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辭沒再糾結黎梔怎麼知道的他的名字,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一直在車裡哭著的蘇言終於止住了眼淚,從車裡出來,看到黎梔在跟一個不認識的陌生男人說話愣住了。

他問黎梔,這個男人是誰。

冉辭平日並不是很友好的人,不知他怎麼想的,竟主動伸出一隻手,很友好地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冉辭。”

冉辭?蘇言大腦懵了一下,憶起了黎梔的話。

這不就是黎梔那個暗戀了十年的人嗎?

蘇言不是很樂意跟情敵握手,但還是要保持一定的風度,他伸出手淺淺地跟冉辭握了一下。

時間不早了,這場鬧劇到了現在也該收場了。

黎梔望了一眼兩個男人,決定就此跟他們分道揚鑣。

“沒什麼事,我們各自回家吧。”她提出。

“太晚了不安全,我送你吧。”蘇言這次確實是出自於擔心。

最近各種男人犯罪的新聞層出不窮,太晚了,一個女人確實不安全。

就算黎梔拒絕了他的告白,他也要做護花使者。

黎梔知道蘇言的房子在大學附近,跟她家完全在兩個方向,把她送回去又得耽誤些時間。

“不用了,不順路,我住的地方也不算偏,還是安全的。”黎梔租的房子雖然不在市中心,但晚上的時候那邊燈火通明,附近有個公園,每天晚上都有老人跳廣場舞,還是很安全的。

“你住哪?”冉辭突然出聲。

黎梔和蘇言都看向他,他很鎮定地解釋:“如果順路,我想做一單順風車的生意。”

黎梔記得,冉辭家很有錢,這些有錢人都這麼捲了,還要兼職順風車司機?

於是問道:“你家破產了?”

冉辭看向她,似是不解,重複道:“破產?”

黎梔點頭。

“你對我很瞭解嘛!”冉辭說道。

又自爆了,黎梔內心抓狂,表面上表現得波瀾不驚,她指了指冉辭身上穿的衣服:“你的衣服。”

他的衣服都是大牌的,不像黎梔,身上穿的衣服加起來也不超過三百。

“哦,這是有錢人的趣味。”

意思是,他來當司機是出於有趣,而不是因為他窮。

有錢人的趣味還真是特別。

不對,不能用冉辭一個人代表有錢人,應該說,冉辭這個人的趣味還真是特別。

於是黎梔笑了下,說道:“你可真是天選打工人。”

“……”

“不去掃大街可惜了。”

“……”

蘇言在一邊沒看懂這兩個人的情況,但他知道,這種送喜歡的人回家的機會,可不能讓給情敵。

於是他扮起了可憐:“姐姐,我困了,開車太危險了,我陪你打車回去吧。”

說完他想起了冉辭可是黎梔暗戀了十年的男人,跟他比自己完全沒有勝算,於是示意黎梔跟他去一邊,想悄悄為自己拉票。

蘇言往冉辭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沒有注意到他們這裡,他放心下來,畢竟在情敵面前更需要面子,就算被黎梔拒絕了,也不能被情敵看到。

“姐姐,那個人沒我帥,你喜歡我吧,我保證不變心。”蘇言很認真地看著黎梔,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他評價道:“那個人看起來好傲慢哦,如果是我,一定會對姐姐仔細呵護的,不會像他那樣。”

黎梔沒想到他會提起冉辭,一時愣住了。

蘇言見她沒說話,繼續說道:“所以我送你回家吧,姐姐。”

等蘇言的話全部進入黎梔的腦海,她思量一番,簡直哭笑不得。

看來蘇言還是不死心啊,而且對她那番暗戀冉辭十年的說辭沒有懷疑,既然這樣,黎梔只能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她裝作一副非冉辭不可的模樣:“我這輩子除了他不會喜歡別人了,所以你別再喜歡我了。”

這次,算是徹底斷絕了他的念頭了吧?

