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朋友。你是萊恩的朋友, 我也是萊恩的朋友。那我和你的關係、也應該和你與萊恩的關係一樣親近。”
巴洛克單手抓住安德魯的衣袖，等他看向自己時抬頭略顯繞口的繼續說：“朋友間不應該有隱瞞。我和你的關係既然已經與你和萊恩一樣親近，那麼能不能告訴我, 你們剛才都在討論些什麼？”
話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用古人類語, 這不是存心讓他們好奇嗎？
伊西多爾他們雖然沒有出聲, 但是視線都有看過來, 同時也在觀察手握那枚黑色水晶，朝向十字架上送死鳥走去的萊恩。
安德魯思索了幾秒, 隨後低聲回答：“六頭鳥應該是透過某種秘法，將自己的靈魂藏在送死鳥的體內, 並讓送死鳥的靈魂陷入沉睡，自己獲得了送死鳥身體的控制權。
現在六頭鳥的靈魂因龍吼陷入混亂, 送死鳥的身體不受六頭鳥控制……虛說可能需要死亡的力量才能喚醒送死鳥。而我剛好之前有從朋友那裡, 得到一枚蘊含死氣的石頭，不知道此刻能不能用上。”
並不是要刻意隱瞞不告訴巴洛克，而是安德魯也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是根據萊恩的反應，安德魯能夠猜測到七月身份特殊，更別提保護在他身旁，那位從未露過面的守衛者。
七月體質特殊，安德魯也有從七月口中瞭解一點。守衛者既然保護七月免於死亡，那麼像這種充滿死氣的石頭, 暗中的守衛者應該不會讓七月接觸到，不然很容易帶來未知的後果。
虛提到死神，萊恩頓時想起了七月, 再結合萊恩收下石頭後的反應判斷，安德魯心中已經大致有數了。
雖然都只是猜測，但是安德魯也不會去證實, 除非萊恩自己主動告訴他。
所以在拿出黑色石頭時，避免巴洛克他們好奇驚擾到七月的生活，安德魯才什麼都沒有說，直接用古人類語和萊恩交流。至於虛和夢，他們的存在很特殊，安德魯有一種預感，當虛和夢見到七月時，他們應該能知道七月身上曾發生過什麼，所以沒什麼好避諱他們兩個。
安德魯低聲應好，保持同速跟在他身邊。
並沒給萊恩過多思考的空間，當虛影手握那柄黑色長鐮，朝向聖光十字架上被束縛的‘送死鳥’，緩慢揮動手中細長黑色鐮柄時。十字架突然灼燒起陰冷的黑色火焰，‘送死鳥’的身體雖然沒有受到傷害，但是已經消失了嘴唇的面具，從之前嘴唇所在的地方發出痛苦的哀鳴聲。
熔岩飛鳥拍打燃火的雙翼，尾羽焰如星光。帶著萊恩、安德魯控制的魔偶，以及歐恩和亞力西，還有樹葉上的花精靈、蜂皇子，史萊姆和蜂衛兵一起衝進森林。
虛和夢同時低垂頭顱，後背噴湧順服的水柱，浪花和發光的獨角在恭迎神明的意志。
黑色的斗篷掩去虛影的面容，在他修長的手指中還浮現一把黑色的長鐮。
萊恩：“那看來我和安德魯，可能都是死神的朋友。”
感受到死亡迷霧以及似有若無的注視，曾經有體驗過天空之神恩賜的安德魯，他能更清楚的察覺到屬於神之威壓…
“原來是這樣嗎。那你運氣可真好，竟然連這種奇怪的石頭都能撿到。”
萊恩很好奇安德魯的導師是誰，雖然很想繼續詢問系統，但現在並不是合適糾結和思索的時候，他得先將送死鳥的事情解決。萊恩停在十字架的前方，即使無需提醒，手中的水晶已經告訴了他該怎樣做。
