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惡魔肩上的阿札德抬起自己的腦袋。原本盯著自己晃盪的雙腳,這時才把視線換成看向某人。他裝出了一副誇張的表情,說道:”哎呀,這不是我那個還沒死的朋友嗎?脖子洗乾淨了嗎?內衣有沒有換新的?換成新的,被別人剝屍的時候可以死得體面一點喔。”

對這位時常自說自話,顧左右而言他的態度已經習慣的某人,唯有無奈的一嘆。

這也是為什麼他不太想先開口的原因,因為其實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但等阿札德先說話,通常也能把自己氣到腦充血,然後就忘記正事了。

話說就算自己先開口,被對方一陣天南地北的忽悠,最後還是一樣的結果,好像也沒什麼不同。所以自己先開口的目的在哪裡?某人自我懷疑中。

”不想回我話嘛。那我可要生氣囉。”阿札德說完,隨手抽出被大惡魔背在身上的匣切因撒都,就朝著林奮力一擲!

這一劍,來得又快又急。但對林這一邊的人來說,算不上什麼大問題。林甚至連動都沒有動,自然有匣切人殼捉住自己的同胞。作為迷地與深淵世界,唯一流落在外的匣切總算和大部隊會合。

看著匣切人殼突然僵住的表現,林推測,這是匣切們進入深層次的交流了吧。畢竟因撒都這柄名聲在外的’魔劍’,在匣切內部也是聲名狼藉。

要是其他匣切當場把因撒都破壞掉,林也不會感到意外。

就在某人猜想著,匣切們與因撒都的結局時,阿札德不合時宜地開口說道:”根據那把聒噪的劍所說,只要一個世界只剩下一個匣切時,匣切就能化為世界之核那一類的玩意兒,然後巴拉巴拉的。不過你那邊的匣切愈來愈多,多到那聒噪的玩意兒都放棄了。所以我也不想要它了,就給你吧。隨便你要殺要剮。”

阿札德說得輕鬆,但其實內容頗多幹貨。關於世界之核的情報,林可沒有從任何一個匣切口中聽到過。

不過條件是要剩下最後一個匣切嘛……這就可以理解為什麼因撒都不停地狩獵其他匣切,以及它現在放棄的理由。

不說匣切過萬是個什麼樣的數量。就說其他匣切可以用人殼行動,因撒都還是一把需要劍手使用的武器,這樣的差距可以讓後者感到絕望吧。

所以……這是打不過就求加入的意思?林用眼角看著仍維持不動的肉團人型態匣切人殼們。

很快的,林又將注意力移回到阿札德身上。在這位面前分心,實在是再危險不過了。阿札德就算沒有因撒都,威脅性也不會降低半分。匣切對他而言,就只是可有可無的添頭而已。

但是坐在絲塔琳娜肩上的阿札德,卻是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從沒見過魔王子這副表情的林,感到些許的詫異。

話說神經病的快樂,正常人永遠不懂。同樣的,神經病的低潮,正常人也不會理解。

但不論是何種極端情緒,在林眼中都同樣危險。

因為當阿札德開心的時候,他會把讓自己開心的事情一直講、一直強調。儘管別人知道要提防什麼,不過很容易被他的言語帶進溝裡,要不就懷疑自己也是神經病。

當他處於情緒低落的時候,這可怕的沉默與隨時有可能爆發的情緒更叫旁人心驚膽顫。因為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發作,發作的時候又會有多嚴重。

就在這低氣壓瀰漫到某人想要暫時轉進他處,讓這位魔王子達成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偉業時,阿札德突然開口說話了。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有人要我轉告你,這裡的事情他不會多管。想做什麼儘管去做。”

這麼不著邊際的一句話,卻讓林有超乎想象的收穫。誰交代阿札德的?交代這句話的用意?為什麼會交代阿札德轉告?……有太多疑問可以細思。但似乎也得不到什麼明確的答案。

不過……這好像也無法說明,為什麼阿札德的情緒會如此低落。林不由得老實說道:”有人要你轉告事情,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沒必要失望成這個樣子吧。你這副模樣,讓我很害怕。”

阿札德甩了個哀怨的眼角過來,看起來媚態橫生,讓人頭皮發麻。他說道:”我之前養了條雙頭狗。我不光慫恿牠透過那扇門,——”指著深淵之門的位置,”——還幫牠找了不少小幫手。原本指望牠能給我帶些樂趣,沒想到狗兒被人砍了。痛失愛犬,你說我傷心不傷心呀。”

……敢情說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這位呀!某人在內心狂吼道。

林咬牙切齒地問:”所以說,你打算來報仇?”