蘇言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黎梔狠了狠心,既然做戲就要做全套,她決定搭一下冉辭的順風車,為切斷蘇言對她的喜歡,畫上圓滿的句點。

她沒打算真讓冉辭把她送回家,打算等車開過拐角,蘇言看不到了,她就下來,自己打車回家。

跟蘇言說了會跟冉辭一起回去,不用他送後,蘇言心灰意冷地沒再說什麼。

打定了主意,黎梔直接對冉辭說:“順路,走吧。”

冉辭也沒問黎梔怎麼確定的順路,挑了挑眉,看著黎梔開啟車門上了車。

上車後,黎梔開啟窗戶,對外面的蘇言揮了揮手:“你早點回去吧。”

“等等。”蘇言說著快速跑到他車邊,開啟車門,從一大捧玫瑰花中抽出來一束。

他也不蠢,知道黎梔是不願意要這些花,可是一束還是有商量餘地的。

他把這束花叢車窗遞給了黎梔,“姐姐,這是作為朋友對你的心意。”

冉辭還在一邊等著開車,黎梔不想過多在這裡為了一束玫瑰花跟蘇言糾纏,她接過了玫瑰花。

想到今晚蘇言的心大概被她捅得千瘡百孔,她有些不放心,還是補了句:“到家給我發個訊息。”

話落,冉辭已經發動了車子,把蘇言甩在了身後。

從後視鏡裡,能看到蘇言一直呆呆地望著車子離開的方向。

黎梔的罪惡感油然而生,他還是個剛高中畢業的學生,自己就這麼傷害他,但長痛不如短痛,兩人始終要有個了結。

等開過拐角,看不到蘇言的身影,黎梔才察覺到車裡的氣氛安靜極了,與冉辭單獨相處的緊張感後知後覺地襲上心頭,她有些坐立不安。

路邊畫著一些停車位,黎梔示意冉辭把車在路邊停下。

“你住哪?”冉辭靠邊停下車,問道。

“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不麻煩你了。”車裡空間狹小,跟冉辭的距離似乎很近很近,近到讓黎梔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麻煩?”冉辭似是覺得好笑,眼中含了些戲謔,“你忘了,這是有錢人的趣味。”

黎梔默默無言。

果然,她這種窮人跟他這種有錢人思想差距十萬八千里。

她怎麼就忘了,他做順風車主要目的並不是掙錢,而是出於有趣。

“森華府。”黎梔心想,他們哪能這麼巧就順路呢,乾脆說出了自己住的小區讓他死心。

冉辭沒回答,只是發動了車子。

黎梔感受著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有些奇怪,他們還沒說好呢,他怎麼又開始上路了?

她偏頭看向冉辭,希望他可以主動解釋。

冉辭這才慢悠悠地轉頭跟她對視了一眼,解釋道:“順路。”

時間不算早了,路上的車也沒這麼多,冉辭開車的車速不算很快,隔一段時間就會被一旁疾馳過的車超車。

而他淡定得仿若在遊樂場開碰碰車。

車裡安靜極了,黎梔有些不自在,靠在車座靠背上閉著眼睛假寐。

她沒有什麼睏意,眼睛閉著,大腦卻很清醒,往事一件件湧入腦海。

她跟冉辭的最後一面,是在她家門口,她跟他隔著一條不算寬的馬路對望,他們甚至沒有說上一句話。

有的只是她的冷漠。

以及她對旁邊的人說的的一句話:“我不認識他,是他總是單方面纏著我。”

黎梔不認識冉辭。

這句話,讓冉辭走向她的腳步拐了彎。

從此,他們真的成了陌路過客。

即使冉辭的車速不快,路程卻有終點。冉辭在小區外面找了個停車位停下,他以為黎梔睡著了,於是湊過去一些看她。

黎梔感受到了車的靜止,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空氣都像凝滯住了。眼前的這張臉俊朗帥氣,輪廓分明,眼底的冷漠不在,似乎多了絲柔和,卻在看到黎梔睜眼的瞬間,再度變成了冷漠。

轉變太快,黎梔恍惚間覺得,一定是她看錯了。

冉辭怎麼可能用那種柔和的眼神看她?

在她說了那種傷害他的話之後。

冉辭似乎沒什麼不自在,很淡定地收回視線,身體離遠了一些,像是在解釋:“聽不到你的呼吸,我看看你是不是暈了?我可不想為了一單生意背上條人命。”

生意。

黎梔心中的失落一閃而過,是啊,她只是他這種有錢人打發時間,坐他的順風車的客人而已。

“多少錢?”黎梔垂眼掩飾情緒,她拿出手機準備付款。

上了大學之後,她換了新的號碼,早就沒有了冉辭的聯絡方式。

她打算讓冉辭出示收款碼,掃碼付錢。

然而,她在手機上戳了兩下,手機的螢幕沒亮。

與此同時,她聽到冉辭說道:“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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