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聖光雷霆和隕石相互撞擊, 似星辰碎裂。
黑雲下塌，彷彿天將崩毀，昏暗的雲層破開縫隙, 光明的種子從天空中墜落。
虛幻的身影站立於天與地的中心，右臂微抬，手指的指尖指向墳碑之上的古堡。
火海隨光耀而舞，黑雲隨烈焰與龍捲交織。
狂風與火焰的熱浪吞噬周圍所有火焰魔人，以光明之種為心, 融合碎裂的巨石和雷霆為軀體。身高超百米的熔岩巨人接受指引, 在光之虛影的控制下, 渾身引燃烈焰, 張開光耀封鎖的嘴吐露熔岩, 雙掌交握成錘，朝向對於自身來說‘渺小’的城堡全力錘擊。
熔岩巨人發出悶沉的嘶吼聲, 藏於地下的亡靈逃離深處, 風壓與黑雲彷彿要與大地併合, 光隨教皇意志。熔岩巨人龐大的體型有著極強的壓迫感, 但因全身都是烈火和元素的緣故, 令他進攻的動作並不算很快。
吸血鬼古堡高塔之上的閣樓，隔著色澤偏暗的琉璃窗, 塞巴列爾手捧淚滴狀的血之心，將同族力量融合的血色絲線匯聚血之心中。
塞巴列爾的眸色更深, 冷漠注視遠超城堡高度的熔岩巨人，就在火焰的巨拳將要落下之刻, 塞巴列爾低聲輕語，蛛網狀的血色防護罩隔絕一段距離出現，柔軟的將熔岩巨人手掌包住。
熔岩的巨錘被保護的結界擋下, 空中的身影手指略微下移，隨即天光如火，至熔岩巨人的拳頭灼燒，將血色的結界引燃。
不僅如此，隨聖光照耀的剎那，一隻黑色的‘蝙蝠’悄無聲息從陰影中鑽出，順著陰暗的角落，朝閣樓中的塞巴列爾隱秘的釋放沉睡魔法。
萊恩很想將教皇的這具化身摧毀，但剛才不召喚巨龍，並沒有更好解決危機的方法。
隨阿納託利的到來，純淨的聖光刺穿籠罩的黑雲，聖光之銀龍發出嘹亮龍吟，與教皇爭奪光明的控制權。
實話實說，從教皇此刻反應已經很明顯的看出，萊恩他們都能感受到，教皇不準備用這具化身與兩隻巨龍為敵。
化身表現已超出正常的紅衣大主教，一定還有所保留。
失去控制的巨人在龍焰中消亡，被折斷的塔尖與閣樓一起墜落。
塞列歐斯控制櫻瓣飛向被折斷的塔尖，側頭目光擔憂的看向天空，內心極為自責的低聲道：“米歇爾先生，我很抱歉。我並不能為您做些什麼……我甚至還需要同伴的幫助。”
塞列歐斯將手放於胸口，控制櫻瓣落地，面朝萊恩俯身行禮，“感恩您對吸血鬼一族的幫助，感恩您的仁慈與善良，惟願安德魯先生他們一切順利。”
萊恩很早就在遠端與安德魯、阿納託利聯絡，憑他自身和塞列歐斯，他們並不是能擊敗教皇化身的對手。
萊恩輕聲低笑，無懼聖光的囚籠，傳送陣出現在櫻瓣經過的前方，下一秒後出現在被折斷的塔尖上空。
安德魯飛行的速度極快，嗅覺敏銳，能輕鬆從光之幻影中找到化身。
另一道傳送陣中璀璨純淨光澤，銀色的巨龍張嘴噴湧龍息，光將火焰熄滅後的巨人輕鬆吞噬。
教皇的化身快速後退，聖光的龍息咆哮。
安德魯追逐幻影破碎的氣息，輕鬆捕捉到教皇化身隱藏的光耀。
萊恩右手持杖微舉，教皇並不給他幫助塞巴列爾逃脫的機會，聖光輕鬆穿越破碎的血之屏障的保護，化作囚籠意圖將萊恩關在其中。
化身的力量不如本體，只是有點可惜了……”
