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著在大明的全力支援下,橫掃倭國南北兩朝,成就天皇之尊的川下正雄,絕非天真無腦之人,

他非常清楚,借外力實現自身夙願的同時,也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然而,令川下正雄萬萬沒想到的是,吳憂開出的條件,竟會如此的苛刻,如此的兇戾殘忍,

自元庭始,直至今日,川下正雄並不否認,吳憂口中那枉死那五十萬漢人子民,的確是確有其事,

可此刻真正令其渾身顫慄,脊椎骨發涼的是,那一賠五的資料,

漢人五十萬條人命,須用倭國二百五十萬條人命來賠,川下正雄難以想象,屆時的倭國,將會是怎樣的一場人間煉獄...

川下正雄也絕不懷疑,曾冷酷無情將方國珍五萬餘部眾,無分老幼屠戮殆盡的吳憂,...僅僅只是說說而已!

正值川下正雄目露驚恐,大汗淋漓之際,一道令人如沐春風,且極具男性魅力的嗓音,將其拉回了現實,

“彆著急,慢慢想,來,先擦擦汗!”

“...啊...”

“&*#$¥*”

尚處於失神之態,恍惚間只見一頭遠古兇獸,正張開血盆大口,緩緩逼近自己的川下正雄,驀然發出了一道極為淒厲的驚嚎,胯下也隨之流出一灘騷臭液體...

被這突如其來的鬼哭狼嚎 嚇了一跳的湯和李善長等人懵逼之餘,眼中也滿是鄙夷!

就這老鼠膽,還他麼妄想做那狗屁天皇之位,做夢吧...

與眾人不同,駙馬李琪望著這突然出現的一幕,卻莫名的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望著手拿一張抹布,面露無辜之色的吳憂,眼角狂跳的李琪,瞬時想起了審判殘害孩童案的行刑那天,吳憂那暴虐到令人髮指的另一面...

“正雄啊,凡兩方共謀大事者,其條件、要求,少則十餘條,多則數十上百條,條件繁多不說,還苛刻的令人髮指,

而本帥看在你我一見如故,甚為投緣的份上,也就象徵性的提出了三個條件,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說來,也不過是賠點銀子,隨便殺點人意思意思,給我大明搭個臺階罷了,條件優渥至此,正雄啊,你又何至於此?”

聽到這裡,極為了解吳憂的李善長、湯和除眼角抽搐外,餘者眾人無不目瞪口呆,鳳翔侯張成忍不住低聲呢喃道,

“這若換著我是倭人,誰敢讓我以自己族人兩百餘萬條性命,給他國搭個臺階,我他麼非得和他拼命不可!

聞言,坐於張成身旁的曹震撇了撇嘴,不屑的指了指癱軟在地,渾身痙攣的川下正雄,

“得了吧,黃湯都給嚇出來了,貪生怕死,膽小如鼠,這種人,能有勇氣和人拼命?”

“若此人乃銅身鐵骨,心若堅石,留它又有何用?”

老成持重的耿炳文一針見血的說完之後,挑了挑眉,“別嘀咕,多學著點戰場之外的手段,今後或許用的著!”

片刻之後,居高臨下的吳憂見川下正雄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緩了下來,曲指彈飛了已快燃盡的菸頭,

一把揪住川下正雄頭頂正中央的發揪,嘴角微掀的吳憂,露出了那猶如惡魔般的笑意,“正雄啊,坐地上容易著涼,來,跪著說話!”

“謝主人!”

歷經了恐懼的洗禮,逐漸緩過心神的川下正雄深吸了口氣,袖中雙拳緊握,然臉上卻是一副討好之色,

“主人,倭國有錯在先,奴才本不該與您討價還價,但不該死的人,也已經死了,關鍵得為活著的人著想,

大明有句話,叫做遠親不如近鄰,倭國毗鄰大明,可謂名符其實的近鄰,正雄以為,仇恨不應延續,鄰里之間應和睦相處才是!”

