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聽見瓦奧萊特所言, 伊西多爾等人的眼神逐漸微妙。
萊恩側頭看向瓦奧萊特，眼眸中同樣有驚訝，“你能確定在皇城的宮殿中, 見到的那位被關禁之人，是光之城真正的城主嗎？”
“我不能確定。”
瓦奧萊特搖頭, “我此前去過多次光之城, 僅僅只見過兩次光之城的城主。我這次在皇城宮殿中所見，由於是透過特殊的方法潛入, 他所在的地方還有多重禁制保護……”
掌心微風落在瓦奧萊特的身前，凝聚成幻影，幻化成瓦奧萊特當時所見。
宮殿的臥室裡，容貌滄桑的男人穿著白色布衣, 腳邊是紅金色華袍，無神的瞳孔透過天窗窺見太陽之光。
伊西多爾看向彷彿真實的身影, 目光落在幻影之人的眼眸上。
“這就是光之城的城主嗎？”
除了歐恩和穆塞爾, 萊恩多數的城主、國王都不認識, “那位被稱為慷慨之白羽的帕歐里恩，他和光之城的城主外貌似乎有些相像。”
萊恩：？
萊恩：“統，難怪帕歐里恩在光之城權利那樣大，原來不止是因為大公之子的原因。”
“我很好奇那個人究竟是做出了怎樣的承諾，才能讓自稱絕對中立的皇城國王，同意將光之城的城主關禁在自己的宮殿中。”
瓦奧萊特，“我看見皇城的國王和帕爾夫曼似乎在對話，想過去聽他們在交流什麼，可惜屋中有隔音結界。皇城的國王並未待很久，我暗中跟隨他一起離開……我本想繼續探尋有用的秘密或罪惡，於是沒有跟隨皇城的國王太久，當我潛入他的房間時我被發現了。”
“還在神殿中時，我也曾聽見一位紅衣主教隱約提起。”伊西多爾，“但似乎因為某些原因，帕歐里恩拒絕了這件事，光之城真正的繼承者也一直未能順利確定。”
瓦奧萊特慢步前進，毫無波動的輕鬆穿越結界，伊西多爾他們都未感知到瓦奧萊特的存在。
伊西多爾閉上眼睛，“最初且最重要的那座光明神殿，應該在光之城內。但是有關於那座光明神殿的訊息已全被封鎖，只有珍藏的光明盛典中才有記載。”
看見瓦奧萊特如風般縹緲的身體，再結合他剛才的話，伊西多爾、裡諾斯頓時都已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同時默吟咒語，凝聚兩道特殊的光元素透明結界。
裡諾斯的眼眸像是快要燃燒一樣，“偉大的光明神恩賜聖火，最初的教皇在光明神庇佑下創造神殿，他為讓神殿更強大，於是主動與皇城的國王合作……”
萊恩，“瓦奧萊特，看見光之城的國王后你做了什麼？既然被關禁於宮殿中，應該不會很容易被你發現才對。”
“帕歐里恩與帕爾夫曼有血緣關係，我還知道一些隱秘的訊息。”
萊恩，“有那種東西，他可以控制很多人或異族的意志，操控他們的思想。何況新光之城已在秘密建造，他將帕爾夫曼關在皇城的宮殿，新光之城隨時能隱秘取代舊光之城。”
伊西多爾快速思考，右手輕託自己的下顎，“光明神殿的資訊來源很廣，當時聽見這個訊息後，我記得確實有紅衣主教受邀前往光之城……
梅爾, “我也知曉這件事。”
若爾日尼的視線從風之幻影上移開，“幻影與我見過的帕爾夫曼外貌一樣，但我無法確定是否是真正的光之城主。”
瓦奧萊特說到這低聲嘆氣，“幸運的是發現我的人實力不行，他也沒看見我真實的容貌和身份。我順利逃出皇城，當我離開後沒多久，皇城全面封鎖，他們甚至還放出魔法獵鷹用於追捕。”
萊恩眼眸微暗，“那種內心邪惡者，我想他並不會顧慮身份，只會思索和創造如何對自己有力的一切。”
將真正的帕爾夫曼留在宮殿中，就算秘密暴露、外洩，只要帕爾夫曼自己不承認，皇城的國王就可以咬定對方是受邀而來，不存在關禁。”
“有關於此事，具體的情況我不清楚。”
伊西多爾等人同時陷入沉思。
即使瓦奧萊特沒有多提，有豐富經驗的萊恩也能猜到許多兇險，“辛苦你了瓦奧萊特，若不是因為我的安排，你也不用以身涉險。”
但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再也沒有聽見誰提起此事。”
瓦奧萊特目光看向伊西多爾，身前的幻影破碎，化作無形的風環繞於他自身周圍，令瓦奧萊特變成一種半隱身的元素化狀態。
