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出爾反爾,鬼話連篇的畜牲,公然做下如此暴行,難道就不怕天打雷劈,舉世皆敵嗎?”

“是,這的確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以往我大和的確多有冒犯,活該遭此浩劫!”

深吸了口氣,近來受盡折磨,精神極度萎靡的楠木正儀,忍不住看了一眼在沸油中起伏的嬰兒之後,

雙目血紅的它,再一次歇斯底里,“同為天下生靈,難道我大和民族,當真就不配擁有一席之地,就活該亡國滅種嗎?”

“你這畜牲不顧天下非議,趕盡殺絕倒也罷了,為何竟連懷有身孕的婦人也不放過?”

“呸…”

“放肆…”

煞氣逼人的解雨辰拔刀上前,欲上前將其斬殺,卻為風采依舊的吳憂所阻,“無妨,將死之人的無能犬吠罷了,且讓它說個痛快!”

與一口老痰隨之脫口而出的,是楠木正儀那充滿了怨毒,充滿了絕望的咆哮,

“爾,尚有人性否?”

“我大和六百萬子民,死後定將化作厲鬼,生生世世糾纏於你!”

“叫你這滅絕人性的畜牲,日日夜夜,…永無寧日!”

“罵完了?”

“畜牲就是畜牲,連罵人都不會,翻來覆去就這麼點可憐的詞彙,可悲!”

輕蔑一笑,吳憂抬起沾染了唾沫的右臂,在楠木正儀的那枯瘦的臉頰上,不急不緩的來回擦拭了一番之後,幽幽的說道,

“自昨夜起,在豬圈內休憩的諸位尚未進食,乃本帥之過也!”

“雨辰吶,趕緊提幾桶大糞過來,如今我為東主,休要怠慢了客人!”

“記住,務必又濃又稠,務必管夠!”

“遵命!”

嘴角一抽,解雨辰當即向一旁的下屬傳達了命令,“去,弄三十六桶大糞過來!”

“記住,務必將最底下的精華舀上來!”

“卑職馬上去辦!”

錦衣衛辦事,不僅重效率,執行命令更是一絲不苟!

片刻功夫,三十六桶糞中精華便已就位!

望著這一幕,湯和、曹震、耿炳文等將帥相互對視了一眼,無不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慶幸!

萬幸啊!!!

面前這多智如妖,計詐百出,手段殘暴到了極點的年輕人,是它孃的自己人!

倘若這小子出身蒙元,早年征戰若一時不慎落在此人手中,定然落得個生不如死的下場啊!

而此刻最慶幸的人,莫過於曾接連兩次挑釁吳憂,先被打成豬頭,後大腿中彈,拄拐旬月方得痊癒的駙馬李琪!

與之相比,姓吳的當初,...何其收斂啊!!!

“大帥,是否即刻餵食?”

有道是天理循壞,報應不爽!

一位左手握瓢,右手持鬥,與倭國有著滅門之恨的將士,那充滿快意的眼底深處,時不時閃現出刻骨的恨意!

“既如此,這些賓客的一日三餐,就由你親自負責!”

此言一出,轟然跪地的將士,霎時間,淚如泉湧,“卑職代我那慘遭倭寇毒手,溺死在糞坑裡的娃兒,謝...大帥恩德!”

聞言,眼中凶煞之氣越發濃郁的吳憂,俯身扶起將士,“往事不能如煙,本帥不勸你節哀!”

“一句話,我輩熱血男兒,自當快意恩仇,任它屍骨成山,血染江川!”

“總之,宜將乘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蠻夷使我一家舉哀,我輩便讓蠻夷,...舉國節哀!”

如此霸道剛烈之言,眾人為之震撼之際,吳憂卻負手來到了心懷怨毒,所謂的南北兩朝所謂的天皇面前,

“此二人乃倭國至尊,身份何其尊貴,自當享受奢華套餐!”

“自今日開始,旁人一日三餐,一餐兩斤!”

“至於這兩位尊貴的天皇陛下,當享一日五頓,每頓三斤的頂級優待!”

所謂瞌睡遇上了枕頭,本就為復仇而來的將士單膝跪地,激動到渾身顫慄,“卑職,絕不有負大帥重託!”

“八嘎牙路,士可殺,不可辱,你...你為何如此惡毒?”

“八岐大神吶,您睜開眼看看吧,您的子民,此刻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啊!”

“哈哈哈哈…,元庭尚未覆滅之時,我曾率軍劫掠福建,親手宛出過嬰兒的心肝,用以泡酒!

你這惡魔,不是想要報仇麼,我現在就在這,你倒是殺了我,給那些死去的嬰兒報仇啊!”

目光一寒,然暴湧而出的殺意,卻轉瞬即逝,嘴角緩緩掀起的吳憂,不痛不癢的拍了拍平野磯石的臉,“欲求速死?脫離無邊苦海?”

“本帥深情厚誼,又豈容爾等辜負,好好享受吧!”

聽到這話,平野磯石瘋狂咆哮的同時,早已萬念俱灰,不堪受辱而死的原北朝治部丞山本二十一,卻是深吸一口氣,懷著莫大的勇氣,用盡全身力氣,

“噗…”

一截舌頭伴隨著滿口的血水掉落在地,然此刻雙眼暴凸,渾身痙攣的它,卻絕望的發現,除了無盡的痛楚,根本就死不了!

“傻逼玩意兒,咬它麼這點哪夠!”

“若想自盡,須咬住舌頭,一寸一寸的往外拉扯,直至拔出喉管!”

在湯和等一眾將帥憐憫的目光中,轉身離去的吳憂,回眸一笑道,

“倘若你這三寸丁真有如此勇氣,本帥念你是條漢子,留你全屍!”

“若做不到,大糞管夠,絕無剋扣!”

有道是螻蟻尚且偷生,但此時,此刻,受盡屈辱與折磨的它們,...只求速死!

至於所謂的欲學勾踐之往事,忍辱負重,以求東山再起的念頭,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無邊蹂躪中,徹徹底底的煙消雲散!

然而手腳被縛的它們,強忍錐心之痛,再三嘗試了一番之後,卻絕望的發現,非此路不通,

實乃咬舌自拔喉管之酷舉,非常人所能為之!

雙手插袖,在一旁盡情觀瞻了一番倭畜的醜態之後,被委於重任的將士,深深的遙望了一眼,

曾經充滿了無盡眷戀,如今卻已無半分牽掛的故鄉,

“爹,娘,秀梅、柱子,若你們英陰未遠,當親眼見證!”

抹去淚痕,將士滿懷感激的再次對吳憂深深一拜之後,拿起漏斗,絲毫不嫌汙穢,舀了滿滿一瓢濃到拔絲的大糞,獰笑道,

“爾等殺我爹孃,辱我妻子,又將我那不足六歲的兒子,活活溺死在糞坑裡!”

“如此大恩大德,自當以糞相報!”

“你們,誰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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