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少了一顆不安分的人頭, 車隊正常上路，大規模襲擊沒有，依舊時不時會有畸化怪物衝出來襲擊車隊，路承元死的無聲無息。
在季栩和墮變獸的雙重威逼下, 倪少虞說出了路承元的能力, 和季栩猜測的差不多, 嗜血人叫這種能力為“共腦”，可以接收來自嗜血巨城的訊息，也能反饋, 還能把指令悄無聲息的傳遞給能力範圍內的所有嗜血人。
這種能力的嗜血人, 往往都是一方首領，它們的作用主要就是接收和下達指令, 自身實力有限, 需要強大的嗜血人隨行保護。
提到隨行保護，季栩就想起路承元身邊的確少了兩個實力較強的嗜血人，據竇慎榮所說，那兩隻嗜血人是路承元的心腹，一個叫譚雨清，另一個是葉菱。
譚雨清的嗜血能力是“黑雨”, 具有腐蝕性和加快畸化的能力, 黑雨還有限制的能力，被困在黑雨中, 很難從中掙脫。
竇慎榮如果不是完美畸態，必然已經死在譚雨清手中了。
葉菱這個女嗜血人, 對外表現出來的能力是“魅惑”, 當初在希望城和她春風一度的男人有很多, 很能迷惑人, 正因如此，才沒人會懷疑它，其實真正能力是“噩夢”。
能讓那麼多人同時進入一場噩夢，足可見它的實力多強了。
譚雨清和葉菱沒有死在希望城，它們不知所蹤，季栩很難不往這兩隻嗜血人身上想，指不定就是這兩隻暗中跟隨，一路搞事情。
深淵裂縫的確是沒了，可和深淵盡頭相接的就是這樣的猩紅光幕，延伸向前，這次又不知道蔓延到何方何地，前方的一座城市，已經完全籠罩在猩紅之下。
這根本不可能，除了這條路，兩邊都是農田，中卡一旦陷進去就別想爬上來了。
小墮變獸不顧季栩的阻攔，執意飛出去探路，這麼一去就沒影了，足足過了十分鐘，小墮變獸才飛回來。
食物也要提前準備好，他們很可能無法下車，在離開猩紅覆蓋範圍之前，都要留在封閉車上，好在三輛中卡都被改裝過，當個簡易房車使用也沒問題。
這日墮變獸外出探路回來，再次嗷嗷叫喚，一雙眼睛格外明亮，季栩能感覺到小傢伙心情不錯，跟著小墮變獸的指引，一路往前。
不管在裡面發生什麼事，有中卡保護，總比真身暴露在外要安全。
一路狂奔幾十公里，找到一個視野開闊，積水不算太深的位置，投放了一個六面體防護牆，三輛車勉強躲在裡面避雨，防護牆內的積水也沒到小腿，外面更深。
聽到後面的車聲遠離，季栩也立刻倒車，他已經看清那個龐然大物的輪廓了！
程驀心驚膽戰，“那紅色的光幕，人進去會死嗎？”
車隊又一次朝著要去的方向開，外面下著小雨，視野還算開闊，小墮變獸啪啪拍著方向盤，讓季栩轉向，不要往那邊走。
面對未知，再如何小心都不為過。
深淵之內肯定有著很多恐怖怪物，那日大雨中的龐大黑影，應該也是從這個深淵中爬上來的，所以小墮變獸才會這麼急切的催他離開。
季栩急忙降下車窗，把小墮變獸放進來，車窗一開一放，車內已經灌了不少雨水。季栩手忙腳亂關好窗，衣服褲子已經溼透了。
季栩立刻轉身，“上車！先退回去！”
裂縫完全把東、西兩個方向分割開了，如果人類巨城真在京嶺方向，不是他們不願意過來這邊營救倖存者，而是根本過不來。
季栩心情沉重，他預料到這一路的艱險，卻沒想到最大的危險不是來自難以預測的怪物，而是這樣一條不知綿延到哪裡的深淵裂縫。
