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趙鐵柱來到了天寧市特斯拉銷售服務中心。
剛進展廳，就有個銷售小姐迎了上來，禮貌地笑著說：“您好，您是來看車的嗎？”
“是的，麻煩介紹一下吧。”趙鐵柱點點頭。
“好的，請問先生您喜歡轎車型還是SUV型？”銷售小姐姐熱情地問道。
趙鐵柱忽然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他仔細看了看銷售小姐姐的臉，突然就想起來了！
這不是他高中同學陳小玲嘛！趙鐵柱驚訝地問道：“你是陳小玲？”
陳小玲一愣：“你怎麼認識我？”
“可不就是你嘛！我是趙鐵柱啊！”趙鐵柱笑著說。
陳小玲仔細看了看趙鐵柱，突然反應過來：“鐵柱！真是你啊！你變化太大了吧！我都沒認出來！”
“可不是嘛，這麼多年過去了。要不是聽你聲音耳熟，我剛才也沒認出你來。真沒想到，你在這兒工作呢！”趙鐵柱感嘆道。
“是啊，我在這兒工作好幾年了。我還以為你去別的城市發展了呢。”陳小玲笑道。
“嗨，我這種農村出來的，能留在天寧就不錯啦，哪還能去別的地方。倒是你啊，我記得你讀書的時候成績一直很好，名列前茅的，老師都說你以後有出息，怎麼跑來做銷售啦？這可不像你該乾的事兒啊。”趙鐵柱好奇地問。
陳小玲輕呼一口氣，無奈一笑：“成績好有啥用？以前讀書時，總覺得成績好，長大後肯定有出息。可等出了社會才明白，要想混得好就得圓滑些，成績好不好根本不重要。”
“也是，現在社會發展太快。”趙鐵柱點頭道。
“對了，我還記得讀書那會，有幾個校霸找我麻煩，多虧你幫我對付他們，不然我可要被那幾個校霸欺負慘了。”陳小玲咯咯笑道。
“嗐，那時候我可有正義感了，最看不慣那些以強欺弱的，而且我對你印象不錯，看你被人欺負，當然要出手相助啦。”趙鐵柱撓撓頭說。
“那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呢？”陳小玲好奇地問。
趙鐵柱一聳肩：“就是瞎混唄，在農村種種地，也算繼承我家的老本行了。”
陳小玲笑著點點頭：“自食其力，比社會上那些只會耍嘴皮子的人強多了。”
趙鐵柱有些驚訝，畢竟大多數人都看不起農民。沒想到陳小玲竟然沒有絲毫嫌棄的神情。這姑娘，人品真不錯！
這時，另一個叫韓娟的銷售小姐姐走過來，對陳小玲說：“小玲啊，經理找你，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聞言，陳小玲眼神中流露出厭惡：“啥事兒啊？”
韓娟搖搖頭：“不清楚，經理就說讓你過去，沒說啥事。”
“知道啦。”陳小玲點點頭，隨即對趙鐵柱笑說：“不好意思啊鐵柱，經理找我有急事，我先去一趟，等會兒我請你吃飯，好久不見了，咱倆得好好嘮嘮。”
“行，那你先忙吧。”趙鐵柱應了一聲。
陳小玲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的走開。
可趙鐵柱覺得不太對勁！說到經理時，陳小玲的臉色就不正常！難不成有啥問題？趙鐵柱好奇得很，他偷偷摸摸來到經理辦公室外，假裝四處溜達。其實他已經開啟了無量道經，用超強的聽力偷聽裡面的談話。
辦公室裡，經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頭髮有點禿，叫張大海。張大海滿臉笑容地說：“小玲呀，最近工作咋樣啊？順不順心？”
“還可以吧，就是沒開多少單。”陳小玲搖搖頭。
“這也不能怪你，天寧的市場都飽和了，沒多少人想買車了，競爭壓力又大，賣不出去很正常啦。”張大海笑著說。
陳小玲鬆了口氣：“謝謝您理解，我肯定會加倍努力，爭取多賣幾輛車的。”
“小玲啊，我可不是批評你哦，賣車不能光靠蠻幹，要動動腦子，找到合適的方法，那輕輕鬆鬆就能當銷冠啦。”張大海說。
聞言，陳小玲很驚訝：“那您知道有啥辦法能幫我提升業績嗎？”
“我問你哈，現在啥最吃香？”張大海問。
陳小玲搖搖頭，說：“這……我不曉得呀。”
“是網際網路啊！你看看那些搞直播的，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他們一場直播賺的錢，可能是你一年都賺不到的哦！”張大海說。
陳小玲嚇到了：“這麼多呀？”
“是啊，現在就是網際網路時代，流量為王嘛，所以我們不能走傳統銷售的老路了，我們也要學著走網際網路這條路，賣車也不難的啦。”張大海笑著說。
“但是……我不曉得該咋個做耶。”陳小玲還是搖頭。
“這還不簡單？我來教你，你開個直播，穿得性感點兒，像高 V 裝、黑絲，或者女僕裝，肯定能吸引一大批觀眾。人多了，你再宣傳一下，車不就輕輕鬆鬆賣出去啦。”張大海說。
陳小玲一聽，臉“唰”地紅了：“不，不行，我穿不了那種衣服！”她可是個很傳統的女人。
“咋就穿不了？你現在隨便開啟個直播軟體，哪個女主播不穿那樣？別人能穿，你咋就不能穿？”張大海問。
“我，我真不行，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陳小玲還是一個勁地搖頭。
張大海立馬就不高興了，皺著眉說：“小玲啊，上次你爸動手術，找我借了不少錢吧？這筆錢你還得上嗎？”
“我……”陳小玲輕輕咬了咬牙。
那筆錢，就憑她現在的工資，簡直是九牛一毛。還不上的，絕對還不上！
“你瞧，還不上吧，欠錢就得還我呀，按你現在的銷售額，根本沒辦法還我這筆錢，所以直播是你唯一的辦法，沒有其他選擇了。”張大海說。
“但是經理，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您說的那個，我，我真的做不到啊。”陳小玲哭喪著臉。
張大海點著了一根菸，慢悠悠地說：“小玲啊，你都出社會好幾年了，這社會上的事還不明白嗎？想賺錢，就得犧牲點兒什麼，站著就想把錢賺了？哪有這麼好的事兒？你說對吧？”
陳小玲無話可說了。確實，大多數人都是捨棄自尊，跪著賺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