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小喬頑強

傍晚。

秋風輕吹, 風中帶著稻穀香,這是收穫的香味兒。

田野裡原本密密麻麻的金燦燦稻穀已經出現了缺口,站在高處往下看會看得更加明顯。

提早幹完活的村民們便提早下工。第一波找記分員登記工分,然後去食堂吃飯的人中就有喬茗茗夫妻, 不過他們並不打算去食堂。

此時馬上傍晚六點, 忙碌了十個小時, 喬茗茗依靠自己的能力把一畝地的稻穀給割完。

割完最後一把稻穀,喬茗茗彷彿快死過去的身體又瞬間“迴光返照”似的活了過來!

她太特麼厲害了!

喬茗茗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也在遠處收尾的寧渝。

“我靠, 寧渝我割完了!”

她高舉鐮刀,朝著寧渝方向大聲喊。

她竟然真的割完了, 獨自一個人割了一畝地的稻穀!

寧渝遠遠的聽到了喬茗茗那隨風而來的聲音, 不禁起身轉頭看,而後跟著她開懷大笑。

喬茗茗抓著鐮刀在田野上直蹦,好像半點不覺得累。

割完後, 兩人直直站起身鬆口氣, 然後相視而笑,都覺得對方這會兒滑稽的可以。

寧渝嘴角噙著笑:“是的,我得跟你說聲對不起,我不應該小看你的。”

大哥別笑二哥。

她喘著氣興奮道:“你先前還說你可以幫我割,現在是我幫你割了吧。”

她此刻彷彿有使不完的勁兒, 手拿鐮刀彎著腰割,寧渝剩得也不多, 夫妻倆人合力割了沒五分鐘就把最後的稻穀給割完。

連他身上的疲勞在這瞬間也消失個乾淨,被他家茗茗感染得消失個乾淨。

“嘿嘿!”喬茗茗臉上笑意更盛了。

如今天上夕陽已暗淡許多,太陽留下的餘暉正在漸漸消散。

只他們家,兩個大人都在地裡幹活,家裡小孩一個四歲一個幾個月……哎!

“媽媽,媽媽”

說著說著,又變成了“上陽村針對當代年輕人討伐大會”,“始作俑者”喬茗茗和寧渝趕忙跑路溜走。

被踩的怕,他們這種被捧的也怕,這不是純純的給拉仇恨嗎。

可誰曉得孩子是啥時候接走?

幹活慢點的,想拿工分多點的,七八點都有可能。

記分員小江兢兢業業地在田埂上等待著,寧渝朝他打聲招呼,走過去給兩人登記了工分,順帶把鐮刀交了。

喬茗茗心累得不想再想。

“嗐,一畝已經不錯了,村裡年輕的這一輩姑娘們可沒咱們當年能幹,許是生活變好骨頭都懶了許多。”

他的頭髮被汗水打溼成一縷一縷的,臉上還沾著灰,而她自己的脖子上也出現黑線條。

“你快說, 我厲不厲害!”

喬茗茗點點頭,也是。

小孩兒著急喊著,展開手,朝著喬茗茗直招,喬茗茗心疼得把這姑娘抱起來:“真可憐呢,等很久啦是不是?”

寧渝與有榮焉:“小喬她幹活速度就不錯,她還先我一步完成來幫我了。”

夕陽下,有好幾人和他們一樣完成工作離開這片田野。

靠近村小,聽到裡頭接連不斷的哭鬧聲。

特別是見還有好幾個村民也在旁邊等著登記工分,更是把腰板挺得直直了呢。

進入村小,夫妻倆剛進教室門呢,彰彰這小屁孩兒就看到他們了。

喬茗茗突然笑道:“芸芸也太慘了,每天必須六點半來,晚上還得等到孩子都被接走了才能離開。”

“是嘞,寧渝這種用筆桿子吃飯的幹活都比他們利索,他們割個一畝地都要累死累活。”

喬茗茗叉著腰得意洋洋地笑。

她一天能割一畝地,她驕傲!

