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亥時,本該下值的應天知府塗節,卻依舊在堂!

在潘雲葛風的注視下,塗節手持一把剪刀,從容的修剪著燭芯!

不知為何,在燭光的近距離照耀下,原本相貌堂堂頗具威儀的塗節,竟罕見的彰顯出些許的陰鷙之態!

或許是受不了這種極致的寂靜,又或許是不吐不快,葛風忍不住低聲道,

“大人,遊弋在秦淮河中的畫舫,每月按時繳納稅銀,如若我等貿然前往,是否不妥?”

“不妥?”

嘴角微掀,驀然回首的塗節目視潘葛二人,幽幽的說道,“你二人可知府尊大人,出身微末,其身後更是沒有任何背景,為何卻能夠在短短不到一年之內,一躍為朝中新貴?”

“爾等可知府尊大人自任職應天知府以來,一路遇神殺神,遇鬼斬鬼,從未有過絲毫忌憚,...所憑何故?”

對於塗節口中的府尊大人,眼中流露出一抹思念的潘葛二人自然清楚,

沉默了片刻,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竟異口同聲的說道,“...聖眷龍恩!”

“爾等僅僅看清了表象,卻未曾參透實質!”

搖了搖頭,塗節擱下手中的剪刀,自嘲一笑道,“包括塗某在內,此前也以為府尊大人因年輕氣盛,一朝得志,便不知天高地厚!”

“直至府尊大人臨行前的一番金玉良言,塗某這才明白府尊大人的深不可測!”

“還望大人解惑!”,對於府尊大人的強勢崛起,潘葛二人雖為之歡喜,卻也充滿了好奇!

“聖君坐朝,為臣者結黨弄權,緊抱腐朽,逆勢而為,早晚大禍臨頭!”

“論及勢大,奸相胡惟庸可謂是權傾一時,可時至今日,墳頭上的草只怕都不止三丈高了!”

“府尊大人之所以大獲盛寵,其絕世之才且拋開不論,全在八個字,忠君不二,...為民請命!”

“身為人臣,我等忠於陛下,為國除奸,為民除害,...何懼之有!”

話音剛落,堂外巫雲哲大步而來,拱手抱拳道,“啟稟大人,目標出動!”

“果然如府尊大人所言,朝中道貌岸然者,多為腌臢腐朽之徒!”

“任憑這個老東西平日裡隱藏的再深,也終究還是露出了它的猴屁股!”

說罷,蠶眉微挑的塗節,緩緩收斂嘴角的輕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雄居於夜幕下的皇城之後,大手一揮道,

“所謂捉賊捉贓,捉姦拿雙,本府此次定要將那無恥之徒的遮羞布,親手揭下!”

“...走!”

……

應天,乃當之無愧的天下中樞,論及熱鬧繁華,白天,當屬城隍廟一帶!

可一旦夜幕降臨,當屬醉生夢死夜夜笙歌的秦淮河一枝獨秀!

夜幕之中,一艘泛舟淮河,不甚惹眼的花船,悄然與一葉扁舟齊行!

連線船舷,頭戴黑色帽兜之人,卻並未急於登船,反倒是警惕的探出頭打量了一番四周,

“爾等在此照應,記住,絕不能暴露身份!”

“老爺儘管放心,小的明白!”

待到為首之人鄭重其事的答覆後,來人這才放心,悄然登船!

卻不知一艘滿載著幾十位衙役的躉船,此刻正靜靜的停留在百丈外!

來人剛一登上花船,手捏一方手絹笑靨如花的老鴇,當即扭動著碩大的肥臀,款款迎來,

“哎呦我的趙老爺,鮮花再美,也需得雨露滋養,您若再不來,牡丹怕是得相思成疾,就此凋零了!”

撇了一眼老鴇那異於常人的肥碩,以及那堪比水桶粗細的腰肢,來人每次皆有一種掉頭離去的衝動,但一想到心心念念之人...

“可有閒雜人等?”

“趙老爺放心,一切如舊!”

“嗯!”

來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拉下帽兜,解下黑衣斗篷隨手丟給了老鴇!

“為何不見牡丹?”

或許是由於久居高位,來人僅僅只是眉頭微皺,竟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回趙老爺,得知您今夜前來,牡丹她正在房中沐浴!”

“沐浴?”

雙眸一亮,趙老爺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老規矩,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

“趙老爺儘管放心,房中已備好酒菜,絕不會有任何人壞您的好事!”

“賞你的!”

丟下一錠金子,趙老爺當即加快步伐,迫不及待的推開了最裡側的一扇房門!

望著那猴急的背影,看似卑躬屈膝的老鴇,眼中掠過了一縷鄙夷,以及濃濃的恨意!

所謂聞名士林,為文人世子所傳唱清廉之名的趙樞銘,...也不過是個寡義廉恥的色中餓鬼罷了!

倒是可惜了這一副正義凜然的好相貌,若肯與我春宵一度,奴家又豈會因愛生恨,出賣於你!

對此毫不知情的趙樞銘,早已按耐不住心中慾火,剛一進入房中,便麻溜的褪去了衣物,欲與美人共浴!

然而,穿過屏風的趙樞銘,卻並未如願見到那令其慾火焚身的魅惑身姿!

映入眼簾之人,反倒是一位施施然坐於案前飲茶,以溜鬚拍馬聞名朝野內外的應天知府,馬屁精塗節!

瞳孔一縮,下意識的捂住關鍵部位,呆立當場的趙樞銘,若非赤身裸體,早已逃之夭夭!

“塗...塗大人..怎麼是你?”

“你為何在這?”

趙樞銘啊趙樞銘,你說你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幾次三番得罪吳學士,本府身為第一心腹,豈能容你!

所謂順藤摸瓜,如若不揪住你這根藤,叫本府如何摸瓜,又如何完成陛下之重託?

暗自冷笑的塗節,不慌不忙的擱下茶盞,肆無忌憚的將趙樞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之後,調侃道,

“趙大人無須驚慌,塗某此行別無它意,不過是奉旨捉姦罷了!”

奉旨捉姦...罷了?

瞳孔一縮,趙樞銘原本羞紅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死灰一片,“陛...陛下都知道了?”

塗節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塗某尚未來的及稟報此事!”

此人一慣是那種見風使舵,有奶便是孃的貨色,只須許諾足夠多的好處,此事並非沒有轉圜的餘地!

一念至此,稍鬆了口氣的趙樞銘,顧不得羞恥,拱手抱拳道,

“既然如此,還望塗大人高抬貴手,容趙某先行穿上衣物,一切好說!”

“哦?不成想趙大人亦知廉恥?”

輕蔑一笑,掌控局勢的塗節,蠶眉微挑,寒聲道,

“此前趙大人四處傳唱,言吳學士當日光著腚子為賊人所擄之時如何如何,恍如親眼所見一般!”

“有道是一報還一報,今日塗某倒要讓世人看看,趙大人的絕世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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