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臨行前,三阿哥就派人打聽過了,四阿哥和十四阿哥的行裝裡帶了好幾本書,三阿哥一邊罵著畜生一邊不情不願地也裝了好幾本。

這幾天行程緊湊,三阿哥根本沒時間背書,認為別人肯定也沒時間。誰知老四和十四居然在偷偷用功,已經遠遠甩開他,開始背下下個月才可能學到的《貞觀政要》。

最可氣的是,他們不光一起背書,還學著汗阿瑪的口吻互相提問,一問一答,有理有據,旁徵博引,聽得三阿哥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細聽八阿哥和十阿哥,也快把《資治通鑑》背完了。

就連五阿哥、七阿哥和九阿哥這三個笨蛋背書的進度都快追上自己了。

三阿哥又氣又悔,氣的是這群人太雞賊,當著他的面玩得比誰都歡,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用功。

悔的是別人都在用功,他在幹什麼,滿腦子都是娶媳婦和床笫之間那點事。

真是沒出息透了,活該被老四全方位超越,半點脾氣都沒有。

三阿哥懷裡抱著寶勒爾這個燙手山芋,別提多難受了,恨不得穿回去抽死昨天的自己。

恰在此時,坐下的馬兒打了一個響鼻,嚇得三阿哥差點把寶勒爾扔下去。

這要是被十四看見,即便他沒對寶勒爾做什麼,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功課功課不如人家,騎射騎射不如人家,就連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心機都輸給了人家,三阿哥心態徹底崩了。

說話間,四阿哥、五阿哥等人也都騎馬趕到了,看看三阿哥再看看寶勒爾郡主,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

林子裡背書的聲音並沒停,三阿哥安撫好馬兒正準備掉頭離開的時候,忽聽背後有人喚他:“三哥,來了怎麼不進去啊,我們正在烤肉呢。”

自從懷疑上三阿哥和榮妃,顧傾便想辦法在鍾粹宮安插了眼線。德妃不管事,一心只想生孩子,眼線還是託了九阿哥求宜妃辦的。

此時寶勒爾郡主動了動身子,輕輕□□,三阿哥低頭看了一眼,臉色更難看了。

十四才多大,才練了幾年騎射,自己比他大了足足十一歲,竟然拼盡全力,不但沒把人甩掉,還讓人給逼停了。

除非對方的騎術遠在自己之上。

貴妃脾氣不好,十阿哥也是個混世魔王的性子,在儲秀宮當差很辛苦。不必顧傾細說,九阿哥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過文兒只是個宮女,能接觸到的並不多,傳過來的訊息很有限,顧傾起初猜測三阿哥心儀寶勒爾郡主,想趁機表白。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顧傾也沒藏著掖著,大大方方承認了:“不過是見三哥最近對寶勒爾郡主格外上心,我閒著無聊多關注了三哥一些,真沒想算計三哥什麼,倒是三哥讓我刮目相看了。”

稍微麻煩的是,德妃不喜有親戚關係的人在永和宮當差,所以把文兒調出儲秀宮簡單,調去哪裡卻成了問題。

四阿哥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五阿哥、七阿哥和九阿哥跟著點頭,八阿哥看向三阿哥:“三哥,你如此胡鬧,太子知道嗎?”

三阿哥心裡有鬼,哪裡敢回答,又抽了馬兒一鞭子,拼命想甩掉顧傾。

這麼大的圍場,幾千人撒進去都很難碰面,怎麼就這麼巧,他連夜佈置的那片小樹林被十四發現了。

想通之後,更生氣了,常年打雁,竟然讓雁啄了眼。

怕打草驚蛇,顧傾沒跟九阿哥說實話,只借了完顏照的名頭,說完顏照身邊的武兒有個姐姐叫文兒,現在儲秀宮當差。

細品剛才眾人的話,明顯是十四領他們過來的,而不是偶然發現。“原來你早知道了,故意在小樹林裡等我呢,是不是?”心態垮掉之後,三阿哥反而想通了這一切。

“三哥,沒做虧心事,你跑什麼?”顧傾穩穩坐在馬背上,看著對面抱著寶勒爾氣喘吁吁的三阿哥。

於是三阿哥理也不理,打馬便跑。

哪知道三阿哥動了歪心思,想用下三濫的手段逼迫寶勒爾郡主嫁給他。

四阿哥冷漠點頭:“當然可以。滿蒙聯姻一直以來都是佳話,你若心儀哪一位郡主,大可到汗阿瑪面前明說,或者請榮妃娘娘替你出面,而不該用心機耍手段,行那逼迫人的勾當。”

