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元澈要親自出來追夏蟬,付先生就是不同意的。

在他看來,現在朝廷的局勢與天下的局勢都不穩。

這個時候最聰明的選擇,應該是留在宮中,隨時侍奉在皇帝身側才對。

倘若陛下有個好歹,太子也能很快的控制住事態,把大位穩穩的掌握在手中。

而不是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千里迢迢的來追捕一個已經嫁給了別人的姑娘。

元澈自然知道孰輕孰重了。

他做出來追夏蟬的決定的時候,也不知道夏蟬竟然會如此冷漠的對待他。

他當時想的是,親自來把對他用情至深的夏蟬帶回去。

夏蟬那麼喜歡他,她肯定會非常聽他的話。

把她帶回去,說不定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那遲遲不肯嚥氣的父皇送上西天……

元澈心中有過非常多的打算。

不過前提都是建立在夏蟬對他情深義重之下。

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所有的打算都泡湯了。

夏蟬對他的情深義重,根本就是演的。

“倒也像是演的。”

付先生是個志在一統天下的人。

他很少會談論兒女情長這種小事。

但是此刻,他還是給元澈分析了一下。

“夏姑娘喜歡您,那肯定也有過。”

“只是夏大姑娘聰慧,在她的花轎被抬到了謝家,而殿下您沒有第一時間去接她的時候,恐怕她就已經產生了異心。”

或者說,是屬於一個姑娘對一個男人的恨意也好。

總之,大概就是從嫁錯的那天開始,夏蟬就不再喜歡太子殿下了。

這是付先生的分析。

元澈也這麼覺得。

他想通了這點,越發的憎恨起夏元安來。

如果不是夏元安,他怎麼會錯過夏蟬?怎麼會白白丟失一個對自己有如此大幫助的人?

“太子殿下。”

付先生又開了口:“夏大小姐到底是夏家的人,而夏家,還是侯爺做主的。”

“她能夠有那麼大的本事,那也是取決於侯爺的謀算,您在回宮後,應當親自去拜會他,表明你們之間的關係,不會因為夏大姑娘而生疏。”

有一點付先生沒提。

那就是夏侯爺能培養出來夏蟬這麼一個女兒,是不是還能培養第二個?

或者說,在夏侯爺的手中,本來就還有第二個,第三個夏蟬?

為了防止再次錯過夏蟬這樣的人才,元澈最聰明的做法,就是繼續向夏侯爺示好。

這個不用付先生說,元澈也明白。

沒錯,之前因為夏蟬的事情,他是對夏侯爺產生了一些隔膜的。

但是現在冷靜下來之後,他就明白了,他不能生他姨父的氣。

就算被欺瞞了,那也是姨父為了他好,錯就錯在他輕信了夏元安的鬼話,把夏蟬給弄丟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便又說到了如今要以什麼樣的藉口回京。

太子殿下私自離京,這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在皇上那邊是說不過去的。

元澈原本是頭腦發熱就來了,現在他冷靜下來,也開始後怕自己父皇追究了。

他看向一邊的付先生。

“先生,您有什麼錦囊妙計?”

付先生這人,頭腦是有的。

不然的話,也不會被高傲的元澈如此的尊重了。

他想了想,很快就想出了一個好藉口。

“太子殿下,南邊正在鬧災荒,那邊有數不清的流民,正在等待官府的安置。”

這話只說了一半,但是元澈就知道意思了。

付先生是要讓他往南邊去。

理由便是代天巡視,賑災,安撫流民。

元澈想了想,這是個好主意。

“馬上吩咐下去,從本宮的私庫中,撥出二十萬兩銀子,南下賑災!”

“太子大義。”

付先生高聲唱和。

元澈臉上也帶上了笑容。

在夏蟬處吃癟而產生的悶氣,也一掃而空。

不過該算賬的,那還是會算賬。

不然他這個太子殿下,豈不是白白讓人看低了?

叫來了朱強,繼續追捕謝家人。另外還讓人去看看那流放的隊伍,看看夏元安死了沒有。

“若是她沒死,把她帶回來。”

元澈出聲。

一邊的付先生抬眸。

元澈安撫道:“先生別急,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惡氣而已。”

南邊不是正在鬧災荒,鬧流民嗎?

若是把那侯府的二房嫡出小姐,送給那些流民山匪的頭子,他們會不會感謝他感謝得五體投地?

付先生知曉元澈的打算,對此微微搖頭。

不過,到底也沒反對。

太子殿下偶爾有些小性子,無傷大雅倒不要緊。

只要在大事上,太子殿下是聽著他的,聽著侯爺的,那就沒有任何的問題了。

…………

船上。

夏蟬去自己的診所裡洗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出來,換上了一套乾淨的睡衣,坐在窗邊看著底下的流水。

夜晚,他們的船前進的速度不快。

主要是對這條大河的情況不清楚,萬一擱淺了觸礁了,那就麻煩了。

潺潺的流水聲在耳邊響起。

隱約聽見有鴿子拍動翅膀的聲音,夏蟬抬起頭,就見關著的門被推開。

謝臨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剛洗過澡,屈膝坐在那兒,黑髮披散下來,映襯著巴掌大小的白皙臉龐隱隱發光。

小小軟軟一團,只是看一眼,心就淪陷下去了。

謝臨喉頭艱難蠕動。

夏蟬的視線落到他手中的東西上。

“是什麼?飛鴿傳書?”

她以前看過一些電視劇,知道古人會用信鴿來傳遞訊息。

謝臨經過這麼一說,咳了咳移開視線。

“嗯。”

他調整好自己,抬腳朝她走了過來。

“剛收到的飛鴿傳書。”

說著他就在她腳邊的矮塌上坐下,從小小的竹筒裡取出了裡面卷好的紙。

一張很小的紙條開啟。

上面寫著更小的一行字。

‘南方十縣災荒,數以萬計流民正在北上。’

信的下方沒有落款。

夏蟬看完後抬起頭。

指著字跡的特別筆順道:“這是你們辨認身份的暗號嗎?”

她很聰明。

真的比一般人要聰明很多。

在這張小紙條上,她只憑著字跡,就判斷出了這是謝臨他們確認對方身份的暗號。

他也沒有隱瞞,大方的承認了。

“是,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暗號方式,這是在南方分部的弟兄發來的。”

“災荒啊!”

夏蟬腦海裡搜尋了一下原書的劇情,發現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

災荒不僅導致了數以萬計的流民,還滋生了很多貪官。

根據書本記載,在已經產生了人吃人的情況下,有的貪官家中的糧食竟然腐爛生蟲……

很好,這很適合讓她劫富濟貧。

富,自然是那些貪官,為富不仁的。

貧?自然是她了。

有誰比她還窮啊?

“我們也南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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