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即使帕歐里恩也覺得, 自己隨口一說的想法不太可行，但當看見萊恩搖頭的動作時還是有些沉默。於他們而言，想要擁有能抵禦教皇的力量, 將教皇邪惡的野心早點揭露，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異族也加入聯盟。
不單單只是為了讓聯盟更強, 也能讓異族都有所準備，避免在皇城國王的誕生日當天，毫無準備的被當成祭品吞噬。
只要剝離越多的光明之種，就越能削弱教皇的力量。
帕歐里恩心中快速思索, 面向萊恩態度極為認真的請教, “尊敬的修斯先生，您不建議揭露教皇的惡行，那您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樣做？”
米歇爾、修斯……兩位來自虛空的神秘商人, 知道的資訊遠比他們更多。
只要能給一個方向——
“聖光照耀之處, 光明為教皇信使，他知道大陸很多秘密。”
萊恩手持法杖朝前行走, 聲音平靜, “他現在的力量超越你們太多, 直接揭露並非是合適的時機。即使你們此時對所有種族公佈、宣告教皇的罪惡，皇城國王與教皇之間的陰謀……等到皇城國王的誕生日當天, 他依舊有辦法將你們全部召集至皇城。
你們知道他的野心，他也知道你們想要反抗。教皇性格驕傲且自大, 當事情真正被公開揭露之時，他的行動也會更直接兇暴。
萊庫格斯追在萊恩身後，“修斯先生, 您的意思是，只要繼續維持現在這種情況已足夠嗎？”
系統同步在萊恩腦中解釋這群血魔的特殊性，萊恩將墜掛魔法燈的法杖握住，低聲輕語，“光明之種的恩賜讓他們生命力更強，賦予了少許戰鬥的力量……
安德魯目光看向前方，一隻幽靈狼已經回到他們附近，嘴中的血魔被幽靈狼咬住喉管拖行，似一灘爛泥的血紅色腐肉在地上拖拽出痕跡。
些許流失的血液被地面吸收吞噬，環境古怪的地下突然響起了頻率急促的樂聲。
帕歐里恩抬頭看向前方，他的視線穿越光明看清黑暗，看見那些被幽靈狼咬斷的肢體，正躲藏在隱秘的黑暗中快速長出新的身體。
萊庫格斯、帕歐里恩瞭解正常的血魔，幽靈狼進攻的全是血魔的弱點，可如若沒有萊恩的提醒，血魔的數量在戰鬥中還會變得更多。
血魔最強大之處在於他們的生命力，只要心臟還剩下一滴血就能復生。
幽靈狼受萊庫格斯控制，進攻的同時尋找血魔身上是否有無印記。
“難怪教皇會讓血魔守衛在這裡，不隱藏蹤跡，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還好有您的提醒及時發現。”
帕歐里恩眉頭微皺，召喚更多的吸血蝙蝠去幫助幽靈狼。
幽靈狼是一種從死去的狼型魔獸屍體中，透過狼人獨有的特殊秘法創造、誕生的魂靈，沒有血肉。
這十隻幽靈狼都是萊庫格斯親自培養，召喚時還會繼承他自身的力量，意志受到萊庫格斯控制，是血魔最討厭的敵人。
幽靈狼看似擊倒了許多血魔，令他們無法行動，實際上真正對血魔更有剋制作用的，還得是帕歐里恩召喚的吸血蝙蝠。
只要你們不宣告與他為敵，他還是表面仁慈的教皇。”
“尊敬的修斯先生，還請當心。”
魔法燈的光耀隨萊恩行走而擴張，幽靈狼叼住血魔的身體快速回返。
“不宣告敵對，繼續維持表面仁慈……”
帕歐里恩和萊庫格斯同時陷入深思。
萊庫格斯更改對幽靈狼的指令，不再分散擊殺血魔，與吸血蝙蝠配合。
萊庫格斯目光從血魔胸口移開，如箭遠望前方。
即使聖光籠罩之地太放肆，他們也不能明目張膽暴露自己的秘密。
帕歐里恩將情緒壓在心中，決定先解決地下遺蹟的事情，看向地上被幽靈狼叼住的半截血魔出聲提醒，“血魔的戰鬥能力和生命力遠不能相比，非聖光直照的環境下，只有心臟血液乾涸他們才會死亡。
被幽靈狼叼回的血魔，身體已經在地上磨損許多，只剩大半截上身，至頭髮到全身都在流血，最醒目的是一雙蘊藏怨恨、詛咒的眼眸，似一對被鬼火包裹的紅寶石。