系統：“確實有一部分。”
萊恩若有所思，“最初的光明神殿在哪？”
“在皇城的宮殿中，出事也與光明神殿無關。”伊西多爾側頭看向萊恩，“您是覺得他們三人之間，可能存在某種交易或約定，亦或是強迫嗎？”
萊恩目光微移，“光之城的城主並非是強大的職業者，此時留在光之城的主人，與瓦奧萊特在宮殿所見的那一位，如若按照罪惡猜測……其中一定有一人是傀儡。
“光之城的皇族太多了。”
“原因似乎已經出現了一部分，雖然我不認為是他準備洗淨罪惡，想要重回光明……”
“畢竟有光明之種的存在。”
“如若我記憶沒有出錯……”
萊恩嘗試了幾次，他的空間魔法可以穿越結界，其餘的魔法會引起結界釋放者的感知。
“無法確定繼任者，還不清楚這對帕爾夫曼有什麼影響。”
萊恩右手握住法杖，朝前行走數步，法杖和自身都無法穿過透明的光之結界。
若爾日尼朝前行走小步, 認真觀察面前的風之幻影, “帕爾夫曼是光之城的統治者，雖然帕歐里恩並非是他親生子，但聽聞帕爾夫曼有意讓帕歐里恩, 以大公之子的身份繼承光之城，想讓他成為下一任的光之城城主。”
我偽裝潛入皇城的宮殿，聲音和風告訴我幾處秘密的通道，我在一條通道的盡頭處，看見了皇城宮殿中唯一被光保護的房間。我因好奇於是化身為風飄進房間，在屋中見到了光之城的城主，以及皇城的國王。”
梅爾的髮尾閃爍雷電，目光平靜的看向伊西多爾，“但我聽說此事……帕歐里恩未能成為繼承者的原因，是因為有光明神殿的干擾。”
“您說的對。”
“我的風能穿越光，這是導師教我的方法。”
“不止是門外的光，房間內同樣也有光明魔法佈置的陷阱。”
確定繼承者的事情裡諾斯不清楚，表達對教皇的厭惡後他呡唇安靜思索。
回到剛才所在的地方，瓦奧萊特解除元素化，“皇城的宮殿中到處都有著禁制和結界，尤其是居住著皇族的臥室。
“並非是因為您的原因，這是我自己的失誤。”瓦奧萊特眼含歉意，“只可惜近期不方便再前往皇城，沒能得到更多有用的資訊，收集到光明神殿和皇城確切的罪惡證據，我很抱歉。”
“沒事，你已經做的很棒了。”萊恩，“近期內我也並沒有前往皇城的安排。”
“是的，瓦奧萊特先生，萊恩領主說的沒錯。”伊西多爾面朝瓦奧萊特行禮，“您帶回來的這些資訊非常有用。”
“非常感謝您，瓦奧萊特先生。”梅爾頜首，“您帶回來的資訊有用且及時，方便我們調整原本的計劃。”
萊恩好奇的接上一句，“什麼計劃？”
“有關於光明之種的規劃，我們原本準備春狩結束後再和您詳談。”
若爾日尼從空間戒指中取出羊皮卷，“我們準備從偏遠的異族那裡先傳播他的惡行，回收光明之種，儘早削弱他的力量。”
“不能放任玷汙光明者繼續成長。”狂信徒裡諾斯合十雙手禱告，等心情平靜後面向萊恩，眼眸如熱焰，“尊敬的萊恩領主，如此對神明不敬畏之人，他必然將受到神罰。”
萊恩：……
這怕不是在透過他和光明神對話？
萊恩伸手接過羊皮卷，眼神正義，“是的，裡諾斯，他必然將受到神罰。”
“感恩神明垂憐。”裡諾斯緊閉雙眼真誠的祈禱，“我就知道，神明永遠不會拋下他虔誠的信徒，光明永佑。”
伊西多爾已知道里諾斯接受過神降，同樣垂眸祈禱，“願神明之光永佑。”
萊恩：……
也不至於這樣。
他都還沒能聯絡上光明神，暫時做不到傳話這種高階的事情。
“神明降下懲罰……”
若爾日尼知道萊恩不會說無緣由的話，“尊敬的萊恩領主，您是已知道些什麼特殊的訊息嗎？”
伊西多爾、裡諾斯同時睜開眼睛。
梅爾、瓦奧萊特，以及黑白骷髏都一起看向萊恩，非常期待他的回答。
“我確實知道一些秘密。”萊恩，“這件事很重要，涉及神明，還請你們不要外傳。”
伊西多爾等人眼神極為嚴肅的點頭應好。
萊恩壓低聲音，目光看向伊西多爾，“之前在諸神戰場中時我有提過，他與那一位擅長說謊、欺騙，迷惑心靈的黑暗系神明之間，聯手達成了某種交易。”
也許是因為以前曾為神明，萊恩可以直接提神明的稱謂，伊西多爾他們不合適，會被謊言之神聽見。
避免伊西多爾他們被盯上，被不好的神明暗中詛咒，萊恩此刻也沒直接提謊言之神的稱謂。
