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厄運小漂亮超黏人6
“你可以掌控你的能力的話,那就不會威脅到我,優秀的能力者對自己的能力掌控能精確到點位。”
宋悅拉開車門,陳墨也跟在她身後下車。
宋悅回到家,洗完澡之後把髮辮散開,窗外的夜色暗沉下來,她的房子地段很好,能看見市中心的霓虹燈光。
她從酒櫃裡取出一瓶陳釀,開開瓶蓋,倒進高腳杯裡,放在陽臺的小桌上。
而她本人靠在躺椅上,一邊小酌幾口,一遍看著城市夜景,好不愜意。
773常常感到倒貼積分給宿主來各個小世界旅遊簡直是便宜了她。
“姐姐……?”
陳墨吹乾頭髮,沒有看見宋悅,順著陽臺角落開啟的縫隙,他用力推開門,然後反身關上。
安靜地走過去,安靜地站在桌子後面。
宋悅喝完杯中最後一口酒,把高腳杯放在小桌上,身後就有一隻手替她倒了半杯。
“姐姐,我來。”
半杯酒滿,酒杯裡倒映著身後少年的眼睛。
“怎麼不坐?”
陳墨聽她的話坐在另一邊,給自己倒了半杯酒,結果剛喝下去一口就嗆得不停,口腔喉管裡都火辣辣的。
“咳咳咳……”
陳墨被辣得嗆出了眼淚,掛在眼角,像是被人欺負過了的樣子。
宋悅在他邊上毫不留情地笑出了聲:“小傻子,不會喝酒還硬喝?”
陳墨搖了搖頭,又逼著自己喝下去一口,還一邊小聲嘀咕著什麼:“這樣的話,就……”
這樣的話,就多了一個陪姐姐的理由了。
陳墨才喝了幾口就有要醉酒的樣子,他白皙的臉頰泛上顯眼的紅暈,舉起酒杯的時候手都在晃盪,腦袋也暈暈的。
唯獨他的眼睛亮得發燙,他抬起頭仰視著宋悅:“姐姐,唔……幹、乾杯。”
宋悅笑了下,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乾杯。”
喝得多了,醉意越發上頭,宋悅習慣了千杯不醉的體質,喝什麼酒都清醒得很。
不過,陳墨卻支著腦袋趴在桌上,隔著半邊桌子定定地看她。
他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時滾落在地,杯中酒已經喝盡,晚風吹拂,陳墨看她的樣子顯得很安靜。
“姐姐……”
陳墨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這真是令人意外的收穫,陳墨心事重,習慣什麼話都往自己心裡憋,看到他撒嬌,非常難得。
見宋悅沒回應他,陳墨散亂的目光中露出兩分迷惑,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宋悅的手,也不敢太打擾她:“姐姐,理理我,好不好?”
“姐姐……?”
像是終於確定了什麼,陳墨小心地收回了手,圈起來,把自己的頭埋在手臂裡:“連夢裡的姐姐,也……不要我了……”
陳墨的肩膀輕微地顫抖著,像是在抽泣。
他連哭的聲音都很輕。
宋悅的眼光動了一下。
夢?這孩子平時會夢見她?都夢些什麼?
她有點好奇,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陳默的額頭。
陳墨感到她手指的觸感,恍惚著抬起頭,然後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姐姐,你終於肯理我了。”
但是很快,陳墨的笑臉就垮了下去,酒的勁頭還在揮發,他的臉依然很紅。
“平時你夢裡的我,是怎麼樣的?”宋悅問他。
“姐姐就是……姐姐的樣子啊。”
陳墨的眼神有點迷茫:“有時候會突然不要我,有時候是路過垃圾堆,但是忽視了我,有的時候也會,也會說喜歡我的姐姐。”
他的眼神變換了很多次,痛苦的,快樂的,看來他做的夢情緒很豐富。
“但是……無論是哪個姐姐,我都喜歡。”
就算是不要他也好……本來她就是天上的月亮,他何德何能陪在他姐姐身邊。
宋悅的手撫上他的臉側,陳墨看她的眼神怔忪,像在看一場遙不可及的夢。
“……好幸福。”
他垂下頭,不敢直面這樣虛幻的一幕。
“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姐姐。”
他的手只有在夢裡才敢交替著撫上她的手背,抓住她的手腕。
宋悅捧起他的臉,閉眼吻下去,陳墨的眼神愣住,隨即溺死在她的一個吻裡。
“唔……”
陳墨不自覺地攀上宋悅的背,一隻手勾住她的脖頸,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他拼命地從宋悅口中汲取氧氣。
還有……他賴以生存的愛意。
行屍走肉般地活到那一天,遇到姐姐的那一天之後,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就是姐姐。
只要有一點點她施捨下來的愛意和憐憫,像他這樣微不足道的野狗也能苟延殘喘下去。
陳墨的手漸漸抓緊,大腦中也漸漸缺氧。
顯然,他在戀愛方面毫無經驗。
“小傻子,換氣。”
宋悅鬆開他,陳墨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又被她奪走了唇。
……好幸福。就算是立刻死掉也沒有關係。
果然是夢吧,只有在夢裡姐姐才會這麼對他。畢竟他對姐姐有什麼用呢?姐姐那麼好的人,憑什麼要看上他這樣的人?
陳墨的手在微微發抖,貼著他的宋悅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顫抖,還有他不均勻的呼吸,劇烈的心跳。
“你在發抖,陳墨。”宋悅鬆開他說。
陳墨立刻驚慌地抬起頭,他拼命地搖頭,眼睛不安定地閃爍著黑霧:“我、我不是的……姐姐,我沒有……”
災厄的力量在波動。
“為什麼要否認?你在害怕什麼?”
宋悅可不害怕他的力量失控,她只在意自己的遊戲好不好玩,夠不夠有趣。
陳墨靜默了片刻:“我怕表現出來的話,姐姐就會不要我了。”
他再次把頭埋進手臂裡:“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小怪物的,也不希望怪物喜歡上她。姐姐,我會乖乖的,聽你的話,扮好你想要的角色,演好你給我的劇本……所以……”
他抬起頭,眼神迷惘。
這一刻,誰也不知道陳墨究竟是醒著,還是仍舊在夢裡。
“所以不要丟掉我。”
他的嘴唇開合,宋悅杯中的酒恰好喝到了最後一口,她的眼角不經意擦過他。
“我會很有用的。”
他會拼命成為一個對你有用的人,比如,一條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