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偷聽過貞觀天子和系統的對話,她知道這世上有穿越者的存在,她自己轉世之後也帶著前世的記憶,古怪的事見多了,不管十四怎樣回答,完顏照都不會意外。

“並非神聖,不過是孟婆湯對我無用罷了。”顧傾安靜躺在完顏照身邊,語氣淡漠而平緩。

別看完顏照生得玉雪可愛,卻是一套老氣橫秋的心腸,顧傾在割破夏萍的喉管把血噴在完顏照身上時,就知道瞞不過去了。

隔壁寂然無聲,彷彿連呼吸都停止了。

顧傾給她時間消化,畢竟孟婆湯這種事足夠詭異,完顏照沒有嚇得尖叫起來,已經算是膽子大了。

半晌聽完顏照幽幽問:“所以你才不讓奶孃給你餵奶,不讓宮女伺候沐浴?”

顧傾“嗯”了一聲:“怪只怪我臉皮薄。”

完顏照冷笑:“所以你這個薄臉皮便夜夜心安理得地讓我抱著睡?”

“你抱著我睡,難道不是因為你體寒怕冷?”顧傾翻了個身,面對完顏照,“前半夜你抱著我睡,到了後半夜我抱著你睡,天亮你才輕手輕腳地調換姿勢,以為我不知嗎?”

是她改變了他,又將他狠心拋棄。

耳根不自覺發熱,完顏照也翻了身背對他,聽他輕笑著說:“趁人不備偷偷親我,強迫給我洗澡換衣,主動抱著我睡,不害臊地說要我所有的第一次,哄弄我喊你姐姐,卻在我親了你之後告訴我,男孩子不能隨便親女孩子的嘴,親了就要娶……”

他不是她,學不會一邊流掉孩子,一邊勾搭太子,一邊還想爬上他的龍床。

可她呢,嫌他老了,狠心流掉了他們的孩子,揹著他與年輕英俊的太子搞在了一起。她這樣做,雖然將歷史重新撥亂反正,卻傷透了他的心。

聽他說起名分,完顏照也顧不得害羞了,霍地掀開蒙在頭上的薄毯,翻過身逼視著顧傾的眼睛:“你打算給我什麼名分?”

顧傾腆臉說:“一切如常,不然恐怕德妃生疑,等我長大些自會給你一個名分。”

是了,這個朝廷以上三旗為尊,只有上三旗名門的貴女才能做皇后、皇貴妃和貴妃,其他妃嬪哪怕如德妃那般能生,有兩個皇子加身,這輩子也只能止步於四妃了。

給不了的東西,他不會輕易承諾。

此時夏末秋初,早晨空氣最是涼爽,可完顏照體寒,早晨特別怕冷,顧傾只得翻回來,重新抱住她。

什麼最好的名分?一輩子的玩伴嗎?

“不作數,都不作數!”臉燙得不行,完顏照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如此窘迫的一天,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顧傾知道完顏照想要的名分是什麼,可他給不了。

誰願給他當一輩子的奴才,完顏照撇撇嘴:“女官也算名分?”

與系統為敵如何,沒有下輩子又如何,至少這輩子值了。

完顏照心涼半截,將薄毯重新蒙在頭上:“也好,能留在你身邊,我此生足矣。”

對方說的都是事實,她睡覺不老實,又怕冷,常常一覺醒來人在他懷中。

相似的容貌混亂了時空,哪怕是她身上乾淨清冽的皂角香都無法將他喚醒,無法阻止噴薄而出的怒意,和涼薄的話:“你當初那樣哄騙我,這已經是我能給你的,最好的名分了。”

他為了跟她在一起廝守一輩子,已經逆轉歷史,讓她懷上了自己的骨肉,並打算賠上自己這條性命。

因為那個人背叛了他,以庶母之身與太子私通,穢.亂.宮.闈。

顧傾才不會因完顏照是女孩子就放過她,索性把話攤開了說:“從前被你脅迫是因為年紀小,不會說話,也無力反抗,如今卻是有些離不開你了。你耍賴說不作數,我怎麼辦?”

