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天文望遠鏡的異變當然不是特例。滿是雜訊的水鏡術螢幕更在某人的注目之下,嘩啦一聲炸了開來,濺了某人一臉的元素純水。

只是這種由魔法構成的元素純水,在失去權能的支援後,並不會在現實中存在太久。除了一陣清涼之外,林的臉上沒有留下任何水珠。

但這份清涼的感覺,可沒有給人帶來多少愉悅感。相反的,讓林的恐懼感更加深了一層。

明知道這份感覺不應該出現,只會壯大敵人。不過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事先知道,做好心理準備就萬無一失的了。

這就好像看恐怖電影一樣。背景音樂都在作妖了,該被嚇到的時候,還是會被嚇到。假如嚇不了觀眾,這無疑是導演的失敗。除非這部片走其他路線賺錢,否則在恐怖元素的評價上,肯定是不佳的。

然而面對這樣的成功,對某個心志本就不是非常堅定的穿越眾來說,可就不是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在心靈上一旦出現破口,就如決提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在炸開的水鏡術螢幕位置,渙散的權能奇妙地重新聚合起來,凝結成一顆跟眼珠子差不多的玩意兒。要不是體積跟形態差距甚大,林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在跟大眼魔密爾寇對視。

只是密爾寇的眼珠子,跟人類的眼珠子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分別,就是大小上的懸殊差異而已。

然而眼前的這顆眼珠子相當詭異。它沒有眼白的部分,虹膜則是由一個美到讓人覺得驚心動魄的幾何圖案所組成。

那精美的圖案似乎有無限的細節在裡頭。不論怎麼探究,都找不到終點,也找不到一個可堪稱為重心的位置。

就好像要把無理數有理化一樣。明知最終只會徒勞無功,但總會吸引人忍不住投入嘗試。至少這個坑,可是把某個科學教信徒給填進去了。

瞳孔不只一個,而是密密麻麻的蜂巢形狀。不至於太細,既可以讓人辨別出每一個蜂巢瞳孔的模樣,又可以讓密集恐懼症患者頭皮發麻,陷入驚慌之中。

這一隻眼睛,林難以形容自己與其直視的感覺。不僅僅是恐懼與恐慌,還有一種異樣的美感使人墮落在其中,無法自拔。

這次墮落,甚至讓某人忘記了自己之前所準備的眾多保險手段,不論反應時間設得有多短,都是基於存在反應時間的狀況下。然而眼前時間所不存在的情形,實已超出了他的掌握。

但是芬或匣切都來不及啟用保險的現實,某人已經顧不上了。他像是被催眠一樣,陷入在窮究無理數的過程中。

萬位小數,百萬位小數,億、京、垓,乃至於恆河沙這種充滿宗教哲學意味的位數。無限算力帶來的副作用,在這種時候很好地呈現出來。

要是腦子有極限,在觸碰到上限的時候,就會有各種生理反應提醒人注意;甚至直接昏過去,來一個物理上的人腦關機,用來保護人體。

就好比疼痛、搔癢等感覺,本質上並不是為了折磨人而存在,而是作為一個警訊,通知人體哪邊出了問題。該治就治,沒辦法就死撐,撐不下去就準備後事。

但是當無限算力被投入跟邏輯迴圈差不多的陷阱,窮究起無理數時,林又一次陷入了危機之中。而且這還是外人無法插手幫忙的危機。

其實自從某穿越眾神功大成之後,他所遭遇的危機從來不是來自於外界的強者,或某些形而上的至強存在。一直都是自身不足之處的缺陷曝露出來,一口氣把自己往死裡坑。

這種狀況也非常符合世間陰陽平衡的常理。愈是引以為傲的堅固之處,其弱點就愈為致命;愈是令人滿意的長項,譬如速度、譬如力量,當發生反噬的時候也會更加恐怖。

世間最讓人害怕的,並不是自己的短處遭受攻擊。只要是腦子清醒的正常人,明知道自己不擅長什麼的情況下,遇到任何問題都能算是有一個心理準備,甚至提前做好預案。

但是當最擅長的事情被人攻破,連構築起信心的基石都沒有了,有多少人可以堅持著不一潰到底。

須知最擅長的部分,也意味著在這個領域中,人更多帶有侵略性,根本沒想過防守。可想而知當從這個領域被突破的時候,會多麼手忙腳亂。

某個驕傲自大,雖然沒說出口,但是內心深處依舊鄙視著這個魔法側落後世界的穿越眾,正吃著不論世界是否先進,不管自身的知識儲備是不是超越整個時代,遇著時都難以下嚥的苦果。

無理數有沒有盡頭?在純數學的領域,任何一個略懂的人,都可以很明確地給出答案。那就是沒有。

但眼前的遭遇可說是個陷阱。既然是陷阱,就有始作俑者。既然有這個角色,那麼該角色也必有其目的。

差別只是在於,蹦騰的螞蚱值不值得這個始作俑者跳出來;與這位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以螞蚱的智慧能不能理解而已。假如不能理解,那位便理所當然地繼續隱身幕後。這是很正常的發展。