萊庫格斯的實力遠在這群血魔之上，即使血魔體內有光明之種，他們依舊被幽靈狼壓制亂揍。
光明照耀之外的地方，幽靈狼和血魔的戰鬥還在繼續。
當幽靈狼與吸血蝙蝠合作進攻，血魔數量減少的很快。
“從剛才就感覺到氣息有些不對……他身上沒有暗夜的標誌，這些並非是克羅塞爾城中的血魔。”
血魔無法寄生吸血蝙蝠的體內，還會在與幽靈狼戰鬥時被吸食血肉。
“尊敬的宿主，不只是生命力因光明之種而增幅，這些血魔還能分裂成新的個體。”
萊恩，“無人能確定他的思想，當一切被揭露於表面，他也無需再繼續用偽善維持假面。
血魔是從血海，或死亡戰場中誕生的一種奇妙的黑夜種族，他們的外表、面板，血肉像是史萊姆化身的小型惡魔，身上還覆蓋一層絨毛，能在戰鬥中隨時改變形態，最愛啃噬新鮮的屍體和血液。
“你不能控制教皇的行動，這就是最穩妥的辦法。”
調整進攻方式之後血魔數量才真正減少，幽靈狼將喉管被咬住的半截血魔吐在地上，用銳利的獠牙輕鬆扯開他的衣袍。
太難了。
保留血液的殘肢還會分裂出新的意識，在並非死亡的血海戰場中也能擴張族群，難怪會被教皇選中。”
你們並非是米歇爾, 不如他自由。”
只是要注意，結盟的物件不能是光明之種的攜帶者。
最特殊的地方是，血魔只要血液接觸就能寄生至異族體內共享生命。不僅如此，眼睛中的詛咒也是他們最重要的天賦。與血魔的雙眼對視，容易受到死亡的怨恨影響意志。”
帕歐里恩萊庫格斯同時陷入沉思。
他們暫時還不用宣告與教皇為敵，私下進行就夠了。
不僅如此，帕歐里恩用天賦創造的那群吸血蝙蝠，同樣也是血魔的剋星。
像是亡者的哀嚎，又混雜天使的讚歌，樂聲迴盪在無邊的黑石壁上。
血魔們集體看向樂聲傳來之處，不再與吸血鬼和幽靈狼糾纏，包括隱藏於暗中窺探的生物。當他們發覺無法突破萊恩的結界屏障、同伴無意義的耗損之後，也在樂聲中隨血魔一起悄然離去。
帕歐里恩捂住雙耳，萊庫格斯眸色變化，幽靈狼和吸血蝙蝠因樂聲停止進攻，無法阻止血魔離去。
安德魯不受樂聲影響，在腦中得到萊恩允許之後無聲疾行，順著血魔離開的方向追逐。
萊恩擴大虛空氣息環繞的範圍，將帕歐里恩和萊庫格斯庇佑，避免他們受到樂聲更多的傷害。
聲音無法穿透屏障，帕歐里恩和萊庫格斯很快便恢復正常。
萊庫格斯情況還好一點，他本就處於被虛空氣息庇佑的環境。帕歐里恩除了是吸血鬼，還是聲音的魔法師，在他察覺到樂聲響起，準備尋找聲音中的秘密時——
在那一瞬間，帕歐里恩聽見的聲音對他造成的傷害，不亞於將吸血鬼放在聖火中炙烤。
幸好虛空氣息包圍及時，才沒有讓帕歐里恩受到真正的傷害，只是因聲音導致腦子有點沉悶。
帕歐里恩將肩頭的披風圍緊，讓溫度緩解自己腦中悶響，控制吸血蝙蝠追在安德魯身後，側身真誠的面向萊恩表達感謝，“非常感恩您的幫助，尊敬的修斯先生。”
萊庫格斯同樣面朝萊恩恭敬的行禮，“修斯先生，非常感謝您所做的一切。”
與帕歐里恩有著契約連線彼此，共享意識的萊庫格斯，知道剛才那一下如若沒逃脫的嚴重性。
還是他們太急切了一點，沒想到地下竟然如此危險。
帕歐里恩有萊恩的庇佑，那些蝙蝠在聲音中同時被擊散，連幽靈狼都有受到影響。
感恩並非只是口頭表示，他們同時在內心思索，回到陸地後應該給萊恩多少報酬才合適。
“注意安全，剛才的聲音不出意外應該是一種詛咒。”
萊恩手握法杖朝前飛行，沉聲叮囑，“地下隱藏的秘密比我想象的更多，既然你們說那些血魔並非來自克羅塞爾……
此外，他所圖謀的並非只有克羅塞爾。”
萊庫格斯召回幽靈狼，帕歐里恩再次凝聚吸血蝙蝠環繞身側，一起飛行追逐在萊恩身後。
“並非只有克羅塞爾。”
萊庫格斯抬頭看向前方，連續的低聲重複，魔法燈散發的光耀隨他們的飛行蔓延，眼中已察覺不到安德魯和血魔的蹤跡。
魔法燈擴散至遠方，周圍依舊全是一片漆黑的岩石，有些地方甚至彷彿被烈火灼燒過，留下一堆腐爛冒泡的汙泥。
地下沒有植物，風從四面擴散。
他們來時的入口不知何時已消失，想要離開只能透過卷軸或道具回到地上。
