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顧傾不想提這些，他是騙九阿哥的，西洋書里根本沒有。萬一有人較真讓他找來看看，他上哪兒找去。
餘光瞥見其木格的碗空了，急忙吩咐再給她盛一碗加蓋奶茶，果然其木格更喜歡了。
其木格接過碗看了十阿哥一眼，見十阿哥拿著羹匙喝，吃相斯文，也向屋裡服侍的要了羹匙。
誰知才拿在手裡，十阿哥忽然放下羹匙，端起碗來喝，說這樣喝才過癮。
屋裡的阿哥們將信將疑，也都端起來喝，果然又是另一種感覺。
其木格抿了抿唇，悄咪咪將羹匙放下，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
這一幕正好被完顏照看見，她把顧傾扯到一邊說：“我怎麼感覺十阿哥變了？”
顧傾點頭：“是，變好了，一晚上都沒看你幾眼。”
完顏照：“……”
九阿哥笑容一僵，這種一本萬利的買賣他不願意在眾人面前提起，生怕被別人惦記上也想來分一杯羹。
秋狩回來，其木格和完顏照的關係更好了，有事沒事就愛往永和宮跑，說是來找完顏照玩，每一次都是趕著尚書房放學才過來。
所以五阿哥這樣一個對銀子沒概念的人，也不禁對九阿哥的生意上心起來。
九阿哥這生意不是他一個人的，而是跟十四合夥的。今天見十四主動提起，似乎有拉著兄弟們一起發財的意思，九阿哥卻還是那副死樣子，厚道如五阿哥都有點不高興了：“怎麼沒安排下去，我聽額娘說不光京城，好幾個地方的店鋪都開了。”
怕額娘又答應為誰辦事，收了人家的好處。
之前隱晦地提醒過額娘，誰知額娘還一肚子委屈呢。說外家吝嗇，給她的支援很少，還說她只是妃位，月例還不夠打賞奴才的，再不想法子弄點銀子，日子恐怕越過越寒酸。
總算是有了變化，之前因為十阿哥，她和十四之間鬧了多少矛盾，數都數不清。
五阿哥旁敲側擊問了幾句，額娘笑著對他說，都是九阿哥孝敬的。還說有了九阿哥這個好兒子，她以後再也不用為那幾兩碎銀子舍臉求人了。
九九鴨脖在京城揚名不久，卻以高昂的價格和獨特的口味，迅速成為京城權貴乃至官員家中筵席上必不可少的一道硬菜。
完顏照看破不說破，其木格過來她便熱情招待，快到年關才感覺十阿哥有了那麼一點點變化。
五阿哥是九阿哥的親哥哥，每天都去翊坤宮給宜妃請安，瞧著額娘頭上身上的首飾越發名貴，快把貴妃給比下去了，不禁有些憂心。
至於九阿哥高不高興，他還求著自己交出甜味奶茶的配方呢，不高興也受著吧。
之所以一直忍著沒有發作， 是看重十阿哥背後的勢力，不想得罪。
按照顧傾交代的，統一使用九九鴨脖的招牌，統一售價，統一店鋪裝潢，統一店員著裝，統一包裝，甚至統一銷售話術。
九阿哥橫了五阿哥一眼，心說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地方永遠嚮往中央，特別當地方官員聽說九九鴨脖是九阿哥一手創辦的，並且由郭絡羅家保駕護航，店鋪落地開張滷鴨脖便被搶購一空。
上一回受安親王府之託，鬧出多少事來，五阿哥想一想都覺得頭疼。
他幾次想找九阿哥商量入股，始終拉不下臉，偶爾試探九阿哥也是語焉不詳，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十四和九阿哥一起開鴨脖店的事，在座的幾位阿哥都有耳聞，聽說生意非常火爆。本以為只是一時興起的小打小鬧，誰知竟然開出了什麼……連鎖店。
顧傾挑眉：“幾個月就分得好幾千兩紅利，這麼賺錢的生意九哥不可能這麼不上心吧。生意可是咱倆合夥的，莫非九哥對我也要藏私？那甜味奶茶的配方……”
