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沈年年決定以身作則, 開個好頭。
她把吹風機關掉，坐在秦昭曼身側，想認真的問一問秦昭曼的想法, 可一對上對方剛吹完又蓬鬆又炸毛的頭髮, 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秦昭曼抬手捏她的臉：“笑我？”
“嗯。”沈年年握住了她的手, 說：“我去拿把梳子。”
秦昭曼拉住了她, 說：“不用那麼麻煩。”
她隨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又甩了甩，大波浪保養得當特別柔滑, 很快恢復到平常那種慵懶的狀態。
沈年年有些新奇的摸了一把，確實很順，像是在貓貓的毛，又是又摸了一下，再摸了一下。
秦昭曼忍了會，不耐煩就吻向她的唇, 索取了一個溼吻作為代價。
在一起之後，沈年年就這種親近的行為變得很縱容。
一個吻結束後，她又把一個吻落在秦昭曼收的銳凌厲的眼尾，對她說：“你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沈年年回想自己是不是在什麼地方忽視了秦昭曼, 或者給秦昭曼造成了什麼誤解。
沈年年看著她的背影：“因為我們互相喜歡。”
她知道只要她開口，沈年年一定會做出改變。
“有一點。”秦昭曼把酒杯放下，她靠在靠牆的小酒櫃上，抑制著想抽一根菸的衝動，雙手向後壓在酒櫃的沿上。
她很謹慎，在一起之後沒有犯過任何情侶間會犯的錯。
她把一杯遞給沈年年：“要嗎？”
她和秦昭曼並不算純粹的開始，成為現在在一起的隱患，這也是當初早就料到的。
這個動作讓她的胸向前挺，吊帶睡衣收緊，勾勒出她身材，一絲贅肉也沒有的小腹，和胯骨微微的突起。
她移開視線, 下床拿起床頭櫃上的紅酒, 又拎了兩個杯子, 說：“在想你當時為什麼選擇跟我在一起。”
不是現在犯的錯，那就只能是在一起之前的遺留問題。
秦昭曼說著，用開瓶器拔出紅酒的軟木塞，淡淡的酒香味湧入鼻端, 她倒了兩杯紅酒。
秦昭曼把兩個高腳杯都拿起來，手腕收斂的搖晃，紅色的酒液在高腳杯的杯肚裡蕩了個漂亮的弧兒。
沈年年抬起眼，試探著秦昭曼的態度：“不高興是因為我太忙了？沒有時間跟你在一起？”
沈年年抬手接過，飲下一口紅酒，淡淡的澀在口腔裡瀰漫開來。
但沒有。
秦昭曼對上沈年年的視線，覺得像是被接入了測謊儀, 說一句謊話都會被她辨識。
她用哄小朋友的語氣問：“怎麼了？”
她久違的聽到瘋狂火車的轟鳴聲，恍惚間好像回到了最開始面對秦昭曼好感時慌張無措的狀態。
zelmer為什麼會這麼不安？
但她在乎的是沈年年這樣冷靜的原因，不是想看沈年年的表演。
秦昭曼又喝了一口紅酒，用這個動作來拖延自己思考的時間。
秦昭曼沒看沈年年，半垂著眼睫，看著地毯上的花紋：“沒有什麼真實感，就是，我們真的在一起了。”
她們臥室的燈光很柔和，讓她本身攻擊性很強的五官顯得也溫和下來。
沈年年看著秦昭曼，想到了洛可可時期義大利雕刻家們偏愛的披著薄紗的石雕藝術品，把石頭雕刻成薄紗，有一種不可思議的突破想象的美感。
這份美感現在私屬於她。
她忽的有些安心，要石雕披上薄紗需要縞潮的技術和耐心，要有秦昭曼，也理應付出更多的耐心和時間。
這很正常。
秦昭曼沒等到她的回答，轉頭看她，重複了一遍：“沒有什麼真實感，我真的有女朋友了。”
沈年年聲音溫柔：“現在才沒真實感？”
她們已經在一起很多天了。
秦昭曼沒得到想要的安慰，伸出了些貓爪尖：“不可以嗎？從在一起的喜悅裡回神了，開始空虛。”
沈年年與她對視了一會，問：“做.愛可以緩解嗎？”
房間裡安靜了幾秒。
秦昭曼眼裡劃過意外，僅有的幾次性.行為，已經足夠然她發現到沈年年對性並不熱衷。
以至於她現在……懷疑自己幻聽。
沈年年摟住了秦昭曼的腰，她抬頭，說話的時候唇幾乎碰到秦昭曼的耳垂：“我只會和你做這種事，能帶來真實感嗎？”
秦昭曼沒辦法拒絕這種邀請。
