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白雪縹緲, 意圖凍結觸碰之物。
除了冰霜巨龍之外，多數龍族都不喜歡極寒的風雪。
撒拉德深呼吸後再吐出，如石流的魔法捲起霜土, 在落雪中破開安全的通道。
破裂的逆流之中分裂無數碎石, 似環繞星辰的隕石在撒拉德周圍盤旋。
碎石與冰雪相遇後凍結, 在沒有惡魔的控制下，冰石並不能對成年土系巨龍身體造成任何傷害。撒拉德依舊能輕易控制大地和石塊，凝凍的冰霜甚至讓岩石更加堅硬。
透過遠端的交流，撒拉德以及他背上的卡摩斯，都已經從萊恩那知曉女巫之森發生了什麼事。也知道遠古冰霜大惡魔領主靈魂復活、包括千年前勇者封印惡魔等的訊息。
“嗷！”
撒拉德與卡摩斯心意相通, 以嘹亮的龍吟聲震碎天雪和寒冰, 覆蓋堅巖利刺的龍翼扇動，筆直衝向冰霜惡魔之骨所在之地。
在女巫、黑魔法師們的眼中, 卡摩斯手中聖劍高舉，爆發輝耀劍氣破開冰雪封印的蒼穹。
綁住手腕的玫瑰荊棘蔓延，束縛阿麗婭全身。
將破碎的花瓣收集，莫伊塞斯掌心出現一枚透明水晶。他將玫瑰花瓣放入水晶中，純淨隨時光染為豔麗的紅色，與晶瑩光澤相印，即使是殘缺的花瓣依舊美麗。
阿麗婭聞言立即轉身，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你以為自己能逃得掉嗎？”
莫伊塞斯面向暗鴉群低語的聲音如歌詠，惡魔之力在指尖凝聚成血色的玫瑰。
一瞬劍光如火，天消地融。
“神奇的魅魔，如此特殊的魅惑……”
莫伊塞斯喜歡美好和美麗的事物，這能讓他心情愉悅，討厭喜歡之物被破壞。
阿麗婭當著暗鴉的眼前消失，失去進攻目標的暗鴉群停在阿麗婭消失的地方。
改造強大的沉淪者需要優秀的‘素材’，自身原本的實力越強，改造後的沉淪者越優秀，但越強大的素材意志也更堅定。
面對群體攻向自己的暗鴉，阿麗婭並未感到任何的驚慌。
被阿芙蕾控制的阿麗婭神情略顯慌亂，她從懷中掏出一隻小巧精緻的替身魔偶。
莫伊塞斯眼眸冷淡的低語，手握權杖優雅轉身，面向隱身中的阿麗婭所在的地方，“你聽見了嗎，積雪被踐踏的聲音？”
阿芙蕾沒發覺莫伊塞斯的天賦有掌控，她只看見了魅惑。
掉落的鴉羽邊緣鋒利, 只是輕輕觸碰, 輕鬆將莫伊塞斯揮鞭時飄落的玫瑰花瓣割裂。
原本被阿麗婭召喚的暗鴉將玫瑰含住，在莫伊塞斯的魅惑下拍打雙翼，爆發比剛才更快的速度衝向阿麗婭。
*
空中飄落下深黑色鴉羽, 莫伊塞斯眼神淡然的從傳送陣上移開，抬頭看向以利爪襲向自己雙眼的黑色暗鴉。
在莫伊塞斯的控制下，暗鴉與沉淪者即將抓住‘阿麗婭’。就在莫伊塞斯準備出手將阿麗婭控制時，被冰封的毒沼和凍土外湧純黑色火焰，地面裂開縫隙，像是突然出現一張嘴將阿麗婭吞入，吐出玫瑰花瓣和荊棘後閉合。
被控制的暗鴉猩紅雙眼，利爪即將刺穿眼球。
隨後，受莫伊塞斯控制的沉淪者震踏大地，將阿麗婭直接撞出隱身狀態。
阿麗婭已經失去了痛覺的感知，被挖出雙眼和割斷雙腳沒有任何感覺。
莫伊塞斯將玫瑰遞給第一隻被魅惑的暗鴉，身體微側，手指向上抬，目光看向身體半透明化的阿麗婭。