本來今天九阿哥打算耗到最後，等人走了再跟十四商量，誰知十四竟然毫不在意地當著眾人提起，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九阿哥覺得可行，來人又對九阿哥說，由於鴨脖店幾乎沒什麼成本，賬上積壓了不少錢款。這麼多錢款放在各家掌櫃手中總歸不牢靠，來人建議將錢款定期收繳上來，一方面用於擴張，剩下的可以給幾位東家分紅。
如果因為其木格的關係，能把十阿哥拉到十四的陣營裡，那麼十四距離那個位置又近了一步。
自那以後，五阿哥便不再提了，可最近額娘好像一夜暴富，身上穿的戴的今非昔比不說，打賞起身邊的奴才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五阿哥是第一撥吃鴨脖的人，當然知道滷鴨脖的美味，更知道滷鴨脖是十四第一個做出來的。
雖然郭絡羅家忙活半天只佔一成股份，可這樁買賣成本低，利潤高，哪怕是一成利也比其他店鋪賺錢。
五阿哥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鴨脖店這麼賺錢。
顧傾走回眾人中間，笑著問九阿哥：“九哥，上回說鴨脖店開連鎖的事，不知進展如何？”
這麼火爆的生意如果遍地開花，收益必將驚人。
“哪有這麼快！上次說完沒來得及安排就去秋狩了。”九阿哥笑著敷衍。
所以九阿哥一說郭絡羅家便張羅起來，店鋪都是現成的，並不需要臨時租賃，除了一間廚房幾乎不用再準備什麼。三個月過去，京城已然開了三家，鄰近的天津、保定、大同等地也陸續有店鋪開張。
江南富庶，有不少大商賈，酒樓也比北邊多，鴨脖店開過去利潤可觀。
後宮嬪妃多，皇子阿哥也多，平攤下來每月的例銀少得可憐。雖然吃穿都由內務府供應，可平時打賞奴才、人情份往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顧傾就知道九阿哥小心眼兒，歷史上他便是這個德行，可今天這事必須得說清楚。
其實買賣上的事並不需要他安排多少，鴨脖店很賺錢，非常賺錢，九阿哥提一句自有郭絡羅家去辦。
畢竟看總賬，這筆銀子收上來可是一筆鉅款。
昨天郭絡羅家才來過人，例行探望宜妃是一方面，來人一直等到中午只為見九阿哥一面，跟他商量要不要繼續擴大，把九九鴨脖店開到江南去。
九阿哥想了想決定找十四商量一下，並未立刻答覆來人。
如果說第一批來捧場的人是因為九阿哥和郭絡羅家，那麼之後的持續火爆全靠滷鴨脖本身的魅力了。
可額娘愛財，又是個閒不住的性子，他這個做兒子的也不好說長輩的不是。
顧傾並不知道完顏照心中所想，他一心為四哥培植力量，今天過後這一屋子人都會綁在四哥的戰船上。
“開了！”九阿哥被親哥坑，還能有什麼辦法，“京城、天津、保定、大同都有店鋪，下個月開到濟南，明年開春準備往江南走。”
顧傾點點頭：“這還差不多，那分紅？”
九阿哥實在不想說，財不露富的道理沒人比他更懂了，早知道額娘嘴巴大，他就不該向額娘透露，隨便給她點銀子花花就好了。
可十四拿甜味奶茶的配方相威脅，九阿哥再不情願也得說了：“正想跟你商量，賬上的銀子要怎樣分配，我想拿出一半擴大生意，另一半給幾家分了。”
仍舊含含糊糊的，顧傾苦笑：“我佔四成股份，這回能分多少？”
九阿哥遲疑地看了他一眼：“這個還沒算好，回頭再說。”
“你都想好如何分配了，怎麼可能還沒算好！”顧傾無情揭露，“九哥，都是自家兄弟，沒必要藏著掖著。”
九阿哥想著甜味奶茶的配方，默默嚥下一口老血：“一萬、一萬兩。”
跟三阿哥似的，都有點結巴了。
一萬兩！！！