風聲如刀，城堡的琉璃同時破碎，城堡牆壁與更多墓碑同時出現巨型裂痕，古堡隨時即將塌陷。
祈願之櫻散發粉色光耀，熔岩巨人並未施捨更多的仁慈，發出更為激昂的怒號。單手輕鬆將高塔折斷，巨人俯身靠近窗，窺視閣樓中的塞巴列爾並揚起另一隻手，將那株祈願之櫻折斷焚燒，將如火蛇的手指用力伸向窗中，意圖將塞巴列爾抓住。
從這具化身剛才的表現來看，雖然很強，但並非是教皇一直隱藏的化身，應該是新任的紅衣大主教化身。
“在需要時幫助，這才是同伴和朋友存在的意義，何況聖光本就對吸血鬼有著極大的壓制，他還不是一位普通的光明法師。”
黑龍無視魔法，免疫聖光，教皇的化身此刻並沒有能壓制安德魯的方法。
黑夜不敵聖光的淨化，保護的結界因光耀而消融。
想要對教皇進行壓制，召喚巨龍是最佳的選擇。
萊恩故意輕鬆回道：“怎麼會呢，他可是受人尊敬的強大教皇，怎麼可能見情況不對就想著逃跑呢？”
不僅如此，在教皇的暗中控制之下，天墜的星火不止，流星捲起聖火砸在城堡之上。
塞列歐斯控制櫻瓣的飛行，在萊恩的提醒下，高度集中的精神力捕捉到隱藏的蝙蝠，快速釋放魔力，隨即在閣樓的角落處生長根鬚，一截祈願之櫻的枝丫快速生長成小樹，櫻粉色的花瓣將被聖光控制的吸血鬼輕鬆捕捉。
光明的幻影碎裂，火焰巨人的行動失去指引，黑龍快速尋找教皇化身藏匿之處，昂首龍吟全速追擊。
當黑龍出現的瞬間，教皇便已知道自己今日會再次失利……連他的本體都會因黑龍的利爪受到傷害，化身更無法抵抗比起當時氣息更強的黑龍。
光中傳來一聲輕咦，教皇並未想過塞列歐斯會發現自己的秘密，但是有剛才被萊恩的嘲諷，他此刻對這些事並不在意。
伊萊同樣面朝萊恩尊敬的行禮問候，包括周圍的吸血鬼，當他們看見巨龍進攻光明……以及塞列歐斯和伊萊的態度時，透過血脈能意志共享的吸血鬼們，接連面朝萊恩敬畏的做出相同的動作。
教皇的本體與化身意識共享，他冷漠的注視黑龍和銀龍，放棄了對天空和光明的掌控，凝聚聖光幻化成多面護盾擋在身前。
隨萊恩出現的同時，在他身後接連出現兩道大型的傳送陣。黑色的巨龍更快從傳送陣中飛出，昂首咆哮，揚起的龍翼掀起狂烈風暴，將巨人身上熔岩吹熄，確認萊恩安全之後筆直衝向天空，體型在飛翔的過程中更巨大，黑色的龍眸冷冽，揚起銳利的利爪輕鬆將光之幻影擊碎。
塞巴列爾無法維持結界的保護，與所有力量同享的吸血鬼低聲悶哼，側頭吐出一大口鮮血。
萊恩抬頭看向天空，透過道具繼續在塞列歐斯腦中說：“安德魯的黑龍形態免疫光耀，他能無畏教皇化身掌控的光明，還有大長老阿納託利的幫助，無需太多擔心。
教皇的化身穿著潔白長袍，金髮隨風飛揚，他眼神冷靜的抬手引領聖光，意識與本體連線，意圖將黑龍攔截，讓自己能有離開的機會。
熔岩巨人的拳頭滴落岩漿，連同血之保護一起錘擊在牆壁上，城堡與大地隨之而劇烈震盪，一片墓碑轟塌。
信仰無形匯聚，伊萊感恩後抬頭看向隨破碎聖光虛化的光明，故意但佯裝自語的輕聲道“他這是，準備逃跑了嗎？”
何況……
銀龍大長老阿納託利擺動修長的身體，控制光明將墜落的塔尖接住，安全放在地上，低頭與萊恩交流後扇動龍翼飛向天空。
