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葬妻，燭蛇嶺
深夜。
一個穿著黃金甲的匈奴頭領帶著幾個護衛正快馬加鞭的向著草原深處趕去，不時回頭張望一番。
又一個時辰後，他們才停下腳步。
“籲……”
匈奴頭領拉住韁繩，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
“跑出這麼遠，那些漢軍應該不會追來了。”
“將軍，那些兵卒怎麼辦？”
“怎麼辦？你問本帥本帥問誰？”匈奴頭領等了那名副將一眼，隨即拿起水袋喝了幾大口。
“誰能想到這群漢軍竟敢這個時候來襲擊我們，他們不怕被我們的其他騎兵包圍麼？”
“漢人多狡詐，防不勝防。”
匈奴統領怒哼一聲，隨即惋惜道：“就是可惜了那個漢人女子，竟當著本帥的面自盡，真是暴殄天物啊！”
“將軍，大漢女子多剛烈，是我們疏忽了。”
“哼，都怪你們這群飯桶。”
匈奴統領咒罵出聲，直到現在還覺得惋惜。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
幾人瞬間變色。
“漢人騎兵追來了？”
“將軍莫慌，我只聽到了一匹馬蹄聲，應該不是漢軍，可能是我們的人追了上來。”
“謹慎一點！”
就在幾人說話之際，夜色下一人一騎馳騁而來。
待靠近後，幾個匈奴神色微變。
“還真是漢軍，但怎麼只有一個人？”
“哼，肯定是為了軍功衝紅眼的漢軍白痴，將軍你先在這裡歇息，末將這就去宰了他。”
話落，一個手持大斧的匈奴守將上馬迎了上去。
“竟然追到這裡，你的死期到了。”
方辰看到迎來的匈奴騎兵並沒有說話，猩紅的眸子早已經被仇恨填滿，直接催動戰馬迎了上去。
二者身影交錯之際，他猛地一躍，身體瞬間與戰馬分開。
那匈奴愣了一下，手中戰斧從他與戰馬之間砍過，因為慣性的緣故想要收回已來不及。
他下意識地趴下上半身，準備衝過去後再反擊。
然而，方辰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手中長刀以一個調轉的角度斬在他的脖頸上，瞬間人首分離。
不等那匈奴守衛的人頭落地，他已經重新落在馬背上，頭也不回地衝向其他人。
“快，快去阻止他。”
匈奴頭領大驚，沒想到他的身手這麼好。
而且隨著方辰靠近，他才藉著月色看清楚方辰身上的甲冑，竟是漢軍的大都統。
“你們……都要死！”
方辰看著迎面衝來的四個匈奴守衛，臉上毫無懼意。
面對四人的攻擊，他不躲不避。
噗嗤。
噗嗤……
很快，對方的長刀斬在他的身上。
然而不等他們露出喜色，方辰手中的長刀已經閃電般斬出，瞬間砍掉一個守衛的腦袋。
隨後他調轉馬頭，依舊不躲不避。
鮮血從他的額頭上流下，銀白的月色下讓他看起來猶如從地府中走出的修羅殺神。
“這個漢軍瘋了麼？”
“他是魔鬼……”
三個匈奴守衛驚聲大叫，從未見過如此狠辣之人。
方辰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止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只求速戰速決，不惜一切代價。
噗嗤。
噗嗤……
兩次衝擊之後，剩下的三個匈奴全部被他斬殺。
隨後，他沒有任何猶豫，駕馭戰馬衝向落荒而逃的匈奴統領。
他身上有數道傷口，但彷彿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一盞茶後，他終於追上那個匈奴頭領，隨手將手中長刀猛地擲出，精準地洞穿了他的腹部。
“啊……”
匈奴頭領慘叫，跌落戰馬。
方辰同樣一躍而下，落地後疾走幾步握住他背上的刀柄直接抽了出來，隨後將他一腳踹翻在地。
“啊……”
匈奴統領淒厲慘叫，捂著腹部的傷口滿臉驚恐。
“漢兵，饒了我，本帥給你好處。”
“你要多少錢都行。”
“只要你饒了我，我保證讓你享盡榮華富貴，得到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金銀財寶。”
“只要你放過我……”
噗嗤！
“啊……”
方辰哪裡肯聽他的廢話，直接一刀下去斬斷他左臂，隨即獰笑著舔了舔臉上的血跡。
“我不要你的金銀財寶，我要你痛不欲生。”
“你……你敢這麼對本帥？”
“有何不敢？”
噗嗤……
“啊……”
又是一刀下去，匈奴頭領的右臂高高飛起。
這一刻，在死亡的籠罩下，匈奴統領終於崩潰，跪在地上不斷向他磕頭求饒。
然而方辰置若罔聞，再次提刀上前。
噗嗤。
噗嗤……
兩刀下去，匈奴頭領的雙腿也分了家，變成了人蛹。
對方口吐鮮血，絕望無比。
然而，方辰卻沒有斬下最後一刀，而是抬頭看了眼遠處，隨後翻身上馬，原路返回。
“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身後傳來匈奴頭領的悽苦哀嚎，他渾不在意。
不多時，黑暗中出現了十幾雙幽綠色的眼睛，隨著不斷靠近才看清，那竟是十幾頭餓狼。
他們小心翼翼地向匈奴頭領靠近。
直到確定他沒有任何的威脅，狼王這才長嘯一聲，率領群狼衝過去，大口朵頤。
“啊，不要啊。”
“滾開，你們這群畜生。”
“不……”
匈奴頭領慘叫，但很快叫聲戛然而止。
等到群狼離開時，地上只剩下一堆血肉模糊的骨頭，隨後幾隻禿鷲忽閃著翅膀落下。
……
第二日清晨。
方辰身上纏著白布，正跪在兩個新的土墳前。
他左手提著一壺酒，右手握著一個銀鈴鐺，已經在這裡跪了一個早上。
直到日上三竿後，他喝掉壺中的最後一滴酒，這才站起身。
“娘，清月。”
“此地山清水秀，我暫且先將你們安葬在這裡，等殺光那些匈奴畜生，我再帶你們回定陶。”
“等我！”
話落，他將鈴鐺穿在懷裡，轉身離開。
咔嚓。
咔嚓……
待他離開許久後，墳前的土地突然裂開。
緊接著，一條渾身長滿灰、紅色紋路的巨大蛇頭突然從裂縫中探了出來，猩紅的眸子看了眼眼前的土墳。
轟隆隆……
隨著裂縫中的蛇身蠕動，方圓時間裡都發生了地震。
咔嚓！
就在這時，墓碑上寫著‘愛妻何清月之墓’的土墳突然離開，露出了裡面的棺槨。
巨蛇張開嘴，一口將棺槨吞下，這才重新沒入地下。
而在數十丈外的小山丘上，立著一塊石碑。
石碑上，用古篆寫著三個大字：
燭蛇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