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終南斗法,天河水兵

許立和龍虎山的交際便是由這件法寶而起,也是張天師將這件法寶祭煉咒法告知,許立第一次知道了這位天師的厲害。

也是因為這交際,許立才會認為與龍虎山的矛盾,可以嘗試緩和,而不是一味對抗。

這才能在複雜的局勢中,抽出一根有跡可循的線條,徹底翻轉局面。

有因才有果,因果二字,玄妙不可言。

正是天河總帥,掌管一切山河湖海的天蓬大元帥法身。

許立拜師喬玄真人,但這位親師父,為人瀟灑,平日事兒又比較多,自拜師到如今也快三十年了,可兩人相處的時日,最長的便是當初在接天關時,教導他基礎劍術的那一個月。

如今說出‘爺兩’二字,許立也自有些觸動,只是修行日長,年紀見長,他也做出以前面對智公禪師時的跳脫摸樣了。

這位老祖倒也沒甚生氣的,得了實際好處,受些氣也是理所當然。

只見無數金甲天兵密密麻麻佔據了大半天空,一道金網縛住一卷天河,剛才的動靜,便是天河捲動,掙破金網的動靜。

聽得許立吹捧,鍾神秀突然一笑,這一笑宛如鐵樹開花,陽光綻放。

反而是鍾神秀這位掌教,對他教導最多,相處之時,雖然也自冷臉,但許立卻能從心中感受到關懷。

“咦!”徐紅袖驚咦了一聲,前次出現這等動靜,還是紅髮老祖和白骨道人與舍毗、龍力兩位菩薩鬥法呢。

“莫要中了這小子的計策,這小子奸猾的很,他說的是我等勝過一局,才算勝,第一局我等已經敗了,這一局再平手,咱們可就輸了,反正老道是鬥不過鍾神秀的,換了赤杖來也一樣,你看著辦。”

若是他真的昏了他,這般成就法身,張天師恐怕得高興的將龍虎總攝御神兵訣傳他不說,還要將自身法有真形的符籙全部贈送。

這般此消彼長,不過一會,天河之上便有了無數天河水兵立足,大旗獵獵作響,天河之水化為的巨鼓,發出雷霆一般的‘轟轟’巨響。

“見過楚王殿下。”郭解行了一禮,又朝著徐紅袖蘇護等人行禮見過後,這才拱手對眾人道:

“弟子受家師之命,前來傳達法旨,殿下,諸位師伯,請恕弟子無禮。”

鍾神秀本身便是不出世的絕世人物,骨子裡其實驕傲的很,能讓他高看一眼的,莫說如今神州,便是放眼整個宇宙也沒幾個。

“全靠了掌教的威風,不然太陰教祖如何會聽弟子胡言亂語,張天師他們恐怕也不會心平氣和的與弟子商議。”

幾個沉浮之後,便被天河洗煉,化為天河水兵。

按理來說,還是張天師道高一籌才對,可偏偏遇到了許立這麼個貨,好似天生剋制他一般,讓他所有手段,面對許立之時,都好似沒了作用。

畢竟要他自己報仇,希望實在有些渺茫。

“此劫已經到了尾聲,又關乎天下百姓,不可拖延,賭鬥時間便定在下月初一。”

不論多麼厲害的神通道法,只要許立見過的,便絕對不會對他造成絲毫威脅,反而極為容易被他琢磨出道法原理,反客為主。

“天師慧眼,貧道暫時還不想成就法身。”許立呵呵一笑,天河一動,發出轟轟浪聲。

“那老道以後可要多打擾了,諸位告辭。”

“弟子也不.”還不等郭解說完,突然眾人一個踉蹌,只覺得整個神州都好似晃了一晃。

張鳳府敗在許立之前,也同樣在蘇護手中吃過大虧,但同樣的,蘇護也被張天師略施手段弄得狼狽不堪,此時見了許立這位大姑父與張天師鬥法,激動一些也屬正常。

郭解手持金榜,傳達許立符詔,意思極短,內容卻頗為驚人。

畢竟這天河道兵雖然也算自身法力,但道兵便是道兵,即便是龍虎山號稱道兵之法第一的龍虎總攝御神兵訣,若是以道兵法力成就元神,法力固然雄厚,但卻天生要比其他道法成就的元神法力弱上一絲。