直到靠近一定距離，萊恩手中的石頭中間忽然閃爍黑色光耀，一瞬光澤通透如水晶。在死亡的威壓和凝視中，萊恩握住水晶的右手出現如蛇狀的黑色奇異迷霧，他像是將死亡捏在手中。
萊恩手持菱形的黑色石頭，當他靠近聖光的十字架上，那道被金色鎖鏈束縛的送死鳥的身體時，‘送死鳥’伸長的脖頸和腦袋，連帶著身體都一起莫名其妙的顫唞起來。
萊恩右手握住黑色的水晶，食指上的虛空之證散發星空的光澤，像是與黑色的迷霧環繞一樣。
萊恩將右手微抬，將掌心中的水晶對準‘送死鳥’的身體。那些纏繞於他手上的黑色死氣，彷彿像能受萊恩控制一樣，在空中凝聚成一道黑色的淡薄虛影。
像是有什麼正在從沉睡中甦醒。
巴洛克腳步停頓，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
那和安德魯成為兄妹的瑪希婭。
巴洛克對安德魯的話並沒有任何懷疑，在聽完後轉過身，認真看著萊恩的背影。
居住在送死鳥體內的六頭鳥，它的靈魂分裂多少，就同時發出多少哀鳴和哭泣。
伊西多爾聽完後心中若有所思，雖然好奇但同樣沒有多問，手持法杖朝向萊恩過去。
萊恩右手托起顏色愈發漆黑如永夜的晶石，慢步行走的過程中，看著聖金色十字架上抽搐的‘送死鳥’，低聲在腦中問：“統，我和死神認識嗎？”
安德魯大步追到萊恩身側，側身看向他問：“先生，需要我拿著這顆石頭嗎？”
能感受到這次凝聚的熔岩並不是要毀滅世界，更像是為背叛者選擇合適懲罰的神譴。
黑色的火焰同樣像是由死亡的氣息凝聚，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當金色的十字架被灼燒成墓碑的形狀時，‘送死鳥’的身下出現一道漆黑的魔法陣。空中黑色的虛影收回鐮刀消散，死氣重回晶石中，恢復成安德魯拿出時的石頭形狀，隱去了如夜色般閃爍的光耀。
熔岩飛鳥飛進森林的瞬間，那些顯露身形，但是被火焰和劍氣擋下的魔物停止動作。它們看著森林的入口眼中充滿貪婪，但是憤怒的不敢進去，只能徘徊在附近等候。
褪去金色後的光耀，墓碑下的魔法陣繼續凝聚出黑色火焰。這些黑色火焰幻化成無數亡靈手，像在從顫唞的‘送死鳥’身上扒下什麼東西，直到緊閉雙眼顫唞的‘送死鳥’，發出無意識嗚咽的哭聲時，天空中的熔岩和黑煙數量更多，全部凝聚在空中等待……
安德魯側頭看一眼巴洛克，隨後大步朝萊恩靠近。
不注視虛幻的身影時，那種被死亡逼迫的感覺才得以平復，還有一種類似新生的放鬆感，和對於死亡更深層次的領悟。
天空、大地，墜落的熔岩和晃動的地震，因‘送死鳥’的昏迷而變緩，因黑色水晶的出現戛然停止。噴煙的毒霧與墜落的熔岩，被撕裂的天空還在外湧岩漿，但是隕石不再墜落，天空的時間像是被定格，晃震平復。
藉由‘送死鳥’身體發出的聲音同時有幾百道，尖銳，刺耳，雜亂不見一絲方才的愉悅。
萊恩低頭看向自己手中形狀特殊的石頭，隨後搖頭回道：“不用，我並沒有什麼特殊或難受的感覺。”
巴洛克伸了下懶腰後大步跟在安德魯的身旁。
“不用。”
“難說。但死神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行為……他的本體其實還在沉睡，只是化身在行動。”