事實證明，堵他們的不是怪物，而是一個無法逾越的深淵裂縫！
季栩和同行四人全都傻眼了，撐著雨傘站在懸崖邊上，看著深淵之下翻滾的黑霧，怪物的嘶吼聲時不時從深不見底的黑霧中傳來，震得人心肝俱顫。
季栩能想到的只有四個字：侵襲之地。
可要他們就這麼回去，每個人都很不甘心，辛辛苦苦到了這裡，卻被一道深淵裂縫給攔住了去路，如何甘心就此放棄？
又過幾日，暴雨如注，車前兩米就看不清路況了，季栩不得不緩慢前行，尋找可以駐紮的高地，車外已經成了一片汪澤，完全看不清哪裡才是高地。
站在季栩肩膀上的小墮變獸，嗷了一聲，催促季栩快些離開，不要待在這裡。
雨水太大，無法出行，幾人只好窩在自己的車裡等雨停，這麼一等就是好幾天。
路承元還提到了“侵襲之地”，季栩至今還沒遇到過真正的侵襲之地，這條深淵裂縫不知算不算，除了這樣的裂縫，其他地方又有怎樣的災難？
一行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季栩暫時不想思考，跟著小墮變獸的指引，朝著深淵裂縫平行的方向行駛。他們都不知道，這樣一路往前，會不會直接開到海里去。
池映目光呆滯，“應該會吧，不然怎麼看不見一個活人呢？”
季栩很快就知道小墮變獸為什麼心情好了，因為它找到深淵裂縫的盡頭了！
三輛中卡並排停在荒野中，看著前方直通天際的猩紅光柱，五臉空白。
如此奇異的景象，除了全面侵襲造成，任何怪物都不會有這樣的能力，就像那道深淵裂縫，也不可能是某種怪物製造出來。
暴雨下了兩天就停了，之後都是小雨，可外面的積水太深，無法上路，直到積水變淺，三輛車才繼續趕路。
他們確實只能從這裡過去，中卡不能從深淵裂縫上飛過去，同樣不能從海里游過去，只能從猩紅光幕中硬闖了。
秋君聞滿臉疲憊，“只能從這裡過去了，不然真要開進海里了。”
季栩拿出胸包，把小墮變獸放進去，拉好拉鍊，關好車窗，一定不能讓小傢伙跑出去，沒人知道那猩紅光幕會有怎樣的危險。
季栩在一次休息的時候，親自和墮變獸出去轉了一圈，尋找有沒有嗜血人尾隨，可惜沒找到，到處都是狂屍和畸化怪物，想找到幾個嗜血人太難了。
很快季栩就不用猶豫了，因為他看見前方的大雨中，出現一個龐大的黑影，朝著這邊過來了。季栩二話不說，直接長按鳴笛，提醒後面車輛，前方有危險，後退！
三輛中卡順著來時的路飛速倒退，退到可以轉向的位置，毫不猶豫的朝著另一個方向疾馳，好幾次偏離道路，掉進泥濘中，又強行爬上來繼續跑。
小墮變獸渾身都在滴水，在季栩腿上蹦跳，急得都要自己開車了，不讓季栩停車，讓他繼續開，不是往前，而是朝著一個垂直的方向開。
小墮變獸進車就嗷嗷叫喚，小爪子不停比劃，時不時指向前方，非常急切。季栩不知道前面有什麼，只能停車，鳴笛示意，讓後面的車不至於撞上來。
難道這就是路承元說的，他們到不了人類巨城的真正原因嗎？
低迷了幾日，幾人再次振奮起來，因為他們發現一路相隨的麻煩消失了，不知是跟丟了，還是被其它怪物吃掉了，一路過來竟然還算順利，就是不知道他們會開去哪裡。
在深淵怪物爬上來之前，三輛車飛快離開，不敢再靠近這個深淵裂縫。
為了更加安全，在進入猩紅光幕之前，季栩又給三輛中卡加固了好幾遍，並仔細叮囑四人，絕對不能開窗和下車，有事使用小喇叭，或者直接用車載擴音器。
