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前,溫雲嵐還在考慮要不要用些手段拿下王遠之,雖然根據自己得來的訊息,王遠之夫妻和睦,但這樣一個精英站在自己面前,溫雲嵐很難不心動。

結果現在,這個男人彷彿將自己置入了無間地獄。

溫老爺子命令管家開啟卷軸,目光停在畫軸上難以挪開半分。

“遠之啊,我這裡也有張清初的夜宴圖,等什麼時候你得空了咱們一起再品品,看看誰的更精美。”

話剛說完,畫軸就緩緩展開,然後就見溫老爺子沉穩了一天的臉色直接陰沉了下來。

溫雲嵐抖如篩糠,王遠之嘲諷著看了溫雲嵐一眼,然後對著專注研究夜宴圖的溫老爺子說道。

“溫叔叔,看出點什麼門道沒有,我不太懂這些,不過我爸爸說這幅畫在那個時候算是技藝非常精湛的畫作了,很有收藏價值。”

溫老爺子一時間腦中想到了太多可能,最後只餘兩點,一個是王遠之這幅畫是假的,真跡還在自己的地下室,不然就是自己的收藏室失竊了。第二種可能發生的機率微乎其微,於是溫老爺子開口問道。

“你這畫從哪得來的。”

王遠之不緊不慢說道。

“這幅畫是我姐姐當年的陪嫁,前幾天聽說您喜歡這些,我就找意意要了過來,再早的話就要追溯到我家祖上了,應該是我太爺爺還要往前兩三代時候的事,當時和我家先祖一起考科舉的秀才家中貧寒,受了我家不少資助,他無以為報,所以在宴飲時畫下了這幅畫以表感謝,後來這名考生名落孫山,但畫技出眾,又精進畫技多年後做了宮廷畫師。”

溫老爺子拿著畫的手有些顫抖,王遠之這邊的故事太完整了,現在即便自己拿出自己的畫,也很難有說服力,但還是不死心地說道。

“不過是傳說罷了,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這幅畫應該是早期宋先生的作品,但這幅畫畫技成熟,一點也不生澀,可見傳言不真,遠之別是被你家人騙了拿了假畫吧。”

王遠之沒有順著溫老爺子的話往下說,而是直接上前指著畫中的宴客廳細節說道。

“溫叔叔,這幅畫的背景是我家老宅,現在應該被文物保護單位圍起來了成了參觀性質的景區,您閒了可以去城西古建築群看看,裡面有我王家的故居。”

說完像是很生氣一樣讓司機捲起畫軸,然後轉身就打算走出王家,最後還留給溫老爺子一句話。

“既然溫叔叔不喜歡,那我就不送了,本來意意那裡還有很多字畫古書,既然在溫叔叔眼裡我們王家有編故事拿假收藏品的家風,那以後我也不必再上門了。”

聽到王遠之說明白這畫的背景就是王家時,王老爺子心都涼了半截,他清楚王家的為人,也知道王老爺子有多愛畫,朋友相贈是一定不會轉手送人的。

但云嵐之前送自己的也是真跡,他不至於分不清清朝的畫,於是拉著溫雲嵐的手腕就往收藏室走。

溫雲嵐嚇瘋了,自己家這個父親是什麼脾氣他太懂了,文玩字畫就是這老爺子的命,溫母看到這個情形也嚇了一跳,想上前阻止卻被溫老爺子一把推開。

他心中的火已經填滿了,現在急需發洩的出口。

去收藏室鑑定後,溫老爺子雙腿幾乎站立不住,凡是經過溫雲嵐的手送來的東西全變成了假的,自己一生的心血竟然是笑話。

溫雲嵐怕極了。

“爸,溫初意和王遠之算計我,爸您別生氣,我去買,我去找溫初意和王遠之把東西買回來。”

溫老爺子重重地一腳踹向溫雲嵐,直接踹得溫雲嵐癱在地上爬不起來,看著溫雲嵐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肋骨應該是斷了。

但溫老爺子並沒有消氣。

“買?你知道那些東西值多少錢嗎?都是無價之寶啊,我看不如把你送去緬甸的新園區,看看你能值多少錢。”