都是惡魔，魅惑遠比冰霜更合適她使用。
莫伊塞斯記住了‘阿芙蕾’、阿麗婭的精神波動，即使阿麗婭隱藏身形，莫伊塞斯依舊能鎖定她藏身之處。
沉淪者被改造成的巨象，不知何時已出現在阿麗婭的身後，在莫伊塞斯的控制之下，身披尖刺的冰霜盔甲全力衝鋒。
莫伊塞斯目光凝視地面，確認再也無法追蹤到阿麗婭的蹤跡，控制暗鴉將地上帶血的眼球抓住，自己用魔法撿起每一片玫瑰花瓣。
“去吧，找到她。叼出她的眼睛不能視物，割斷她的腳筋不能逃跑，這是她觸犯禁忌和罪惡的代價。”
暗鴉的控制權輕鬆被莫伊塞斯奪走，進攻的尖嘯轉為纏綿的啾鳴, 爪尖的銳利收斂。
黑色的火焰隨阿麗婭的消失而熄滅，凍土和毒沼迴歸消融堅冰的形態。
暗鴉是她臨時召集的魔獸，未曾經歷過改造，被莫伊塞斯輕鬆控制在‘阿麗婭’的意料之中。
聚集在一起的暗鴉如黑雲壓下, 破碎的花瓣讓莫伊塞斯情緒略微失落。
被暗鴉叼住的血色玫瑰凋零，飄落的花瓣交織成一根玫瑰荊棘鎖鏈，將隱身中的阿麗婭雙手束縛，強行奪走她手中的替身魔偶。
只是……
借用阿麗婭身體的阿芙蕾低聲輕笑，她看中了惡魔的天賦。
滿天暗鴉環繞於莫伊塞斯身旁，前一秒還是欲奪走性命的死神，下一秒就變成溫柔的守護騎士。
被阿芙蕾臨時接替控制的‘阿麗婭’並未真正逃走，原本是因為遠古冰霜惡魔而來，在此刻她看中了莫伊塞斯的魅惑。
暗鴉群扇動黑翼，用尖銳的利爪挖出阿麗婭的眼睛，如刀的翅尖割裂她的雙腿。
莫伊塞斯知道女巫能靠替身魔偶逃離危險，並沒給阿芙蕾逃脫的機會。
荊棘的玫瑰長鞭恢復成權杖的形狀，莫伊塞斯眸色一瞬深紫如墨，與暗鴉目光對視的剎那，眼眸猩紅的暗鴉瞳孔，瞬間變為和莫伊塞斯眼眸相同的深紫色。
莫伊塞斯右手握住華麗的權杖，左手微抬，暗鴉收起雙翼和利爪，乖巧停在他的指尖之上。
‘阿麗婭’染上鮮血色澤的手指微垂，上揚起嘴角面向莫伊塞斯低聲自語，在暗鴉快要觸碰到自己時，半透明的身體快速虛化消散。
莫伊塞斯喜歡玫瑰，他剛才有些許生氣，所以才稍微加重了些力量的釋放。
莫伊塞斯引領暗鴉、改造後的沉淪者在巴洛克身旁停下，在萊恩看向自己時目光充滿歉意的低聲道：“非常抱歉，我並沒能完成您的要求。阿麗婭比我想象中的更弱，在我將要抓住她的瞬間，有誰破開了我的惡魔結界，強行將她帶走。”
阿麗婭比莫伊塞斯想象中的要更容易對付的太多，剛才要是再放慢一些速度，即使有人幫助，他一定也能抓住阿麗婭。
“剛才是阿芙蕾在遠端控制阿麗婭的行動，沒有抓住也沒關係。”
萊恩，“有沒有受傷？”
莫伊塞斯小幅搖頭，“很抱歉，弄傷了幾株您花園中的玫瑰。”
“沒關係，沒有受傷就好。”
萊恩笑道：“感謝你今日的幫助，回去後我給你一些玫瑰花種，你可以讓花妖精們幫助你，建造一座屬於自己的玫瑰園。”
他的鬱金香都快要開了，不知道會不會誕生出鬱金香花妖精。
森林中的河流邊，那些特殊的水仙中已結出花苞，不久之後就會有新的花妖精甦醒。
聽見萊恩要送自己玫瑰花的種子，還允許創造屬於自己的玫瑰園。