可這才是正確的方向，如果垂直前進，方向就完全錯了，他們要走到猴年馬月才能到京嶺？何況他們已經離開危險區域幾十公里外了，那隻龐然大物不可能追來這邊堵他們。
孟北澤一臉空白，“不知中卡能不能防得住？”
一切準備妥當，幾人挑了個陽光很好的上午出發，如果順利的話，當天就能穿過這座城市，重新步上前往京嶺的道路。
依舊是季栩的中卡在前領路，緩緩進入猩紅光幕的覆蓋範圍。
季栩看著薄薄的一層猩紅光幕從擋風玻璃上掃過，像是闖進了一個未知結界，猩紅光幕之內的一切都籠罩了一層紅色，光線明顯昏暗下來，猩紅光幕內外就是兩個世界。
季栩不停看向後視鏡，觀察後面的車輛，不知是猩紅光線的錯覺，還是中卡真的受到了影響，嶄新的車廂顏色好像變暗變舊了。
這座城市內的建築和廢棄車輛都完好無損，除了看起來像是放置了幾十年，整體非常完整，建築沒有一處倒塌，車輛也都好好停在路邊，道路乾淨整潔，像是從未經歷過末世初期的混亂和廝殺。
三輛中卡緩慢又小心的行駛在道路上，整座城市空空蕩蕩，寂靜無聲，只有車聲和車輪碾壓地面的咯吱聲，不見一隻狂屍和畸化怪物，彷彿這裡原本就是一座空城，沒有生命存在過。
不說後面四人如何，就連季栩都覺得毛骨悚然，他見過許多怪物，卻從沒來過這樣古怪的地方。
季栩在緊張，就連心跳聲都格外清晰、快速。
小墮變獸察覺到季栩的情緒，小爪子按在季栩的心臟位置，輕輕安撫他。
季栩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中卡開始加速，既然路上什麼也沒有，不快些穿過去還磨蹭什麼？
正在季栩不斷加速的時候，跟在後面的中卡突然鳴笛，聲音短促，像是被嚇到不小心碰到了喇叭。
刺耳的鳴笛聲在死寂的城市中迴盪，中卡扭了一個大八字，開的搖搖晃晃。
此時開車的程驀簡直要嚇瘋了，尖叫著瘋狂蛇形走位，想要把車上的東西甩掉，可扒在擋風玻璃上的東西紋絲不動，像是長在車上一樣，只剩兩個黑洞的眼睛，注視著開車的程驀。
“啊啊啊啊啊——臥槽槽槽！！！這什麼鬼東西！季哥救命！！！！”
副駕駛上的池映撲過去，牢牢抓住方向盤，以防程驀真的把車給扭翻了，這要是翻車就別想扶起來了。
“穩住！穩住車！怪物進不來！”
季栩盯著後視鏡，終於看到扭過來的中卡擋風玻璃上，好像趴著一個人，正正擋在駕駛位的正前方，把視野全給擋住了。
季栩看了一眼又一眼，一抬眼，正和擋風玻璃上的兩個黑洞對上視線。饒是季栩再如何膽大，都被這一下嚇得手抖，中卡也走了一個s線，不過很快穩住。
一聲鳴笛提醒，季栩把中卡停下了，不只是他的車，後面兩輛中卡也被遮擋了視線。
季栩仔細觀察趴在擋風玻璃上的東西，無論怎麼看都是個人，可它的眼睛是兩個黑洞，面板蒼白，上面沒有一點黑斑。它的臉頰、脖頸和雙手，都像充氣一樣膨脹，明明是個人類，卻像個充氣假人。
更奇怪的是，車輛行駛中，突然出現這麼大個東西，居然一點兒撞擊聲也沒有，而且季栩壓根兒沒發現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就好像憑空出現一樣。
季栩調小外接擴音器，“你們如何了？”