帕歐里恩不敢再貿然聆聽聲音，目光注視前方，疑惑且慎重的低聲詢問，“尊敬的修斯先生，您和雷諾先生，在剛才是有發現了什麼重要的訊息嗎？
除了那些血魔，以及一些藏在黑暗中的異族和魔獸，我並未發現更多有用的線索。”
“我也是，這裡給我的感覺越發危險了。”
萊庫格斯點頭附和，眼神深思，“此外我只是隱約有感知到，這裡似乎有很多入口，不止剛才那些非克羅塞爾的血魔。
藏於黑暗中的生物，可能還有來自於一些意想不到之地的黑夜種族。
或不全是黑夜種族。”
比起這些，更讓萊庫格斯心中在意的是，“修斯先生，不知道我能不能知曉，您剛才說的不只有克羅塞爾……這句話具體指的是什麼意思？”
萊恩加速飛行追上安德魯，微側身看向萊庫格斯。
地下的空間足夠寬敞，除了黑暗外沒有影響他們前進的東西。
帕歐里恩低聲補充，“修斯先生，您在地下幫助我們所做的一切，回到地上後我們都會給予您合適數量的金幣。”
萊恩：“請求神秘商人幫助太多，價格可不會便宜。”
帕歐里恩聲音比起剛才收斂了些許，“我們會認真準備讓您能滿意的金幣或珍寶的數量。”
地下的情況太複雜，比他們想象的嚴重很多，請求萊恩幫助的地方一定不會少。
單獨給錢太過於簡單，一次性拿出來……
他們前往地下時太匆忙，之前也不知道教皇的野心如此危險，並沒將太多的金幣帶在身上。
手上的金幣不多，送出見面禮之後也就只剩下了十幾萬。
擔心會被萊恩嫌棄太少覺得是一種羞辱，畢竟按照現在這種情況，在還沒進入遠古遺蹟前就遭遇危險，他們可能要求助萊恩的地方會很多。
萊恩並不知道他們此刻的想法，聽帕歐里恩這樣說，內心滿足的微頜首，“這裡對黑夜和黑暗種族的限制太多，若是實力足夠強大的光明法師來到這裡，情況可能會比你們好上一點。”
帕歐里恩：“需要我現在聯絡帕德里克到來嗎？”
順便給他帶點金幣到地下。
“不用，他來只會讓情況更危險，薄弱的光耀會吸引更多的黑暗。”
萊恩淡漠的低語，“我曾去過一次光之城，當時已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而且我有發現，光之城的地下似乎同樣隱藏監獄，只是環境比克羅塞爾的地下稍微好上些許。
現在想來，城主被抓走的光之城，也許和克羅塞爾一樣，都是教皇用於培育祭品和容器的巢穴。”
關禁天使的計劃應該並非帕德里克，那時的他還不是光之城的城主，但帕德里克絕對知道那些地下監獄。
帕歐里恩頓時感到後背寒涼，他知道光之城地下有監獄，也知道那些監獄具體都用來做什麼。
萊庫格斯的情緒也不是太好。
自己的主城被成為‘巢穴’，連光之城的地下監獄，也許同樣反被教皇利用。或是一開始創造監獄的想法，就是教皇透過貴族、被抓走的城主實行。
教皇在黑暗中貪婪的注視著一切，漠視他們為了成長而付出的一切努力，耐心等待最後的收穫。
帕歐里恩連續的深呼吸後回應，“我會將這些危險的資訊告訴帕德里克……不只是他，我們之後也要徹底的清理克羅塞爾。我們會與聯盟的同伴一起合作，儘快清除主城中的危險，如若遇見無法解決的危險，還請您願意幫助我和帕德里克。”
萊庫格斯用力點頭，“尊敬的修斯先生，克羅塞爾和光之城的情況太嚴重，我們一定有需要您幫助的時刻。”
萊恩聲音如風般祝福，“惟願你們好運……如若實在需要幫助，可以透過火之城的王子聯絡米歇爾，他知道找到我的方法。
多數時我都在虛空，有一位朋友的地下城即將建好，我需要為他準備一些特殊的商品，米歇爾比我能做到的事情更多。”
兩個馬甲交替使用，完美。
帕歐里恩好奇詢問：“尊敬的修斯先生，您朋友的地下城到時候我們也能去嗎？”
“地下城會開放交易。”萊恩，“我不確定米歇爾，他是否有將邀請函交給火之城的王子。”
為了金幣，客人自然越多越好。
雖然賺到的金幣已經足夠解鎖記憶，可是誰會嫌棄能用於購買神器的金幣太多呢！
就算神器太貴了買不起，那還可以租嘛。
誰會不喜歡手上金幣太多呢？
而且帕歐里恩和萊庫格斯，一看就是和歐恩一樣大方的顧客。
完美。
