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你為什麼要開啟龍神祭？明明只是一個人類而已。”
百米長的骨龍擺動骸骨龍尾, 在咆哮之後從空中降落，顱骨中的魂火直視著安德魯的雙眼，“雖然龍失去往日的嗅覺, 但能在你身上感知到一絲龍的氣味, 真是個奇怪的人類。”
安德魯將手中枯萎的龍草舉起，目光直視骨龍眼眶中飄晃的深綠魂火, “我知道巨龍的禁忌，但是禁忌沒有限制人類開啟龍神祭。”
安德魯朝前走上一步, 將龍草遞向骨龍，目光堅定的又重複一遍，“雖然我是人類, 但我要開啟龍神祭。我希望在此地作為守衛者的你，能帶我去到龍之墳墓, 進入龍之祭壇。”
“真麻煩。”
骨龍眼眶中的魂火看不出情緒，尾尖揚起, 騰空又浮空降落更靠近安德魯少許，“沒想到連這種事你都知道……真不知是哪個巨龍告訴你的秘密。”
安德魯能感受到骨龍雖然體格巨大, 但年齡應該還未成年。
即使身為骨龍曾經也是鮮活的巨龍, 而且骨龍通常是亡靈巫妖的僕從，沾染不詳和邪惡的氣息。但面前的骨龍並沒有邪惡巫妖的契約，還有自我的意識，能作為此地的守衛者, 絕對並非是巫妖的奴僕, 以及更沒有魔化，是可以稍微卸下少許防備的巨龍。
安德魯心中思索很快，面向骨龍的眼神頓時收斂幾分銳利，“是我導師告訴的我這些事, 他和很多巨龍都是朋友，包括守衛龍島的大長老在內。”
“不用懷疑，尊敬的萊恩領主。”
伊萊：“大公雖然長久沉睡，但是醒來時，一直都有尋找關於安斯維爾先生的訊息。如果他知道這件事，我想大公一定會非常開心。”
西格德翅尖撫摸自己頭上禮帽，視線在安德魯和萊恩之間徘徊，眼眸中充滿深思。
德米納斯和伊萊動作相同，朝安德魯隔空行禮，恭敬面向萊恩說：“不止是人類，安斯維爾先生他曾經也有幫助過精靈一族。一直到現在，安斯維爾先生依舊受自然生靈們敬畏。”
在伊西多爾解釋時，安德魯側頭看了一眼伊西多爾，目光中略顯疑惑，但是很快又收回視線看向空中骨龍，與其對視時，心中留意伊西多爾接下來的話語。
“我所知到安斯維爾先生的情報並不多……因為這是光明神殿中不允許提到的事情，我還是在查閱資料時知曉的一些事。”
“那應該是熟。”
“血族也是。”
“龍自從來到這裡後…都好久沒有見到大長老，也好久都沒有回去龍島上了。
骨龍呆愣幾秒後在空中翻滾，極長的龍尾將身體捲起，骸骨的龍爪在空中揮揚，能感受到他此刻非常不可思議
等魔偶翻譯完，萊恩沒有打擾安德魯和骨龍的交流，側頭看向伊西多爾眼神略顯疑惑的問道：“伊西多爾……看你的反應，你知道安斯維爾他是誰嗎？”
萊恩原本以為安德魯的導師，也許是安德魯化身人類前留下的記憶碎片，所以當時在芙蘿倫絲背上時才不願見到自己……
骨龍聞言立即愣在空中，即使眼眶中是兩團火焰，也能感受到他的驚訝和錯愕。
魔偶在和虛與夢進行翻譯，將大陸通用語轉換為古人類語。雖然虛和夢一直在那片海中，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在聽見之後出聲驚歎。