“你……”

完顏照拉起薄毯將頭矇住,悶悶道:“那你說怎麼辦?”

經歷過刻骨銘心的背叛,顧傾心裡始終橫著一道坎兒。完顏照太像那個人了,長得像,脾氣也像,可越是相像,他越不敢給出那樣的承諾。

而她出身下五旗的小門小戶,若沒有一番機緣,給皇子提鞋都不配,又怎敢奢望嫁與炙手可熱的皇子做嫡福晉呢?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他都不會結婚,更不會跟誰生孩子。

“怎麼又回來了?”完顏照閉著眼,抽冷子問。

十四願意給她謀個女官,讓她一輩子留在他身邊都是抬舉了。

作為一個資深穿越者,喜提卷王終身成就獎的男人,他本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不婚主義者。

與此同時顧傾也醒了,驚訝於身體的自作主張,假裝翻了個身,將手從她腰上移開,結果被人按住了。

換做旁人,應該感恩戴德才是,畢竟德妃當初透過選秀,也只是一個端茶倒水的宮女。

還妄想十四這輩子只有她一個,簡直可笑。

薄毯擋住了她冰冷銳利的目光,也許烏雅家老太太說的沒錯,她天生就是六絕之命,所以才能沿著自己規劃好的道路一往無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主殿裡牆角點著燈,碧紗櫥顧名思義只是用碧色幔帳合圍而成的狹小空間,幔帳透光,她的臉這樣熱,肯定是紅到滴血了。

十四最好是個薄情郎,像李治那樣,不然她害怕自己下手的時候會猶豫。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完顏照是被熱醒的,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入目是熟悉的一片雪白,腰上照例搭著一隻小手。

“不是,我嘴也讓你親了,澡也讓你洗了,全身都被你看光了,每天睡覺給你當暖爐,我現在聞不到你身上的香味根本睡不著,你一句不作數就完了?”

原來睡著之後,身體貪戀他身上的溫暖,還是將他摟在了懷中,他卻最不耐熱,只得反客為主抱住她。

於是兩人背對而眠,一個如墜冰窟噩夢不斷,一個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睡沉。

翻身翻到一半的顧傾:“……”

說是女官,竟連外室也不如。

顧傾卻不看她,只看那牆角搖曳的燈光:“那要看你做到什麼程度。若你一直是我的玩伴,也只願是我的玩伴,我怎麼也要給你謀個女官噹噹。你既受了我的恩惠,自然要留在我身邊服侍,給我當一輩子的玩伴,不許有旁的心思,更不許嫁人,我保你一生尊榮富貴。”

顧傾嚇了一跳,慌忙要放開她,卻被人反抱住了,抱得死緊:“我想好了,我不嫁了,一輩子都跟著你,可你也別想娶旁人。你要娶只能娶我。”

顧傾哼笑:“你有點不講道理。”

“我是女子,又不是君子,跟你講什麼道理。”說著在顧傾腦門上親了一口,聲音十分響亮。

顧傾無聲嘆息,行吧,反正他不婚。

昨夜睡得太晚,德妃心疼兒子沒讓人叫起上早課,倒是把女官給打發走了。

此時殿中無人,非常適合躺在床上聊天,兩人心中各有盤算,誰都不願再說令人尷尬的話題,轉而說起夏萍之死。

“你說夏萍背後之人會是誰呢?”夏萍在永和宮的存在感並不高,完顏照從來沒注意過她,所以現在全靠猜,“會不會是四妃之一?為了爭寵?或是貴妃對你打擊報復?”