安德魯的黑龍形態極為迅猛，毫無保留將聖光護盾接連擊碎，咆哮著衝向教皇身前。
安德魯和阿納託利雙面包圍，不給教皇化身更多逃離的機會。
這具化身一定對教皇很重要，不然不會還沒開打就想著逃跑，全然不見剛才的囂張和自傲……又或許是故意的試探。只是於教皇而言，離開是最正確的選擇，無論是黑龍或是聖光之龍，前者魔法免疫，後者能爭奪光明的掌控。
在實力差距的情況下，化身的能力和聖光之龍有著一定差距，教皇沒想過本體降臨於哭泣墳場。
雖然沒按照原本的計劃，將塞列歐斯和塞巴列爾抓住……但至少教皇此刻已經完全確定，並非是有次數限制的幫助，諸神戰場中也並非偶然，米歇爾真的有召喚巨龍為自己戰鬥的能力。
能召喚龍族大長老阿納託利，說明米歇爾還能召喚更多巨龍，這讓教皇心中略感苦惱。
教皇也一直在尋找巨龍的蹤跡，但他並沒有太多的線索。
面對兩隻巨龍的進攻，教皇不想召喚本體降臨，暴露更多秘密。
離開是目前最理智的選擇，已經損失兩具化身的教皇，他清楚的知道米歇爾接下來會做什麼。
教皇將情緒藏於心中，他的一切都要等到神祭之日，只是——
當教皇聽見萊恩和伊萊的對話時，他動作略微停頓了短暫一秒。
這並非是逃跑，教皇理智的在心中反駁。
他只是為了不讓自己真正的願望失敗，在此刻選擇了最正確決定而已。
他又沒有輸。
教皇討厭失敗。
阿納託利控制聖光的枷鎖，束縛於教皇化身的脖頸。安德魯緊隨其後靠近，揚起的龍尾用力拍擊在教皇化身的胸口，龍爪全力將教皇撕裂成兩段。
被破壞的化身沒有任何血流，胸膛墜落一顆光明之種，爆破的光耀牽引狂風，將自己的身體吹向光明和黑暗交錯的天穹。
兩半的身體能進行不同的動作，更誇張的是化身被龍爪撕裂的一瞬間，在風暴之中，教皇還控制光耀將自己的頭顱割下，脖頸從鎖鏈中輕鬆掙脫，在天墜的光明中輕鬆恢復原樣。
塞巴列爾腳步虛弱的慢慢從塔尖走出，塞列歐斯大步停在他的身前。塞巴列爾的外貌與塞列歐斯非常相似，身形更瘦長，穿著修身的華麗長袍，勾勒明顯的腰線，氣質與塞列歐斯截然不同。
塞巴列爾有著一頭深紫色長髮，五官輪廓明顯，眼型更狹長。不同於塞列歐斯冷淡又溫和的矛盾感，塞巴列爾的感覺非常危險卻又極具吸引力，似暗夜中豔麗綻放的薔薇被荊棘保護，散發的香味依舊引來鳥兒泣血哀歌，只為親吻花蕊的芳澤。
塞列歐斯咬破自己的指尖，控制魔力將血液凝聚成櫻瓣的形狀，輕輕貼在塞巴列爾的脖頸，幫助調整他此刻體內混亂的魔力，緩解他的傷痛。
同時隨塞列歐斯的魔力釋放，在他身後的土壤中接連生長多株祈願之櫻，粉色的花瓣如落雨，飄落後化作血液治癒同樣受傷的吸血鬼。
身為吸血鬼的塞列歐斯，他此刻釋放並非是真正的治癒術，他能將自身的血液以櫻瓣的形式共享。
吸血鬼是需要血液的種族，塞列歐斯的血是吸血鬼最好的滋養物。
這種方法能臨時快速的緩解傷痛，後續還需要治療和時間的修復，對塞列歐斯自身還會有一定影響。
當體內的魔力稍微輕撫，塞巴列爾將血之心放進塞列歐斯手中，面向萊恩敬畏的低頭行禮，腳步微晃的跌坐在地。