伊萊鬆開血色法杖，將右手放在胸口朝安德魯隔空行禮，之後面向萊恩態度尊敬道：“即使只是行走大陸的姓名，但安斯維爾先生的名字由一位特殊的神明賜予……至安斯維爾先生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人類和異族的戰爭中時，世間再無第二位安斯維爾。”
萊恩也覺得有些心態微妙。
說到這伊西多爾低聲驚歎，“沒想到人類的英雄，竟然是安德魯先生的導師。我竟然能與英雄的學生成為朋友，共同效忠同一位領主，這可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系統：“建議詢問伊西多爾，他知道的資訊已經接近部分真相……如果您要詢問我更多的資訊，那樣你得支付我10幣。”
萊恩看向安德魯，隨後又看向伊西多爾和伊萊他們，有些不解的低聲問：“伊西多爾，你怎麼確定安德魯的導師，就是人類英雄安斯維爾？”
另外根據大陸傳言，有吟遊詩人曾說自己親眼見到……安斯維爾先生在森林中的純淨湖泊旁，由人類之軀化身成翱翔天際的巨龍，但是無人能夠證明他此話說的是否真假……”
安德魯抬頭繼續用龍語回道：“安斯維爾，這是我導師行走於大陸時的名字。”
一開口就是10幣，這可真是直接勸退的價格。
安德魯導師的名字竟然這麼好用嗎？
伊萊說完側頭看向安德魯，態度更為真誠禮貌的詢問萊恩：“尊敬的萊恩領主，不知道我是否能將這件事告知大公？”
伊萊頜首道歉，“您說的對，是我錯了。”
所以芙蘿倫絲當時受的傷……
萊恩：？
妙啊！
萊恩雖然很動心，而且知道伊萊絕對沒有欺騙自己，但是並沒有直接答應，眼神溫和的搖頭回道：“非常抱歉，我覺得你去詢問安德魯的意見比較好，我和安斯維爾先生不熟。”
因為知道萊恩的失憶，伊西多爾什麼都沒多問，在簡潔的解釋之後虔誠道：“不僅如此，安斯維爾先生，他曾經還幫助過光明神殿的建立，重建多位神明的神殿和信仰。但是後來和神殿現任教皇持有相對意見，至此便很少再踏入人類主城。”
萊恩眼眸輕輕揚起，側頭看向骨龍和安德魯，低聲在腦中問：“統，雖然我不認識安斯維爾，他的資訊要10幣，但你覺得我和安斯維爾熟悉嗎？”
但此刻看眾人反應，好像是他猜測錯誤？
萊恩眼眸微垂，低聲在腦中問：“統，安斯維爾是誰？”
系統慢慢回道：“您猜呢？”
“安斯維爾先生，他是諸神之戰後至上個紀元中，尤其是前一個紀元裡，受到諸多人類和多數異族尊敬的龍騎士，拯救了不少人類和異族，擁有名譽大賢者、英雄等多種榮譽稱號。”
“無論人類和異族，沒有誰敢用安斯維爾先生的名字。”
方才取出的魔偶，將安德魯和骨龍之間的對話翻譯。當聽見這個名字時，除了萊恩、虛，夢之外，就連德米納斯的眼中也露出驚訝的神情，伊西多爾眼眸中的情緒最微妙。
萊恩心中嘆息一口氣，“統，你是不是開口說錯價格了？”
伊萊頜首，血色的眼眸看向萊恩說：“大公也曾受過安斯維爾先生的幫助，他曾經還幫助過很多血族。若是讓大公知道，安斯維爾先生的學生在奧蘭定居，並效忠您的命令。按照我對大公的瞭解，我想大公很有可能會帶領我與效忠他的血族，請求獲得您的允許後定居奧蘭。”
萊恩右手食指輕輕摩挲自己光潔的下巴：“統，就沒有別的資訊提供一下嗎？”