她眼睛瞬間亮起來,從床的裡側飛速爬往外側,然後扶著欄杆仰著頭,臉上表情登時一變“哇”地一下哭出了聲。

烏龜對著王八。

喬茗茗瞬間昂首挺胸。

寧渝:“那倒不會,你不能拿咱們家去想,咱們家是因為只有咱倆,村裡其他人家家中都有父母和大孩子幫襯。”

小江笑笑:“你們夫妻今天夠快啊。”

踩一捧一太讓人怕怕惹……

暮色四合,黑夜即將籠罩大地。

等待著的村民皆不可思議,有個嬸子就驚訝道:“小喬這麼能幹活呢!我家老大媳婦兒也就割個一畝。”

“哎呀男娃也是,都說人家唐際秋懶,其實好多家的男娃也好不到哪裡去。”

喬茗茗眼睛彎成月牙:“走吧寧同志,接小孩兒回家洗澡吧!”

寧渝大聲道:“厲害, 你比我厲害多了!”

說完,就見喬茗茗雙眼亮晶晶, 拿著鐮刀朝著他跑過來:“我幫你!”

彰彰哭得眼眶通紅,緊緊摟著喬茗茗的脖子不肯放開。

程芸芸比起早上明顯疲憊憔悴許多,擺擺手道:“彰彰今天倒是挺乖的,除了早上和中午你們送來時哭了下,後來旁的孩子哭她都沒哭,就跟衡衡坐在一起玩兒。”

“哦,對了,”程芸芸指著屋子後說,“衡衡在上廁所,你們稍微等等他。”

村小在今年年初之時也蓋了一間廁所,用的也是磚頭和水泥,還分男女間,通了電燈,如今附近村民在晚上的時候都會來村小這邊上廁所了。

說曹操,曹操到。

程芸芸話音剛落,就見衡衡帶著溼答答的手走了進來。

衡衡兄妹兩人的眼睛特別相似,都隨了喬茗茗。所以在看到喬茗茗的那一刻,衡衡眼裡的眼神竟然和妹妹一模一樣。

“媽媽!爸爸!”

小孩兒衝了過來,看到媽媽抱著妹妹,就跳著要爸爸抱。

喬茗茗衝著程芸芸揮揮手:“你這裡也走得差不多了吧,我們就先走了。”

程芸芸送他們到房間門口:“我侄子侄女都被接回去了,這會兒就兩個,我等會兒給他們送回家去。不過你們去不去食堂吃飯?”

“不去。”喬茗茗道,“我們全身粘糊糊的,必須得先洗個澡,洗完澡都這麼黑了,乾脆在家裡吃得了,剛巧早上蒸了好多飯這會兒還有剩,熱一熱中午的菜就可以吃。”

程芸芸:“行吧,那你小心點。”

喬茗茗“哎”兩聲,然後走出大門。

秋天的天黑得已經很快了,進入村小前,天邊好似還有些亮光。

如今出了門,天上的最後一抹餘暉已經完全消失,唯有不遠處曬穀場的幾盞燈在黑暗中亮起。

燈下是還在工作的村民,他們正在處理最後一批稻穀。

這批稻穀處理完,明天就把穀粒放在曬穀場讓太陽暴曬,曬完之後便可以裝袋送去公社交糧了。

“啊啊啊!”

彰彰在走出村小後就停止了哭聲,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黑夜裡的一切。她很少在晚上出門,對於外面夜晚的一切都十分新鮮。

小孩兒看著看著,就啊啊啊的也不曉得在說什麼,然後咯咯笑起來,笑得直動身體。

喬茗茗顛了顛這胖娃娃:“傻大膽,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怕啊。”

天這麼黑,還笑得這麼歡。

回家的路上,經過知青院,寧渝站在門口喊了聲:“為家!”

衡衡奶聲奶氣地跟著喊:“為家!”

“嘿!”寧渝笑著捂住衡衡嘴巴,“不許沒禮貌啊,我能叫為家你只能叫小舅。”

衡衡撅嘴:“小舅總喊我臭蛋!”

“為什麼喊你臭蛋?”

“因為他前兩天去村口玩兒的時候一屁股坐到牛糞上了唄。”喬為家清清爽爽的出來,臉上帶著笑說道。

喬茗茗驚訝:“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兒!”