眾人雖身為皇子，不是沒見過銀子的，可一萬兩也太多了！
且不說他們每年少得可憐的例銀，便是尊貴如太子，一年也只有一萬兩，成親之後才漲到兩萬兩。
可那是一年的例銀啊，鴨脖店開張不滿一年，也不是十四一個人的生意，居然能分到一萬兩紅利。
難怪最近永和宮的奴才們都穿金戴銀了，敢情小小的鴨脖店這麼賺錢！
這還是隻在北邊開了分店，若開到富庶的江南，貧窮限制了他們的想象。
五阿哥是宜妃的兒子，郭絡羅家在四妃的孃家當中也算富裕，宜妃在四妃中最得寵，況且五阿哥還有太后貼補，饒是如此手頭仍舊不甚寬裕，更何況別人了。
七阿哥和十三阿哥的生母位份不高，外家也做官，卻都是小官，別說幫扶了，不用倒貼就算省心。
八阿哥的生母良嬪本來是在辛者庫當差的宮女，外家還不如七阿哥和十三阿哥。與大阿哥漸行漸遠之後，八阿哥這段時間可以說是捉襟見肘。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八阿哥第一個開口說：“這樣好的生意，不知我……能否入上一股？”
為了籠絡人心，八阿哥打賞奴才一向大方，人情份往也不肯寒酸，手上所有餘錢加起來還不到一千兩。
說話十分沒底氣。
七阿哥身子不好，需要常年吃補藥，可內務府那幫奴才慣會捧高踩低，沒有私下貼補根本拿不到成色好的補藥，所以七阿哥母子手頭從來就沒寬鬆過。
聽八阿哥這樣說，七阿哥的眼睛也亮起來：“十四弟，我也想入一股。”
哪怕只入一股，今後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五阿哥看看八阿哥，又看看七阿哥：“十四弟，我也想入股，只是不知一股的股金是多少。”
四阿哥覺得皇子阿哥經商有些不成體統，可又不想讓十四難堪，便沉默著沒說話。
十三阿哥看了四阿哥一眼，聲音小小：“十四弟，要是股金不多，算我一個。”
誰跟錢有仇啊。
九阿哥就知道說出來會這樣，頓時急起來：“那怎麼行？股份早分下去了！”
這麼賺錢的生意，除非傻了才會退出股份讓給他們。
這時顧傾說話了，他笑眯眯道：“九哥說的沒錯，股份早就分好了。我佔四成，九哥佔四成，外頭全靠郭絡羅家張羅，所以郭絡羅家佔一成，照兒對我有恩，當時也分了完顏家長房一成。”
眾人難掩失望，深悔當初沒瞧上滷鴨脖這樣的小生意，平白錯過了大好機會。
顧傾停頓片刻又道：“開鋪子的本金，九哥投了一部分，九哥的股不能動。鋪子是郭絡羅家的產業，郭絡羅家的股份也不能動。我當初是技術入股，沒出銀子，這樣吧，我退三股出來，一股讓給五哥，一股讓給七哥，一股讓給八哥。我沒出銀子，便也不要三位哥哥的股金了，算是白送，大家有財一起發。”
？？？九阿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賺錢的買賣，十四說退股就退股！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十四肯定還有其他發財的主意，滷鴨脖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所以他才會這般不在意。
九阿哥一心想跟著顧傾發大財，想通了這一點，他豪爽道：“小十四說的對，大家都是兄弟，應該有財一起發。小十三你別撇嘴，你不是還沒有股份嗎，我讓給你一股，也不要股金。”
十三阿哥立刻高興起來：“多謝九哥！”
其他三人也向顧傾道謝。
之後幾人作為股東積極給鴨脖店進軍江南出謀劃策，之後九阿哥又說起蛋糕店開連鎖的事，眾人雖不是股東，也積極獻計獻策。