程驀的聲音傳來，“我魂都差點嚇沒了！這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怎麼比狂屍還要瘮人！”
孟北澤同樣受到了驚嚇，但還穩得住，“沒事，就是這東西擋住視野，沒法開車了。”
還很難甩掉，像是故意逼著他們下車一樣。
季栩想了想，終究沒有下車，“繼續往前開，控制速度。”
在空城裡開車，不用怕撞人，就算撞到什麼東西，那也不可能是人，這些東西想用遮擋視野逼他們下車，偏不如它們的意！
季栩再次啟動中卡，放慢速度往前開，故意把車開得搖頭擺尾，想把擋風玻璃上的鬼東西甩下去。
可是甩不掉，這東西的質量應該很輕，扒住擋風玻璃就不容易掉下去。
季栩忽然想到一個辦法，就算質量再輕，還能擋得住撞擊不成？
季栩按開外接擴音器，“後面的車撞前車，把這鬼東西弄下去。”
他們的中卡加固太多層了，完全不怕撞，就看這些東西怕不怕了。
程驀眼睛一亮，一個加速就衝了上來，撞在季栩的車廂後面，然後就聽見程驀的慘嚎聲，嚇了季栩一跳，以為他是把自己撞傷了。
又是嘭的一聲撞擊，最後的中卡也撞在程驀的車廂上，擴音器裡傳來孟北澤的吸氣聲，顯然也在強行忍耐，才沒直接叫出來。
季栩看不見發生麼什麼事，“怎麼了？”
程驀大叫，“蟲啊！特麼都是蟲！”
季栩：“？？？”
不等季栩再問，就看見路邊的店鋪裡，搖搖晃晃走出來幾個人，穿的還是夏天的衣服，除了顏色暗沉，還算乾淨。
邁出的每一步都很綿軟，像是沒有骨骼的充氣，在學著人類走路，幾個人並排站在路上，擋住中卡的去路，只剩黑洞的眼睛盯著中卡。
這根本不是人！
季栩一腳油門就衝了過去，擋路的人形東西啪嘰拍在車頭上，眼睛、鼻孔和嘴巴里突然噴出無數飛蟲，洪流一般撞擊在擋風玻璃上。
季栩下意識抬臂護住頭臉，中卡撞上路邊的公交站臺，扒在擋風玻璃上的人形東西像是被壓爆的氣球，整顆腦袋爆開，衝出無數飛蟲，噼噼啪啪撞在擋風玻璃上，幾張乾癟的人皮掉在地上，場面極其駭人！
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猛然看到這樣的場景，真的能嚇瘋，季栩猜到這些人形東西有古怪，卻沒想到會是這些飛蟲頂著人皮在活動！
確切的說，應該是血色飛蛾，每一隻都有手指長，通體血紅，彈出來的口器就像八爪魚，上面長滿了利齒，正在收放啃咬中卡，翅膀外延像是長著一圈絨毛，那些“絨毛”在瘋狂蠕動，明顯是活物。
中卡已經完全被血色飛蛾覆蓋了，季栩倒車，再次撞向站臺，把覆蓋在車上的血色飛蛾碾死或者驚飛。
季栩衝著擴音器喊話，“走！”
三輛車再次啟動，在空蕩的城市中疾馳，遇到飛過來的人皮，直接撞飛，衝出一片黑壓壓的血色飛蛾。
不停有軟趴趴的人皮從家中出來，走到路上，阻擋去路。空蕩蕩的城市變得無比擁擠，一眼看去，到處都是“人”，它們全都堵在路上，不許外來者離開。
季栩將車速飆到最快，看著黑壓壓的“人群”，腦袋都要炸了，完全不敢想這座城市的人，到底是在何種情況下，才會變成一張張完好人皮。
太殘忍，也太可怕了！
難怪整座城市沒有一隻狂屍和畸化怪物，如果沒有活人，又哪來的狂屍和畸化怪物？
季栩被圍追堵截，不停變換方向，從一條條小路小巷中鑽過去，那裡的“人”會少一點兒，衝撞出來的血色飛蛾密度也能小一點兒。