顧傾扯著完顏照的袖口,嫌棄地擦了擦她親他時故意留在他腦門上的口水:“也許是十阿哥對我的報復。”

完顏照白他一眼,顧傾乖巧地放開她的袖子,正色說:“最開始,我也懷疑過。可交過手才知道,夏萍身上的功夫不錯,不成功便成仁,極有可能是個死士。四妃深居後宮,皇宮守衛森嚴,下毒下藥倒是有可能,豢養死士……有點難。”

完顏照點頭,表示同意:“若是死士,可能來自宮外。”

她微微蹙眉:“會不會是外戚搞的鬼?裡應外合?”

“有可能。”顧傾仰面躺在床上,不疾不徐地分析,“後宮能接觸到外戚的只有兩類人,一類是妃嬪,還得是妃位以上的,以下者根本見不到家人。一類是皇子,相比年幼的皇子,成年皇子接觸的人更多更雜,而且有些皇子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勢力。”

十四個序齒的皇子中,大阿哥、太子和三阿哥已然成年,大阿哥甚至成親生女,太子逐漸有了自己的勢力,三阿哥就是標準的太子黨。

完顏照挑了挑眉:“你是說這事有可能是皇子乾的?”

夏萍一死,線索完全斷了,顧傾也不敢肯定:“所以要去尚書房看看。”

“你……上輩子是做什麼的?”完顏照後知後覺才開始好奇。

顧傾轉頭注視著她:“你先說。”

完顏照眯起眼:“你怎麼知道?”她跟他是一樣的情況。

“明擺著,如你一般大的小女孩怎麼敢輕薄皇子?”顧傾邊說邊指了指自己腦門。

也對,完顏照輕笑著敷衍說:“我上輩子是個官家小姐,還未出嫁便病死了。”

顧傾“哦”了一聲,照葫蘆畫瓢,比她還敷衍:“那我上輩子是個官家小郎君,未婚妻病死之後,我相思成疾也跟著去了。兩家人可憐我們情深緣淺,一番商議之後將我們合葬,合葬那日我們化成兩隻蝴蝶飛走了。”

“蝴蝶?還是個神話故事?”完顏照一聽就知道是杜撰的,不過他自稱小郎君,至少與她算半個同鄉。

“你是李唐的子民,還是武周的?”完顏照不想再聽他胡謅,決定撿靠譜的問。

顧傾聞言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陰霾,他垂下眼瞼說:“我出生在武德年間,死於……貞觀二十三年。”

當年他穿成李世民並非胎穿,而是在玄武門之變的前一年,所以他說自己生於武德年間並不算瞎扯。

至於貞觀二十三年,也確實是李世民病逝的那一年。

完顏照驚得“啊”了一聲,很快又恢復平靜:“你與貞觀天子同年病逝?”

顧傾抬眸:“怎麼?不行嗎?”

“行,當然行。”完顏照勉強扯出一抹笑,“我也死在那一年。”

那一年,貞觀天子病逝含風殿,她的心也隨著他去了,從此人世間再無媚娘,只多了一具行屍走肉。

所以她說自己死於貞觀二十三年,並不算騙人。

“原來我們當真來自同一個朝代,還可能是……同齡人。”天知道當年遇到她,特別是發現她出軌太子的時候,他多想讓時光倒退二十年。

那樣他和她差不多算是同齡人了。

完顏照幾乎笑出眼淚來:“是呀,還死在同一年。”

那一年,她恨不得隨他去了,可最後殉了他的人,竟然是徐惠。

沒想到在他鄉遇故知,兩人心中並沒有多少歡喜,卻雙雙紅了眼圈。

可能是說話的聲音有些大了,到底驚動了旁人,奶孃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壓著聲音問:“十四阿哥可醒了?要起床了嗎?”