顧傾看四阿哥一直沉默，就知道他肯定不贊成他們經商。畢竟他們是皇子阿哥，吃喝用度都由朝廷供給，不該做那些與民爭利的事。
“四哥，不管是滷鴨脖還是蛋糕、奶茶，都是民間從來沒有過的，這不能算是與民爭利吧？”
見十四主動提問，四阿哥看他一眼：“不管怎樣都是經商行為，不算與民爭利算什麼？”
顧傾笑嘻嘻說：“算豐富民間飲食文化。”
四阿哥：“……”
“就是就是。”九阿哥起初也有點忐忑，生怕哪天被汗阿瑪知道了，或者被人說成是與民爭利傳到汗阿瑪耳朵裡。現在好了，十四想出一個天衣無縫的理由，看誰還敢質疑他。
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和十三阿哥剛剛入了股，坐等分銀子，自然而然站在了顧傾那邊。
四阿哥微微蹙眉，他怎麼聽都像在狡辯，誰知顧傾還有一套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等著他：“四哥，我大清乃天朝上國，天朝上國自然要在各個方面領先於世界，引領各種潮流，飲食便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種。”
“如果四哥一直糾結於小義，比如皇室不該與民爭利，而忘了根本的大義，便是迂腐，便是本末倒置了。”顧傾讀過這段歷史，自然知道中國在明朝中後期就已落後於西方，所謂的天朝上國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意.淫罷了。
如果繼續意.淫下去，近代史上那段屈辱將不可避免，既然顧傾穿到這裡，必然得做點什麼。
按照歷史發展軌跡，四哥將是大清帝國下一任皇帝。後人給他的評價多是“勤政”，這一點誰也不能否認。
皇帝勤政自然是好事，效果也立竿見影，雍正執政十三年，大清國庫從空虛到充盈，各項政績可圈可點。
作為一個“守成之君”，雍正無疑是成功的，可放眼全世界，就顯得差點意思了。
從明朝中後期開始，中國逐漸落後於西方，到了康熙末年不說全面落後，也差不多了。
放在世界這個大背景下，此時的中國需要的不是一個成功的“守成之君”，而應該是眼界開闊，能看到差距，且勇於追趕，敢於開拓創新的盛世明君。
從現在開始改變，開始追趕，為時不晚。
四哥做事沉穩，講究實事求是，且能塌下心來幹實事，與中國需要的盛世明君，只差一個開闊眼界了。
顧傾願意做一盞指路明燈，幫四哥照亮更遠處的世界。
眾人聞言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四阿哥平時為人冷漠，脾氣古怪，被人這樣直白地說迂腐還是頭一回。
小十四是弟弟，竟然當面忤逆兄長，而且他忤逆的人還是四阿哥，等下會不會被打屁股啊。
九阿哥覺得自己這時候該站出來保護自己的搖錢樹了，甜味奶茶的配方十四還沒告訴他呢：“四哥，十四他還小，不懂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八阿哥得了顧傾的實惠，怎麼也要站出來替他說兩句：“四哥，我覺得小十四所說……有些道理。”
“我知道。”四阿哥淡然開口，看向顧傾，“希望你不是在說空話。”
秋狩回來，十四中午休息的時候都紮在藏書閣看西洋書，四阿哥不放心每次都陪他去，也跟著看了不少。
為此還專門找到西洋傳教士，抽空帶著顧傾向傳教士學習外語，試圖看懂那些未曾翻譯過來的書籍。
在四阿哥固有的思維裡，大清是天朝上國，無論在各個方面都應該是領先的。那些翻譯過的西洋書也印證了這一點。