功課被反超,三阿哥可以安慰自己說十四天賦異稟,畢竟六阿哥活著的時候還過目不忘來著。德妃喜歡看書,記性好,生下的孩子都很聰明,比如四阿哥和六阿哥,聽說九格格書也讀得極好,經常被汗阿瑪誇獎。

這一次秋狩,文兒也跟來了,三阿哥這邊的訊息都是文兒傳給武兒的。

聽見十四含笑的聲音,三阿哥看了一眼懷中的寶勒爾,第一反應就是跑。

顧傾當場說好。

四阿哥看了八阿哥一眼,八阿哥垂下眼什麼都沒說。四阿哥還要戳穿三阿哥,告訴他回營地根本不是這個方向,十阿哥忽然開口道:“三哥走錯路了,營地在那邊。”

三阿哥看看寶勒爾的馬,又看十四的馬,內心再次崩潰。寶勒爾的馬比十四的好太多,哪怕是馱著兩個人,在他的拼命催動下也不至於被反超得如此離譜。

思來想去,宮裡娘娘性子最好的,除了德妃便是榮妃了,九阿哥給顧傾建議把文兒調去鍾粹宮。

九阿哥果然沒讓顧傾失望,文兒很快被調去了鍾粹宮,因為模樣周正還被點去了三阿哥身邊伺候,倒是省了很多功夫。

想起太子,三阿哥彷彿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我怎麼胡鬧了?你們哪、哪隻眼睛看見我胡鬧了?就是太子讓、讓我把寶勒爾郡主送回去的!”

可顧傾的馬比三阿哥想象中的快多了,才跑出一小段便超了三阿哥半個馬身,最後將三阿哥逼停在一條小河邊。

想著鴨脖店豐厚的利潤,九阿哥痛快答應回去找宜妃幫忙。宮裡沒有皇后,貴妃一直不得重用,宜妃和惠妃聯手協理六宮,把一個小宮女調出儲秀宮這點權力還是有的。

比你有天賦的人還比你努力,三阿哥心態差點崩了,他抖著手揚起鞭尖指著顧傾,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

十阿哥抬眼看顧傾,想了想道:“好。其木格的營帳離這裡比較近,先把寶勒爾郡主送到那裡吧。狩獵還沒結束,我們不能離開太久。”

騎射怎麼說,騎射都是練出來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穫,沒聽說誰在騎射上有什麼天賦。

眾人集體無語,都不知道該說三阿哥什麼了,還是四阿哥最先開口:“三哥,寶勒爾郡主的安危涉及阿巴亥部的穩定,和大清與蒙古的關係,你可想清楚了?”

他以為自己能甩掉顧傾,結果卻被人騎馬追了上來,顧傾邊追邊喊:“三哥,寶勒爾郡主怎麼了?受傷了嗎?你跑什麼,我這裡有應急的藥!”

三阿哥大型社死,臉也不要了:“老四,你少、少往我頭上扣帽子,我、我心儀寶勒爾郡主,不、不行嗎?”

眾人都知道蒙古的營帳離圍場更近,只是心照不宣地誰也沒說。

顧傾也笑嘻嘻說:“既然三哥忙暈了頭不認路,十哥,不如我們送三哥一段如何?”