昨夜發生了那樣慘烈的事,奶孃當場嚇暈,再醒來時十四阿哥已經歇在了主殿的碧紗櫥。

聽說是照兒小姐陪著,奶孃這才放寬了心。

如今想起那滿眼的鮮紅粘稠,奶孃仍是一陣心驚肉跳,更別說十四阿哥那樣小的人兒了,指不定嚇成了什麼模樣。

屋裡發生了什麼,奶孃並沒看清,進屋只尖叫一聲便嚇暈了過去。醒來後問旁人,所有人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奶孃心知出了大事,識趣地沒有追問。

說來慚愧,她白活二十幾年,遇事竟不如一個小姑娘中用。虧得照兒小姐膽子大,若她們都昏暈過去,只留十四阿哥一人在房中,德妃極怒之下怎麼也要治她們一個看護不周之罪,又怎會什麼也不說地輕輕揭過。

都說照兒小姐生得慈眉善目,很像佛龕上供著的觀音菩薩,在奶孃看來,何止像,簡直就是。

只是不知十四阿哥如何了,若十四阿哥不好,被德妃遷怒總是難免的。

心中記掛著十四阿哥,奶孃醒來之後沒敢再睡,熬了一夜也沒見主殿有什麼動靜。

聽見奶孃問話,完顏照抹一把臉頰:“醒了。起吧。”

還能起床,說明十四阿哥無大礙,奶孃高高懸起的一顆心這才放下。

等更衣梳洗完畢,用過早膳,顧傾用小銀叉插了一塊西瓜送到德妃唇邊,笑嘻嘻說:“額娘,中午請汗阿瑪過來用膳吧。”

昨夜發生了那樣的事,德妃越想越後怕,幾乎一夜沒睡,一大早便差人給乾清宮送了信兒。

夏萍到底是永和宮的人,自己眼皮子底下藏了刺客,德妃臉上也無光,所以給乾清宮送的口信有些語焉不詳。只想等皇上來了再細說,既怕打草驚蛇,也怕傳揚出去被人笑話。

早上有朝會,皇上要忙前朝的事,沒時間理會後宮。況且最近西邊不太平,每次朝會都要開很久。

估摸著朝會結束了,也沒見皇上過來,只派了梁向來問話。

德妃為人謹慎,刺客的事可大可小,在沒見到皇上之前,她不想對任何人提起。

對於梁向的詢問,德妃一概不答,只讓春芳塞了荷包過去,求他儘快把皇上請過來。

眼看快到中午,也不見皇上的蹤影,德妃正發愁尋一個什麼樣的由頭才能把皇上請過來。

近來因為西邊的事,皇上忙得焦頭爛額,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踏足後宮了,也從未召誰侍寢,這一波雨露必是極豐沛的。

後宮母憑子貴,誰不想多生幾個皇子。別說那些沒有子嗣傍身的鶯鶯燕燕,便是貴妃和四妃這些生下了皇子的,誰不想卯足了勁兒把皇上請到自己宮裡來。

被昨夜的事一攪和,德妃早沒了旖旎心思,只想當面求皇上徹查刺客一事,為她和十四做主。

德妃吃了十四插過來的西瓜,嘴裡苦吃什麼都是苦的,強笑著哄他說:“皇上政務繁忙,沒有一個好由頭,怕是請不來呢。”

唯一能令她安慰的是,完顏照護住了十四,沒讓他受到太大驚嚇。雖然起床晚些,精神倒很好,看起來與平時並無二致。

從前奶孃總在她耳邊說完顏照生得慈眉善目,很像寧壽宮裡供著的觀音,德妃都沒當回事,如今越看越像。

十四身邊有如此福澤深厚之人,難怪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若皇上來了,必要給她請賞,想辦法讓她永遠陪在十四身邊,一時一刻都不要離開才好。

“兒子想去尚書房讀書,請汗阿瑪過來考校,額娘以為如何?”由頭是現成的,顧傾揚起臉說。

德妃:“……”如此爭寵,大可不必。

今日打發走授課女官的時候,德妃親自問過十四和十三的功課進度,十四習字雖然比十三快些,也才開始學寫漢字。

“兒啊,你可知道平白請皇上過來考校,最後卻沒透過有什麼後果嗎?”國家多事,皇上已然忙到連綠頭牌都沒時間翻了,可見休息時間有多寶貴。

若不是出了昨夜那檔子事,德妃真不想上趕著湊這波熱鬧,誰知她不想湊,兒子卻想替她湊。

皇上的考校可不是隨便申請的,若沒有十足把握,一旦通不過,輕則罰抄書,遍數多到手軟吐血,重則跪祠堂,親自向列祖列宗賠罪。且不說奉先殿陰寒身體吃不吃得消,跪上三日三夜嚇也要嚇死了。