可自從看懂了一些沒有被翻譯，以及從西洋傳教士手中借來的外國書籍後，四阿哥狠狠地震撼了。
原來世界這麼大，在大海的另一邊有那麼多洋人國家，這些洋人國家造出的堅船利炮，遠比高價賣給大清的先進許多。
洋人對大清藏私，四阿哥能理解，畢竟厲害的火器都是人家的，技術掌握在對方手裡。
換成是他，也不會把最先進的火器賣給別人。
想要追上人家，甚至趕超，誰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皇上雖然對西洋的玩意兒感興趣，比如收藏了西洋傳教士帶來的地球儀、顯微鏡和“千里眼”，卻只是圖個新鮮，把玩過便忘了。
大清入關之後戰事不斷，皇上忙於朝政和用兵，沒時間關注這些也是有的。
若他如從前那般矇昧，並不知道這些也就罷了，可既然知道了，且感受到了差距，就該以大清皇子的身份肩負起來。
顧傾一聽四哥這話就知道最近的藏書閣沒白泡，四哥果然看出點什麼來了，可四哥畢竟只是十幾歲，容易把事情想簡單。
想搞科技研究是一回事，能不能搞成又是另外一回事，想搞和搞成之間隔著金山銀山。
換句話說，沒有銀子，什麼樣的雄心壯志到最後都只能是鬱郁不得志。
現階段先別說雄心壯志，搞錢才是正經。
所以顧傾才會抽空跟九阿哥合夥做生意，冒著被人詬病“掉錢眼兒裡”被人詬病“與民爭利”的風險，也一定要這麼幹。
而且要拉著大家一起幹，哪怕有人在皇上面前告狀，不用他出面，自然有人幫他說話。
看看大家現在的反應，顧傾就知道成了。
不過支援他的皇子阿哥年紀普遍偏小，成年的只有四阿哥一人。雖然八阿哥、十三阿哥的才幹和九阿哥的經商能力，以後都是人中龍鳳，現階段的實力確實有些單薄。
因為鴨脖店的關係，透過九阿哥和宜妃，把上三旗貴族大姓郭絡羅氏綁在了戰船上。
下一步顧傾打算將魔爪伸向上三旗貴族中的貴族，滿清八大姓氏之一的鈕祜祿氏。
於是他看向正在端碗品奶茶，半天沒說過一句話的十阿哥：“十哥，不知蛋糕店和奶茶店的股份你可感興趣？”
十阿哥詫異抬眸，他又不缺銀子使，並不想跟著瞎摻和：“我……”
“十四弟，我想入股，行嗎？”其木格是真心喜歡甜味奶茶這口，也是真心缺銀子。
孃家根本指望不上，自己本身也沒什麼私房錢，若只是住在宮裡，吃穿用度都由內務府供應，幾乎沒有花銷。
可她身上還頂著十福晉的名頭，各種壽辰、打賞奴才、人情往來哪一樣不要花銀子，哪一樣也小氣不得。
太后娘娘疼她，時常有賞賜下來，貴妃逢年過節也有賞賜，可那些賞賜多是內造之物，沒法變現不說，還不好賞人。
如果十阿哥體恤，她也許能指望一下，可十阿哥對她始終淡淡的，她也不好張口問他要錢。
秋狩回來，其木格的手頭不是一般緊，前幾天還厚著臉皮向九格格借了銀子。
十阿哥抬眼看其木格，又看看顧傾，改口說：“既然其木格喜歡蛋糕和奶茶，入些股份也無妨。我不白要你的股份，股銀該是多少便是多少，我來出，紅利交給其木格收著便好。”
賜婚之後，十阿哥無意間從貴妃那裡聽了一耳朵，說其木格在孃家並不受寵，當時沒往心裡去。
秋狩時果然見她與家人不親熱，相比她這個嫡福晉，反而是太子側福晉琪琪格更受歡迎。全程只見其木格打賞孃家的奴才，沒聽說孃家給了她什麼。
宮裡的例銀少得可憐，其木格打賞孃家的奴才出手很難大方，這一點也被琪琪格給比了下去。
他的嫡福晉怎能被別人的側福晉給比下去，哪怕是為了自己的臉面，也要讓其木格過得好一些。
“十爺知道心疼福晉了，福晉以後何愁沒好日子過。”完顏照偏頭跟其木格咬耳朵。
爭取十阿哥，爭取鈕祜祿氏，也是她想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