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卑職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望著長相粗獷,此刻卻有些吞吞吐吐的蔣獻,吳憂沒好氣的道:

“五大三粗的,學什麼不好,學什麼酸儒拽文,...有話快說!”

“...大人,我等初來乍到,如若此時便大開殺戒,..似有不妥啊!”

其實吳憂是否大開殺戒,本與蔣獻無關,...他的職責,只需保證欽差的安全,其他一切,都與他無關!

但這一路上,吳憂的性格,令蔣獻覺得頗為投緣,擔心吳憂仗著尚方寶劍在手,犯下大錯,這才好意提醒!

看了看四周,在風雪中搖搖欲墜的茅草屋,以及剛剛自己喝下的十三顆米粒,吳憂沉聲道:

“...蔣大哥,你的好意,我明白,

...但,有些人,必須死!

...否則,這個世界上,還有公理麼?”

說完,吳憂翻身上馬,迎著寒風,...一往無前的向城內飛奔而去!

“...要是曾經,咱爹孃還在的時候,能有你這樣的父母官,...該有多好!”

望著白色披風斗篷,迎風飛舞的身影,蔣獻愣了愣,重重的揮了一下馬鞭,大喝道:

“兄弟們,進城,...保護欽差大人!

...駕”

....

“...老爺,你怎麼了?

剛剛在床榻上,...你可不是這樣啊!

可一下了妾身的床,你就皺起了眉頭,是妾身伺候的不好嗎?”

濟南府衙後院的一處廂房中,一位面容姣好,面板光滑水嫩的妙齡女子,穿著大紅色肚兜,躺在一位兩鬢斑白的男子懷中!

此人正是濟南府知府陳仲,而他懷中妖嬈嬌媚的妙齡女子,是其剛過門不久,第八房小妾,..妙雲!

“是老爺我心情頗為煩悶,..不干你的事!”

...而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陳仲眉頭微皺道:

...哦,對了,渡兒呢?是不是又上外面胡鬧去了?”

或許是聽聞“渡兒”的緣故,妙雲嘟起嘴唇,滿臉嫌棄之色的說道:

“...老爺,你那寶貝兒子,可是一大早又領著一幫僕役,出門快活去了!

老爺,你可真得好好管管他了,他在外面做的那些“好”事,小心將你這個濟南知府拉下水!”

“...唉,渡兒可真是不讓人省心,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往外面跑,也不怕往刀口上撞!

不行,我得派人將他找回來,暫時還是待在府裡別出去了!”

原本只是不喜陳渡,隨口抱怨兩句,可陳仲這一反常態的表現,卻令妙雲頗為費解:

“...老爺,你怎麼了?你不是總說 ...陳渡還是個孩子嗎?

...再說了,就算他惹出什麼事,不是還有老爺你嘛!

上次陳渡縱火,燒死一家老小,不都讓老爺你上下打點,給擺平了嘛,現在著什麼急啊!

說到這裡,妙雲白潤如玉的手臂,勾住陳仲的脖子,媚眼如絲的說道:

....現在外面寒冷,不如陪妾身再睡會兒吧!”

望著懷中的尤物,陳仲瞬間將剛剛的想法,拋到了九霄雲外,調笑道:

“...行行行,美人相邀,老爺又怎能拒絕呢?”

陳仲想不到的是,他那獨生子,此刻已經撞在刀口上了!

.....

“...人是你打死的?”

望著橫躺在地上,七孔流血而亡的青年男子,吳憂面色冰冷的望著面前,雖然年少,...卻歹毒異常的少年!

“...不錯,是小爺我打死的又怎麼樣?

我爹是濟南知府,我是他的獨生兒子,...陳渡!”

語氣傲然,又熟練無比的報出了自己的身份之後,陳渡又指著地上的屍體,一臉不屑的說道:

“...誰讓他多管閒事,少爺我調戲婦女,關他屁事?....死了活該!”

或許是在城內橫行霸道慣了,自以為什麼事,他爹都能替他擺平,竟無視了吳憂等人,大手一揮道:

“...小的們,走,本少爺帶你們去萬春園樂呵樂呵!”

.

“...走?...可以,先留下點東西,向死者贖罪,本官再帶你回去!”

陳渡的一番話,成功的勾起了吳憂上輩子的回憶,那些令其氣憤、悲哀,又無奈的新聞,

同時,也徹底激起了吳憂的怒火,望著陳渡,冷笑著繼續說道:

“...看你這模樣,恐怕還未滿十八週歲吧?

...可惜啊!現在可沒什麼,所謂的“未成年人保護法”

說到這裡,吳憂的神情恢復了平靜,雖語氣淡然,但說出的話卻殘忍無比:

“..蔣千戶,將這位陳知府的獨子,衣服扒了,把它胯下的禍害,給本官割下來收好...

待會兒本官要作為禮物,送給“國之棟樑” ...陳知府!”

至於它手下的那些惡奴,...送他們下去,先替他們的主子,探探路吧!

“遵命...”,早就對陳渡的所作所為,看不過眼的蔣獻,聞言,精神大振!

“...你敢,我爹是濟南知府,我是他的獨生

...啊”

話未說完,一道鮮血飆出,一條尚未發育完全的東西,隨著蔣獻並未殺菌的腰刀落下,...掉在了地上!

望著蔣獻手裡握著的那條東西,吳憂眼角抽了抽,而後望著地上的屍體,眼神重新變得冰冷:

“...安排兩個人,將這位義士,送回家殮葬!記得留下些錢財!”

“遵命....”

待吳憂等人走後,街上原本噤若寒蟬的眾人,望著地上的那一灘血跡,不由的互相對視了一眼,頓時作鳥獸散!

.....

“...咚咚咚

大人,...不好了,欽差衛士將府衙團團圍住了!”

正當陳仲與妙雲,剛剛辦完事之時,卻被衙役急促的敲門聲給嚇了一跳...

陳仲還未來的及怒喝,又驚聞欽差衛士,將府衙團團包圍,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哆哆嗦嗦的將官服穿好之後,開啟房門,強裝鎮定的喝問道:

“...怎麼回事?欽差衛士為何突然將府衙圍住?

...他們意欲何為?”

衙役見一向不將他們當人看,貪婪成性的知府大老爺,此刻卻隱隱的有些心虛,眼中閃過一絲快意說道:

“...大人還是快些過去吧,如今欽差大人,..還有,還有公子都在堂上等你呢!”

“...什麼?渡兒也在?隨欽差一起回來的?”

.

“...哼,做了這麼多惡事,如今你們父子兩人的報應來了!”

想起剛剛公堂上看見的那一幕,衙役穩了穩心神,語氣莫名的說道:

“...不錯,欽差割了公子的子孫根,將其抬了回來,...現正在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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