莫伊塞斯內心愉悅，面容若明豔春風，連聲音都引人沉醉，“非常感謝您的慷慨，幫助您本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魅魔原本的音色就很好聽，尤其是開心時，連被他魅惑的暗鴉和‘沉淪者’都在歡愉。
一旁的巴洛克雙臂環抱，淡定的看向莫伊塞斯，他不懂莫伊塞斯為何會因玫瑰種子而開心。
巴洛克對玫瑰沒有感覺，只覺得有點漂亮，內心認為他的情歌比玫瑰更棒，但他此刻同樣看向萊恩低聲說：“米歇爾，我也想要一些白玫瑰花的種子。”
萊恩：“嗯？”
萊恩只是看了一眼巴洛克的眼神，瞬間明白喜歡白玫瑰的是西瑞爾。
不過白玫瑰和西瑞爾確實也挺搭。
消融的冰雪給了女巫和黑魔法師喘熄的機會，讓她們不至於疲憊應付墜落的冰雪柱。
身為歸屬奧蘭的惡魔，幫助身為領主的萊恩是必須的工作。
沒有抓到阿麗婭，反而收穫了喜歡的玫瑰花種，這讓莫伊塞斯有些許的糾結和不好意思。
莫伊塞斯將情緒隱藏，低頭看向萊恩問：“米歇爾先生，還有什麼是需要我們去做的事嗎？”
“暫時不用。”
萊恩目光看向騎乘於巨龍背上，手持神明恩賜之劍與冰霜生命戰鬥的卡摩斯，用魔法直接在巴洛克、莫伊塞斯的腦中傳達資訊，“教皇的化身之一是惡魔術士，不只是復活的遠古冰霜惡魔，連你們在內也會有一定危險。
雖然是遠古的大惡魔領主，但是他此刻只有靈魂存在，有撒拉德的幫助，卡摩斯一定能再次將遠古冰霜惡魔‘封印’。你們什麼都不用做，可以‘明顯’的去幫助卡摩斯和撒拉德，不要暴露自己已發現教皇化身這件事——
等到遠古惡魔被再次擊敗的瞬間，教皇的化身一定會有所行動。
我已經在周圍隱秘放下時間之花，你們記得待會在戰鬥的過程，揭露教皇想要依靠化身來吞噬生命的罪惡。”
身為大陸光明的掌權者，為了成神的野望，連惡魔都能是選中的目標。
萊恩兜帽下的目光，隱秘看向撒拉德和卡摩斯出現後虛無的傳送陣，“教皇的化身是惡魔術士，我還不確定他是否曾吞噬過惡魔，但惡魔術士能化身成惡魔的姿態。
破壞化身能削弱教皇的力量，讓你們吞噬其實是最好的選擇，但他的血肉中藏有針對惡魔的‘劇毒’，在合適的時間我會呼喚安德魯到來。”
只要在瞬間擊敗教皇的化身，這樣教皇就不會知道他能隨時召喚龍族，完美。
其實教皇即使知道了應該也沒關係，萊恩思考自己在大陸獨自行走這麼久，多少應該有些迷惑性。
米歇爾請求過多次神明，能和惡魔與多種族成為朋友……在教皇眼中，像米歇爾這樣高調的神秘商人，沒道理和巨龍交好還一直隱藏。
何況惡魔術士這具化身，萊恩都無需詢問教皇創造化身的時間，很明顯這具化身就是為了對付惡魔而創造。
現在還不是傳送安德魯的最佳時刻，要等到教皇的化身上鉤，不然等安德魯出現的瞬間他就會跑掉。
教皇本體現在都不想和安德魯戰鬥，更別說是化身。
“我知道了。”
巴洛克、莫伊塞斯看向撒拉德和卡摩斯，隱秘的在萊恩腦中給予回應。
無論萊恩需要他們做什麼，只要配合就行。現在已經給出了指令，只需照做就好。
阿麗娜引領女巫們匯聚，用融合的魔法和秘藥擋下寒冰尖柱，凝聚護盾和結界消融寒冰氣息和飄雪。
黑魔法師們聚集在戈瑪萊斯、吉姆萊斯的身邊，在地上放下多種特殊的引燃物，引燃炙熱燃燒的火焰圈，同頻吟唱魔法維持合適的溫度。