”報仇?為什麼?”阿札德故作無辜說道:”一條狗而已,死了就死了,報什麼仇呀?”隨即叉腰說道:”我生氣的是有人下棋沒棋品。明明兩邊下得好好的,結果一看自己快要輸了就掀棋盤。遇到這麼沒品的對手,你說我有沒有生悶氣的資格。”

聞言,林氣到笑出來,說:”輸了就是輸了,還抱怨人家沒棋品。一開始有講好規則嗎?你就沒有搞任何小動作?再說人家掀了棋盤就沒辦法繼續下了,是你的教養不行吧。有種把棋子全部撿回來,咬牙死撐說:棋子沒死光就不算輸。這樣我就佩服坐對家的那傢伙是個男子漢。”

”哼,沒品的小氣傢伙,不跟你玩了。想玩,就自己玩鳥去吧。”阿札德晃了根大中指,學了某人老家的國罵手勢,順手拍了拍大惡魔絲塔琳娜。大惡魔扭頭轉身就走,一人一魔,漸行漸遠。

對於這位魔王子退得這麼幹脆,頗有虎頭蛇尾的意思,林有些意外。原本以為今天還要跟他做過一場才能算數呢,沒想到說走就走。這果決的像是哪個地方欠他錢,趕著去收帳呢。

不過魔王子走得急,林當然不會傻傻地去慰留。自己才在煩惱怎麼送走這個喪門星,他自己離開,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怎麼可能會主動去節外生枝。

所以林很快地就忘掉這段不怎麼協調的插曲,專注在為門之雙塔的建造上,挑選一個合適的位置。

雖說雙塔建址並沒有十分講究,全部的功夫都在那兩座魔法塔上。

但是考慮到那幾扇作為參考的深淵之門,非生物的門兩側,地形地貌都有一定程度的相似。那麼林也不可能找兩個完全不同的地形,蓋上兩座塔了事。

再加上有可能會建造的魔法陣城市,那麼就有整地的需要。至少在一塊大平原上規劃城市,會比山巒起伏的地形上規劃城市要容易得多。

然後魔法塔的位置也將是以深淵之門為中心點,座落於相對稱的距離與位置,基本上得是一直線。

不過這一點可以配合魔法陣城市,而略作修改。整體來說,還是在於自己想要完成什麼,這就需要前期的詳盡規劃,而不是想到什麼做什麼。

之前交給海芙奎恩的設計圖,其實也只跟兩座魔法塔有關。魔法陣城市的構想僅存在於腦海裡,還沒有一個完整的規劃。

既然深淵這一邊的事情看起來暫時搞定了,不會有惡魔來打擾了,那麼就可以依照迷地側與深淵側兩邊的地形,開始做前期的規劃。

至於兩側的地形地貌不盡相似的問題,林果斷地選擇使用整地的手段,將兩邊地形統一。

畢竟魔法塔也是人造建築物。既然主體是人造的,就不用在意地形地貌是不是天然的了。老家風水也是可以改的,不是長怎樣,就非得認死理是個怎樣。

要詳細規劃這些東西,當然需要挑個合適的場所。至少林可不想在這塵土飛揚、人去樓空的惡魔軍營裡,搞這些費心力的精細活兒。就算沒有沐浴齋戒個三天三夜,也得挑一個清心的好地方嘛。

進次位面塔當然最好了,環境清幽、四下無人,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自己。甚至可以無視時間,什麼時候做好規劃出來,都只是下一秒而已。

但是!為什麼要自己一個人整兩座城市——迷地與深淵,一邊一座,——的規劃出來呀!

人家玩007的也有個上限,一天不會上班超過二十四小時,一個禮拜上班不會超過七天。自己進次位面塔做事,在那個沒有時間的地方,真的是沒做到爆肝死,不知道自己過勞。

反正虛數號為首的機人第零艦隊也過來迷地這一邊了,直接在它的大會議室作業就好,叫上其他機人幫手。施工也要靠它們進行,那麼一些邊邊角角重複性的設計就讓機人們補全就好。

真以為巨硬的視窗作業系統,是一個人手敲程式碼敲出來的嗎!想想多少社畜前仆後繼,付出了健康與時間,才成就資本的美名與收益。

某人不認為自己上升到了資本的層次,但考慮到機人就在那邊閒著,不用白不用。

至於機人會不會塞一些私貨在裡面,林倒是不擔心這點。

依照過往元素精靈們的作法,他們會推託、會耍賴,但要他們動腦子變更設計,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會投機取巧,開些後門方便自己做事的,除了人類之外,就只有惡魔了。

林正想要招呼著海芙奎恩,讓她找些願意幫忙的機人到虛數號上會合,就見到那四個動也不動的肉團人版匣切人殼總算打破靜默了。它們連著手中的因撒都,將注意力全部投向某魔法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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