喬小弟:“因為他覺得丟人,非得讓我帶他來知青院洗一洗和換衣服。”

喬茗茗想起來了,兩天前一整個下午衡衡都沒回家。她還以為他玩得太嗨呢,原來是因為坐到牛糞了。

衡衡重重“哼”了一聲,把手插著環抱在胸口,嘴巴撅得能掛油瓶:“舅舅你不道德,你都答應我說了不說,你還說!”

喬小弟跟在寧渝旁邊,邊走邊道:“我答應你的是那天不說,我又沒答應你今天不說。”

他這副無賴樣耍的,真真令衡衡氣得直呼呼喘氣,然後還無話可說。

喬小弟哈哈大笑,伸手捏了捏他那肉嘟嘟的臉蛋:“看到沒,別人做承諾時你沒認真聽,話裡就處處都是坑。”

衡衡轉頭,不讓他碰。

過了幾秒,氣沖沖道:“我要寫信給姥姥,我要跟她告狀!”

喬小弟這會兒更是笑得前翻後仰:“你姥姥現在可打不著我。”

快到家了,提起這件事兒喬茗茗就問:“你和尋雁說好沒,尋雁寄信回去給她爸沒?”

“吱呀”

家門被推開,喬小弟點點頭:“這段時間都在跟她商量這些事兒呢,她也寫信回家了,我估計應該最近就能回信來。哎,她做事太前瞻後顧了,沒催催這時候還在寫信呢。”

喬茗茗眉頭微挑,看他一眼沒說話。

回到家後,喬小弟特別自覺地把彰彰接過來:“來,舅舅抱,讓媽媽去洗澡。”

彰彰不願意,眉頭一皺就對著喬茗茗“啊啊啊”的叫。

寧渝洗洗手:“算了,我來抱她吧,茗茗你先進去洗。”

喬茗茗點頭,這當爹的心疼孩子了,他覺得彰彰才幾個月大就被送到村小去,幾乎一整個白天都沒看到爸媽,還哭了幾場特別可憐。

這會兒抱著彰彰親啊親逗啊逗的,表情異常溫柔。

今晚的天空中依舊有璀璨繁星。

去往衛生間,喬茗茗洗洗澡,還忍不住把頭也洗了。

她把全身上下洗得乾乾淨淨後才出來,白嫩肌膚被她搓得已經泛紅。

此時寧渝讓小弟把彰彰洗澡專用的木盆給搬到房間來,往盆裡添水,脫了彰彰的衣服把她放在水裡給她洗澡。

洗完澡後換上乾淨的衣服,又給餵了奶,然後把小孩兒抱在懷裡哄她睡覺。

他們大人累一天,小孩兒也累一天,還沒哄三分鐘呢,彰彰就閉著眼睛香香地睡著了。

喬小弟輕聲問:“你們割稻穀辛苦嗎,要不要我明兒和姐姐換換,姐姐去摘棉花,我幫她割。”

他被分配到了摘棉花的工作,這個工作還算不錯,反正肯定要比割稻穀輕鬆不少。

寧渝:“等等你問問茗茗,不過她估計不會同意。”

茗茗這人有的時候極其要強,他說他可以幫她收割,她也沒說不願意,只在收割時加快速度讓他沒機會幫忙。

臨了臨了還幫了他,她反倒心滿意得。

說話間,喬茗茗出來了。

喬小弟提起這件事,她果然沒有同意:“你可別看不起我,我今天割了一畝地,一畝!”

她眄視著小弟道。

喬小弟:“……行吧,你要是想休息休息就告訴我,要不然我明天若早收工我就去幫你們割,我今天下午四點半就收工了,還早早回去洗了個澡呢。”

喬茗茗眼神想刀他:“別說了,越說我越心動。”

喬小弟嘿嘿笑:“我們這一批知青還沒有經歷過秋收,所以大隊長特意讓我們稍微能輕鬆輕鬆。”

