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三章合一

“枝枝確實是最厲害的平安符,但你是不是忘記了過幾天就要和你四哥去拍節目了?”陸之西伸手要去解安全帶,“你就安心待在家裡,成嗎?”

“不成。”枝枝連忙按住卡扣,“二哥哥,我和你一起。”

“枝枝。”陸之西無奈地看著難得固執的小堂妹,“乖乖在家好不好?爺爺只在家待兩天了,等你們去拍節目後就會去海邊度假,你不想和爺爺多待幾天?”

節目組的第三次直播因為要趕旅行地節氣的原因被推遲到週四,因此爺爺計劃多留兩天,等送枝枝出門後再出發。

“可是爺爺安全,二哥哥會出事。”枝枝推開二哥哥骨節分明的手掌,並命令道:“快點上車,我保護你。”

陸之西嘆氣:“枝枝下來,我下次再帶你去玩。”

枝枝掏出自己的桃木劍,抿著嘴威脅道:“二哥哥快上車。”

不上車就戳你哦。

陸之西無奈地看著滿肚子主意的枝枝,“.枝枝。”

他知道枝枝不是調皮,是關心自己,但自己身為警察,這是他的工作,不可能知道有危險就不去查案了,那他對不起自己肩上的勳章,但枝枝沒必要去,他也不願意枝枝摻和進來。

陸之西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的確要晚了,“枝枝。”

x城警局的隊長張非也是陸之西的朋友,熱情打了聲招呼後就看向跟來的枝枝,“這就是小大師吧,久仰大名,今日終於見到真人了。”

枝枝輕輕唔了一聲,“好,我等下和你們一起。”

王滿看到枝枝後,立即樂了起來,“有小大師在,我們這次肯定事事順利。”

“沒有。”枝枝就是懊惱自己攢功德的速度太慢了而已,她從被窩裡爬出來穿衣洗漱。

陸之西無奈地笑了笑,太聰明真的不好哄。

陸之西見枝枝不願意和阿姨待在酒店,也只能帶她一起去x城警局。

枝枝還不知道自己的毛毛害得酒店被投訴了,站在小凳子上對著鏡子梳洗了一番,然後披著頭髮慢慢悠悠地走出房間吃早餐。

枝枝注意到王滿幾個臉上都透著一絲黑氣,她板著小臉嚴肅說道:“我會幫你們的。”

枝枝頓時一個機靈,連忙摸了摸拿腦袋,還好耳朵又縮回去了,真的好煩小耳朵,老是自己冒出來,她什麼時候才能攢夠功德恢復正常啊。

隔天清晨。

王滿也想枝枝一起去,有枝枝在,工作全都事半功倍:“隊長,我們上午只是和當地警局交流,可以帶小大師去的吧?”

五個富商要麼出車禍,要麼不慎墜亡,因為有監控和證人,所以都認為只是意外,昨天調來檔案後,張非也察覺出了一些不對勁,“你們怎麼發現的?”

“不用。”陸之西推門走進裡面的臥室,枝枝已經坐了起來,正揉著惺忪的眼。

“原來是小大師啊。”王滿立即收斂了玩笑,眼神裡多出一些尊重和寵愛的表情,“小大師過來玩還是做什麼?我可以陪她玩兒啊。”

王滿好奇打量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隊長,房間裡藏人啦?”

“隔著門都聽見了?”陸之西伸手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髮,“聽覺很敏銳嘛。”

“.枝枝跟來了。”陸之西從沙發旁的行李箱拿出枝枝的外套和鞋襪去房間叫她起床。

“枝枝睡醒了?”

枝枝擰著眉頭觀察著陸之西的面相,“你是不是丟下我自己出去啊?我才不上當呢。”

“不客氣的。”張非領著大家走進會議室,關上門便開始說正事兒,“之西,你說的那情況我昨天綜合看了一下,我也有懷疑。”

枝枝聽爺爺這麼說,提著的心瞬間放回了肚子裡,眼底帶笑地拍拍駕駛座的椅子,“二哥哥快開車。”

“都已經聯絡上了,我們一同你去。”張非安排了幾個人分別帶陸之西幾人上門去詢問情況。

王滿他們找過來時,看到酒店標誌就打趣起了陸之西,“隊長,你把我們丟在普通快捷酒店,你倒是一個人在這兒享受起來了。”

睏倦的枝枝不滿地嘟囔著:“吵。”