系統語氣平靜，“但如果不是朋友，或者說不是死神熟知的特殊的存在，獲得死神化身的碎片後……死神化身的碎片可是不詳的災厄之源，充滿死亡的氣息，連巴洛克接觸太久都會倒黴。”
嗯。
伊西多爾、伊萊，德米納斯，就連巴洛克也接連低垂下頭顱。
看來……安德魯的身份似乎也不太簡單。
隨著萊恩靠近，聖光十字架上的‘送死鳥’，它後背依舊筆直像受刑，頭顱和渾身顫唞的劇烈，連它的身體都像是快要被打散的霧氣。
萊恩和安德魯此刻的注意力，全都在那枚由水晶凝聚的黑色虛影身上。
除了虛和夢還好一點，伊西多爾他們都有感受到極大的威壓。即使只是一道虛幻的身影，他們依舊在瞬間同時感受到有一種，像是被死亡勒住喉嚨，無法發出聲音和自由呼吸的窒息感，那是直視神明化身和威嚴的懲罰。
*
在蜂皇子和蜂衛兵原本所在地的後方，那裡是一片1-3米高樹木環繞的森林入口，遠望能見更高的樹木，被保護在森林的更深處。
當飛鳥進入森林，樹葉上的蜂皇子威廉，以及花精靈公主安妮，他們同時後倒身體靠在史萊姆的背上，抬頭洩氣似的長長吐出剛才一直繃緊的呼吸。
蜂衛兵們與肯站在一起，它們能用翅膀扇動的頻率和觸角交流。
坐上樹葉並確定安妮沒有受傷，威廉這才沒有之前的焦慮和擔憂，他側頭看向萊恩手中的法杖，眼中充滿困惑。
安妮伸手輕拍他的肩膀，輕輕發出乖巧的叫聲，帶他一起看向自己身旁的賽琳娜。
魔偶的平衡性極好，站在漂浮飛行的樹葉上絲毫不晃。賽琳娜雙手提起裙襬，禮貌的朝威廉行禮，眼眸閃爍美麗的寶石光澤，張嘴說出她們都能聽懂的語言。
威廉同樣能分辨出她是魔偶，眼含驚歎，起身禮貌的回禮並簡單介紹自己，說完看向身旁的安妮，關心詢問她剛才的遭遇。
手持法杖的萊恩側頭朝後方看去，能隱晦的察覺‘它’並未追上，又或者是和那些魔物一樣，在畏懼森林中的某種力量。
萊恩心中思索後收回視線，青綠的森林中氣息安詳寧靜，風聲悠揚。
森林中並沒有多少魔獸行動後的痕跡，遍地青草和不知名隨風綻放的野花，但是森林中的青草高度就正常了很多，最高不到一米。森林中陽光明媚，進入森林百米之後，地上逐漸有出現許多大小不一的彩色蘑菇，有的盤踞樹根生長，有的直接裸曬在太陽下，菇蓋如傘，本體如屋。
直到蘑菇的數量越來越多，最矮的也有一米多高度時，蘑菇的本體上出現了裂縫和木頭，傘蓋上開視窗，像是蘑菇屋。蘑菇的傘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空中漂浮著許多奇妙的孢子，能聽見一種特殊的聲音，像是有誰在暗中警惕的觀察，以歌聲交流情報。
安妮和威廉對於歌聲都沒有反應，植物史萊姆會抖動頭上的花莖，發出風鈴的撞響聲來回應。看見花精靈和蜂皇子的反應，能知道並不是有危險隱藏在暗中，萊恩他們也表現很平靜。
在抵達一處小徑上時，似乎已快靠近森林的中心，附近各種顏色的花植都忽然變得更多了。背靠史萊姆乖巧坐在樹葉上的安妮，在看見開花小徑時側過身，看向萊恩禮貌的發出呼喚。
賽琳娜同步在萊恩腦中翻譯，“尊敬的僱傭者大人，在花路之後便是花之森林，是花精靈和蜂皇子們居住的林間之城。但是當透過花路時，您可能會經歷一些奇妙的事情。至於會發生什麼安妮也不確定，因為花之森林中已經很久沒有人類的到來。”