伊西多爾因為有去過諸神戰場，瞬間明白了萊恩說的是誰。
若爾日尼他們都很聰明，只是簡單思索幾秒，同樣也知道了萊恩指的哪位神明。
“之後呢？”若爾日尼言語婉轉，“尊敬的萊恩領主，難道那位……與他之間，是發生了什麼矛盾嗎？”
他指的是教皇，裡諾斯現在聽見這個詞就怒火中燒，恨不能捨身獻予光明。
“是。”萊恩頜首，“他與那位相互利用……算是棋子與下棋者。”
聞言，若爾日尼的眼神頓時更嚴肅許多。
萊恩翻開手中的羊皮卷認真檢視，壓低聲音繼續道：“棋子想借助下棋之人的力量達成高位，想要成為與下棋者相同甚至更高的存在。下棋者可能很早就知道棋子的野心，因為好用一直用到現在。最近可能因為一些事，他們之間的合作鬧翻了。”
下棋者是神明，棋子想要成神，合作……
裡諾斯右手握緊成拳，“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樣的野心。”
梅爾閉上眼睛，在腦中盤算各種機率，片刻後睜眼面向萊恩詢問：“那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那枚所謂的棋子，會出現的原因正是因為下棋之人？”
“我之前也有這樣想過。”
萊恩搖頭回道：“棋子不能是下棋者本身，只能是此世最……”
無需說完，眾人也能理解。
“既然如此，另一位下棋者又是誰？”
若爾日尼眉頭緊皺，“既然棋子想成為下棋者、甚至是超越下棋者的存在……
按理來說，不聽話的棋子理應捨棄，但是這位下棋者沒有，難道他已經真正擁有堪比下棋者的實力嗎？”
“我不清楚另一位下棋者是誰，但他有光明之種。”
萊恩左手握住羊皮卷，右手用魔法在空中凝聚一棵樹，“光明之種能令所有者實力快速成長，但光明之種真正的主人，他可以隨時吸收這些力量和生命強化自身，只有下棋者境界的存在才受限制。”
萊恩：“統，另一位下棋者是我嗎？”
萊恩：“還是……不止是我？”
系統保持沉默，兩個問題都沒有回答。
萊恩也就只有一點心態微妙，“統，難道我也是棋子嗎？”
系統：“不是。”
萊恩也覺得應該不是，畢竟他朋友那麼多。
可是……
萊恩心中突然有一種大膽且微妙的猜測。
“我懂了。”
瓦奧萊特雙手交握，“若是回收所有的光明之種，他便能擁有相當於下棋者的力量。因為不想遭受下棋者相同的限制，所以他還未回收光明之種，如果那些罪惡真是由他自行放出，他現在可能急需達成某件事。”
“有可能，但不一定，能猜測的方向有很多。”
伊西多爾面向萊恩，“我個人會更傾向於，在諸神戰場中他受到的傷害還未癒合，或是下棋者藉機或提前有做過什麼安排，令他察覺到了迫切的需要或威脅。”
梅爾，“那個預言，一定能為他吸引到不少有用的東西。”
“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得壓制和想辦法削弱他的成長，不然必將引起大陸的混亂。”若爾日尼，“尊敬的萊恩領主，不止瓦奧萊特先生查探的罪惡，我們決定提前計劃。”
“他不一定知道哪些光明之種消失，但你們一定要記得注意安全。”
萊恩將看完的羊皮卷摺好，伸手還給若爾日尼，“你們有決定好先去哪裡嗎？”
“不止是我們幾個，還有我的朋友。”若爾日尼眼神誠懇的看向萊恩，“尊敬的萊恩領主，您允許我將他的罪惡，以別的方式傳播出去嗎？”
“可以。”萊恩點頭，“不提下棋者的身份就行……對我沒有影響，但是會傷害到你們。”
“感恩您的仁慈和善良，我們會謹記您的叮囑。”若爾日彎腰行禮，目光認真，“尊敬的萊恩領主，還請您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一定會全力完成此事。”
伊西多爾、梅爾，裡諾斯站在若爾日尼左右，無聲表達自己的決心。
萊恩能清楚感受到若爾日尼的想法，以及他內心堅定的思想。
瓦奧萊特鬆開雙手，“尊敬的萊恩領主，皇城最近禁止非本城人進出，我雖然不容易再進入皇城，但是其他的主城，我都有能潛入打聽訊息的方法。”
萊恩眼眸微垂，此刻突然有些猶豫了起來。