值得慶幸的是,某穿越眾似乎是被歸類在可以一談的物件中。

當某人的意識迴歸正常狀態,他當然不是在深淵主位面,更不是在迷地;而是在一個從未見過的海上孤島。島上光禿禿一片,就只有一棵孤零零的棕櫚樹,生長在島的中心點。

由白色細沙所鋪就的沙灘,在耀眼的陽光下顯得閃閃發亮。海浪不停來回沖刷著沙灘,發出悅耳且帶著節奏的嘩啦聲響。讓人彷佛置身老家熱帶島嶼的沙灘海岸美景中,洗滌著身心靈。

赤果的雙腳踩在白沙上頭,並沒有過度嚴重的灼熱感,乃至於被燙傷,當然也沒有硌腳的感覺。而是相當舒服,那股爽快感還從腳底直衝腦門。

至於自己為什麼沒穿鞋?與其考慮這個問題,不如先想想為什麼視線距離腳趾頭那麼近。而且稍微低頭,就有種頭重腳輕,快要往前打滾的傾向。

還有……自己好像還是光屁股的狀態。

有誰可以指責一個三頭身的小嬰兒什麼都沒穿呢。難道人家從母胎中生出來的時候,就穿著衣服了?

……是的,某穿越眾很無奈地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三頭身的嬰兒。而且腦袋佔了絕大部分的重量,讓自己想要好好站著也很困難。至於衣服不衣服的,那都是小事了。

島上當然也不是除了自己跟棕櫚樹外,就別無他物。還有一堆樣貌與特色不同的驅逐艦級,圍繞在四周圍。

她們有人穿著吊帶學生裙的,揹著比自己身體還要大,幾乎要鼓成球狀的紅色大揹包。

也有人穿著遮不住燈籠褲的奶白色短裙,露著大半條光滑的手臂和小腿。

有穿著印地安傳統服飾,腦門上插著紅白色雉雞尾的。

有穿著華麗洛可可風,把自己堆在層層蕾絲中的。

有撐著小洋傘,裝作歐風小淑女的。

更有戴著面積一點也不輸給洋傘的寬邊帽,罩著黑紗,用小小的身軀走極其古怪的寡婦風格的。

洋洋灑灑,形形色色,族繁不及備載的驅逐艦級們圍著某個小嬰兒站立,用著或笑或無的表情,直視著返幼的穿越眾。

這都不用算最高的情形,光是起步的三年,就夠某穿越眾判上個幾百年的。可是小嬰兒沒有兇器可以犯案,所以犯罪者與被害者的角色應該調轉過來看?

啊,不對!應該是先考慮自己的處境才對。搞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搞清楚身邊那麼多驅逐艦級的,她們究竟是……什麼?

反正某人不覺得自己發生了二次穿越,跑到水龍敬孤島樂園之類的世界,而且還是驅逐艦級的版本。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所有驅逐艦級同時開口。

入耳的不是什麼軟軟糯糯的童音,也不是甜膩膩到無比膩人的嗓音,當然更不是什麼清脆動人,如鳥鳴一般的婉約聲音。而是各種尖銳,如刮玻璃一般的尖銳刺耳聲響,挑戰著三半規管的極限。

這些聲音可不只有吵而已,還有一種懾人心神的力量在裡頭。聽聞者有種心神為之一奪,意志渙散的感受。

這一瞬間,林就知道眼前如此多的驅逐艦級,究竟是什麼東西了。說起來,一切都是肥宅化身的遺毒。

時至今日,曾經存在於自己意識中的中二化身與肥宅化身幹過什麼事情,林可是一清二楚。

前者做過的事情,對自己來說倒是無傷大雅。不過是把記憶中的那些動漫印象,還有各種文學名著奉之為圭臬,擺放在心靈圖書館的上層位置。

後者做的事情可就有些要命了。在某人針對不可名狀之物所做的降維處理中,做了明顯的誘導。而機器學習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壞處,那就是一旦開頭的路走偏了,之後就別想補救了。

譬如提供一堆白菜的圖片做機器學習用,但是標註卻註記為’蘿蔔’。那麼以後在做青菜的辨識時,白菜只會被叫做蘿蔔,永遠不可能變回白菜。

同樣的,過去在某人眼中的不可名狀之物,都朝甜甜微笑,露著虎牙,叫’歐尼醬’的驅逐艦級經典形象趨向。這就是肥宅化身搞出來的。

別以為眼睛看到的形象無害,就當作沒事了。該埋的雷,該有的創傷,可是一樣也少不了。

雖然那些錯誤認知已經大刀闊斧,想盡辦法清除了,但也不是沒有留下隱患。對此,林也沒有什麼好手段去解決。

至於懲罰幹這件事的傢伙……肥宅化身早就自斬了,難不成現在要用自殺的方法,來懲罰那個已經不存在的胖子嗎。

某人掙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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