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初,秦府後院涼亭。

“夫人,公子喚您去會客廳一趟,有事相商。”

蕭嫦曦聞言夾著黑色棋子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即抬頭朝對面的裴蒹葭,歉意一笑。

“蒹葭若是不介意的話,讓檸兒妹妹陪你繼續下這局棋如何?”

裴蒹葭微笑點頭。

“榮幸之至。”

蕭嫦曦緩緩起身,道了聲失陪之後,便匆匆離去了。

待到蕭嫦曦的身影穿過了月亮門,裴蒹葭這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檸姐姐,在陛下的旨意上,你和郡主都是如夫人,卻為何對秦郡公的妾室如此禮遇?”

一旁的崔有容聽到這個問題,眼睛一亮,立馬豎起了耳朵。

而坐在她對面的李仙芝,自從落座後就一直無精打采的,眼神還時不時地望向月亮門,似乎在等什麼人。

她聽到裴蒹葭的問話後,轉過頭斜了一眼崔有容和裴蒹葭。

“少見多怪。要知道就算兩位殿下來了,也要喊她一聲姐姐的?”

崔有容和裴蒹葭聞言頓時面露異色,眼底的好奇心更加重了。

尉遲晚檸將這一幕收入眼底,隨後,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好整以暇地問道:

“兩位妹妹很想知道緣由所在?”

裴蒹葭和崔有容紛紛點頭,眼裡滿是期待之色。

尉遲晚檸身子往前傾了傾,做出一副想要說悄悄話的模樣。

崔有容見狀,將大白兔往石桌上一放,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滿臉的求知慾。

裴蒹葭見狀原本前傾的身子,微微一頓,本能地往回縮了縮。

尉遲晚檸對此早就免疫了,畢竟自家小侍女平時為了節省體力,也會將大白兔擱在桌子上。

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尉遲晚檸眼睛微微眯起,朱唇輕啟,緩緩道:

“這個簡單,等你們進了秦府大門,自然就知道了。”

崔有容和裴蒹葭聞言,俏臉瞬間通紅。

崔有容抬手在尉遲晚檸胳膊上輕拍了一下,羞惱道:

“檸姐姐你壞,這個時候竟然還在戲弄奴家,奴家以後不跟你好了。”

裴蒹葭螓首低垂,小聲反駁道:

“檸姐姐以後莫要開這種玩笑,以免壞了郡公的名聲。”

李仙芝聽罷此言,翻了個白眼。

[你們兩個大家閨秀跑著來,明擺就是饞我家郎君的身子。]

[哼,還真當本郡主看不來啊?]

她剛想怒懟兩句,眼角餘光便看到了一道火紅色的身影。

李仙芝猛地站起身,小腳往地上輕輕一跺,如同一隻小鳥兒一般飛掠到了涼亭外面。

“賬房丫頭,你可算回來了。”

楊梓君挑了挑狹長的柳眉,沒好氣地說道:

“你又皮癢了?”

“就不怕我去郎君那兒告你一狀?”

李仙芝聞言,非但不惱,反而笑得更加燦爛,她靠近楊梓君,挑釁道:

“有本事你就去,本郡主才不怕你呢!”

楊梓君挑眉,雙臂環胸,嗤笑一聲。

“想跟郎君獨處?你做夢!”

李仙芝聞言大怒,她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指著楊梓君,氣呼呼地說道:

“狗急了還跳牆呢!姓楊的,你別逼我跟你動手!”

楊梓君斜瞥了李仙芝一眼,嘖嘖道:

“呦,你終於承認自已是小狗了?”

李仙芝聞言氣得直跳腳。

“你才是小狗呢!姓楊的,本郡主跟你拼了。”

說著李仙芝作勢便朝楊梓君撲去,就在這時,一道黑色倩影突兀地出現在了兩女中間。

“郡主息怒。”

李仙芝如同炸毛的公雞,大聲嚷嚷道:

“兔兔,你讓開。本郡主今日非得讓她,嚐嚐我秦家家法的厲害不可。”

......

崔有容與裴蒹葭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尉遲晚檸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哎,明明吵不過人家,還非得上去找虐,到底圖個啥啊?]

裴蒹葭有些僵硬地轉過頭,望向一臉淡定自如的尉遲晚檸,她指了指涼亭外惱羞成怒的李仙芝,憂心忡忡地說道:

“檸姐姐,咱們不過去勸勸嗎?”

尉遲晚檸搖了搖頭。

“不用,勸的人越多,她們兩個吵得越兇,一會兒郎君來了她們就不吵了。”

崔有容盯著亭外三人看了一會兒,隨即轉過身,身子微微前傾,習慣性地將大白兔擱到了桌子上。

她好奇地問道:

“檸姐姐,那個臉上蒙著輕紗,穿著打扮與丹陽郡主相同的女子是誰啊?”

“她和郡公是什麼關係?兄妹嗎?”

尉遲晚檸斜了崔有容一眼,緩緩道:

“她是我家郎君的小老婆。”

崔有容雖然心裡早有預料,但從尉遲晚檸這兒得到確切答案後,還是狠狠地嚥了咽口水。

“郡公的小妾地位都這麼高嗎?”

“他就不怕言官參他一個寵妻滅妻嗎?”

尉遲晚檸嘴角掛著一抹冷笑,沒好氣地說道:

“這不正是秀秀心裡所期望的嗎?”

崔有容聞言如同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她連連擺手,辯解道:

“檸姐姐,莫要這麼說,我崔家與郡公雖算不得關係莫逆,但也有利益往來,再加上姑姑這層關係在,我崔家怎麼可能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尉遲晚檸翻了個白眼。

“我說的是你,不是你們崔家。”

崔有容聞言愣了一下,隨即俏臉猛地漲紅。

“檸姐姐你壞,又戲弄人家。”

正在這時,裴蒹葭眉頭一皺,指著月亮門的方向,皺眉問道:

“這兩個剛進門的女子又是何人?你別告訴我,她們也是秦府的小妾。”

尉遲晚檸轉過望去,便見身著素色長裙的百里芷和一襲淺綠色長裙的宋慕清,聯袂而來。她打了個響指,微笑道:

“恭喜你,猜對了。”

裴蒹葭和崔有容聞言,眉頭直接擰在了一起。她們之前可沒聽說,秦明納了這麼多妾室。

畢竟古往今來,還未曾聽過哪個駙馬在成婚前,敢如此“驕奢淫逸”的。

此時的崔有容眉頭緊皺,心底裡對秦明剛萌生的那點兒好感,霎時間蕩然無存,想著等出了秦府,就與崔氏表明心跡,斷了她想要讓崔秦兩家聯姻的心思。

畢竟,她可是堂堂清河崔氏的嫡女,別說是嫁入長安城的勳貴世家了,就算是想要嫁入東宮,當個太子妃都是輕而易舉的。

反觀裴蒹葭的反應則顯得更為複雜。

她父親裴仁基與長兄裴行儼早亡,如今他們這一脈只剩下了裴行儉這一根獨苗。

裴蒹葭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流轉間,既有遺憾,又似乎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釋然。

[臨海長公主(李淵的女兒、裴律師的妻子)已經在覬覦祖輩們留下的產業了,若是重振我們這一脈,必須得有人能震懾住長公主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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