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就是你殺了我的孩子!是你!”

年輕婦人雖然被控制住了行動,但是她仰著頭看著夏蟬,那雙眼睛好像能噴出火焰來。

可以將夏蟬燒成灰燼。

夏蟬是真不明白這人怎麼會對自己如此大的仇恨。

但是看她那恨之入骨的模樣,完全不像是裝的,這就讓夏蟬很疑惑了。

難不成自己真的殺掉了她孩子?

就面前這個小女孩?

夏蟬垂眸,視線落到躺在地上的小女孩身上。她的臉色突然就變了。

迅速的鬆開制服住的婦人,單膝跪在地上迅速的伸手去探小女孩的鼻息。

發現早已經涼透了。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怎麼回事?

小女孩被馬蹄踏碎了腿,她也及時給她做了止血處理了,按道理來說,她是不會這麼快失去生命的。

但是為什麼會這樣?

這中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夏蟬皺著眉頭,苦苦思考。

卻也同時留心婦人的動靜。

她剛瞥了一眼那婦人,就見她突然口吐黑血,一口黑血噴出來,身體直挺挺的往後倒了下去。

夏蟬:……

這…

這是怎麼回事?

她在殺掉自己之前,就已經提前服下了毒藥了嗎?

不,不對,若是她在跟自己動手之前就已經服下了毒藥,那麼她是沒有力氣跟自己打鬥的。

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她剛剛才被人下毒。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下毒了……

夏蟬想到這裡,不由得回頭,看向了那高臺上的那兩個牛頭馬面。

別問她為什麼會看向他們,問就是直覺。

這兩個人不簡單。

而在她看向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看向了她。

依舊是帶著面具的,不過面具已經變成了青面獠牙,地府裡面的人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蟬的錯覺,她好像看到站在左邊的那青面獠牙,張嘴說了一句話。

他說,夏蟬,你逃不了的。

夏蟬打了一個激靈。沒來由的冷意,讓她渾身顫慄,後背更是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蟬蟬…”

肩膀被人扶住。

耳邊響起了謝臨的聲音。

夏蟬回過神來,抬起頭看著他。

看到他一臉的擔憂,她迅速的看向高臺那邊。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那對青面獠牙的人,已經不在了。

“怎麼了蟬蟬?”

謝臨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耍馬戲的江湖人搭建的高臺上,空蕩蕩的,什麼東西也沒有。

“蟬蟬,那上面有什麼東西嗎?”

謝臨再次詢問。

夏蟬搖了搖頭。

“你剛回到嗎?”

“嗯。剛到客棧,聽掌櫃的說你出來了,我就來找你了。”

謝臨沒解釋自己為什麼回來晚。

也是因為在外面,人多眼雜的,不好解釋。

夏蟬也沒追問。

比起問謝臨路上發生了什麼事,現在還有一件事更為重要。

因為那對無端死去的母女,夏蟬必須要到永安鎮的鎮衙去一趟了。

倒也不是她主動要去。

而是剛才的騷亂結束後,來了不少穿著統一服裝計程車兵,他們握著刀站在不遠處,面無表情的看著夏蟬他們。

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是意思卻已經是很明顯了。

夏蟬這一趟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了。

“我與蟬蟬一起去。”

謝臨抓住了夏蟬的手,沒有在乎旁人的眼光,拉著她往前走。

站在附近計程車兵看到夏蟬他們如此的自覺,也不多費口水,轉身押著夏蟬他們去了鎮衙。

在鎮衙內,夏蟬費了一番功夫,解釋那個小女孩的死跟自己無關。

至於那個婦人,也是自己服毒自殺的,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你怎麼證明,她們的死跟你沒關係?”

坐在上面位置上的鎮長虎視眈眈的看著夏蟬。

夏蟬沒有半點怯弱。

“當時畜生突然發狂,小姑娘被髮狂的馬踩踏,這件事不只我一個人看到,其他的人也都看到了。”

“只要您去街上查一下,應該就能知曉事情的真相。”

“行,就當你說的是真的,那婦人呢?總該沒人看到其他的人對她下毒吧?還不老實交代,你是如何毒殺她的?”

鎮長拿起驚堂木,用力拍在了面前的桌上。

夏蟬眸色未變,臉色也是十分的淡定從容。

“不能說沒人看到其他人對她下毒,就能判定是我對她下毒。大人,你這樣的判罰,很難讓人信服。”

“你這是在教本官做事?”

潘虎眯著眼眸,盯著夏蟬,眼裡盡是殺意。

他雖然說是鎮長,但是身上一點兒文人氣息都沒有,給人的感覺,更像是那種江洋大盜。

夏蟬呵了一聲。

“不敢。”

說完,語氣淡淡的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就是一個做生意的,跑南走北的販賣點東西,賺點碎銀養家餬口而已。”

“別說我沒膽量殺人了,就算我有殺人的膽量,那也是專門挑選那些貪官惡霸殺,我去殺害一個素不相識的婦人做什麼?”

夏蟬說完,眸光淡淡的睨了一眼潘虎。

那眼神竟然讓潘虎看出了一絲威脅。

潘虎後背一涼,手心也有些涼意。

他悄悄的擦了擦自己的手掌心。

“你說的,可是真的?”

“民女不敢欺騙大人。”

“行吧,那就暫且信了你的話。不過本官告訴你,在你留在永安的這段時間,必須要老實的接受我們的監控。”

“但凡與今天這案子有關的,不管什麼時候找你過來問話,你都必須要配合。”

“這點你可能做到?”

潘虎這是在給夏蟬臺階下了。

或許說,也是在給他自己臺階?

畢竟夏蟬剛才的那個眼神著實有點嚇唬人,潘虎雖然是地頭蛇,但是到底不敢得罪人太狠了。

夏蟬他們從永安鎮衙出來,兩人沒什麼逛街的興致,草草買了點東西,就回了客棧。

回到新的房間,夏蟬坐在桌邊的凳子上,手端起了茶壺。

在給自己倒茶的那一瞬間,她想到了自己身在何處,就將茶壺放下,從空間裡取出了兩瓶肥宅快樂水。

一瓶給謝臨,一瓶自己喝。

一口氣喝了一大半,她才放下手中的瓶子。

“蟬蟬……”

謝臨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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