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一大早登門求見,莫非想要還俗?

看中了哪個庵裡的尼姑...儘管說,本府替你做主!”

人未至,頗有些玩味的聲音倒是先傳了進來!

聞言,和尚嘴角微微一抽,手心裡緩緩轉動的佛珠,瞬時停止了轉動,

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材修長挺拔,雙眉斜飛入鬢滿是英氣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

自認相人有術的和尚,從頭到腳將吳憂打量了一番之後,雙眸豁然圓瞪,手掌微顫,滿是驚駭之色!

端起一盞清茶,望著和尚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說道:

“怎麼了老和尚,見到本府這麼一副驚駭欲絕的表情,怕是從未見過這麼容易“招鬼”的體質吧?”

{普濟眾生之慈悲,屠戮天下之暴戾,此人慈悲與暴戾共存一體也就罷了,這兩種極端秉性...竟匪夷所思的達到了極致!

若非親眼所見 ...實難相信世間竟有這等人物!}

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了心裡的震驚,姚廣孝並未因震驚而忘卻了此行的目的,

緩緩起身,雙手合十,微微俯了俯身,“小僧姚廣孝,見過無憂伯,此來...”

“等等!”,姚廣孝話未說完,吳憂揮了揮手,凝視著姚廣孝,幽幽的說道:“若是本府猜的不錯,大師此行 ...是上門驅鬼的吧?”

聽話聽音,吳憂那幽冷的聲音頓時讓姚廣孝感到有些不妙,然而,被人猜透了來意,姚廣孝神情卻毫無波瀾,點了點頭,

“小僧昨夜見吳府上空陰雲凝而不散,似有厲鬼作祟之相,出家人普濟眾生,此行確為驅鬼而來!”

凝視著姚廣孝審視了良久,吳憂嘴角微微勾起,“不愧是你姚廣孝,“道行”果然“深厚”!”

“..啪啪..”

話中有話的譏諷了一番,吳憂輕輕拍了拍手!

只見多壽手裡拎著一個青布錢袋,帶著四位僕役押解著一位身材壯碩的小眼睛漢子走了進來!

“老爺,人已帶到,這隻錢袋是從其房內磚縫內搜到的,內有紋銀三百兩!”

望著這一幕,姚廣孝緩緩合上了雙眸,側身站立一旁緩緩撥動起手裡的佛珠!

只不過,其掌心裡佛珠轉動的頻率,比平時略快了些許!

“待會咱們再說!”,輕輕拍了拍姚廣孝的肩膀,吳憂一把扯掉了塞在三胖嘴裡的布團,寒笑道:

“三胖啊,是你自己交代,還是待“頒過獎”之後 ...再行交代?”

頒獎二字,讓三胖渾身一顫,喉結聳動了一下,不敢直視吳憂,目光躲閃的辯解道:

“老..老爺,小的不懂您的意思,多壽管事從牆縫裡找到的青布錢袋,並非小人所有,望公子明鑑啊!”

微微搖了搖頭,吳憂語氣極為溫和:“沒關係,想必送你去應天府刷洗刷洗之後,或許能讓你想起什麼!”

自菜市口鐵刷面世以來,可謂令人聞之色變,刷洗二字讓三胖渾身震顫不止,臉色瞬時蒼白如紙,

內心掙扎了片刻之後,三胖砰的一聲跪倒在地,磕頭求饒道:“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公子饒命啊!”

擺了擺手,吳憂目視著姚廣孝,幽幽的說道:“趁大師在此,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也好方便大師“抓鬼”不是?”

“是是是,小的交代全部交代!”瘋狂的點了點頭,三胖抹了抹頭上驚嚇出的冷汗,

“前日小的出門採購,一位戴著斗笠之人,攔住了小的,給了小的三百兩銀子,就提了一個要求,

讓小的設法在您房間的門框縫隙處,沾上黃鱔血,小的經不住誘惑,豬油蒙了心便答應了他!”

“果然是禍起蕭牆破金湯,古人誠不欺我!”微微嘆了口氣,吳憂對多壽擺了擺手,“召集府內所有僕役,當著他們的面 ...挖個坑埋了他!”

“公子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公子饒命啊...饒命啊公子!”

望著瘋狂磕頭求饒的三胖,多壽眼裡透著一絲不忍之色,“公子...”

“若是些許過錯,本府可以容忍,畢竟人孰無過!”說著,吳憂凝視著多壽幽冷的說道:“但,本府絕不能容忍背叛,特別是為了銀子而背叛之人!”

見一向待下人極為和善寬厚的公子,神情竟罕見的冰冷,多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小的即刻去辦!”

凝視著三胖掙扎嚎叫的身影,吳憂揹負著雙手,幽幽的說道:“老和尚,出家人慈悲為懷,你是否前去為他超度一番?”

三角眼微微跳動,姚廣孝雙手合十,強笑道:“大人說笑了,賣主求榮之輩,必將墮入阿鼻地獄,超度亦是無用!”

“賣主求榮之輩,墮入阿鼻地獄?”,輕聲呢喃了一句之後,吳憂身體前傾,凝視著姚廣孝,

“那不知裝神弄鬼之人,死後墮入哪一層地獄?..拔舌..油鍋..亦或是孽鏡地獄?”

四目相對,片刻之後,姚廣孝避開了吳憂寒氣逼人的目光,“大人若是無需小僧驅鬼,小僧告辭就是!”

事情已超出掌控,沒想到一番佈局,竟迅速便被人破解的姚廣孝,此刻只想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雙手合十行了一禮,姚廣孝正待離去,然一番幽冷入耳之聲,卻讓其驀然感到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瞬時停下了身影,

“姚廣孝,生於至元元年,幼名天僖,法名道衍,十四歲於蘇州妙智庵出家為僧!

後拜道士席應真為師,知陰陽術數,相士袁珙為其相面,評價此人,目三角,行如病虎,性必嗜殺 ...劉秉忠流也!”

沉默了良久,姚廣孝再也無法保持那份淡然之態,三角眼狂跳不止,緩緩轉身,凝視著那端坐飲茶的身影,顫聲道:

“大人,相士袁珙所言,您 ...從何處得知?”

若只是其他,姚廣孝不至於如此震驚失態,然袁珙為其相面之事,除袁珙一人外,再無他人知曉,

今日卻被吳憂一語道破,又怎能不令其震驚萬分以至失態!

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吳憂輕飲了一口茶水之後,放下茶盞,嘴角微微勾起,幽幽的說道:

“周天子有九鼎,楚王問之,其意不在周王之鼎,而在 ...天下!

大師此行,乃為實現自己的一句諾言,要送人一頂白帽子的諾言!

因此,大師此行,明為驅鬼,實為引本府入彀,意在 ...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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