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爬山回來後顧曉露突然就願意去相親了。

艾萊還奇怪她怎麼突然想通了,顧曉露意味深長的笑笑:“經過這次艱難的爬山經歷,本姑娘發現自己還是很需要一個男朋友的。尤其是一個時刻跟在後面盯著我,願意幫我拎包,買雪糕……的男朋友哈哈哈!!!”

想起跟顧曉露爬山的那段路全程都是她在拎包,艾萊最終決定當她在放屁:)

日子過得很快,快到服裝店裡輕薄的裙子變成了厚厚的棉襖,門口還立上了一棵花花綠綠的聖誕樹時,在艾萊的眼裡,彷彿也就是一眨眼的事。聖誕節到了。

顧曉露相親相到了個新男友,她給艾萊留下一個平安夜的蘋果後就跟男朋友約會去了。

也沒人和北山一起過聖誕節,他乾脆把艾萊約了出來,看看街邊的聖誕樹也是好的。

艾萊回了句好,又道:“可我要給我媽媽寄個快遞,你等我一下行嗎?”

北山說陪她一起去,艾萊一想反正寄個快遞的功夫也不耽擱多久,就同意了。怕北山久等,艾萊匆匆忙忙的套上棉襖,鏈子還沒來得及拉就下樓來。

北山幫她接過那包裝的很精美的盒子,艾萊手忙腳亂的整了整衣服,又一拍腦門道:“哎呀,我忘了跟我媽說我要跟她寄禮物的事了!啊啊我得先打個電話問問地址才行,不知道她有沒有搬走……”

北山溫柔的看著她,笑得像看自己家可愛的小寵物。

電話終於接通了,艾萊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的笑道:“媽……我是艾萊。我給你準備了一份聖誕節禮物……我給你寄過去好嗎?”

艾媽媽正在國外和她男朋友過節,接到艾萊電話時還有些驚訝,她淡聲道:“什麼禮物?你現在寄過來我收到時聖誕節早就過了。”

艾萊停下腳步,有點侷促的踢著地上的小石子:“是一條圍巾,對不起我昨天才剛織好,媽媽……圍巾一整個冬天都是可以圍的……”

她還沒說完便被艾媽媽冷聲打斷了:“不用了。這條圍巾你不要送我,我沒什麼相應的禮物可以回贈給你。”

艾萊有些急地道:“沒關係的,我沒有想要回禮……媽我已經準備寄了,你的地址還是之前那個地址對嗎?”

艾媽媽拒絕的不留餘地:“我不住那了,行吧就這樣,我先掛了。”

聽著耳邊的忙音,艾萊愣愣的低著頭,看上去有些沮喪。北山看她沉默了好一會,有些擔心的輕聲問道:“阿萊,怎麼了?”

艾萊輕呼了口氣,仰起臉自嘲的笑笑,聳了聳肩道:“不寄了,我媽嫌我織的圍巾太醜,寄過去還浪費郵費哈哈……”

北山眨了眨眼,問道:“阿萊親手織的?我可以看看嗎?”

艾萊這會已經調整過來了,上次寄的平安符媽媽收下已經讓她很滿足了,不應該又得寸進尺。她扯開禮物盒上的蝴蝶結道:“可以啊,不過真的很醜,我第一次織圍巾真的是慘不忍睹。”

北山把她隨手丟在地上的蝴蝶結撿起揣在了口袋裡。他將那長長的正紅色圍巾展開,目測一下至少有十萬針。因為他小時候就是穿著他媽手織的衣服長大的,對這些會比較瞭解,客觀點對於初學者來說這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艾萊哈哈笑道:“真的很醜對吧,我還不如直接買一條呢。”她看了看那條圍巾,又很快移開視線。

北山停下腳步,他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的道:“阿萊,這條圍巾很好看。”

艾萊打著哈哈把圍巾團成一團要塞到包裡,被北山攔住了,她看著他從包裡拿出一個小小的布偶熊道:“你看,這是我自己做的小熊……”高大的男孩子悄悄的紅了臉,但他還是低下頭直視著艾萊的眼睛道:“我想把這個當做聖誕禮物送給阿萊,阿萊會覺得它很醜嗎?”

艾萊有些沒反應過來,她順著他的力道抓住了布偶熊,小熊在她手裡快樂的蕩著雙腳:“不、不會啊,這麼可愛!”她眼睛亮晶晶的:“小山好厲害!”

北山耳朵都紅了,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在害羞。

艾萊抓著小熊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我都沒給你準備禮物,”她有點不捨的把小熊往北山那邊遞:“要不,等我準備好一個聖誕禮物你再給我……”

北山笑眯眯的摸摸她的頭道:“阿萊的圍巾不是不寄了嗎,可以把它送給我嗎?我們交換。”

艾萊遲疑道:“可這條很醜,還是紅色的……我重新織一條給你吧……”

北山一一反駁道:“不醜的阿萊,很好看,而且紅色的男女都可以戴……不信阿萊你看看。”他說著微微彎腰低下了頭,示意她幫他圍。

艾萊抓著圍巾猶豫好一會,才把它掛在北山脖子上。

許是北山身高腿長長得好,他笑著把艾萊掛上去的圍巾圍了一圈,插著兜站在那,像什麼雜誌的模特在展示冬季新品。

艾萊看著,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隨後鼓鼓脹脹的,又酸又澀……那是一種因久違而陌生的情緒,從她很小的時候就不曾出現過了。

……大概,還是有一點點委屈的。

“阿萊,我很喜歡這個禮物。”北山認真的眼在路燈下顯得很溫柔。

艾萊抓著布偶熊垂下眸,抿了抿唇,聲音很輕,像是風一吹就散了:“……謝謝你,我也……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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