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手段
“可惡的男人，現在才知道來，哼！”
見到心念之人，本應該第一時間激動出聲的櫛田桔梗，此刻卻是有些憤怒的原地跺腳。
一旁的堀北鈴音還在納悶這傢伙什麼時候出現時，然而當注意到櫛田桔梗看到對方時露出的不爽表情，她不禁有些面露奇怪之色。
她清楚記得，這兩人關係最近不是走的挺近的嗎。
然而剛想出聲詢問的她，不過下一秒，臉上的好奇表情卻是瞬間凝固。
只見剛剛還面露不爽的女孩，僅僅在一個照面間，臉上竟是剎那煥發出無與倫比的激動之色，就連眼中這一刻都能明顯看到熱淚盈眶的水珠。
“……那個你們先待會，我去打個電話跟學校安保部彙報一下這裡的情況。”一臉無語的堀北鈴音，淡淡撇下一句話後，便匆匆離開。
而已然恢復為小天使模樣的櫛田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喜極而泣的聲音輕顫而出。
“主…凜夜同學，我就知道你能找到這的，我就知道……嗚嗚嗚嗚～”
哭紅著眼的女孩如同見到戀人般，情緒激動的朝對方跑去，似乎只有在他身邊，她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安全。”
見女孩靠近，凜夜淺笑的摸了摸她的秀髮，隨後用一種只有相互才能聽懂的密語輕聲敘道：噓～這次還真是意外給我找到個不錯的獵物呢，回去再表揚你，乖。”
看著眼前體力智力都屬於C班上等的伊吹澪，凜夜心中滿意點頭。
自己接下來正好想在無人島來臨前，在其它三班提早安插一個屬於自己的耳目，方便隨時接收最新訊息。
“不得不說，還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得來全不費工夫呢，呵呵～”
“嗯～”櫛田微微點頭，身為過來人自然明白主人的意思。
聲音落下，櫛田點點頭瞬間便如一隻乖巧小貓般乖乖站到一旁，恬靜觀望。
你…你是人還是怪物。”這時已經清醒了些的伊吹澪，在見到依舊毫髮無傷盯著自己的少年，不由顫聲問道。
她是死也沒有想到，曾經根本沒看在眼裡的一個D班空有其表的男生，居然實力隱藏的如此高深。
不僅當時速度快到讓她一度以為是幻覺，還有那竟可以扛住電流的體質……要不是親眼目睹石崎被他帶電的手掌，瞬間擊倒後，她是絕對不會相信人類可以做到這一步。
“呵呵，怎麼看不出來麼。”凜夜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我不知道。”伊吹澪有些思緒的混亂的扶著頭。
只是一想到先前那駭人聽聞的畫面，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繼續出聲：“可是那種高壓電，你為什麼會沒事。”
“哦～你說這個嗎。”凜夜指了指已經丟在地上的電警棍，不由淡淡笑道：呵呵，的確，或許對你們而言也許很危險吧，但要是我的話……
頓了頓，凜夜的神色突然變得感慨起來，“不過都是些過去玩爛的東西而已，除了這電警棍，還有電鞭，電椅，電床等等冰山一角的玩意，我都已經快記不清了呢。
“哈哈……現在想想還真是令人不爽的回憶呢。”
“什…什麼？”聞言，伊吹澪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一向看人很準的她，可以很確定對方沒有說謊。
只是他曾經到底活在何等恐怖的地方，為什麼光是聽他這麼簡單的訴說，心中便不由自主的發涼。
“算了算了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了，真是越想越不舒服。”
凜夜搖搖頭，暗紅的瞳光再度盯向伊吹澪冷冷道：“好了，現在該輪到你了，雖然你剛剛救了她們，但在我想來那也只是出於你的人性本能所為吧。”
所以我的懲罰可不會輕哦，呵呵～
“你…”伊吹澪被懟還沒開口，便已經宣告結束。
感受著眼前少年身上散發而出的極懼壓抑感，還以為能全身而退的女孩，竟頭一次露出了在龍園面前都沒有過的巨大恐慌。
畢竟先前那幕所帶給她的心理陰影太大太大，怕是任誰再見到這個場面都無法保持理智。
“你…你不要過來～”伊吹澪顫抖著想要後退。
然而早已被嚇軟的身子哪還有移動能力。
沒一會，就被靠近的凜夜一隻手淡淡提起，毫無反抗之力。
“不要…不要……嗚嗚嗚嗚～”
說到底，伊吹澪終究只是一個小女孩，即使在別人面前靠著過人體術再怎麼耀武揚威，如此壓力下，還是逃不過被嚇哭的命運。
“喲，哭的真快呢，不過不用著急。”
說著，凜夜突然靠到對方耳旁，隨之只聽一道令人心悸的寒音幽幽響起。
“放心，我也不是個惡魔，看在你最起碼有救到我的人份上，我會給你兩個選擇，不過只有十秒的考慮時間，到點預設第一種，可得聽好了哦。