鍾神秀雖然是掌教,但一直沒有收弟子,以他的眼光,一般人根本入不得他眼。

除非道行遠遠高出他的,才能以道行硬抗來破解。

“不必妄自菲薄,你也和我一般吃了修道年限太短的虧,不然莫說神州,便是這整個宇宙,又有誰能壓得住我們爺兩。”

通報之時,郭解已經言明,眾人紛紛起身拱手道:

“請接真人法旨。”

這些天河水兵,同樣結成陣勢,足踏天河,操風弄浪,將張天師佈下的天羅地網大陣,扯出一道道口子,金甲天兵被天河浪頭衝的如下餃子一般紛紛跌落天河。

“呵呵。”許立只是一笑,懶得再與這位口中硬朗,身子卻準備隨時跑路的老前輩爭辯。

張天師確實沒得急智,被玄穹靈妙道君提醒後,這才反應過來,發出了一聲悶哼。

郭解伸手一拋,一道天河符籙化為一卷金榜,射出道道毫光。

“諸位師伯,師父還有話帶到,‘此劫已完,請諸位師伯自行其事。’”

眾人皆訝,徐紅袖和蘇護與許立關係不一般,一個是同一師父的師姐,一個則是大侄兒,兩人同時問道:

“莫非終南山斗法,我們已經勝了?”

聽得許立提議平手,張天師心中一動,以如今的情況,他的確是奈何不得許立,如今平手收場,倒也不錯,剛要開口,玄穹靈妙道君已經喊道:

也別說玄穹靈妙道君了,便是太陰教祖為何如此容易退走,大半原因還不是因為有鍾神秀在,若是沒得這位殺神,你看這位道祖會如此輕易罷休不?

此時按理來說當時賭鬥才剛剛開始而已,怎麼就來傳旨讓楚王即皇帝位?

郭解不知眾人驚詫,伸手一拋金榜,金榜當即化為一件明黃帝袍,披在楚王身上。

郭解待得楚王行完三禮後,這才朝著徐紅袖等人道:

“無妨,他們不敢真與我動手的,只要你們勝了,就勝了。”

“小王領真人法旨。”

“道友有空可多來我真一教坐坐,老道掃榻相迎。”

郭解搖了搖頭,剛要說他不知道,畢竟他此次前來宣旨,只是因為要去青州玉清觀將雪君妹妹的魂魄送去,宣旨只是順路,他出發離開的太白山的時候,徐問還沒回山呢。

純陽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莫說以後,即便是現在,要不是他刻意壓制修為,等著解決閻魔天子,六凰之中,除了最強媧凰和羲凰能與他鬥一鬥,其餘四凰說鎮壓也就鎮壓了。

如今的張天師便是如此。

許立笑著點頭應下,拱手回了一禮:“太白劍宗也歡迎老祖常來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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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慢走。”

許立呵呵一笑,無絲毫被看穿計策的不好意思,朝著玄穹靈妙道君笑道:“老前輩可知觀棋不語真君子,我與張天師鬥法,不止鬥神通,也鬥智慧呢,您這般插手可不是前輩高人該有的風範。

“這是師弟和張天師鬥法。”徐紅袖心中念頭剛起,身旁的蘇護已經大叫道:“大姑父威武,打爆張老兒的腦瓜。”

“老道只是看不得你欺負張小子沒得急智,你搬出鍾神秀這是作甚?你小子以為老道我就真怕了他不成。”

不怕就不怕吧!

“見過道長,道長請上座。”

許立點了點頭:“天師所言甚是,早日結束,天下百姓少些劫難,我等也好早日享清靜,地點就定在終南山如何?”

