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時間,天下再無萬國!!!

這番霸道到了極點,狂妄到了極點,自信到了極點的話,有如平地起驚雷,讓現場霎時陷入死寂之中!

高臺上不動如山,腰桿挺直的湯和等人,無不呼吸急促,用那陡然圓睜的雙眼,呆呆的凝視著那道“口出狂言”的身影!

若換作以往,半生戎馬,無數次在死人堆裡打滾,血水河裡泡過澡的湯和等將帥,定會對此嗤之以鼻!

可轉念一想,若兵鋒當世無敵的大明,當真擁有了用之不竭的財富,從此不受錢糧束縛的話…

那麼,吳憂的這番“狂言”,當真只能是狂言麼?

只怕未必!!!

而作為首位真正見識到大明無敵兵鋒之後,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已幾乎亡國滅種的倭國!

身為一國之君的崇光天皇,以及那些曾經的國之重臣,它們如今雖淪為亡國之君臣,卻不願自欺欺人,或者說無法欺騙自己的智慧!

現如今元庭已滅,大和亡國,再無外患的大明,若從此摒棄儒道,以霸道為骨的話,

那麼,它們毫不懷疑,今時今日的大明,將會變得無比恐怖!

即使達不到這位屠夫所吹噓的橫掃天下萬國的地步,但將周邊十數個小國盡數吞併,將版圖擴大到一倍以上,也絕非難事!

然有道是彼之蜜糖,吾之砒霜,以倭畜那以生具來的劣根性,即使面對鐵一般的事實,也絕不承認!

出於心頭的怨毒,更出於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嫉妒,手腳被縛,跪在地上毫無尊嚴可言的三寸丁,突然仰天狂笑起來!

那殺豬般的嗓門,透著無盡嘲諷,“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被嚇了一跳的曹震濃眉一挑,大步上前,毫無保留的一巴掌甩過去,“啪…”

“草,你他孃的笑什麼?”

被拍翻在地,右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腫脹發紫的三寸丁,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用那乾枯有如雞爪的手指,直指吳憂,

“我笑這殺人不眨眼的小畜牲,年紀輕輕,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口出如此狂言!”

“我更笑你們,戎馬半生,竟好似真就聽信了他的鬼話!”

“舉一國之力,以十年之功,竟狂言橫掃天下,是誰給了你們如此可笑的勇氣?”

最後,三寸丁又將目光轉向吳憂,蒼老死灰的目光極盡嘲諷,“是梁靜茹給了你如此狂妄的勇氣嗎?”

“老狗安敢放肆…”

解雨辰一聲厲喝,尚未來的及有所動作,心願得償的吳憂,卻是雲淡風輕的抬了抬手,“失敗者的無能犬吠罷了,無須在意!”

輕蔑的撇了一眼就差在臉上寫著“只求速死”的三寸丁一眼之後,嘴角微掀的吳憂負手而立,將目光轉向瞭如火如荼,將埋葬百萬倭畜的墳冢,

那看似波瀾不驚的雙眸,時不時劃過一抹嗜血的暴戾,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幾萬裡也,難顧首尾!”

“化而為鳥,名曰為鵬,盡展其翼,可掀四海之水,可遮天蔽日,可瞬息萬里!”

在曹震等人聽的熱血沸騰之際,突然停頓下來的吳憂緩緩轉身,用那仿若神靈的雙眸,俯瞰眾畜,“然其畢生所怨,唯恨天地之渺小!”

“爾等不過世間一蜉蝣,安敢妄度鯤鵬之志也!”

正所謂心有猛虎,細嗅薔薇,這一刻,吳憂那看似雲淡風輕的話語,不僅讓穩重內斂如湯和,亦為之震撼!

更是有如一道驚雷,讓滿臉驚駭之色的眾畜,為之雙目失神!

近距離直視吳憂的那頭三寸丁,更是渾身劇顫,有如被一柄重錘直擊心臟!

“你...你...你...”

“噗...…”

隨著一口心頭血噴湧而出,近日來的種種恐懼、日夜糾纏的夢魘,徹底的煙消雲散!