塞巴列爾閉目後哼唱低語，從他的心臟處有血液凝聚成線，牽引至塞列歐斯手中的血之心上，將自己的血液共享給塞列歐斯，避免他自身消耗過大。
同樣的，有更多的吸血鬼們匯聚於此，在接受塞列歐斯力量的修復時，同樣將自己的血液透過秘法獻予血之心。
血之心將血液融合，再將更為精粹的生命力轉達給塞列歐斯，形成臨時的血液迴圈。
萊恩取出多瓶樹葉罐，魔法將生命之水凝聚成一場落雨，目光看向空中身體復原的教皇，眼神凝重的在腦中詢問：“統，這就是你剛才提到的不死嗎？”
系統：“並非真正的不死，表面看見的傷口癒合，實際同樣有對他造成傷害。
只是，教皇已將傷痛再次轉移……保留了這具化身不被破壞。”
萊恩眉頭輕皺，持杖朝向天空飛去，“是指定轉移給某個目標，還是可以隨意轉移到任意目標的身上？”
系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低聲提醒，“他已經逃走了。”
“我沒有察覺到任何的魔法波動，竟然能欺騙我們的感知……他能當著我、安德魯和阿納託利的面逃走，想必他手中一定有謊言之神的恩賜。”
萊恩停在空中，認真在腦中問：“至於轉移傷痛，既然能承受安德魯龍爪撕裂的痛苦，也許和他最隱秘的那一具化身有關。還是說當傳送陣開啟的瞬間，亦或者是安德魯將化身撕裂的那一刻，我的眼睛和感知，包括安德魯他也同樣受到了欺騙？”
系統：“正如您所想的一樣，當龍爪撕裂身軀的瞬間創造欺騙……”
“看來下次要注意了。”萊恩，“統，既然他前兩具化身都沒創造謊言，一定有著很大的限制對嗎？”
萊恩：“還是說他已經失去復活的能力。”
系統沒有回答。
萊恩從空中落地，透過魔法在巨龍腦中說：“安德魯、阿納託利大長老，教皇的化身已透過謊言和欺騙逃離。
現在眼前所見的幻影，那只是一團普通的光耀而已。”
阿納託利抬頭噴吐龍息，輕鬆將‘化身’胸膛貫穿。
安德魯鼻尖輕嗅，他已感知不到教皇化身的氣息。
阿納託利抬頭髮出嘹亮的龍吟，控制純淨的光明驅散天空黑雲，平息風暴，熄滅大地的熱浪火焰。
安德魯從空中飛落，收縮身形變回體長一十米的黑龍，收翼懸停在萊恩身前，微低頭面向萊恩輕嗷一聲。
吸血鬼們敬畏安德魯、阿納託利的力量，面對萊恩和巨龍的態度愈發恭敬。
萊恩將手放在安德魯的腦袋上，輕撫他的鱗片和龍角，“沒關係，我沒想到他還會選擇逃跑。這裡的聖光結界太多，即使教皇的化身不逃走，想要將他擊敗也需要一段時間。”
“還有機會。”萊恩靠近安德魯耳畔低語，“明日在自然之森中還能見到他的另一具化身。”
安德魯輕蹭萊恩掌心，目光認真，“嗷。”
他已經記住了謊言的氣味，明日一定不會讓教皇的化身再次逃走。
*
當聖光之龍俯衝落地時，昏暗的雲霧隨光消散，天空重回光明。
身為使用光之魔法的阿納託利，他所掌控的光耀與教皇的感覺截然不同，阿納託利並不會強制性的破壞環境。哭泣墳場是亡靈的樂園，於是在阿納託利落地之後，散去的迷霧重新慢慢圍攏。
天空的顏色恢復正常，墓碑大片崩塌，露出荒涼的墳堆。
黑色的吸血鬼古堡歪了一角，傾斜著靠在墓碑之上，火焰因光而消失餘燼，焚燒後的黑色大地保留戰爭的傷痛。