伊西多爾手握聖光的法杖，說完側頭看向安德魯，低聲補充道：“因為已經消失了一個紀元，安斯維爾先生的名字逐漸被遺忘，但各人類主城還有留下他的傳說。
萊恩：“？”
骨龍懷念的在空中轉身，低頭吐出一口風，“人類，你的導師叫什麼名字？”
有這種厲害的老師，他更加覺得安德魯的身份不簡單，愈發朝世間第一條黑龍靠近了。
這可真是一個讓人意外的情報。
系統：“500金幣一個秘密。”
萊恩並未猶豫很久，“氪！”
只當從歐恩那裡少賺到500，氪金後他手上還有42000 的金幣，該氪時就得氪。
“感謝惠顧。”
系統收走金幣後停頓了一秒，語氣平緩安靜的回道：“尊敬的宿主，雖然至安斯維爾之後，世間再無第二個安斯維爾……但您有沒有想過他的情況，可能和您最常做的事情相似呢？”
“我最常做的事……”
萊恩看向安德魯，眼眸沉思，“你指的是賺錢嗎？”
系統停頓一秒，這次提醒的稍微直白了一點：“是您透過此方式，達到賺錢的方法之一。”
萊恩腦中回憶符合的條件，隨後眼眸逐漸睜大，“統，該不會安斯維爾，這個名字其實也是我曾經使用過的馬甲？”
系統：“名字最初的主人……是某位特殊的神明。”
萊恩：“……”
有意思了。
萊恩：“是我嗎？”
系統語氣淡漠，絲毫不洩露更多資訊：“是某位神明。”
萊恩手指從下巴上移開，“我知道了！”
系統：“？”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
萊恩快速思索後在腦中說：“也許最初這個名字來自於神明，但是因為一些原因，神明將這個名字賜給了別的人類。獲得神明賜予姓名的人類，他在得到這個姓名後繼續秉承神明的意志，接任神明的委任行走於大陸，所以他至諸神之戰一直到上個紀元中一直存在。
後來也許是因為神明的委任時間結束，又可能是因為安德魯的本體委任或神明的叮囑，所以接任安斯維爾這個姓名的繼承者，他從人類世界的世界中消失，專心去培養安德魯現在的身體？”
系統：“？”
只收500金幣可真是虧大發了！
這都多少次了，多少次了！
它怎麼還沒長教訓？
系統不敢不回覆，因為這樣更不行，會更影響騙氪，保持淡定的回道：“欲知更多，建議氪金。無需猜測，乾脆利落。”
系統：“氪金十萬，有關於安斯維爾的一切資訊，立刻在下一秒全都精準詳細的告訴您。”
“不用氪了。”萊恩：“我好像已經懂了一點點。”
系統：……
不，不懂！
“統，那隻小骨龍似乎也感到很驚訝。”
萊恩：“安斯維爾曾經也有幫助過巨龍嗎？”
系統語氣平靜，“建議氪金。”
萊恩：“不急。”
他緩一緩。
還是太窮了。
系統：“那您可以從安德魯和骨龍之間的對話猜測，我相信聰明的您一定能察覺更多資訊。”
能怎麼辦呢，不怎麼辦。
系統已經習慣了萊恩的聰明，所以……
無所謂了。
萊恩：“我也是這樣想的，你真懂我。”
說完萊恩側頭看向了安德魯。
雖然不知道自己猜測是否正確，但是他對於人類化身巨龍這件事相當感興趣，就不知道伊西多爾口中的吟遊詩人，他說的是否真假。
與其直接氪，不如聽聽巨龍怎麼說，能看出骨龍比伊西多爾他們更開心。
在聽完魔偶翻譯後，西格德他們也都安靜看著安德魯，不打擾他和骨龍之間的交流，聽著魔偶放慢速度的翻譯。