萊恩：“統，能送我個預言嗎？讓我安安心。”
“過程不易，氪金轉運。”
系統壓低聲音，“未來無法確定，過程會影響很多。
就算真達成最壞的結局……商店裡還有群體復活卷軸購買，不要太擔心。”
“即使你提到了死亡，但我還是多少安心了一點點，謝謝。”
萊恩心情放鬆不少，內心頓時又明媚起來，“先給我氪金15000，我要購買各種實用的保命道具，最好是讓他們即使被教皇的人抓住，也能在第一時間回到奧蘭、本源之島或虛空世界。”
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人才，辛辛苦苦養這麼久，對付一個教皇隕落也太可惜了。
萊恩手上有很多方法能對付教皇，但都需要時間謀劃，何況在教皇真面目不暴露之前，要消除他人對教皇的追捧等情緒，需要的時間太久。
若爾日尼他們現在，確實比萊恩更有時間去做這些事。
而且若爾日尼認識的人多，好辦事。
關鍵是氪了萊恩還有好幾萬，他有錢，豪橫一次沒關係。
系統：“感謝惠顧！”
系統：“由於您該次消費總額度達到15000，特此額外再贈送您一次綺夢抽獎機會、十次高階抽獎機會，以及遠端單人召回傳送卷軸x10。”
遠端單人召回卷軸一份兩張，一主一副，萊恩能透過主卷軸召回副卷軸的所有者。
十次高階抽獎機會不提，萊恩感興趣的繼續問：“統，綺夢和美夢有什麼區別，這兩個不是相似的意思嗎？”
“綺夢也是特殊獎池之一。”系統，“綺夢抽獎單次的價格是美夢一半，但需要透過特殊的方法才能開啟。”
美夢6666，綺夢一半就是3333。
“統，愛你。”萊恩壓低聲音，“不能再來點別的好東西嗎？”
“沒了。”系統，“單人召回卷軸一份150金幣，加上綺夢和高階抽獎，這已經是我能給予最大的回饋獎勵了。”
“也是，做人不能太貪心。雖然不知道綺夢能抽到什麼，這都已經回本小五千了。”
萊恩，“統，那你還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系統：“建議從西邊異族和風之城開始，也許在某一處海邊的瞭望塔上，能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收穫。”
“行。”萊恩從虛空之證中取出卷軸和戒指，“統，當我們解決教皇之後，還會有更為難纏的敵人嗎？”
“教皇是混亂大陸的根源，中心皇城不中立。”系統，“當教皇的陰謀敗露，您之後可能會遇見的，也不一定是敵人。”
萊恩：“只有教皇和中心皇城，我稍微放心了一點。”
他就擔憂解決這兩個之後，還要與神明為敵。
不過那樣似乎沒啥意義，他認識那麼多的神，直接聯手先消滅壞神。
“所以我重來的目的，其實是為了維護大陸的和平嗎？”萊恩，“沒想到我竟然這麼菜，竟然解決不掉一個教皇。”
他以前怕不是隻專心忙著交朋友了。
“和平只是其一，秩序也很重要。”系統小聲暗示，“也許重來，是為了讓您完成某件事，和神明相關。”
萊恩一瞬間聯想太多，想不到具體是因為什麼事。
萊恩，“總不可能是因為諸神之戰的原因吧？”
“也不排除這個原因。”系統，“我已說過，也許您重來的原因很簡單。”
萊恩：……
沒想到拯救世界還要拯救神明，他以前一定是位心地善良的大好神，才會來做如此複雜之事。
萊恩側頭看向伊西多爾，自己留下一半主卷軸，將另一半卷軸和空間戒指一起遞過去，“這是召回卷軸，你們將副卷軸留在身上，無論你們在哪裡我都能及時召回至奧蘭。
空間戒指中是各種保命的道具，你們留著和朋友們自行分配，為了揭露他的陰謀，阻止他的邪惡計劃，需要所有人努力，我不希望看見朋友的消失。
此外中心的皇城並不中立，你們可以從西邊的異族和風之城先行動，記得注意某一處海邊的瞭望塔，在那裡……也許會有某些意想不到的收穫。”
“感恩您的慷慨與善意提醒。”伊西多爾將東西接過，側頭看了一眼若爾日尼，面向萊恩眼神真誠的道謝：“我們會盡快做出決定，最遲今夜前出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