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響以為要成為野豬的嘴中餐的時候,野豬竟然晃了晃,噗通倒在了地上。

李響這一摔,好死不死的砸在了野豬身上。

野豬一陣嚎叫。

李響嚇的全身發抖,可當他發現,居然有肉盾的時候,下意識的爬起來,去抓掉在地上的鐮刀。

“我去尼瑪的!”

不等野豬起身,李響直接用鐮刀豁開了野豬的肚皮。

野豬皮厚,反倒是肚子最為薄弱。

這一刀刺進去,血液直接噴了出來。

野豬疼的爬起來就跑,李響的手正拽著鐮刀,連人一起被拖了出去。

李響被奔跑的撞擊力震的全身生疼,急忙鬆開了鐮刀。

野豬沒有回頭,瘋狂的跑著。

李響表情扭曲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還想吃我?我看你這次往哪跑。”李響凝著眉頭,順著地上的血跡,忍著身上的劇痛跟了過去。

李響剛才看到了野豬的肚皮豁的口子很大,就是跑也跑不了太遠,用不了多久,就會失血過多而死。

大約跟了有四五百米,李響才看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野豬,它的身下早已經被血跡侵染。

雖然還有呼吸,但已經是瀕臨等死了。

確定了野豬的死亡位置。

李響在周圍做了記號,才返回了剛才張雪瑩所在的地方。

這麼大個野豬,少說也得三百多斤,他一個人肯定弄不走。

走了一會兒。

李響聽到了張雪瑩的哭泣聲。

撥開了灌木叢,這才發現張雪瑩沒走,而是蹲在原地抱著頭哭著。

“吼!”

李響模仿著野豬的聲音。

“啊!”

果然,張雪瑩被嚇了一跳,猛地站起身。

驚慌失措的她發現是李響,又驚又喜,整個人不停的抽泣著。

“嚇傻了,你不跑在這等死啊?”李響問道。

張雪瑩突然哭著撲進了李響的懷裡。

李響突然有些手足無措,任憑張雪瑩在懷裡哭著。

“差不多行了,我這身上濺的都是血,別在弄你一身。”過了一會兒,李響安慰的說道。

“嗚嗚嗚……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你不是嫌棄我嗎?我死了你,你哭啥?”李響笑著說。

“我……我!”

張雪瑩鬆開了李響,抽泣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害怕。”

李響樂了。

女人到什麼時候都缺乏安全感。

尤其是在陌生的環境下。

“好了,在哭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李響擦了擦張雪瑩臉上的淚花,“你不是想改善伙食嗎,今天咱們吃豬肉!”

“豬肉?”

“就是剛才那頭野豬,被我宰了。”

張雪瑩震驚的看著李響。

“你……你這麼厲害?”

“一般一般。”

李響嘚瑟著,只有他清楚,剛才是怎麼死裡逃生的,要不是那頭傻豬一直撞樹給了他機會,他怎麼可能宰一頭野豬。

“看來我還真是小瞧你了,不過你身上都是血,衣服都沒法穿了,回家我給你洗洗吧?”張雪瑩突然變的溫柔了許多。

“不用,讓陳蕊洗!”

……

二十分鐘後。

李響先把張雪瑩送回了家,然後直奔里正(村長)家。

雖說那野豬個頭很大,但是也不夠一個村子分的,找誰都會得罪另外一部分人,只有來找里正,村裡的人才沒話說。

李響也沒打算把一整頭野豬都獨吞了,他只需要改善一下伙食就夠了。

來到里正家門口。

啪啪啪一打門,裡面傳來了聲音。

“誰啊?”

“里正,是我,李響啊。”

很快,里正開啟了門。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剛剛冒頭就被李響這一身血嚇了一跳。

“哎呦,李家小子,你這幹啥了,怎麼一身血啊?”里正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里正,我剛上山採點野菜,沒想到遇到了一頭野豬,我把它給宰了。”李響笑著說。

“啥?”里正吹鬍子瞪眼的看著李響,“你這小體格子,竟然宰了一頭野豬?”

“小瞧人了不是?就在後山,我一個人弄不下來,這不是想請里正給想想轍,招呼招呼,見者有份。”

見李響不像是開玩笑,里正捋著長長的鬍鬚。

“大寶家有板車,我在幫你叫幾個勞力給運下來,不過你也說了,見者有份,到時候得給大家分一分。”

“沒問題!”

聽到李響這麼痛快,里正帶著他去了大寶家,又找了幾個壯丁,一起上了後山。

人多力量大。

當野豬從山上給運下來的時候,不少務農回家的村民都看到了。

里正也是高興,逢人就說是‘李家小子’宰的。

這一時間,村裡人都傳開了,李響那體弱多病的身板,竟然能殺一頭野豬。

一傳十十傳百,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李響,以前沒看出來,你真是出息了啊?”

“就是,不僅跟舉人是親戚,還有這麼大的本事,以後飛黃騰達了,可不能忘了鄉親們啊?”

李響聽著這幫人的捧殺,可沒有得意忘形。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怎麼死的。

能在一個村裡活活餓死。

現在又門庭若市。

人,就是這麼現實……

“各位鄉親真是抬舉我了,既然大傢伙都過來了,也不能白跑一趟,我呢就留一份,改善改善伙食,畢竟很多年都沒吃過肉了,剩下的,大傢伙看著分一分!”

李響見來了這麼多人,他可不想做那個惡人。

“里正,這麼多人咋分啊?”

“就是,分多分少了,這不嘮人口舌嗎?”

里正也犯了難。

起初他打算就是跟幫忙運下來的幾人把豬分了,現在可好,得有三十多戶,的確是不夠分的。

他又不是屠戶,也不能按斤按量的平均分。

“分啥分?”里正臉色突然黯淡了下來,“這是李家小子宰的豬,用的大寶家的板車,還有這幾個男勞力給抬下來的,你們上嘴唇碰下嘴唇就想吃肉?”

“快快快,該幹啥幹啥去。”

里正這麼一說,來圍觀的鄉親吃了一個閉門羹。

好處沒撈著反而惹了一身不痛快。

有不少人不滿的議論著。

“讓一讓,讓一讓!”

就在這時,人群的後方傳來了一道聲音。

眾人讓開路看了過去,只見三個衙役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趙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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