沒有巴洛克地獄火的干擾，遠古冰霜惡魔的注意力被卡摩斯吸引，黑魔法師們抵禦永凍的寒冰氣息還算順利。
惡魔脫離身體，被吞噬的生命力讓戈瑪萊斯神情痛苦，他的頭髮一半變為灰色，手指壓住胸口渾身顫唞。
若不是剛才有飲用生命之水，戈瑪萊斯的情況還要更糟。
吉魯萊斯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多種珍貴的藥劑，喝下之後只能緩解戈瑪萊斯的痛苦。
吉魯萊斯眼神滿是請求的看向萊恩，正當他準備開口，希望萊恩能和他進行交易時，魔偶機器人再次從胸膛中掏出一瓶樹葉罐。
魔偶將樹葉罐蓋揭開，露出裡邊如月色晶瑩的泉水。
將樹葉罐移到戈瑪萊斯嘴邊，吉魯萊斯立即從後背將戈瑪萊斯扶起。
月之泉水淨化戈瑪萊斯體內殘留的惡魔之力，讓他不再感到痛苦。
戈瑪萊斯的手緩慢鬆開，意識陷入沉睡。
魔偶面向吉魯萊斯，張嘴發出屬於萊恩的聲音，“別忘記你們剛才的誓言……即使我什麼都不做，欺騙一位神秘商人也會讓你們痛苦萬分。”
神秘商人都很‘團結’，即使從未見過，只要欺騙這件事傳出去，自然會有其餘的神秘商人去找他們的麻煩。
尤其很多的神秘商人，都對米歇爾以及修斯的存在都很感興趣。
一個能呼喚神明意志降臨，一個能呼喚虛空的意志降臨，關鍵是無人知曉有關於米歇爾和修斯更多的資訊。
溫蒂她們並不會隨意對外透露這件事，畢竟虛無之城內有虛無之主的庇佑，虛無之城外不受規則的限制，一切皆有可能發生。
吉魯萊斯看向魔偶的眼睛，手掌虔誠放於胸口心臟處，“以我的生命和靈魂向你起誓，在偉大的契約之神的見證下，即使我的肉身腐朽，只要我的意志不滅，我一定不會違背剛才向您許諾的誓言。”
隨他言語，吉魯萊斯忽然感受到一種神奇的恩賜。
在吉魯萊斯驚訝的目光中，有金色的神力在他手背，以及胸膛上印刻神之印記。
吉魯萊斯手掌還未從胸口移開，他感受到力量和祝福，即使是隨時能被收回的恩賜，讓他愈發堅定原本的信念。
巴洛克、莫伊塞斯因契約光耀微側頭。
黑魔法師們目光在吉魯萊斯、戈瑪萊斯之間徘徊，最後看向吉魯萊斯手背神紋，虔誠的低頭祈禱。
萊恩控制機器人看向吉魯萊斯的手背，輕嗯一聲後在腦中輕語，“統，沒想到吉魯萊斯……不對，這一群黑魔法師，他們信仰的神明竟然並非黑暗神，而是契約之神嗎？”
“只有吉魯萊斯信仰契約之神。除了戈瑪萊斯之外，這些黑魔法師都誠信於契約。”
系統，“簡單解釋，他們都是萊斯家族的分支，出生是為了能幫助家族和族長。
吉魯萊斯不一樣，他與戈瑪萊斯關係最親密，與自己的父親及那一系的血脈，都是戈瑪萊斯、萊斯家族主人的僕人，他會對契約更忠誠。”
“能獲得契約之神的祝福，也許他身上哪裡還有較為特殊的地方。”
萊恩目光從神紋移開，看向即將接近遠古冰霜惡魔的撒拉德，“喀秋莎她們還順利嗎？”
“還請不用擔憂。”系統，“蒂斯里爾和阿波利娜都很強，送死鳥是惡魔術士的天敵。”
“可惜了。”萊恩，“若教皇的化身只是簡單的惡魔術士，我此刻就能出手將他抓住。”
萊恩：“教皇的每一具化身都有特殊的能力，有沒有針對虛空和巨龍的化身？”