阿納託利收翼停在萊恩身前，發光的龍尾凝聚光之結界，隔絕一切窺探的感知。龍眸掃過所有被召集的吸血鬼，確認他們體內沒有光明之種和恩賜，才低聲對萊恩說：“這裡還有殘餘的光明魔法，教皇的化身雖然逃離，他隨時能重回這裡。”
塞列歐斯和塞巴列爾，他們其實很早就是教皇的目標。只是教皇之前的化身足夠，被恩賜光明之種的吸血鬼並不多。
塞列歐斯分享血液的同時，他還找到好幾個意識被入侵的吸血鬼。在阿納託利驅逐教皇的光明時，經過萊恩的確認和幫助，現在吸血鬼的心靈都已經安全。
“感謝你們的幫助，阿納託利大長老。”萊恩側頭看向塞列歐斯，“這裡已經沾染聖光，修復後的城堡也不安全。得儘快離開，你們還需要更多的治療。”
“感恩您的仁慈。”
塞列歐斯停止血液的共享，側頭看向塞巴列爾。
塞巴列爾清楚明白塞列歐斯的想法，他面容略顯蒼白，眼眸真誠的面向萊恩俯身行禮，“尊敬的米歇爾先生，我們願獻上全部忠誠，期望能成為您的子民。”
塞列歐斯和伊萊同樣面向萊恩低頭行禮，所有吸血鬼都做出相同的動作。
“我接受你們的忠誠，歡迎你們加入我的領地。”
萊恩伸手觸碰虛空之證，取出足夠數量的金色卷軸，並在身旁開啟大型的傳送魔法陣。
塞列歐斯、伊萊和塞巴列爾將卷軸接住，分發給所有的吸血鬼。
當塞巴列爾毫無猶豫在契約卷軸的卷尾，簽上自己的姓名之後，其餘的吸血鬼們同樣在卷尾寫下自己的名字。
金色的光線幻化成契約的印記，萊恩收穫更多虔誠的信仰。
信仰是一種很神奇且虛無的感覺，並非需要實力強大者，越虔誠的信仰越珍貴。
阿納託利和安德魯守衛在萊恩兩側，伊萊面向萊恩行禮，帶領簽訂契約的吸血鬼走進傳送陣，心懷感恩的回到奧蘭。
塞列歐斯在地面放下沾染血液的種子，在魔法的控制下，多株祈願之櫻接連生長，讓傾斜的城堡不會崩塌，讓捨棄的城堡以後還能成為亡靈的居住地，算是對此地生物的補償。
教皇目標是吸血鬼，哭泣墳場的亡靈生物和魂靈實力不夠，不會成為教皇吞噬的目標。
等吸血鬼族人都回歸奧蘭之後，塞巴列爾面朝萊恩再次低頭行禮，無聲表達尊敬和感謝，與塞列歐斯一起走進傳送陣。
萊恩側頭目視遠方，片刻後收回視線。
安德魯將萊恩捧在龍爪，扇動雙翼穿越傳送陣。阿納託利低頭朝向地面吐出一口龍息，跟隨安德魯身後，並未迴歸龍島，同樣去到了奧蘭。
等萊恩離開之後，破碎的傳送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完全抹消空間魔法的波動。
恢復平靜的墳場，慢慢又有了似風吹拂的哭聲。
亡靈並不想捨棄這裡，他們恐懼危險，藏在餘熱的地下觀察和等待。
光明悄然靠近，被龍焰無情焚燒，火焰讓哭聲再次安靜。
察覺吸血鬼已全部離開，教皇目光不再看向哭泣墳場，這裡的亡靈對他而言沒有太多價值。
教皇決定去詢問自己的‘盟友’，更多有關米歇爾和巨龍的秘密，即使這種選擇會讓他付出少許代價。
下次再見面時。
教皇不覺得自己會一直……他會做更多且更精密的準備，為了明日與米歇爾的再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