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怎麼個治法?”

說起治“標”,朱元璋不自覺的看了太子朱標一眼,嘴角微微抽了抽之後,

“...本,又是個怎樣的治法?”

給朱標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之後,吳憂沉聲道:

“...俗話說,小事不為,終變大事!小病不醫,終成大疾!

士,能位列士農工商之首,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這兩道奏摺,一道申請調撥白銀五萬兩,用於修繕地方府衙!

另一道奏摺,申請調撥白銀三萬兩,用於新開五座學堂!

明明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事情,卻偏偏寫那麼一大串,由此可見,咱們現在的“士”,已有務虛之風!

這病,雖於目前來說,只是小疾,可若是久病不醫,...那麼,用不了多少年,恐怕就成絕症了!”

說到這裡,吳憂指了指朱元璋身旁,桌案上的兩道奏摺,冷笑道:

“...若僅是治標,那很簡單,只需將奏摺的書寫格式...統一規範便可!”

“書寫格式?...統一規範?”聞言,朱標輕聲呢喃了一句,面露疑惑之色!

“...原由、目的、資料!”

說著,吳憂伸出來了三根修長的手指,微微晃了晃,道:

“如老黃您桌案上,申請調撥五萬兩修繕地方府衙的這道奏摺,

原由便是,地方府衙年久失修,需再行修繕!

目的則是,向朝廷申請調撥五萬兩!”

“至於資料,浙江上奏朝廷的這道奏摺,卻是極為含糊,只道是修繕地方府衙,

可需要修繕的地方府衙,以及五萬兩白銀,用於修繕幾座府衙,卻是隻字未提!”

說到這裡,吳憂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之色,道:

“奏摺上所書筆墨,可謂千言不絕,萬語難盡,卻偏偏將最為重要的資料,一筆帶過...

若說是地方官員疏忽大意所致,...呵呵,鬼都不信!”

“...哼,含糊其詞,一筆帶過,他們便可上下其手,從中撈上一筆!”

朱元璋先是冷笑著點了點頭,而後緩緩起身,揹負著雙手上前幾步,銳利的目光直視吳憂,道:

“原由,目的,資料,這個奏摺書寫格式,統一規範的建議,...很好!

雖只能治標,而不能治本,但...”

說到這裡,朱元璋停頓了一下,而後圓瞪著雙眼,低喝道:

“...是病就得治,趁咱朱元璋還活著,非得好好的給他們這“病”,治上一治不可!

明日咱就下旨,以後大明各省、府、州、縣,一概按照統一規範的書寫格式,言簡意賅的上奏稟事!”

聞言,朱標長舒了一口氣,頗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態,朗聲道:

“父皇英明,兒臣亦苦奏摺中,引經據典的長篇大論久矣,...這“病”,早該治了!”

說完,朱標將目光轉向了吳憂,打趣著說道:

“...顯揚,這如何治“標”,到此已有結論,現在,該說說如何..才能治本吧?”

望著朱標似笑非笑的表情,吳憂含笑拱手行了一禮,算是表達了一下歉意,而後神情肅然道:

“...眾所周知,小病好治,大病難醫,若想治本,就得先找出“病”的由頭,方能對症下藥!

在下以為,如今的文臣士子,雖病已沉珂,卻並非到病入膏肓,無藥可醫的地步!

儒家,自春秋發芽,戰國生長,銳秦開枝散葉,到強漢之時,...已成長為參天大樹!

傳至漢武帝時期,自董仲舒提出三綱五常天人感應之說,讓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開始,儒家,...就已悄然變質!

...漢武帝時期,雖獨尊儒術,可眾所周知,大漢由始至終,都不過是披著儒術的外衣,行外王內霸之舉罷了!

...當時,儒家雖悄然變質,卻並未糜爛!

文人佩劍,自春秋戰國,一直到唐朝末年,五代十國,其風骨卓然,傲然不羈,代表著我華夏男兒的血性!然而...”

說到這裡,朱元璋突然開口,眼中露出了濃濃的不屑,鄙棄道:

“...然爾,當趙匡胤從人家孤兒寡母的手裡,陳橋兵變,黃胞加身,盜取了柴家天下,

卻由於害怕手下的將領,學他那齷齪之行徑,...因此,日夜思慮之後,先是來了招杯酒釋兵權...

而後再高舉儒家大旗,大行揚文抑武之舉,繼而,...閹割了我華夏民族!

以至於春秋戰國,銳秦強漢,對異族所提倡的以直報怨,到了他孃的“弱宋”,就變成了以怨報德,妄圖感化異族!

...這他孃的,就是咱朱元璋最瞧不上弱宋,瞧不起他老趙一家的原因!”

望著圓瞪雙目,唾沫橫飛,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的朱元璋,吳憂與朱標兩人,不由的對視了一眼!

朱標無奈的搖了搖頭,想來對此一幕,早已是習以為常!

而吳憂卻是微微愣了愣之後,猶如公雞啄食一般,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滿是認可之色,

“...老黃,你說的不錯,這話,...也正是我想說的!”

說完了剛剛那些話,朱元璋的抑鬱之氣稍減,望著吳憂的眼神,頗有一種惜惜相惜之感,

“咱朱元璋雖是泥腿子出身,可咱這輩子,最瞧不起的就是東西兩晉,南北兩宋...

這兩個混賬王朝,都他孃的讓異族狗崽子,...給欺負成啥樣了?

...不僅老祖宗的臉被他們丟盡了,也讓華夏後世子孫,...慘遭塗炭,被異族奴役,抬不起頭,喪失了血性!”

{...所以說,驅除韃虜,復我華夏山河衣冠,寧折不彎的你,才會被後世子孫,尊稱為...千古一帝啊!}

在吳憂滿懷崇敬的目光中,朱元璋衣袖一擺,坐回到龍榻上,自嘲道:

“...也他孃的怪了,咱只要一提起弱宋,就容易激動,一激動,就他孃的容易跑偏,

...好了,“病”的由頭,咱已經給你找著了,顯揚你說說,該如何“對症下藥”?”

聞言,吳憂並未著急回答,而是問了一個令朱元璋父子倆,頓時陷入沉思的問題,

“若是一頭老虎,自小豢養在籠子裡,喂其吃草長大...

而原本應該吃草的羊羔,卻讓其自小喝著鮮血,吃著血肉長大...

...這一虎一羊,待其長大後,會有怎樣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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