萊恩兜帽下的目光看向前方，“雷歐似乎已經找到遠古遺蹟的入口，他還發現了被選定的祭品。”
話落萊恩揮動法杖，加快飛行的速度。
萊庫格斯將帕歐里恩抱在懷中，用更快的速度在魔法燈的光耀中奔跑。
光亮隨移動而蔓延，似有若無的歌聲隱約。
帕歐里恩凝聚血液屏障，萊恩持杖輕揮，靠近安德魯的同時在心中思索。
克羅塞爾的情況已經很危險，他目前去過的人類主城有水之城、火之城和光之城。
光之城表面光亮，內裡的情況同樣糟糕，可惜當時沒仔細觀察，不知道具體有多嚴重。
水之城只是子民不太友好，穆塞爾更看重的應該是海族。穆塞爾成為真正大海的統治者時，水之城中的人類應該也會有所改變，不然會重複此前的悲劇。
畢竟在海下深處，不一定所有的實驗室已全被摧毀。
目前能確定火之城最穩定，也許是因為歐恩平時防備做的很好，又可能是因為歐恩和米歇爾結盟，教皇收回了原本的計劃。
土之城中的貴族，且另一位王子與神官有合作。
想要得到土之城、風之城的權柄，在解決完自己城市的危機後，帕德里克他們一定會出手幫助，這樣人類主城的聯盟才更穩定且更有力。
此外的風之城——
萊恩：“統，以前我還沒聯想到這方面，現在看來那位風之城王子，他從諸神戰場中帶走的成年毒龍，會吸收生命力滋養自身的原因，是不是也和教皇之間有一定的關係？”
系統：“是。”
萊恩：“毒龍的體內也有光明之種？”
“沒。”系統，“教皇的光明之種不合適毒龍，他更好的方法是選擇直接吞噬，或是類似血魔的寄生。”
萊恩目光看向前方，“那安德魯不是危險了嗎？”
“別擔心。”
系統聲音平靜的回答，“這裡的血魔、隱藏黑暗的異族都無法對安德魯造成傷害，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進入遺蹟之後可能遇見的教皇化身。”
從系統的語調和回應中能分辨些許異常，萊恩並未完全放鬆警惕，確認帕歐里恩他們能追上自己，繼續在腦中問：“統，能解釋下遠古遺蹟中的情況，以及主城間的危險程度等資訊嗎？”
系統：“火之城中被光明之種、恩賜祝福者最少。
正如您猜想的那樣，米歇爾不與教皇合作，選擇與歐恩合作交易。教皇已經暫時放棄了對火之城的入侵，等待皇城國王的誕生日到來。
其次是與大地接壤的土之城，立於大海之上的水之城。土之城、水之城與世界同享本源，而且現在都有受到神明領地的庇佑……教皇的入侵併不會很容易，於他而言太浪費時間。
至於風之城的那位王子，毒龍不止吞噬他的生命，風之城中被光明之種寄生者有很多。
其次是克羅塞爾，問題最嚴重的是光之城。”
“和我想象的情況似乎有些不一樣。我原以為土之城既然有位王子與神官合作，土之城的問題會更嚴重。看來那位王子，當真只是被國王無情推出去的棋子，他更看重的還是尤里摩魯。”
萊恩，“可我之前，怎麼沒聽說土之城有神明？”
“新海神與穆塞爾相遇之前，位於土之城地脈中的神明化身還在沉睡。”
系統：“是因為泰坦巨人、元素精靈領主迴歸大陸，才引起了那位神明化身的甦醒。
即使是化身，依舊有著屬於神明的權柄和驕傲，神明的領域神聖且不可侵犯。甦醒的神明化身掌控大地，驅逐了偽善光明的‘恩賜’，土之城也因此有所傷亡。”
系統：“友情提示，那位與神官合作的王子，他的確是土之城國王推出來的棋子。只是土之城國王，他看中的繼承者依舊並非是尤里摩魯，他渴望自己能更長久更穩定的掌控土之城。
不只是守護尤里摩魯的靈魂，他在很小的時候曾經接受過神恩，現在是尤里摩魯最好的機會。”“確實是最好的機會。”萊恩：“那位最近才甦醒的神明化身，還記得尤里摩魯的存在嗎？”
系統：“是。”
“那這可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幸運。神明本體不能降臨大陸，沒想到在地下竟然沉睡一位真正的神明化身。”
萊恩心中滿是感慨的詢問：“統，土之城地下的那位神明化身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