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冷,街上的行人也漸漸少了下來,如此一來,行駛的馬車在街上便尤為顯眼。

馬車行駛的速度不快,最後在城西一家新開的文玩鋪子前停了下來。

門口攬客的夥計見馬車上下來一位青衫公子,立刻笑眯眯第迎了上去:“公子……”

那一席青衫的公子,正是剛從武安侯府出來的鏡道書。

他像是早就猜到了那夥計的言行一般,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就抬手打斷了夥計的言語。

緊接著他側過身,目光落在馬車上,似乎在等什麼人。

而對方也沒讓他多等,幾乎是在他抬眼的瞬間,素白的指尖自車內探出,接近著用於遮擋的帷幔便被掀開。

對上鏡道書的眼睛,晏瀾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他的眼中的愛慕太過直白,讓晏瀾多了幾分無措。

過於灼熱的目光,讓她一時間無法適從,也分不清,那目光中究竟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晏瀾有意避開他的目光,可尚未有所動作,對方的手掌便伸到了自已面前。

不管目的如何,在怎說對方也是她的未來的夫婿,晏瀾想了想,到底沒有駁了他的面子。

雖說如此,晏瀾也沒有去握他的手,而是選擇搭在了對方的手腕上。

對此,鏡道書倒也不意外,略略挑眉,什麼都沒說,只是小心地將人扶了下來。

至於晏瀾,一站穩就將手收了回來,她骨子裡的教養不允許她在大街上與外男拉拉扯扯,哪怕這人同她之間已經有了婚約。

同樣的,該有的禮節,也不會因此而忘卻。

“公子有勞了。”

鏡道書如何聽不出這不過是一句客套話,但還是順著她的話道:“姑娘客氣,這本就是在下該做的,又何有勞煩一說?”

雖是問句,但鏡道書儼然沒有讓她回答的意思,話落,就將她往鋪子裡引。

晏瀾落後他大約一步的距離,這樣的距離恰到好處,既不會讓人覺得親近,也不顯疏遠。

眼睫輕抬,晏瀾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店內的陳設。

說是文玩鋪子,但鋪子裡面不只有古玩字畫,還有各式各樣的珍寶玉器。

店裡的小廝是個有眼力見兒的,兩人一踏進店門,小廝便迎了上來:“兩位想看些什麼,上到古玩字畫,下到當世珍寶,只要客官叫的出名字,就沒有店裡沒有的。”

明知道這小廝是在誇大其詞,但看對方洋洋自得的模樣,晏瀾難得起了玩心,故意問道:“你既說這店裡什麼都有,那不知可否有前朝開國之君齊越的畫作?”

齊越,前朝的開國君主,除了政績,一手丹青也是筆精墨妙,令人歎為觀止。

只是可惜,這人自登上皇位後便再也未曾作過畫,如今流傳於世的畫作,也不過寥寥幾幅。

晏瀾這話本就是開了個玩笑,她不覺得這店裡會有齊越的遺作,也沒指望那小廝會回答,可對方的話卻讓她頗為意外。

“姑娘可真是來對了,這齊越的畫作,本店還真有一幅。”

那小廝說的神采飛揚,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倒是讓晏瀾起了幾分興趣。

本來她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倒是沒想到,這店裡還真有齊越的墨寶。

一直關注著她的神情,鏡道書自然發現她的眸光較之先前亮了幾分。

他所瞭解的晏瀾,對什麼都是一副淡淡的態度,如此外放的情緒倒是難得一見,看來這次出來,他是選對地方了。

這般想著,鏡道書側首看她,溫聲詢問:“姑娘既然感興趣,那不妨去看看?”

“好。”晏瀾點了點頭,並未拒絕。

聞言,不等鏡道書開口,那小廝便把兩人往樓上帶,同時喜笑顏開地道:“兩位貴客請隨小的來。”

樓梯並不算寬,一個人走尚有富餘,若是兩人並肩而行,又顯狹窄。

鏡道書退後幾分,示意晏瀾先行,自已則跟在她身後,並且始終落後一個臺階。

晏瀾將他這番舉動看在眼裡,眸色暗了暗,這人的言行舉止倒是端的一副君子行徑,不過這副模樣究竟是真是假,尚還有待考究。

樓上的空間沒有樓下那般大,但這上面擺著的事物,卻不是樓下那些凡品可以比擬的,且不說價值,單單是品質就比之強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在小廝的指引下,沒走多遠,晏瀾就被牆壁上掛著的畫卷吸引了視線。

那小廝是個機靈的,一見這情形,連忙道:“姑娘真是好眼力,這幅《兗州民俗圖》正是前朝國君齊越的作品。”

《兗州民俗圖》,這幅畫是齊越入京為質時,獻給梁帝的壽禮。

而真正讓這幅畫出名的,並非是精湛的畫工,而是它起到的作用。

據史官記載,在梁帝的壽宴上,齊越便是憑藉這一幅畫卷,減輕了梁帝對他的戒心。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一直是不變的信條,見過朝堂上那麼多的波譎雲詭,晏瀾還不至於天真到認為史書上的記載都是真的。

至於這幅畫,也絕對沒有記載的那般神奇,這幅畫之所以能消減梁帝的戒心,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齊越這個人。

當然,這幅畫能夠流傳於世,其工筆亦是頂尖。

看著眼前的畫卷,晏瀾皺了皺眉,視線移到畫卷的左下角,不知看到了什麼,晏瀾眉頭舒展,輕笑出聲。

聽到她的笑聲,鏡道書側頭去看,正巧將她的笑顏納入眼中。

除卻在親人面前,晏瀾很少笑,就算笑起來也只是表面溫和,但不可否認的是,晏瀾笑起來很好看。

發自真心的笑意出現在她臉上,就好比春日暖陽,融化了冬日積雪。

鏡道書看的入神,就連手上輕搖摺扇的動作都不由停了下來。

他的視線太過灼熱,晏瀾想不察覺到都難,微微側目,見他這副神色,晏瀾心裡覺得有些好笑。

他們相處的時間不多,若是認真算起來,今日也不過是他們第二次見面。

在晏瀾面前,鏡道書一直都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晏瀾倒是沒想到,還能看到他露出這般模樣。

一時間,晏瀾彎了眉眼,眼中笑意更深了幾分。

很快鏡道書便回過神來,笑問道:“姑娘可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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