即使是骨龍，依舊還是未成年的巨龍，尤其在這種孤獨的地方待上太久，很少能聽見讓巨龍感興趣的東西。
未成年的巨龍性格遠不如成年巨龍沉穩，在聽見安德魯導師的姓名時，身長百米的骨龍尾尖晃動，眶中魂火無風飄晃，最後他落地停在安德魯身前，朝他伸出頭上的龍角，“人類，安斯維爾可是巨龍最好的朋友。”
說到這骨龍聲音停頓數秒，最後他更靠近安德魯的身前，眶中綠色的魂火直視安德魯的雙眼，“龍允許你觸控龍角，這樣我就能確定你是否在撒謊。如果你欺騙了巨龍，即使你身上有巨龍熟悉的氣味，龍會直接關閉傳送之門，用牙齒咬斷你的喉嚨作為謊言的懲罰。
如果你沒有欺騙巨龍，安斯維爾若真是你的導師，你是安斯維爾的學生，那龍便允許你和你的同伴乘坐在巨龍的背上，由龍帶你去到龍之墳墓中，進入龍之祭壇開啟龍神祭。”
話落之後骨龍揚起巨尾，低頭面對安德魯豎起頭上的白色尖骨。
骨龍的身體沒有血肉，沒有面板、鱗片，血管和內臟……全身完全由一節節骸骨組成，豎起的龍角在顱骨上，尖端鋒利。
安德魯嗓音低沉的用龍語應好，當骨龍話落時，他注視著骨龍眼眶中綠色的魂火，抬起右手的掌心將骨龍伸向自己的龍角骨握住。
雖然只是一節骸骨，看似冰涼，但是觸手溫熱。被掌心完全握住時，好似還能感受到血肉和心跳。
當安德魯將龍角握住的瞬間，骨龍眶中魂火消失，垂落浮空的翅膀像是沉睡了一樣。
數秒之後骨龍眼眶中魂火重現，變得比剛才更為濃郁，像是炙熱的火焰。
安德魯收回右手，骨龍低頭嗷嗚一聲，魂火繼續看向安德魯，“沒想到你真是安斯維爾的學生……而且安斯維爾的學生還要來挑戰龍神祭，這真是太讓龍驚訝了。”
說完骨龍擺動尾尖，收起些許遲疑和困惑，繼續說：“既然你是安斯維爾的學生，那也難怪你身上會有……如此熟悉的巨龍氣息。”
骨龍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可既然面前的人類是安斯維爾的學生，出於對安斯維爾的尊敬，骨龍不準備為難他進行本應該有的考驗。
安德魯抬頭看向浮空的巨龍，“我名安德魯，我的導師是安斯維爾。我希望為我效忠的信仰開啟龍神祭，希望你能帶我去到龍之祭壇。”
“你的信仰？”
骨龍側過頭，盯著萊恩他們看了一會，左右審視後揚起尾尖，“是那個黑頭髮黑眼睛的人類嗎？龍也很喜歡他的氣味，是很特殊的感覺，也是巨龍很喜歡的模樣嗷。”
“是。”安德魯側頭與他同時看向萊恩，眼眸溫柔，“他是萊恩，我的信仰，是我永生的追隨。”
透過翻譯聽懂龍語的萊恩將右手放於胸膛，看向安德魯的眼神同樣溫柔，只是內心還有更為濃郁的情緒在翻湧，好似隔空都能聽見對方的心跳。
“嗷，巨龍也喜歡他。他的眼睛和頭髮都好好看，是龍最喜歡的顏色，也是龍很喜歡的氣味。”
骨龍在空中翻身，雙翅擺動的瞬間來到萊恩身前。
看出骨龍的目標是尋找萊恩，而且沒有表露出攻擊的情緒，伊西多爾他們都後退一小步，讓出骨龍靠近萊恩的空間。
翅膀捲起輕柔的風，骨龍停在萊恩身前什麼話都沒說，和剛才一樣將頭上的骸骨龍角伸到萊恩身前。
萊恩看著骨龍眼中魂火，瞬間便明白了骨龍的意思，伸出右手用修長的手指將龍角骨輕握住。