其木格看見寶勒爾的時候嚇了一跳,她問三阿哥出了什麼事,三阿哥一言不發轉身就走。其木格只好問十阿哥,十阿哥也不說,只吩咐人去請太醫。

將人交給其木格,十阿哥也要離開,卻被其木格叫住了:“十爺,你滿頭大汗騎馬要著涼的,先把汗擦擦喝點水再走吧。”

顧傾怕一會兒太醫診出什麼嚇到其木格,也怕因此傳出什麼不好聽的,便拉了十阿哥的袖子說:“十哥,我渴了。”

十阿哥意味深長地垂眼看他,好像在無聲質問他是不是故意的。顧傾不看十阿哥,只拉著十阿哥的袖子不讓他走,眼巴巴看向其木格:“有勞十嫂,賞點水喝。”

其木格一怔,旋即笑起來:“好啊,寶勒爾怕吵,咱們去另外一個帳篷裡喝水。我剛煮了奶茶,這會兒正好喝。”

說著看向十阿哥:“十爺,我怕太醫來了我應付不了,你留下幫幫我,好不好?”

雖然不知道寶勒爾跑去圍場之後發生了什麼,但看她潮紅著臉意識不清,其木格就猜到問題一定不小。

要知道寶勒爾可是阿巴亥部最受寵的郡主,這要是出點什麼事,誰能擔待得起。

再說蒙古的營地離圍場比大清這邊近多了,寶勒爾出了事沒把人直接送回阿巴亥部的營帳,而是送到了她這裡,可見這事不但不會小,責任還可能在大清這邊。

蒙古一共四十九部,科爾沁一直是領頭羊,也只有科爾沁部出面才可能壓制住阿巴亥部。

所以十阿哥和十四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她雖頂著十福晉的頭銜,到底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十阿哥對她給予厚望,她也怕自己處理不好,讓十阿哥失望。

再如何不喜,其木格到底是汗阿瑪賜給他的嫡福晉。再說這事是三阿哥一手造成的,與其木格無關,其木格完全受自己連累才會攪和進來。

於公於私,他都不好撇下她一個人走了。

況且,他想走,十四這個小麻煩還拉著他不鬆手呢,真是想走都走不脫。

十阿哥抽了抽自己的袖子,沒抽[dong],直接帶著“小掛件”大步走進了其木格讓人開啟的蒙古包。

喝了幾口奶茶,顧傾微微蹙眉:“十嫂,有甜的嗎?”

其木格笑著搖頭:“我們這邊的奶茶都是鹹口,鹹味更好喝,不會膩,也頂飽。”

顧傾:“……”確實聞著就飽了。

十阿哥像看傻子似的盯著顧傾:“你沒喝過奶茶嗎?宮裡的奶茶也是鹹的。”甜味奶茶,想想都膩。

顧傾是現代人,對奶茶頂飽這件事當真接受無能,在他的印象中,奶茶是休閒零食,甜味的才好喝。

不過奶茶一般都是小姑娘喜歡喝,他對奶茶無感,所以宮裡有奶茶,他也沒喝過。

“十嫂,能給加點糖嗎?”顧傾癟了癟嘴說。

就算是鹹口,這也太鹹了。

太醫還沒來,寶勒爾郡主尚且在昏迷當中,天知道會鬧出多少事。十阿哥第一次處理這樣棘手的問題,心很亂,見顧傾還有心情跟其木格撒嬌,頓時沒好氣道:“不是都說了,蒙古這邊只喝鹹奶茶,想喝甜的,滾回你自己的帳篷喝!”

“十四阿哥還小,喜歡吃甜食也正常,你兇他做什麼。”

不等顧傾說話,其木格已然吩咐拿來小糖罐,朝顧傾的杯子裡灑了一些,細心地拿起來晃一晃,遞還給回去:“快嚐嚐味道如何?”

顧傾端起來喝下一口,眉頭幾乎擰成疙瘩,更難喝了。

“怎麼不好喝嗎?”其木格在家時被繼母苛待,像個丫鬟一樣伺候弟弟妹妹,最會哄小孩子。

真是又嬌氣又矯情,十阿哥忍無可忍:“回你自己的帳篷去,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

顧傾喝下一口水才把嘴裡又鹹又甜又齁的味道沖淡:“是,我在這兒發光發熱,影響十哥十嫂談情說愛了。”

“你!”誰談情說愛了,十阿哥氣急敗壞,“你回去不許亂說,否則……”

顧傾眯起眼:“否則怎樣?”