萊恩頜首應好，在腦中問：“統，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系統淡定回道：“您又不是人類。”
萊恩：“也是噢。”
他現在用的是魔偶的身體。
*
黑色的魔法陣，飄起的死氣幻化成多隻手，從‘送死鳥’的身體中抓出來什麼東西。
送死鳥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幻，它臉上的面具由透明直到將要消散時，一顆上邊長滿眼睛，被熔岩和烈火燃燒的蛋，從送死鳥的身體中掉落至魔法陣的中心。
當詭異的蛋掉落，送死鳥臉上的面具隨之破碎。
萊恩看向魔法陣，“統，這顆蛋是六頭鳥嗎？”
“是。”系統：“那些黑色的手是受縛於六頭鳥的魂靈，死神為它們解除了禁錮，現在……”
系統話還沒說完，當那顆殼上長滿了鳥類魔獸眼睛的蛋，完全掉落進魔法陣中心的一瞬間，那些黑色的手像是充滿怨恨的魔爪，將尖銳的指甲插入蛋殼上的眼睛，最後一起憤怒的用力將蛋殼捏碎。
當烈火的蛋殼破碎之後，裡邊是一隻有著六顆鳥類頭顱，緊閉雙眼，有著蛇一樣的長頸，共用一個身體的紅色魔鳥。
然而不等萊恩他們看清楚，那些黑色的手直接將蛋中鳥抓住，大力的朝向天空中扔去。
當一閃而過的黑色弧光消失，熔岩墜落。晃動的地震直接將混亂靈魂的六頭鳥埋葬，魔法陣中黑色手封禁，令縮小體型的六頭鳥再無逃離的可能性。
等黑色的魔法陣消散後，伊西多爾他們這才無法感知到死亡的威脅，但依舊還殘留些許死亡的壓迫感。而至於黑色墓碑上的送死鳥，當六頭鳥從它身體中分離後，猶如受刑的送死鳥，在停止顫唞的同時，也鬆懈它猶如一直在受刑被迫筆直的脊椎。
直到送死鳥身上如霧的斗篷逐漸消散，它的身體快速收縮，最後掙脫掉光之鎖鏈的束縛，由巨型的身體變幻成一顆黑色，好似由霧氣凝聚幻化成橢圓形，好似有實體質感的鳥蛋。
原本在墓碑下方的黑色魔法陣，已經隨那些手一起將六頭鳥封禁。
黑色的蛋裡邊應該是送死鳥，萊恩正準備詢問系統，應該如何將它喚醒時。那座由十字架被黑火灼燒，異化成黑色的墓碑突然破碎，同時那顆由黑色的迷霧，幻化而成的鳥蛋發出咔的一聲，蛋殼上開裂縫隙，有東西正在蛋中將殼啄碎。
蛋殼上的縫隙逐漸越來越大，當黑金色的鳥喙將蛋殼啄開時，一隻羽毛漆黑有光澤，體態修長漂亮的渡鴉姿態輕巧，羽翅輕盈的從蛋殼中飛出。
破碎的蛋殼幻化成霧，凝聚在黑色渡鴉的身上。雖然是鳥的外形，卻像為它披上一條黑色圍巾，還戴上黑色的禮帽，令它看上去如人般紳士，以及少許奇妙的高傲和尊貴。
身長不到半米的渡鴉將左翅貼近身體，身體前方出現小片光鏡。渡鴉面對光鏡，認真看向鏡中自己，用右側的羽翅尖端調整圍巾和禮帽，最後還十分人性化的拍一拍自己的羽毛，像是在清理羽毛上的灰塵。
調整的過程不到一分鐘，渡鴉用翅尖將光鏡拍碎，之後它高高揚起紳士矜貴的頭顱，左右翅膀緊貼身體，邁開紳士的步伐朝萊恩走去，禮貌恭敬的用右翅朝他脫帽行禮，暗紅色的眼眸看向萊恩尊敬的說出古人類語，“噢，尊敬的先生，偉大的人類強者。
雖然在沉睡中，但是剛才發生的一切事情我都有看到，非常感謝您的幫助，將我從邪惡的六頭鳥的噩夢中解救。”