沈年年知道了她的答案，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在沈年年的思維裡，缺乏安全感的人預設是承受方。
睡衣被扔在地上，秦昭曼指尖費力的伸過去拉開抽屜，拿出了一盒指套。
沈年年摸了摸她的頭髮，安慰性的輕吻她的額頭。
她沒再繼續，起身抽了幾張溼巾給秦昭曼清理。
秦昭曼合上腿：“不用你，我自己清理。”
沈年年走下床，把自己的頭髮重新用夾子固定了一下，看著她問：“現在有真實感了嗎？”
秦昭曼胳膊蓋在臉上，這時候也習慣性的獲取更多利益：“你再親我一下。”
“好。”沈年年在剛剛溼巾擦過的地方落下了一個吻。
“neve……！”秦昭曼像是隻被欺負狠了的貓。
熱流湧出，沈年年用完全不罪魁禍首，溫溫柔柔的聲音指責：“白擦了。”
秦昭曼抬起眼，眯著眼跟她對視了一會，見沈年年好整以暇的樣子，扭開頭：“你還是病得時候可愛一些。”
沈年年唇角微彎，親了親她的唇，說：“那你不病的時候也很可愛。”
她起身，也拉秦昭曼起來：“去洗澡。”
秦昭曼又去洗了個澡，回來的時候沈年年已經洗好了，正坐在床上看檔案。
這時候也沒必要戴隱形眼鏡，她高挺的鼻樑上架著副金絲眼鏡，配著脖頸上吻痕，溫柔的氣質弱化，很有些禽獸的感覺。
秦昭曼喜歡她這種充滿私人氣息的樣子，她拿起一旁的手機，給沈年年拍了一張照片。
沈年年見她來了，合上了手裡的資料夾，對她伸出手，說：“偷拍我？”
“正大光明的拍。”
秦昭曼這麼說著，卻把手機遞了過去，把照片的處理權給了沈年年。
沈年年垂眸看了一眼，覺得這張照片要是被她經紀人看到的，得立刻尖叫著讓她刪掉。
“還要拍嗎？”
但她色令智昏，不僅沒刪，還說了更縱容的話。
秦昭曼接過手機，心裡有分寸，說：“不要了，我困了。”
沈年年把檔案放在了床頭櫃上，順手關掉了燈，說：“那睡吧。”
昏暗的環境，又是在性.事之後，沈年年確實累了，平常淺眠，這次難得躺下不久就進入了睡眠。
秦昭曼感覺到身邊的呼吸逐漸勻稱，動作很輕的轉過身，藉著月光看沈年年。
她想摸了摸沈年年的臉，又怕把她吵醒，只是輕輕的，把她擋在臉頰上的幾縷髮絲繞到了耳後。
做.愛不能帶來真實感。
就像抽菸一樣，當時是滿足的，等到一支菸燃到了尾巴，短暫的滿足感也就跟著消散了。
秦昭曼平躺在床上，看著家裡的天花板，撈起了一旁的手機。
習慣了黑暗，手機的燈光一亮她被光線刺的眯起眼。
一旁的沈年年像是皺了下眉，轉身到另一邊。
秦昭曼想到沈年年睡眠一直很淺，在放下手機繼續失眠和下樓之間選擇了後者。
這幾天越來越熱了，中央空調運轉著她還是覺得家裡悶。
秦昭曼一路走到了陽臺，吹著微涼的晚風，靠在藤編的椅子上，百無聊賴的看著別墅區沒什麼好看的夜色。
雖然出來了，但其實也不知道怎麼辦。
之前的經驗用在沈年年身上不好用，感情對她來說是全新的領域，還是容錯度很小的脆弱的領域，她久違的感到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茶色玻璃桌上，手機震動了一下。
秦昭曼瞥了一眼，把手機撈起來，一看是愛情至上高階感情培訓班的推送。
-
親愛的至尊vip，您還在為感情問題發愁嗎？
-
您還在為看不懂愛人的心思為難嗎？
-
專業團隊，愛情導師，為您的感情生活保駕護航！
秦昭曼：“……”
秦昭曼腦子裡第一個想法是想她的手機確實需要更新一下防火牆。
想到這她先開啟了自己的相簿，把剛剛給沈年年拍的那張照片轉移到了只放沈年年的加密相簿裡。
回到主螢幕，她手指停留在那個很久都沒有開啟過的粉紅app上。
想到上次momo的那個課還剩很多時長，她還是點了進去。
凌晨一點，秦昭曼隨便發了一條訊息過去。
qin：我要諮詢。
下一秒。
momo：您說。
——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原本三千多字，就是刪到了兩千多（貓貓嘆氣.jp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