不知為何,對這番話竟有種莫名熟悉感的吳憂,臉頰抽搐,眼中頓時湧出了濃郁至極的暴戾之氣,

“你以為?身為我大明的一條狗,你有何資格你以為?記住,狗永遠都是狗,別妄圖...翻身為人!”

“主人息怒,正雄絕無他意!”

“即便有,那也無妨,大不了屠掉一條不聽主人話的狗,再尋一條聽話的狗也就是了!”

說罷,雙眸微眯,殺意湧動的吳憂,寒聲質問道,“照你剛才所言,以往種種,咱們大家握個手,從此,一筆勾銷?

世間,有這般便宜的事?累累血債,輕飄飄的一句替活人著想,不應讓仇恨延續,便可就此打住?”

“照你這麼說,為了那所謂的兩國邦交,從此和睦相處,我大明,是不是不僅應該免去那一千萬兩賠償,

為彰顯我大明的仁義無雙,過人胸懷,是不是我大明還應以德報怨,倒貼一千萬兩替你倭國重建家園,同奔小康?”

川下正雄即便再貪婪,再天真,也絕不相信世間竟有這等好事,也絕不相信大明有如此蠢人,

更何況,這番話還是從殺意暴湧的吳憂口中說出,當即汗如雨下,驚恐道,“主人息怒,奴才萬萬不敢有這等想法!”

“那你是什麼想法?...說!”

厲喝一聲,此刻彼此之間僅相距三寸的吳憂,冷冷的這凝視著川下正雄,“若你的回答,不能令本帥滿意,本帥絕不介意,親手將你剁成餃子餡,

倭國幾百萬眾,想來欲為天皇,甘為我大明走狗的倭人不計其數,並非...非你不可!”

如此近距離直視著眼前猶如魔鬼一般的吳憂,瞳孔早已化為針尖的川下正雄,喉結上下聳動了一番,顫聲道,

“為彌補倭國曾犯下的過錯,奴才願竭盡全力,以兩千萬兩白銀向大明賠罪,

只求主人看在近鄰的份上,手下留情,勿以倭人子民的性命償還!”

緩緩鬆開發揪,吹去掌心裡的狗毛,吳憂從衣袖裡掏出手帕,緩緩擦拭著手掌,“身為走狗,你現在是在和你的主子,討價還價,是嗎?”

川下正雄正待言語,卻被一腳踹翻在地,“本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這三個條件,乃是本帥的意志,絕無討價還價的餘地!”

“給我滾出去,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答應,你將會得到什麼,不答應,你將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強忍著心窩處的疼痛,如蒙大赦的川下正雄連連點頭,“是是是,主子息怒,奴才告退!”

望著手腳並用,連滾帶爬消失在夜色之中的狼狽身影,曹震吳禎張成等眾將自然大感快意,

然而手捋鬍鬚的李善長,凝視著堂中那一灘散發著騷氣的尿液,卻是意味深長的提醒道,

“顯揚啊,你如此折辱此人,且不說身為倭人,川下正雄能否應下那三個條件,

即便是答應下來,怕也不過是為求保命,虛與委蛇罷了!”

李善長話音剛落,面露不解之色的湯和緊隨其後道,“不錯,以倭人一貫的秉性,即便是川下正雄答應下來,也絕不足信,

更何況,我等此行是為了佔其地,奪其財,將倭國上下屠戮一空,你又何必...?”

“湯帥是想說,顯揚所為純粹是多此一舉?是嗎?”

說罷,背對眾人的吳憂微微側目,幽幽的說道,“在下心中的執念,“現在”的你們,是不會明白的!”

李善長正欲詢問,吳憂卻豁然轉身,雲淡風輕的含笑道,“明日沙場點兵,揚帆起航,直奔倭國,

用倭國六百萬骸骨,鑄就我大明的...萬世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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