萊恩看著面前奇妙的渡鴉，露出手中黑色的寶石，低聲用古人類語回道：“剛才拯救你的是死神，我只開這裡的方法，以及鑰匙是否在你的手中。”
“尊敬的人類先生，這座監獄的鑰匙確實在我手中。”
黑色渡鴉回答時側身，在它頸口處突然多出一根細長漆黑的鴉羽。
渡鴉安靜的看著萊恩，暗紅色的眼眸中沒有算計，無視了安德魯他們，看著身披斗篷的萊恩態度真誠的朝他道：“尊敬的人類先生，我能給您這枚鑰匙。但是在給您這枚鑰匙之前，我希望您能答應卑微的我一個請求。”
巴洛克用手輕撓自己的下巴，雙眼看向渡鴉，與伊西多爾他們一起認真聽安德魯的翻譯。
送葬的天火和地震停止，但是周圍並沒有出現魔物，也許是因為這隻渡鴉的緣故。
虛和夢也停止下背上的水流噴湧，以免聲音影響到萊恩和渡鴉的對話。
萊恩兜帽下的雙眼看著渡鴉，聲音平靜的低聲問：“什麼請求？”
“感謝您願意聆聽我的請求，萬分感謝。在說出請求之前，還請您允許我重新自我介紹一遍。”
渡鴉將禮帽戴回頭頂，禮貌的用右翅貼近胸口俯身行禮，之後慢慢將翅膀收回貼緊身側，看向萊恩態度恭敬的繼續說：“我的名字叫西格德，原本是一名黑夜渡鴉，因為主人的力量和恩賜，幸運的成為了‘天火’中的送死鳥。
因為一些原因，我被邪惡的六頭鳥拉入至噩夢，但是我並未背叛主人。”
“感恩您將我從噩夢喚醒，感恩主人的力量讓我逃離六頭鳥的欺騙。”
西格德的視線從萊恩的朋友身上轉移到他右手，聲音稍頓，“我希望在找到主人之前，您能接受我的追隨和效忠，我期望成為您暫時的僕人，直到我重新回到主人的身邊。”
都不需要詢問，萊恩就已經知道了它的主人是誰。
送死鳥並未背叛死神，萊恩還記得這句話。
在聽完西格德的請求之後，萊恩在內心認真思索片刻，之後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張黑色的卷軸，用精神力送到渡鴉的身前，“與我簽訂契約，在我的領地上，不允許對我的子民和朋友使用‘送死鳥’的力量。我同意你和他們正常的交流和相處，這樣我才能允許你的追隨。”
“還請您放心。如若不是敵人，我絕對不會隨意亂用‘禮物’，那可是死神的恩賜。”
西格德揚起右翼，用翅膀尖擦了擦自己的眼眸，隨後將契約的黑色羊皮卷接過，展開看完上邊的要求，牢記在心後抽下自己身上的一根鴉羽。翅膀尖將羽毛貼住，如人類手臂一樣靈活的控制鴉羽，在羊皮卷的末尾簽上自己的姓名。
契約的羊皮捲上閃爍出光耀，契約成立。
簽訂姓名後羽毛重新附著於身上，彼此之間擁有更穩定的契約保護。
當萊恩將契約的羊皮卷收回，西格德揚起翅膀，將脖頸上的那根羽毛抽出，抬頭態度恭敬的對他說：“尊敬的先生，這便是離開此處監獄的鑰匙…但是透過此鑰匙會去到的地方，那裡是一扇由巨龍守衛的大門。門後是一處與巨龍相關的死亡之地，還請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已經收到系統提醒的萊恩頜首回道：“非常感謝你的提醒，西格德。”
等安德魯將渡鴉的話翻譯成通用語，轉達給伊西多爾他們後，渡鴉揚起翅膀開啟門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