溫老爺子還在氣頭上,他收藏了一輩子字畫,最有價值的就是這些年溫雲嵐和溫婉陸陸續續送來的,管他什麼王家李家,拿也就拿了,他氣溫雲嵐竟然有膽子把他的收藏都換了,企圖欺騙矇蔽自己。

權威一旦被挑釁,上位者就會爆發出巨大的怒火。

聽到要把自己送到境外園區,溫雲嵐忍著疼爬到自己爸爸腳邊,哭求著說道。

“爸,求你,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能將功補過,溫初意不是為了害我才這麼做的,她的目標是整個溫家,您看溫婉和汪芸芸,還有程家那個女兒,封小少爺,現在輪到我了,爸,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溫老爺子相信這一切都是溫初意的算計,但他沒放在心上,一個稍微有些心計的丫頭片子罷了。

看著哭求不止的女兒,溫老爺子用手撫摸著溫雲嵐的臉頰冷漠地說道。

“雲嵐,我現在看到你的臉就會想起這滿屋子的假貨,久而久之不免會對你動手,出去吧,去打理新公司,園區那邊不要再出什麼差錯了。”

溫雲嵐絕望地癱倒在地,去了園區說明自己有可能會上國內的通緝榜,安全起見大機率一輩子回不來了。

春節這天冷得出奇,從除夕開始竟然還下起了鵝毛大雪,大街上雖然冷冷清清的,但程家別墅還是一片的歡天喜地。

程安琪十幾天的行政處罰結束了,今天才剛被接回家,為了避免親戚們對程安琪另眼相看,程家別墅裡今天就只有他們一家三口。

客廳裡,程母正在和程斯言視訊通話,兩個人聊得開心時不免說到了過完年送程安琪出國的事,程安琪呆坐在沙發上出了會神,隨後想回房間洗個澡準備一會一起和家人用餐。

結果剛進房間,就被床上坐著的溫初意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進來的。我已經受到懲罰了,我不欠你什麼了。”

溫初意好笑地看著程安琪,然後用指尖繞著自己的髮尾說道。

“可是我覺得你還欠我一條命,我說過你不能出國的吧,為什麼不聽話呢,你跑不掉的。”

程安琪現在看向溫初意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明明半年之前都好好的,她還是那個程家人捧在手心的天之驕女,怎麼一夜之間都變了。

程安琪滿臉淚水跪在溫初意麵前,崩潰地大哭道。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初意你放過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我一定做個好人,再也不欺負別人了。”

溫初意有些嫌棄地抽回被程安琪抱著的腿,然後翻看著手機裡上次程安琪發給自己的證據說道。

“宋遠舟那裡有多少我的影片,或者還有沒有其他女孩子的影片,別裝傻,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程安琪驚恐之中眼神閃躲了一下,然後像是下定決心一樣說道。

“就前年對你拍的那次,再沒別的了。”

溫初意微微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

“就這樣啊,看來你沒聽懂我的意思,還是撒謊了。”

宋遠舟有很多脅迫其他女孩子拍下的影片,溫初意只是其中一個,但程安琪不敢說。

因為她也參與其中了,以前的她很享受這種把別的女孩子踩在腳下的感覺,看她們痛苦絕望。

她還拿著這些影片威脅過一部分女生,不為達成什麼目的,只為了好玩。

之前霸凌溫初意的事還能努努力走個行政拘留,但她和宋遠舟做的事才真的會讓她萬劫不復。

溫初意不想繼續和這個年紀不大卻從頭到腳壞透了的程安琪多說什麼。

只是拉近程安琪直盯著她的眸子吹了口氣,隨後程安琪的意識就如同一縷煙一般隨著溫初意穿梭在各個畫面之間。

有被她用照片威脅後自殺的女生,有得了抑鬱症還在痛苦中的女生,她們每個人似乎都能看到程安琪。

冰冷的眼神想要把程安琪這縷煙也吹散了。

程安琪快要被嚇破了膽,她想不通,不明白現在發生的究竟是什麼情況。

但她害怕了,發自內心地害怕,正當程安琪恐懼得快要窒息時,她這縷煙飄到了宋遠舟身後。

宋遠舟正欣賞著他收藏的影片,內容豐富,涉及的女生數不清有多少。

而始作俑者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樣,不停地開啟一個個影片尋找著什麼,程安琪無法閉眼,或者她不清楚自己還有沒有軀體,總之那些畫面揮之不去地往她意識中鑽去。