九阿哥也是一次沒透過,聽說抄書累到暈厥,等進到尚書房人都瘦脫了相。

“輕則罰抄書,如九哥一般,若趕上汗阿瑪心情不好,還可能跪祠堂。”顧傾做事素來知己知彼,做最好的準備,最壞的打算。

德妃疲憊地捏了捏眉心:“那你還敢?如今暑熱未消,皇上為國事煩心,正是心情最不好的時候。”

人在冬天火氣最弱,幾乎所有皇子都是在冬天透過考校的。

顧傾趴在炕几上,又插了一片西瓜遞過去:“額娘放心,兒子已有了十分的把握。”

漢字筆畫多最是難學,授課女官預計一切順利的話,十四最早也要在明年年底才能透過考校。

德妃不吃,只拿眼看完顏照,想讓她勸勸十四,誰知完顏照並沒領會精神,反而幫十四說話:“娘娘,十四阿哥天資聰穎,已然能熟練背誦默寫了。”

德妃還是不信,故意刁難,讓人取來文房四寶,命顧傾現場用漢字默寫《三字經》。

漢字最難學,《三字經》又是啟蒙三篇中字數最多的一篇,便是皇上親自考校,也會考慮皇子的年齡,酌情降低難度。

顧傾提筆一氣呵成,中間除了換紙,並無片刻停頓。一筆一劃都是最標準的正楷,驚得德妃坐直了身子,屋中一時掉落多少下巴。

德妃看看顧傾,又看完顏照:“不是才開始學寫漢字嗎?”

完顏照早有準備,笑吟吟道:“都說了十四阿哥天資聰穎,娘娘偏不信。女官確實才開始教寫漢字,可十四阿哥早已學會了,之所以慢慢學,不過是為了就著十三阿哥的進度。”

“學會了?誰教的?”話問出口,德妃已然知曉答案,不是完顏照還能是誰。

她轉而又問:“既然就著十三的進度,為何今日忽然要請皇上過來考校?”

十四天資聰穎,德妃作為額娘自然歡喜,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她也曾深切感受過。

當年六阿哥也是如此聰穎,過目不忘,不到四歲便透過考校到尚書房讀書,頗得皇上喜愛,見人就誇。結果才讀了一年多忽然身染重病,上午發病,黃昏便夭折了。

太醫們只說猝死,再問便紛紛跪下請罪。

所以德妃再歡喜,也不會讓十四步六阿哥的後塵。

如果按照女官的預測,十四在明年年底透過考校,時間剛剛好。

每年年底,皇上都會從翰林院抽調幾位大學士到尚書房考校皇子阿哥們全年的功課。

年底事多,哪怕考校透過,尚書房也不會收,通常過了正月十五才能正式上課。

也就是說,十四最早也要四歲才能進尚書房讀書,晚一些不怕身體吃不消,也比太子當年入學的年齡稍晚。

不會顯得太過拔群。

胎穿成德妃的兒子,以後十幾年都要在她手底下混,顧傾早把德妃的脾氣摸透了,自然知道她這樣問是因為什麼。

“額娘吃。”顧傾直接把西瓜送到德妃嘴裡,德妃只得吃下,聽他說,“昨夜好害怕,要把汗阿瑪請過來。”

想起昨夜的事,德妃至今心有餘悸,不查清楚她都不敢在永和宮住下去了。

而夏萍的目標明顯是十四。

兩害相權之下,德妃吩咐秋蟬直接去乾清宮請皇上過來考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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