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蛇窟,沿著樹林往前走了一段路,就開始進入巖洞了。

在巖洞裡邊,能感受到裡邊與外邊的溫度,相差非常巨大。

一條很小的的石階沿著巖洞往上,是人工在山壁上開鑿出來的很細小的道路。

只能容忍一個人透過。

夏蟬在進入巖洞之前,確認了一番謝臨身上的避蠱粉還在,她再另外給了他一些讓蠱蟲非常討厭的藥粉,塗抹在了他的身上。

但凡是身體裸露出來的地方,都被她塗上了這種防止蠱蟲叮咬的藥粉。

就算是這樣,她也還不忘記叮囑謝臨,上山的路陡峭,蠱蟲可以藏在任何的角落。

所以為了避免無形中被蠱蟲咬了,他的手儘量不要去觸碰那些看著可以抓的東西。

例如臺階邊上,山壁裡摳出來的扶手。

這種地方往往在人的頭頂上,最容易在裡面藏著蠱蟲了。

謝臨明白了。

“蟬蟬,要我抱你走嗎?”

這山路太陡了,謝臨有些擔心夏蟬無法行走。

夏蟬笑著道“沒事,我走習慣了。”

從小到大,下山的次數雖然說不是很多,沒有一百次,幾十次應該是有的。

對於這條山道,她熟悉。

“那蠱蟲…”

謝臨是擔心這個“它們會不會咬你?”

就算蠱蟲咬了夏蟬,她不會受到其他什麼影響,但是謝臨也覺得她會疼。

他不想讓她疼。

“沒事。”

在那些潛伏在暗中的蠱蟲的眼裡,她此刻就是大號的蠱蟲,還是蠱王。

它們但凡是不想死,都不會敢攔咬她的了。

想到了自已身體內的蠱,夏蟬仰起頭,看著山壁間一眼望不到頭的掛壁小道,她的唇角笑意擴大。

夏永言,你的死期到了。

你感受到了嗎?

………

山上。

莫媯喜靜,莫韻也是如此。

所以在神隱山上,雖然說建築物不少,但是活人加起來,除了他們外不超過十個。

如今莫媯死了,夏永言帶回來的林語也死了,山上的活人變得更少了。

整個山谷裡,顯得空蕩蕩的,死一般的沉靜。

在神殿下方一處靠著山壁的宅院前,夏永言正與一個女子並肩站立,目光注視著前方。

他一直低聲在與身邊的女子交談。

但是身邊的女子似乎是個話少的?

不管他怎麼說,她都沒反應。

“娘子,你該說話了。”

夏永言看著身邊,臉色死白中帶著青色的林語,臉上露出淺淺的寵溺的笑。

彷彿身邊的不是已經死了,被煉成了蠱人的林語。而是還活生生的,有著自已思想的人。

但是蠱人到底是與真正的活人是有區別的。

她沒有呼吸,沒有自主思考的能力。

之所以還能站立,不過是因為她是被蠱蟲控制著而已。

蠱人,就是一具死了以後,僵硬的屍體。

有點類似中原地帶的殭屍了。

讓她陪在身邊,充當個人數還可以。

但是想要再有點其他什麼的,那就萬萬不可能了。

就像現在這樣。

夏永言在說完話之後,想要與林語說話,但是林語是不可能給他任何的反應的。

夏永言“讓我娘子說話。”

夏永言冷眼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角落的人,冷冷出聲。

他不會操控蠱蟲,所以煉成蠱人說是他煉成的,其實是山上其他的蠱師煉成的。

夏永言仗著的不過是莫媯下山之前,承諾的他不在山上的時候,一切事務都由夏永言說了算的這句話而已。

對於神隱山上的人來說,大主教下山了,二主教閉關煉藥,那麼山上權力最大的,也就是夏永言這個完全不懂蠱的祭祀大人了。

更何況莫媯還特意交代過,要讓他們聽從夏永言的話……

夏永言話音落下,那站在角落的蠱師就催動了林語屍體內的蠱。

僵硬的林語的嘴剛剛張開,一道悠揚的骨笛聲傳來。

那張開嘴裡的林語,腦袋僵硬的,咔嚓咔嚓的以絕對奇怪的角度,轉回到了背後。

穿著盛裝的夏蟬,一手垂著,一手握著翠綠欲滴的骨笛,眉眼之間帶著淺淺的笑意從迴廊走了過來。

“聖使?”

蠱師看到夏蟬,二話不說上前來行禮。

“屬下參見聖使。”

夏蟬唇角勾了勾,讓跪著的人站起來。

“你先下去,我要處理一些私事。”

說話的時候,她的視線始終是看著對面的夏永言的。

很顯然,她要處理的私事,也與夏永言有關。

被她叫了先退下的蠱師,抬頭看了看夏蟬,又看了看夏永言。

擔心夏蟬不知道主教大人的命令,她還是輕聲的說明了一下情況“聖使,大主教下山之前,說了山上的一切事務,都聽從夏祭司的。”

“哦,原來如此啊?”

夏蟬認真地點了點頭,隨即反問道:“那我怎麼聽我師父臨終前與我說,無論如何,也要殺掉這個冒牌的祭祀大人?”

“什麼?大主教臨終之前?”

蠱師一臉的惶恐。

主教大人…臨終…這是怎麼回事?

夏蟬臉上難得的表現出了悲傷“我師父剛下山就被歹人暗算,他們佈下了天羅地網,他根本逃無可逃。”

她說著,就垂眸輕輕的抽泣,編了一個莫媯下山,被內奸出賣害死,臨終前拼死讓郢婆送信給她,讓她回山殺掉夏永言的故事來。

聽著夏蟬說話的蠱師……

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們的主教大人,那蠱術天下無雙的大主教,竟然就這樣死在了外邊……

也正是因為莫媯向來喜歡一個人,不管去哪裡,都不喜歡把行蹤透露給其他的人。

所以山上的人知道莫媯下山了。

但是卻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

這也給了夏蟬一個絕佳的編故事的機會。

先不說她是在這山上長大的,山上的人都相信她。

就退一萬步說,因為夏蟬是莫媯唯一的一個徒弟的關係,她一直對莫媯,那都是尊重得好像是對待自已的父親的。

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扯了這麼一個彌天大謊,除了夏永言知道真相肯定不是這樣的外,其他人是非常的相信夏蟬的。

蠱師抬起頭,看向夏永言的臉,她的臉色已經帶上了憤怒與仇恨。

“你為什麼要跟外人合作?害死大主教?”

“大主教對你不夠好嗎?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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