太白劍宗與龍虎山樓觀道的賭鬥早已經傳出,前日徐問才離開了大營,前往終南山參加第一場賭鬥。

許立根基何等之厚,法力何等之妙,如何會用這等法子成就法身。

說了一句後,張天師頓了頓繼續道:

鍾神秀卻不準備等他回應什麼,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需要閉關一段時日,將自身劍術再次統合歸元,再上一層,以備萬全,太白劍宗的事,便全權交給你了。”

待得洛陽之事傳出之後,知道了女帝其實另有其人,喬靈兒不過是一個軀殼,太白劍宗的名聲也終於徹底翻轉。

天河捲動,無數金甲天兵落入天河,幾個沉浮之後,金光褪去,化為白衣白甲的天河水兵。

送走了王陽老祖,紅髮老祖等人也相繼告辭,約定了下月賭鬥之時再來為太白劍宗壯聲勢。

小心我家掌教,氣不過伱以大欺小,親自找您說道,我等可拉不住。”

面對許立遞過來的金光符,張天師沒有半點做作,接過收了起來,言道:

“鳳府運道不好,有長生之心,卻無長生之運,這金光符是他輸給你的,貧道暫時為他保管著,日後待他轉劫歸來,自有話說。”

隨著天河水兵越來越多,天河之內,一尊神將緩緩從河底走出。

面對許立的調侃,張天師也是極為鬱悶,他是屬於那種沒有急智,謀而後動的人物,而許立卻是天馬行空,對面突發情況,能在一念之間,明白利弊,做出對自己最為有利選擇之人。

眾人因為要護著楚王,防止龍虎山和樓觀道耍手段這才沒能前往。

而張天師,卻能穩紮穩打,壓過尋常合道一頭。

隨著太陰教祖離去,諸多從冥界湧入神州的鬼仙鬼王等沒了靠山,面對專門剋制他們的六陽封神幡,沒有絲毫抵擋之力,不過數日,便被徐問盡數送入幡內。

“天師,您這般純屬資敵,再鬥下去,貧道可要法身了。”

說是這麼說,可玄穹靈妙道君的眼神卻不住往太白山方向瞟,顯然對於鍾神秀這位殺神,不管是誰,都是有些發怵的。

楚王大營。

玄穹靈妙道君神情一滯,暗罵了幾聲奸猾小子後,訕笑道:

說完,一身白袍鍾神秀負手離去。

“你做的不錯,太白劍宗交給你,貧道很放心。”

便是面對七凰那等可稱無敵的大能,這位掌教真人也只對天鳳有些服氣,其餘六凰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命好,佔了修行時間長的便宜而已。

這一絲,在尋常之輩中自然沒甚作用,反而能憑藉著雄渾的法力,縱橫同階。

此神將,身披天河星光鎧,手持天河法劍,腰懸令牌、法印等。

“你捨得就此法身嗎?”張天師也在極速思考對策,雖然暫時沒能想出壓下許立之法,但以他的眼光也自能看出,許立並不想以此成就法身。

若剛才還有些不確定,那此時黃袍在身,楚王已經清楚明白,這是要他立刻即位,搶先佔據大義,掃平諸侯。

李業隆朝著太白山方向,躬身行了三禮。

如今能這般誇讚一句,對於許立來說,評價已經極高極高。

徐紅袖瞪了一眼蘇護,蘇護訕訕一笑拱了拱手。

許立笑著應了,送走諸人後,這才與鍾神秀一起迴轉太白山。

清理了這些鬼仙鬼王,神州再次恢復清明,加上太白劍宗四處奔走,太白劍宗被打入邪魔外道的聲音,漸漸消失。

但要是遇上了厲害人物,那這一絲欠缺的法力,便會是致命的破綻。

這反應在道法之上,便是張天師越鬥越強,隨著時間推移,甚至能以法身強壓合道。

掀起帳篷,徐紅袖三兩步踏出大帳,朝著西北望去。

“李氏業隆,文武全才,龍鳳之姿,天日之表,可即皇帝位,統一天下,造福百姓,爾其欽哉。”

張天師點頭應下,眾人相互拜別,張天師和玄穹靈妙道君自顧先行,丟下了王陽老祖。

而許立則是從一開始便是狂風驟雨,法力不如他的,往往一劍了事,法力高過他的,也會被其出其不意從開始便佔據主動,再無翻盤可能。

“賭鬥之事?”

“您如此慧眼,也當知道,我固然奈何不得您,您卻也奈何不得我,不如此局便算平手如何?”

好歹也是得道數萬的老前輩了,這點強撐的面子,許立還是會為他留的。

畢竟都是玄門一家,該有的尊老愛幼,許立還是有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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