宋遠舟那邊幾乎癲狂地翻著影片,直到程安琪都開始疑惑時,畫面才停了下來。

畫面中不是別人,是程安琪自己,看著對著昏迷的自己擺著各種姿勢拍照的畫面,程安琪驚恐地快要停止呼吸。

不過一瞬間,程安琪就恢復了神識,重新趴跪在自己房間裡,在對上溫初意的眼睛時,程安琪只神色默然地說道。

“剛剛我看到的都是真的嗎?”

溫初意點了點頭,然後開口打碎程安琪最後的幻想。

“我只能帶你看現實裡已經存在畫面,沒辦法捏造。”

自從溫初意帶程安琪看了那些畫面,她的淚水就沒斷過,視線已經模糊,口中還在不停地咒罵。

“宋遠舟,他憑什麼,他最該死,你為什麼不去找他,為什麼,那些事都是他做的,他才是主謀,你的照片也是他拍的,為什麼是我。”

溫初意半蹲下身體撫摸著程安琪滿是淚水的臉頰說道。

“你們一個都跑不了,難道你還沒發現嗎?”

程安琪不哭了。

溫初意不是人,程安琪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於是只絕望地問道。

“你想我怎麼做,我只求你別把我的影片公開,我爸媽和哥哥都是好人,你那樣做他們會痛苦的,那些下等人會嘲笑我的家人,我什麼都可以做,影片不要公開,求求你。”

溫初意沒答應程安琪的請求,現在的程安琪沒有任何資格和她這個遊戲的統治者談條件。看著程安琪越來越絕望的眼神,溫初意微笑著說道。

“開啟窗戶跳下去,一切都結束了,你沒有選擇。”

溫初意的話剛結束,程安琪就踉踉蹌蹌朝著窗戶走了過去,隨後絕望地回頭看著溫初意說道。

“求你,不要放過宋遠舟,不要公開那些影片。”

隨後,身著睡衣的少女用上次溫初意墜樓的姿勢倒了下去,可惜這次沒有提前準備好的安全氣墊。

程安琪的臥室在二樓,本來這點高度不會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可惜好巧不巧地程安琪摔在了樓下的花圃裡,裡面有程安琪不知什麼時候因為憤怒丟下去的玻璃茶具。

因為位置隱蔽,這套摔碎的茶具沒被打掃過,現在一塊較大的玻璃碎片正插在程安琪的頸側。

程安琪跳樓鬧出的動靜不大,等有人發現時,這位昔日囂張跋扈的大小姐已經變得冰冷僵硬。

而羅剎鬼溫初意,早就躺在溫家的大床上貪婪地嗅著程安琪的靈魂,真香啊,比地獄的那些殘魂可口多了。

因為程安琪沒有留下遺書,程家人痛苦之餘還是選擇了報警。

本以為還是一件意外死亡事件,誰知勘查現場後,竟然在程安琪手機裡發現了不久前才收到的一封郵件。

郵件包含了大量影片,內容不堪入目,其中第一個影片就是程安琪在昏睡中被拍下各種照片影片的畫面。

程安琪死前的願望沒有實現,憑什麼她之前可以用這些東西要挾欺辱別的女生,而輪到她自己,卻想留下一個清白的結局,她溫初意一個不講道理的惡鬼都想問一句為什麼。

別人的家人不善良不無辜嗎?

宋遠舟十分謹慎,那些影片中自己從沒露過正臉,也極少親自上陣,大部分都是隻拍一些私密照片,但發給程安琪的影片用的是他自己的電腦,IP改不了。

等後來調查到他身上時,宋遠舟電腦裡的痕跡都沒來得及處理。

正當溫初意煉化程安琪靈魂時,溫婉直接開啟了溫初意的房門,看著在床上閉眼假寐的溫初意,溫婉聲音顫抖著說道。

“溫初意,程安琪是不是你殺的,別說不是你,所有人都出事了,一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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