喬茗茗不想和他說話了,寧渝把閨女兒放在嬰兒床裡去洗澡,她則做飯去。

早晨蒸了許多飯,這會兒還有剩。

農村蒸出來的飯軟硬適中,特別適合做蛋炒飯。

喬茗茗把飯鍋裡的飯搗鼓搗鼓,變得一粒一粒之後便起鍋倒油。

她打了三顆雞蛋,切了點青菜,切得碎碎的,又掰了點兒玉米粒,家裡其實還有兩根胡蘿蔔,但她和衡衡都不愛吃胡蘿蔔,所以就不放了。

鍋裡用的是豬油,豬油化開後把雞蛋倒鍋裡去煎,不需要煎得連塊,而是要把它炒得鬆散。

緊接著下入米飯,翻炒好幾下,讓每顆米飯外表都包裹上了油潤潤的豬油,然後倒入焯過水的玉米粒與剛切的青菜梗。

又加入調料炒好幾下,最後放入碎碎的青菜葉,一道蛋炒飯就此完成。

除了蛋炒飯外,其他菜當然不能少。

秋收最怕的就是肚子裡面沒有油水,吃不好真的會讓人瘦上好幾斤。

早晨他們出門前就在爐子上煨了雞湯,雞是一年多的雞,裡頭還加了新鮮的竹蓀。

中午午飯時吃了些,如今還剩下一半。

喬茗茗把雞湯熱一熱,又炒了道家門口河邊生長出來的木耳菜。

最後來道蘑菇炒肉片和紅燒茄子,晚飯就完成了。

除了彰彰外,所有人的肚子這會兒都是空的。於是飯菜一上桌,喬茗茗也坐下後,大家就迫不及待吃了起來,扒飯的速度可比平常快上不少。

寧渝和喬小弟兩個大胃口,足足吃了三大碗的白米飯。

最後的最後菜還不太夠,兩人就用浮著一層黃油的雞湯泡飯吃。

鄉下養的母雞就是香,小火煨了幾個小時把香味兒給煨得徹底融入湯裡。

衡衡這種怕油人士都能喝上一大碗雞湯,並且直呼竹蓀吸滿雞湯掛上雞油後可比雞肉還好吃呢。

喬小弟吃完飯,幫忙洗個碗回去。

寧渝忍著疲憊把衣服洗了,按照規矩明天應該是喬茗茗洗的,但他著實不忍心不捨得,於是趁著夜色也要幫忙把衣服洗了。

喬茗茗帶著衡衡去洗澡,洗完後幫他把頭髮擦乾,又把這小孩拉到院中吹吹夜裡的風,等頭髮徹底幹後才讓他上床睡覺。

衡衡整天都在照顧妹妹,陪妹妹玩耍,上了床沾上枕頭的那一刻,幾乎是秒睡。

喬茗茗也披散著頭髮,到河邊與寧渝一塊洗衣服。

夜中安靜,蟬聲已經消失。

夏夜是熱鬧的,秋夜便是寂靜的。

夫妻倆一個捶打著衣服,另一個把衣服放到河裡清水沖洗漂洗。

累得沒力氣說話,但還是堅持著一起把衣服給洗完。

喬茗茗十分喜歡她與寧渝的相處模式,通常情況下寧渝不會阻止她幹自己想幹的事兒。

他們可以一起下地,可以一起洗衣服,可以一起做任何事情。

她的婚姻她的另一半都特別棒!

不久後,夜已深。

洗好的衣服晾在院子裡,沒擰乾的水順著衣角嘀嗒嘀嗒往下落。

月光皎潔柔和,照耀在水珠上,水珠對映出點點晶瑩。

夫妻倆人終於上床睡覺,微涼的夜裡寧渝摟著旁邊的妻子,當喬茗茗輕鼾聲傳來時,他起身下床點燃蠟燭。

“咔”

輕輕地拉開抽屜,寧渝把裡頭的藥膏與針盒都給拿出來。

這姑娘有時傻得很,能忽略了一些事兒。

比如說,他都猜到她腳底應該長水泡了,她卻沒吭聲。

寧渝掀起床尾的被子,心裡暗說一句:果然。

都不需要用到針了,水泡已經破了。

他又把針盒放回去,用藥膏自己幫她塗抹傷口部位。

同理,還有手。

寧渝發現她的手倒是沒有破,卻被摩攃得彷彿起了紅痧,按去肯定會痛。

茗茗的手和腳都太嫩了,她下午的時候嫌手套熱,還把手套給脫了下來。今天沒有破,明天干上一天的活也肯定要破。

寧渝想了想,把繃帶拿出來,估計了差不多的長度後再剪斷,明天下午就用繃帶把幾個摩攃得很厲害的地方綁住吧。

搞好一些,寧渝才進入睡眠。

黑夜安靜,安靜得彷彿能聽見屋前溪水潺潺的聲音。

一夜無夢,直至天明。

第二日,又是忙碌的一天。

喬茗茗的手在下午幹活時被寧渝用繃帶給纏上,她總覺得有點奇怪和不適應。

可幹久後,發現不磨手還不熱,所以也就欣然接受。

只是有時她實在粗枝大葉,幹了整整一週的活,下了整整一週的地,喬茗茗竟然絲毫沒發覺寧渝每天晚上都在給她塗抹藥膏。

她只發覺自己黑了!