當萊恩指尖觸碰到龍骨的瞬間，雪白的骸骨之上忽然多出黑色的光耀，在龍角骨的尖尖上像是長出來一塊黑色的面板。
被掌心觸碰到的骨骼火熱，但是並不覺得滾燙，比被安德魯握住的感覺更溫暖。
骨龍發出略帶疑惑的低吼龍吟，之後用尾尖將萊恩輕輕捲起，在伊萊他們驚訝的眼神中放在自己的背上。
雖然都是骨頭，但是骨龍的骨骼巨大，坐在背上並不會從縫隙中掉下去，坐的非常平穩。雖然身前是黑龍，但是成為骨龍後改變能力，不再擁有堅固的身體，轉而成為魔法屬性的巨龍。
見到萊恩平穩的坐在龍背上，伊萊他們放下瞬間提起的擔憂。
骨龍側頭朝安德魯發出一聲龍吼，意思是讓他坐在自己的背上。之後側頭看向殘骨和赤色陸地上的伊西多爾他們，矜持將極長的龍尾骨伸過去，意思是允許他們坐在自己的尾尖上。
伊西多爾他們並未有任何不悅情緒，能坐在巨龍尾尖上，這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擔憂光明會傷害到骸骨，伊西多爾和德米特里都有收起光明魔法，避免會灼傷到骨龍的身體。
伸出雙臂讓虛和夢歇在自己的掌心中，伊西多爾用精神力讓自己坐在龍尾上。
安德魯腳步快速的奔跑至骨龍身前，放輕力度在他的骨節上連續跳躍，輕鬆又自如的踩著龍骨坐在萊恩身邊。黑色的渡鴉扶正頭上的禮帽，舒展光潔漆黑的鴉羽飛到龍尾合適的骨節上，他的目光能記錄，收回的翅尖回饋骨龍純粹的力量。
伊萊揮揚血色的蝙蝠，擰起巴托克同樣在骨龍的尾尖處，找到合適的地方安穩坐下。
靈魂居住在魔偶體內的惡魔，巴洛克側頭看向對於他此時身形來說，體型極為龐大的骸骨巨龍，眼神中同樣有些複雜的情緒。於人類而言惡魔同樣也是異族，雖然巴洛克沒有獲得安斯維爾的庇佑，但是這個名字同樣對深淵很重要，尤其是魔界那幾位接近神的存在。
當安德魯和萊恩坐在龍頭靠近頸部的地方，伊西多爾他們在龍尾的骨骼上坐好後，骨龍舒展滿是利刺的白骨巨翼輕輕扇動升至空中，頭顱朝向遠方龍之墳墓所在的地方，開合骨骼發出一聲極為嘹亮又喜悅的龍吟聲，在此起彼伏回應的龍吼聲中極速翱翔靠近。
雖然骨龍還不能確定，但是當安德魯和萊恩的手接連觸碰他的龍骨後，骨龍會有一種好似從靈魂中升起的愉悅感。
*
‘花精靈女王’手持花之長杖，在審判者的言靈中身體不受控制，大步走出蜂長老和蜂皇子的魔法屏障。花精靈們停止了舞蹈，雖然聽不懂言靈，但是安妮有察覺到異樣，在屏障還未升起時離開原地，立即朝向花精靈女王跑過去，想要阻止女王的動作。
蜂皇子威廉舉起手中小木杖，蜂衛兵們手持花尖槍，但是他們無法攻破，由光明系魔導師凝聚的聖光屏障。白衣大主教配合光明魔導師進行屏障的加固，讓蜂衛兵無法衝出屏障的禁錮，不止是萊恩他們，還封鎖住爬動的植物。
避免花精靈女王死於魔法箭中，白衣主教停止攻擊，幻化聖光凝聚成網。
審判者目光看向在地上奔跑的花精靈安妮，一半黑白的頭髮隨動作微擺，眼神冷漠的看著安妮說：“退下。”
安妮的身體立即和女王一樣不受控制，但是在後退的瞬間，萊恩手中法杖落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