正在思慮的顧遠山行了個禮。
李刺史客氣,只是我們目前還不知這北疆人再次混跡涼城,到底是何目的。
也許是那個東西了,也只有它,才值得北疆人大動干戈。
刺史大人是說堪輿圖?
顧遠山眉頭微蹙,那麼多年了,北疆人竟還惦記著那堪輿圖,看來是最近會有所動作,真是野心勃勃。
那目前來看,刺史大人不必憂心,既然他們接近李小姐,自然在沒有得到堪輿圖之前,不會動她分毫的,只是我們還未知他們什麼時候動作。
顧將軍,也許會是婚宴之上?
顧遠山搖了搖頭,顯然婚宴之日人多眼雜,宴請的將軍士兵數不勝數,自然沒有全勝的把握,想要在那日無人注意之下去盜取那堪輿圖,自然不用大動干戈去接近李小姐,涼城人皆知,這李刺史只得一女,最是寵愛,所以,他們的目的就是透過李小姐來交換堪輿圖。
在最不容易暴露身份的情況下,最好的動手之日便是在那回門之日!
顧遠山斬釘截鐵的說道,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得出了肯定的答案。
只是小女的安危,我實在放心不下。
李玄澈無奈蒼老無力的說道,這些年,他無數次想過髮妻,無數次的思念,生出了無數根的白髮,她的一顰一笑歷歷在目,李素衣是他們為一的一個孩子,他還是捨不得讓她去以身犯險。
刺史大人放心,我會派人暗中保護李小姐的。
那便多謝顧將軍了。
李玄澈來到了塵封多年的房間中,過往雲煙歷歷在目,裡面的擺設從未動過,桌子上還擺放著還未合上的胭脂盒子,李玄澈抽出了最底下的抽屜,拿出了一個精緻的錦盒。
父親!
李素衣繞過屍體,來到了內堂外,裡面依舊還有刀劍碰撞的聲音,直到看見李玄澈安然無恙的站在顧遠山身側,這才放寬了心。
別看。
隨後一雙溫暖的手蓋住了李素衣的目光,並沒有觸及她的臉頰,只是遮住她望進內堂的雙眼。
李素衣轉了身,恰巧對視了那雙含情脈脈的雙眸,臉頰一片緋紅,李素衣想要告訴他,其實她並不害怕,可是那雙眼眸實在是深情,剛要張開的嘴巴卻發不出聲來。
小–––心!
一個小斯拿起刀劍,狠狠的朝著鄭國舅的後背刺來,李素衣睜大了雙眼,提醒著他,鄭國舅早已料到,另一隻握住長劍的手直接一個漂亮的旋轉,劍尖穩準狠的插入那小斯的心臟。
骯髒的東西,姑娘不必驚慌。
鄭國舅往李素衣的方向走了一小步,保證她的視線全部落入他懷中的位置,看不見後面的血腥才止住步伐,不遠不近的距離,既不失了禮數,也可護住姑娘的清白。
來啊,殺了我啊!
殺了我你的女兒也會跟我陪葬!
哦對了,如今這涼城人人皆知,李素衣就是我的妻子,我們一起死了,也會合葬在一起!
被擒住的男子發瘋的朝著李玄澈怒吼道,而李玄澈滿眼冷漠,絲毫不懼男子的威脅。
怎麼,她不是你的寶貝女兒嗎?
如今她可是要死了,只要你乖乖把堪輿圖交給我,我便會放過她,怎麼樣!
你一介北疆人,定是聽說過百毒解吧?就是那個治百病,解百毒,的那個北疆奇藥!
見還賊心不死的男子和一言不發的李玄澈,鄭國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將身上的披風取下,蓋在了李素衣的身上,遮住她的目光,隨後大步走進了內堂之中。
你!你怎知我北疆奇藥?
難道難道?這不可能!
沒錯,婚宴那日前一天晚上,我服下了百毒解!
李素衣不再懼怕,她也從未懼怕,大步的走向了被捆綁起來的男子面前。
你怎麼會有那個東西?
和你有關係嗎,我現在只知道,死的人只會是你一個,與你共赴黃泉,白日做夢吧你,還真是讓人覺得噁心!
李素衣狠狠的踹了男子一腳,隨後走去了李玄澈的面前,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看見父親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才舒展了微蹙的眉頭,開心的笑了起來,和剛才冷漠冰冷的模樣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