看著鏡子都要哭了!

“嗷”

喬茗茗崩潰趴在床上,踢著腳乾嚎道:“老天爺啊,這是什麼人間慘劇啊,我怎麼黑了這麼多啊!”

這太為難人了,她受不了變黑這麼多啊。

寧渝低低笑:“沒事兒,冬天捂幾個月就又白回來了。”

喬茗茗都要淚目了,可憐巴巴問:“萬一不白呢?”

寧渝信誓旦旦:“不會,你天生面板就白。而且我去年不也白回來了嗎?”

喬茗茗嗚嗚咽咽的,然而傷心過後還要去田裡繼續幹活。

最近幾日天氣都異常炎熱,彷彿秋老虎來臨了。

山裡的油茶籽已經差不多采摘完畢,一蘿筐一蘿筐的油茶籽被運下山來,然後放在田野裡暴曬。

田野裡好大一片稻穀都被割了,只留下一截截的稻草根。

把草根給壓平,然後鋪上竹蓆。

這裡的竹蓆不是床上用的竹蓆,竹蓆編得非常大,專門用來曬東西,村裡叫它曬墊。

被脫谷的米粒可以放在這個曬墊上曬,油茶籽則放在另外一個曬墊上曬。

一張張曬墊不僅擺滿曬穀場,甚至還把一塊光照特別好的田野給擺滿。

豐收的氣息撲面而來。

在經歷了長達大半個月的秋收後,村裡人都大大鬆了口氣。

然而喬茗茗還不行。

因為油茶籽已經採摘且晾曬好了,馬上就要安排人進行脫殼,然後送去榨油坊。

今年她打算去榨油坊全程跟著,瞧瞧榨油坊是哪裡不行,往後她們村建榨油坊的時候就得注意這一塊,到時候把出油率提升一些。

出油率真的太重要,如果他們村能做到出油率高且品質好,可以在這幾年搏一搏,答應姜書記的展望廣交會不是夢!

這日,周蘋果上門找她。

喬茗茗正在趁著中午的太陽,在後院裡給衡衡和彰彰洗澡。

周蘋果進來:“你家寧渝呢?”

喬茗茗:“跟為家去縣城了。”

周蘋果笑眯眯坐在木盆邊,輕輕地捏了捏木盆中彰彰的肉胳膊:“我來跟你說個事兒!”

喬茗茗眼睛一亮:“是不是要結婚了?”

周蘋果紅臉,嗯嗯兩聲。

喬茗茗欣喜萬分:“恭喜你,日期定在幾號呢?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領證?”

周蘋果:“過兩天就去領,然後農曆初十八那天辦婚禮。”

喬茗茗趕緊想想,忙說:“那可沒幾天,總共就還剩……八天呀!”

周蘋果露出一副這很正常的表情:“我們這裡結婚都很快,只要訂好了,第二天直接結婚都成。”

也是!

喬茗茗問:“那你最近是不是要去縣城?”

周蘋果點點頭:“我娘也要去,周叔公說會專門送我們去。一是為了置辦東西,二就是我娘種的菌菇最近大豐收,要拉去收購站賣啦。”

之前的那一批說要拿去賣,結果因為隔壁黃莊有人辦喜酒,於是就被訂了出去。

這一批瞧著比上一批還要好,而且還多,於是就想剩一部分留著給她辦酒,其他的都拉去換錢。

喬茗茗對這事兒有點興趣,說:“你什麼時候去,我瞧瞧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去看看。”

“就明天。”周蘋果說。

喬茗茗琢磨片刻:“行,那你千萬記得等我哦!”

她明天原本的規劃是去安排村民們到曬穀場上給油茶籽脫殼的,應該是能擠出時間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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