直到最後一口氣嚥下,它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終於....擺脫了這個恐怖的兇魔!!”

“啟稟大帥,它死了…”

解雨辰上前探了探三寸丁的鼻息之後,眼神傲嬌的他,竟鬼使神差的又補充一句,“活活驚懼致死!”

“倒是便宜了它!”,說罷,吳憂目光一寒,“來人,給本帥完好無損的,...剝下它的狗皮!”

“遵命!”

有道是物傷其類,秋鳴也悲,見吳憂竟殘暴到連死人也不放過,在場的倭畜無不目眥欲裂!

在眾倭畜淒厲、悲憤的咒罵中,如死狗一般的倭畜,在錦衣衛那極其精湛的功力下,僅僅用了半刻鐘的時間,

一張自頭頂切割,直指腳踝的人皮,竟無一絲損傷,被完整剝下!

“晾曬、風乾,妥善儲存,留待日後之用!”

美景當前,豈能無煙!

吳憂愜意的豎起了兩根手指,李琪正待上前,大島主樑天寶,望鄉島大統領陳楓二人卻聯袂而來!

一番寒暄過後,性格直率的梁天寶直奔主題,“啟稟兩位大帥,我部自奉命封鎖倭國以來,共擊毀敵方戰船,連同那些粗製濫造的小船,共計一千二百餘艘!”

“殲滅敵寇,約三十六萬八千餘眾!”

“且末將敢以項上人頭擔保,自我部奉命封鎖倭國之日起,絕無一條戰船,亦無一頭倭畜,逃出生天!”

“很好!!!”

“太平島的功勳,小弟定當一字不漏的稟明陛下!”

端起酒罈,吳憂給滿滿的倒上一碗酒,雙手呈上,“以往種種,不過是過眼煙雲,不提也罷!”

“一句話,太平島不負大明,不負陛下所期,往後餘生,將再無陳友諒餘孽一說!”

所謂英雄相惜,一笑泯恩仇,湯和走上前,在梁天寶的胸口搗了一拳,含笑道,

“吳小子說的不錯,之前你我各為其主,勝也好,敗也罷,早該放下了!”

“不錯,陛下曾親口所言,張陳二部皆為抗擊暴元之義士,功大於過!”

“曹蠻子這話不假,不僅如此,陛下還曾多次感慨,往日天下梟雄無數,就屬張陳二部最為善戰,也最為棘手,如今你我聯手,天下將再無敵手!”

面對眾人友善的目光,虎目含淚的梁天寶拱手抱拳,深施一禮,“曾受心結所累,以至竟白白蹉跎了十數載歲月,現在想想,慚愧的緊!”

“好在今日幡然醒悟,尚且...為時未晚!”

隨著一碗象徵著重生的烈酒下肚,梁天寶那蒙塵十數載的雙眸,重新煥發出以往的鋒芒!

“你這頭犟牛,今日總算是他孃的開竅了!”

重重的拍了拍梁天寶的肩膀,接過話茬的陳楓,面向眾人難掩喜色道,“陳某亦有捷報,與諸位同享!”

“自奉命肅清殘寇以來,歷經一月有餘,我望鄉、太平二部共計抽調了五萬部眾,

分東西兩路,以千人為伍,每日翻山越嶺,足跡幾乎遍佈這彈丸之地的每一處角落!”

“為達斬草除根的目的,不僅在所有的大路小道設下層層關隘,且東西兩路人馬又進行了一次交叉圍剿,時至今日…”

說到這裡,稍稍停頓了一下的陳楓深吸了口氣,在倭畜絕望且無比怨毒的目光中,斬釘截鐵的說道,

“時至今日,末將不敢妄言已誅盡敵寇,但末將敢以項上人頭擔保,漏網之魚絕不會超過五千之眾!”

“並且…”

不待滿臉喜色的陳楓把話說完,面前卻突然出現了一碗酒,而吳憂那原本雲淡風的臉,也早已笑成了一朵菊花,

“若我所料不錯,二哥接下來的話,定然與倭國的金山銀海有關,對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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