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盯著李響,或是議論,或是嘲笑。

已經進了家的楊家姐妹花站在籬笆院內,露出一臉擔憂的摸樣。

她們擔心的不是陳蕊,而是李響。

按照大康律。

女人罵男人,的確是有違婦德。

真打一頓也是活該,嚴重的可能得拉去衙門。

當然了,什麼時代都分層次。

如果是縣老爺的女人罵了村民,那村民還得點頭哈腰的賠不是。

只是眼下李響還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如果動手,這裡大多數都姓陳,還不得把他打個半死?

“小兔崽子,你自己的婆娘惹事,要麼賠銀子,要麼把你婆娘打一頓,你自己選。”

陳瓜子滋著一嘴大黃牙,一雙眼神不懷好意的在陳蕊的身上瞄來瞄去。

聽到要賠銀子。

李響急中生智,從腰間拿出了張大牛給的錢袋子。

李響在手裡掂了掂,裡面發出銀子的碰撞聲,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鄉親:“我這裡還真有三兩銀子……”

“三兩銀子?”

陳老三差點驚掉了下巴。

三兩銀子夠他們一家六口人半年的花銷了。

陳家溝的鄉親們,家境都相差不多,太富的沒有,像李響窮的餓死的也就他這一戶。

所以,三兩銀子對於他們來說,都是鉅款。

“小兔崽子,你哪來這麼多銀子?”陳瓜子詫異的問道。

“你管的著嗎?”李響昂首挺胸。

“嘿?小子,敢跟我叫板是吧?”陳瓜子說罷,擼起袖子便要上前。

“怎麼,要明搶是吧?”

李響突然退後一步,虎視眈眈的盯著陳瓜子。

“什麼叫明搶?這是你給我們倆的賠償!”陳老三也不甘落後,好事哪能讓陳瓜子一個人佔了。

“這三兩銀子,可是這些鄉親們的。”

李響突然把錢袋子高舉頭頂。

“各位叔伯嬸孃,我李響是個孤兒,能活到今天,全靠鄉親們救濟。

如今,我也成年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三兩銀子,原本是我的一番心意,要給鄉親們分了的。

今天我也算成家了,陳老三和陳瓜子不僅欺負我從衙門領來的娘子,還想搶你們的錢,這是根本就沒把你們放在眼裡,真是欺人太甚。

我不知道你們都是什麼脾氣,要是我,我受不了。”

李響說完,又晃了晃錢袋子,直接扔在了地上。

“銀子我就放在這了,足足三兩,本來我是想挨家挨戶登門去送的。但是我惹不起他們二位,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

李響走向陳蕊,一把將她拉住,快步向籬笆園走去。

白鷺和張雪瑩緊隨而至。

來圍觀的老百姓一時間沒有回過神,就這麼給讓開了路。

“這錢有老子一份,你們倆憑啥搶?”

“論輩分,你們兩個瓜娃子,得叫我一聲二爺爺,這錢也得有我一份。”

“李響這孩子難得有這份心,看被你們兩個混蛋給欺負的,以後要是再欺負這孩子,我們可不答應!!”

面對村民的指責,陳老三和陳瓜子臉色頓驚。

他們還得在陳家溝生存呢,哪敢得罪這麼多人,一時間也慫了。

但是在心裡,可都把李響給記恨上了。

三兩銀子是不少,但是這裡圍觀的足足有三十多戶,這平均分下去,一戶也就一百多文。

這就不算什麼錢了。

可就是這樣,李響直接把看熱鬧的村民給拉下了水。

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些人雖然都是沾親帶故的,但是在銀子面前,人性就暴露了。

聽到籬笆院外傳來轟鬧的聲音,李響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

屋內。

外面的哄搶聲依舊。

李響坐在破舊的凳子上,面無表情。

雖然讓村民內訌了,但是他也白白仍了三兩銀子。

“夫君,你可真厲害啊,他們還在外面吵呢,都吵急眼了,眼看著都快打起來了。”楊籽趴在門縫往外看著。

“呵……打吧,要是不打,我這三兩銀子就白扔了。”李響深吸了一口氣。

“夫君,先喝口水緩一緩。”

旁邊的楊蜜急忙給李響倒了杯水。

李響看向了楊蜜,微微愣了下。

在前世,唯一給他倒過水的異性,還是他媽媽。

就連這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他的身上都是奢侈,而在這裡卻是那麼的稀鬆平常。

“夫君,是奴家哪裡做錯了嗎?”楊蜜小心翼翼的問。

“沒!”

李響回過神,酸楚的鼻子吸了一下接過水杯仰頭灌進了嘴裡。

還不等把杯子放下,陳蕊居然坐在了李響的對面。

“你今天還算是個男人,沒有任由那幫土鱉欺負我,不過我這一巴掌不能白挨。”陳蕊憤憤不平的說道。

楊蜜和楊籽嚇了一跳。

因為他們看到了李響眼神中的怒火。

“陳蕊姐,夫君沒讓你坐,你哪能坐下啊?”楊蜜一臉震驚的問道。

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對於這個舉動,在她看來那是大不敬。

更何況,陳蕊還敢說這番不守婦道的話,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笑話,我累了想坐就坐,幹嘛用他允許?”陳蕊撇撇嘴。

“起來!”

李響沉著臉,冷聲說道。

“李響,你什麼意思?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陳蕊也在氣頭上,她從來不敢相信,會被一幫她一向看不起的農民給欺負了。

三從四德,她早就拋在腦後。

白鷺的警告她也忘的一乾二淨。

啪!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陳蕊結結實實的捱了白鷺一巴掌。

“你打我?”陳蕊捂著臉,氣的臉色通紅。

“陳蕊,就因為你,夫君白白扔了三兩銀子。這三兩銀子還是夫君借來的,是咱們家所有的錢。

因為你的愚蠢,我們所有人都得跟著你餓肚子,你自己犯賤,別連累我們,打你都是輕的,我要是夫君,你就該被掃地出門。”白鷺指著陳蕊,憤怒不已。

這一天,陳蕊莫名其妙的捱了好幾個大嘴巴。

她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這麼委屈過,眼淚頓時湧了出來。

“走就走,誰怕誰啊,我就不信,離了你們我還活不了了。”陳蕊一怒之下,扭頭便走。

眾人目視,沒有任何人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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