“一，我送你殘廢結束學業。”
“二，作我在你們C班的耳目工具。”
“十九八……”
“不是，等等！”
“你說什…什麼～”
我…我…我怎麼可以……”聞言的伊吹澪，當下哪會想到對方會給出這種離譜選擇，頓時語無倫次間，腦子亂作一團
“四三二……”
“我……”眼看對方根本不給自己思考的時間，出於生命本能反應，伊吹澪只得面目蒼白的竭聲喊道：“二，我選二，我選二～”
“呵呵，還以為對自己班級有多忠心呢，看樣子還不是以自己為主嘛。”聞言，凜夜不由玩味笑道。
見自己被放下，伊吹澪緊繃的心神這才有了緩解的時間，隨後似乎再也無法壓抑心中那一直強忍著的恐懼，一把蹲下身捂著頭便低聲痛泣了起來。
沒有辦法，在親眼目睹石崎被那離譜的手段秒倒後，她真的一點都不敢去賭對方會不會真的將她弄殘廢。
她怕了，人生第一次對一個人怕到心神恍惚，五官發顫。
見狀，深知人性弱點的凜夜，眼中瞳光微微閃爍，當即也是繼續補充道：“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畢竟當我的耳目，只需要定時提供你們C班的情報而已。”
“而我不僅會保證你的人身安全，而所給予你的回報還是你心中最想要的願望。
見對方依舊哭著沒有反應，凜夜嘴角一勾，玩味的低語輕輕響起：“我猜…是想徹底壓倒堀北鈴音對嗎～”
聞言，伊吹澪果然有了反應，只見她哭紅著的眼睛下一刻不可思議的緩緩看向凜夜，瞳孔混亂的收縮間，寫滿了駭然。
“你…你一定是怪……”
“啪！”
話還沒說完，便聽一聲巴掌的脆響直直傳出。
“現在的你，居然還敢罵主人！”
櫛田突然毫無預兆的兇狠甩出一巴掌，讓呆住原地的伊吹澪不由睜大眼睛，捂著紅腫的臉頰，滿是不敢置信。
“自己居然被一個爛女人給打了一巴掌？”
“還喊他主人？”
似乎明白了什麼的伊吹澪，深吸一口氣，當下並沒有選擇還手。
她知道現在自己沒有辦法洗刷這份恥辱，咬著牙的她，沒有再去看向櫛田桔梗那副得意的嘴臉。
反倒已是毫無哭意的爬到凜夜面前，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堅定之聲一字一句道：“凜…主…主人，我可以全心全意幫你收集C班情報，但你必須答應我，在那之後讓我與她進行一場1v1任何人都不準插手的決鬥，除非哪一方跪地磕頭求饒為止！”
“呵呵，想法倒是有趣，不過嘛……”凜夜淡淡的臉色突然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看向伊吹澪，“你剛剛是在跟我談條件？”
還沒反應過來的女孩，瞬間便被一隻手捏著臉連同身體全部脫離地面。
下意識奮力掙扎的她，腦海中卻是響起了一道彷彿直穿心魂的霸道寒音：“記住，在你選擇成為我工具的那一刻起，你便已經沒有任何和我談條件的權力。”
“我想給你的，跟你所要求的，是徹徹底底的兩回事，希望你給我好好記清楚！”
“唔唔唔……”被勒的氣快喘不上的伊吹澪，不住求饒般點頭。
見狀，凜夜這才放下她。
然而並沒有給她休息多久，凜夜那令人窒息的寒音便再度幽幽傳來。
“不過在這我要提醒你，一旦日後被我發現你如有背叛的話，那麼你的結果可就不只是退學了，相信不用我親口跟你說吧，呵呵。”
明明只是一個高中生，可從對方那駭人的瞳孔中，伊吹澪卻是如同真實看到了一個殺了無數人的地獄惡魔，正死死凝望著自己。
“是…是，伊吹牢記～”再度被肉體與精神上雙重的打壓後，徹底絕望的伊吹澪，此刻就彷彿一個木偶般，言罷，臉上再無任何表情可言。
“凜夜，你在幹嘛！”
就在這時，隨著一聲怒斥，剛剛結束電話的堀北鈴音遠遠看到伊吹澪被提起的一幕，不由怒從心起。
再怎麼說，對方好歹最後關頭救了自己等人，而且此刻擅自動手，一旦被監控拍下來的話，說不定到時就連本該是受害者的自己一方也要跟著受到懲罰。
聞言，凜夜卻是微微一愣，差點忘了這個當事人，不跟他解釋一番的話，待會安保部一來，自己可又要出名了。
擺擺手就在準備動身走向堀北鈴音之際，路過伊吹澪時，微微有一瞬間凜夜的動作卻是停滯了下來，當然普通人並不會有所察覺。
而已然雙目無神的女孩卻是在凜夜走過她身邊後，臉上麻木的神情竟是不由自主的顫動了一下，隨後只見其雙眸中逐漸冒出一滴又一滴晶瑩的淚花。
“那個有趣的提議，答應了呢，連同壓倒堀北鈴音在一起。”
“作為我看上的工具，這是你的資格，也是我的認可，下次還有什麼願望記得偷偷告訴我（已趁機交換聯絡方式）當然明面上再犯規的話，我可是很無情的哦，記好了，呵呵～”
“你…就是個大怪人，就是！”
“嗚嗚……嗚嗚～”
伊吹心中不住泣聲嘶語。
只因耳旁響起的這道細小之聲，她麻木的靈魂竟是再度燃燒了起來，而這次她的燃燒終將有了全新的方向，全新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