當著自己的嫡福晉,十阿哥哪裡說得出完顏照的名字,只是瞪著顧傾,眼睛噴火。

這些天觀察下來,其木格當然知道其中緣故,也知道都是十阿哥一廂情願,完顏照並沒有任何逾矩之舉。

其木格心疼十阿哥,也有點心疼自己,忙站起身打圓場:“我去看看寶勒爾怎麼樣了。”

十阿哥清楚其木格是在給他解圍,僵硬地看了其木格一眼,僵硬地說:“你又不會看病,去了也白去。”

寶勒爾郡主多半是中了不太好的藥,其木格為他解圍,十阿哥投桃報李也不想其木格摻和太多,還是等太醫來了再說吧。

這時外面亂起來,應該是太醫到了,三人這才起身去了寶勒爾所在的帳篷。

太醫診過脈,額上見汗,臉色尷尬,也沒說病情上來就開藥,其木格還要問,被十阿哥一個眼神止住。

取藥熬藥喝藥,十阿哥和顧傾一直等到寶勒爾郡主睡下,叮囑其木格好生照看,兩人才離去,並沒回圍場而是去找了太醫。

太醫所說與兩人事先的猜測基本一致。

事關重大,不是他們幾個能壓下來的,顧傾抬頭問十阿哥:“十哥,你打算怎麼辦?”

蒙古雖然早已臣服於大清,可蒙古的自治程度非常高,處理與蒙古的關係,與處理邦交沒什麼分別。

不然康熙也不會每年都抽出時間圍獵,與蒙古王公們歡聚一堂了。

十阿哥雖然不情願,可在名義上他到底是蒙古四十九部領頭羊科爾沁部的女婿,處理與蒙古的糾紛,誰出面也不如他出面好使。

其實顧傾在提問之前早想好了應對之策,只不過他想測試一下十阿哥的反應和決策能力。

若十阿哥是個靠譜的,顧傾打算在心裡那盤棋中給十阿哥留個位置。

“還能怎麼辦,我們先去圍場找汗阿瑪,悄悄將此事說與汗阿瑪知道,看汗阿瑪的安排吧。”十阿哥擰眉說。

這種事究竟不光彩,越少人知道越好。

顧傾也是這樣想的,又問:“若此事悄悄處置,汗阿瑪必然需要一個人出面與阿巴亥部交涉,十阿哥認為誰最合適?”

“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十阿哥看了顧傾一眼,“除了你,便是我了。”

沒把事情往外推就好,顧傾笑著說:“到時候我隨十阿哥一起去。”

十阿哥擺擺手:“剛才你也聽其木格說了,寶勒爾是阿巴亥部最受寵的郡主,是滿圖親王和大妃的心尖肉。三哥動了寶勒爾郡主,雖然沒有得逞,以滿圖親王暴烈的性子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

這事大清理虧,以他對滿圖親王的瞭解,第一個去送信兒的人可能得捱打。

若派個奴才過去,恐怕更會惹怒滿圖親王,認為汗阿瑪護短,不重視阿巴亥部。

十阿哥垂眼看看顧傾的小身板:“回你的帳篷去,沒人叫你,不許出來。”若十四不慎受傷,完顏照也會擔心吧。

他是除了太子之外大清最尊貴的皇子,同時也是科爾沁部沙津親王的女婿,去給滿圖親王報信這件事,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顧傾沒想到十阿哥這麼有擔當這麼講義氣,並沒浪費時間,與十阿哥一起返回圍場分頭找康熙去了。

康熙知道以後果然震怒,可還是強壓著怒氣把上午的圍獵完成了。

中午用膳,康熙是和蒙古王公們一起的,席間對滿圖親王格外照顧,讓滿圖親王受寵若驚。

用過午膳,各人回營帳休息,康熙想了想還是把十阿哥和顧傾一起叫到身前。

不等他問,十阿哥已然道:“汗阿瑪,兒臣才從其木格那兒回來,寶勒爾郡主醒了,恢復得還不錯,兒臣這就與其木格一起送寶勒爾郡主回去。”