“他不敢與虛空成為敵人，任何生命都不會希望自己被虛空或深淵注視。”
系統，“黑龍免疫魔法，他正在用偽神身軀改造的化身，是勉強能和黑龍相比力量的選擇。
除非有足夠的時間，也許那具化身能擊敗多數黑龍，可是皇城國王的誕生日就快到了。”
“那看來他的時間也很緊張。”
萊恩，“同時控制多具化身，還要和不同的人溝通，尋找合適的機會，安排計劃，難怪他會遺漏光明之種的寄生者。
所以你之前提到的，今晚我可能遇到的另一具化身，他的天賦又是什麼？”
系統：“是一對異族的雙生子，純淨的狼族少女和嗜血的狐族少年。”
萊恩短暫的愣了一秒，語氣略顯複雜的回道：“教皇……他玩的可真花啊。”
將一具化身分成兩個個體，還是兩種不同的身份，萊恩一時間都不知道，教皇想用這具化身來謀劃什麼。
萊恩：“還有更多的資訊嗎？”
“教皇這具惡魔術士的化身，他正在緩慢靠近卡摩斯。”
系統，“卡摩斯此刻手中的聖劍，並不合適對付遠古冰霜惡魔。”
萊恩瞬間明白了系統的暗示。
千年前的勇者用劍封印了惡魔……
萊恩朝自身釋放魔法，周圍白雪消融。他看向那具脆弱的冰之惡魔的骨骼，凝視被胸骨保護的那一顆冰之心，快速在卡摩斯和撒拉德的腦中提醒：“你手中聖劍是來自神明的恩賜，教皇的化身正在隱秘朝你靠近。
當心那隻遠古寒冰惡魔的靈魂，他的力量和天賦遠不止如此，太過於靠近連你和撒拉德都會有被寄生的可能性。”
卡摩斯墜掛在胸口的白羽微光閃爍，看似驅逐嚴寒。
撒拉德被尖刺覆蓋的龍翼上，堅石之中同樣保護著一枚潔白的羽毛，這是他們用於交流的道具。
寒風吹凍人和龍的意志，讓動作遲緩。
撒拉德噴湧龍翼，用魔法環繞自己和卡摩斯周圍。
嚴寒的冰雪落在頭髮上融化，寒冰凝結又因劍刃釋放的光耀而滾燙。
聖劍因卡摩斯的意志而堅定，勇者的意志越強，聖劍能爆發的力量越危險。
卡摩斯雙腳平穩站在龍背之上，雙手握住劍柄，目光直視前方寒冰的惡魔骨，眼眸認真，不見絲毫平時隨意的模樣。
銀色的勇者披風在冰雪中隨意飛揚，與萊恩之前見到的生鏽鐵劍完全不同，發光的劍刃隨卡摩斯動作，用力斬擊迎向風雪中飛來，由冰雪幻化而成的巨型飛鳥。
劍刃高溫滾燙，灼燒飛鳥外殼冰甲，斬碎內裡寒冰凝聚的核心。
身體出現裂紋的巨型飛鳥發出一聲哀鳴，化作千枚碎石飛散進縹緲白雪之中。隨後因冰霜惡魔的力量變為百隻冰霜飛鳥，在雪中的身影若隱若現，透明的冰翼拍動，張嘴全方位朝卡摩斯噴湧出極致的寒霜。
沒有身體的惡魔無法近戰，只能用冰霜的天賦保護自己。
惡魔擅於觀察，能調動人心。
正如萊恩說的那樣，見巴洛克和莫伊塞斯沒有出手，隱秘觀察自己，冰霜惡魔也沒有釋放完全的力量，在有預謀的反抗並讓卡摩斯降低警惕，朝自己更靠近。
不只是卡摩斯和撒拉德，冰雪無論消融或重塑，女巫和黑魔法師，包括萊恩、巴洛克和莫伊塞斯都被冰雪籠罩。
所有人都是遠古冰霜惡魔的目標，只要給惡魔得到一具完整的身體，他就能短暫的復活，並捨棄身軀逃離此地。
在靠近後愈發凜冽的風雪之中，撒拉德噴湧龍息擊退冰霜。
卡摩斯在心中問：“我該怎樣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