季栩幾乎看不清道路，車身幾次擦碰到路邊的車輛或者牆壁。
季栩根本管不了那麼多，他們必須儘快離開這座城市，他很擔心中卡真的被啃穿，到時候變成人皮的就是他們了。
實在無路可走，只能重新回到主路上，面對擁擠的“人群”，只能閉著眼睛往前衝了。
血色飛蛾的數量實在太多太多了，中卡都被陷住了，車身很重，幾乎跑不動了，季栩只能故意撞向道路兩邊的車輛或者建築，以減輕覆蓋在車上的重量。
後面的中卡跟著季栩學，艱難的向前衝，緊跟前車腳步。
季栩實在不想放出更多的血色飛蛾，他寧願撞穿牆壁，從建築裡橫穿過去，他也的確這麼做了，從車身上刮蹭掉厚厚一層飛蛾。
等從建築裡鑽出來，再聽噼啪的撞擊聲，明顯清脆了很多。
季栩心下一驚，急忙道：“車連車！防禦變薄了，我要重新加固！快！”
三輛車撞在一起，季栩無法下車，只能透過車廂把精神能量傳遞過去，一連沖刷了十幾遍，聽著聲音重新變得沉悶厚重，季栩這才安心，重新出發。
這些鬼東西太可怕，一隻一口就能把他的精神能量耗光。
無法繼續走主路，還得繞到小路上走，季栩的中卡幾乎是一路衝撞過去，把擋路的牆壁和建築全給撞穿，好在這些建築只是看著完好，實際只剩空殼了，非常好撞。
三輛車專挑建築鑽，一路朝著城市對面衝去。
季栩出聲，“快！已經看到邊界了！”
程驀突然大喊，“季哥！看右邊天上！”
季栩壓低身體看了一眼，差點沒嚇到翻車——城市中心的高空，出現一隻無比巨大的血色飛蛾，隨著那怪物的升空，紅色鱗粉如同血霧一般撲簌簌往下飄落，朝著他們這邊蔓延而來！
“加速衝！快快快！”
季栩把車速飆到最快，不敢再去撞牆撞建築，這麼快的速度，一不小心就會翻車，那就只能繼續碾壓“人群”了。
猩紅光幕就在前方，只要衝出去就安全了！
鱗粉血霧已經籠罩過來，三輛中卡還在疾馳，邊界就在前方！
季栩吼道：“注意跟著我！不能把這種飛蛾帶出去！”
程驀：“明白！”
孟北澤：“收到！”
眼前血色陡然消失，光線明亮，季栩的中卡率先衝出去，隨後是程驀的車，最後才是孟北澤的中卡。
衝出來的中卡速度太快，一時間剎不住，只能減速減速再減速！
三輛中卡幾乎是並排撞在一起，季栩想要立刻投放防護牆，把三輛中卡罩住，再想辦法消滅跟車出來的血色飛蛾……結果什麼也沒有，車上乾乾淨淨，一隻飛蛾也沒能跟出來！
季栩：“……”
程驀池映：“……”
孟北澤秋君聞：“……”
五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猩紅光幕中的血色飛蛾根本出不來，不然外面不可能沒有這種東西，那猩紅光幕好像有隔絕和阻攔的作用。
幾人還是驚魂未定的模樣，像是速度太快，跑丟了魂，身體已經衝出來了，魂魄還在後面追，要緩緩，等魂魄歸位，實在太驚險了。
幾人盯著逃出來的猩紅光幕，神色恍惚，片刻才發現，有幾輛車追過來了。
等等，剛剛衝出猩紅光幕的時候，確定有車在外面嗎？
他們全副心神都撲在如何安全停車和消滅血色飛蛾上，根本沒有分心注意別的，嗖嗖嗖就過去了，沒想到會有車在後面追他們。
看那車型，很像是……裝、裝甲車？！
看那車型，很像是……裝、裝甲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