兒子長大了,懂得為他分憂了,康熙十分欣慰,這事他思來想去,確實十阿哥夫婦出面最好。

“汗阿瑪,十哥十嫂送寶勒爾郡主回去,汗阿瑪也該重罰罪魁禍首才是,若等滿圖親王找過來,大清這邊就被動了。”顧傾不疾不徐地給出自己的建議。

與其讓人家鬧起來再罰三阿哥,不如讓三阿哥負荊請罪。

這時候康熙正在氣頭上,為了讓滿圖親王消氣,肯定不會輕饒了三阿哥。

康熙心裡裝著事,用午膳的時候格外優柔滿圖親王,但凡滿圖親王敬酒他都喝了,這會兒頭疼得厲害。

別人飲了酒都能休息,他卻還要強撐著給三阿哥擦屁股,康熙心裡那叫一個氣,當即吩咐人把三阿哥押來。

可能是三阿哥平時表現得太老實,康熙乍一聽說都不太相信,這會兒冷靜下來,越想越不對勁兒,又吩咐人把太子一併叫來。

沒有太子的挑唆,打死三阿哥也做不出如此混賬的事來。

十阿哥同步領命去了,顧傾則作為目擊證人留在康熙身邊,他怕康熙心軟對三阿哥手下留情。

三阿哥很快被人押來,跪在康熙面前磕頭如搗蒜:“汗阿瑪,兒臣只是一、一時糊塗,兒臣知、知錯了。”

康熙抬手按了按額角:“你錯哪兒了?”

三阿哥伏在地上說:“兒臣心儀寶、寶勒爾郡主,應該早早稟報汗阿瑪知道,請汗阿瑪做主。兒臣不該、該與寶勒爾郡主私下接觸。”

康熙蹙眉:“只是私下接觸這麼簡單?”不是還下了藥嗎?

三阿哥抬起頭,一臉茫然:“不止是私、私下接觸,兒臣還向寶勒爾郡主表、表白了,可寶勒爾郡主沒同意。”

裝什麼純情少男,顧傾忍不住插嘴道:“汗阿瑪,太醫說寶勒爾郡主中了情.藥,且用量不小。”

康熙瞪向三阿哥,三阿哥的臉比剛才更白更無辜:“什、什麼情.藥?給兒臣一百個膽子,兒臣也、也不敢給郡主下藥啊!汗阿瑪,您是知道兒臣的,兒臣膽、膽子小,滿圖親王又是那樣一個性子,打死兒臣也不敢、敢啊!”

康熙也覺得三阿哥沒有那個膽量,可十阿哥和十四都說是三阿哥做的,康熙又猶豫起來:“那你來說說,寶勒爾郡主為什麼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中了那樣的藥?”

三阿哥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汗阿瑪明察,兒臣上午一直跟在太子身邊,寶、寶勒爾郡主是跟太子側福晉一起的,兩、兩撥人偶遇本來說一同狩獵,誰知寶、寶勒爾郡主說她有點不舒服先走了。兒、兒臣心儀寶勒爾郡主,想單獨向她表、表白便跟了上去。”

“半路,寶勒爾郡主情、情況不太對,兒臣怕她從馬上摔下來,這才上了寶、寶勒爾郡主的馬,想送她回營地,結果迷、迷了路,正好在一處小樹林遇上十四他們。兒臣、老十和小十四一起送寶勒爾郡主去了十福晉的帳篷,兒臣將人放下便走了。”

說著看了顧傾一眼:“十四弟,你只看見我與寶勒爾郡主同乘一騎,之前的事你全不知道,你怎麼就敢在汗阿瑪面前告我的黑狀?你說藥是我下的,人證呢,物證呢?”

三阿哥越說越流暢,彷彿口吃的毛病都好了。

顧傾確實沒有證據,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恰在此時太子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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