“不過你哥哥怎麼沒提前說你會來?要是說了叔叔還能提前給你準備一份小禮物。”張非手邊什麼都沒有,只能將桌上放著得巧克力送給枝枝,“喏,這個給你吃。”

枝枝打量了一眼張非的面相,確認他是好人後才接過巧克力:“謝謝叔叔。”

“隊長有情況?”張楚揶揄起來:“難怪呢,我就說隊長昨晚怎麼沒去我們訂好的酒店。”

枝枝輕輕唔了一聲,昂著小臉:“二哥哥再不上車就會錯過飛機了。”

“小聲點。”陸之西蹙眉,枝枝還在睡覺。

“求枝枝救命的人上週剛好來過x城談合作。”陸之西簡單交流了一下自己所知的情況,“麻煩你給我們五人家屬的地址,我們想和他們瞭解下情況。”

王滿看她很認真嚴肅,笑著說了一聲好:“那就拜託小大師了。”

“四哥哥那是笨。”枝枝挺直小腰板兒,她這麼厲害,怎麼可能上當?

多了個枝枝,陸之西開車就變得小心許多,緊趕慢趕的趕上了飛機。

“.”陸之西看枝枝得逞的小表情,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他心底輕嘆了一口氣,“行吧。”

陸之西看枝枝板起小臉,“怎麼還不高興了?”

陸老爺子拄著柺杖走了出來,“既然枝枝堅持,那就帶枝枝一起去,有枝枝在我們也放心一些,記得帶上保鏢就行。”

抵達x城已經是後半夜,陸之西帶著困頓的枝枝住進了比較舒適的高奢酒店。

想將她留在酒店交給阿姨照顧的陸之西,“.x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枝枝和阿姨出去轉轉?”

陸之西沒跟進衛生間,簡單整理了一下被子和枕頭,整理時注意到枕頭上沾著白色的毛,拍完後又看到被子上有白色的毛,他蹙眉走出去,打算打電話投訴酒店。

“.”陸之西抬手捏了捏眉心,“真希望你和之北一樣好哄。”

枝枝和陸之西跟著張非去了一個三個月前死亡的富商前妻家裡,富商叫朱君,他在死前鬧著和妻子離了婚,死後妻子都沒有現身葬禮,現在帶著兩個孩子單獨住在城郊的別墅裡。

張非進門後便說道:“朱太太你好,我們是警局的,想來了解一下你丈夫生前的事情。”

“我和他早就離婚了,沒什麼好說的。”朱君妻子名叫李敏,被離婚後心情很差,此刻正一臉不耐煩地看著他們。

張非說道:“你的丈夫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李敏怔了下,但想到離婚的事情,臉色依舊不好看,“是被他的小三小四害死的吧,活該。”

“據我所知,你的丈夫潔身自好,並沒有這些見不得人的關係。”張非已經調查過,所以才敢這麼說:“你丈夫和你離婚可能是被人控制了的緣故。”

李敏露出一副你別騙我了的神情,“我們已經離婚了,他要是犯了法欠了債你們找他去,別找我。”

“朱太太,我們最近查到一個案子,家裡情況和你們家差不多,他們夫妻感情很好,但來x城出差回去後便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忽然鬧起了離婚。”陸之西出聲說道:“經過玄學大師的堅定,他是中了蠱被人控制做出了一系列違背常理的事情。”

枝枝挺直小腰板,她就是那個玄學大師。

“然後我們查到x城類似的情況有五起,他們去世後,家裡的資產都被變賣,而所謂的小三小四也不知所蹤。”陸之西看向臉上已經有所動容的李敏,“朱太太,你現在不如幫忙回憶一下,你丈夫出事之前有什麼異樣?”

李敏的心底本來全是怨懟和恨意,但聽到陸之西的話後,心口猛地一窒,一時間有點喘不上氣。

朱君出事之前好像是很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原本被李敏淡忘的記憶全都湧了上來:“他某一天回家渾身帶著女人香水味。”

“他以前其實是很討厭香水味的,回家後一直頭疼,我為此還和他吵了一架,隨後他就鬧著要和我離婚。”

“之後又連續幾天都晚歸,還被人拍到和女人出入會所。”李敏也是有自己事業的人,不靠男人也能養活自己,一氣之下直接答應了離婚,離婚後又得知朱君賣了公司股份,她本來想理論,但被趕了出來。

之後李敏就打定主意和丈夫老死不相往來,但沒過多久就聽到朱君的死訊:“所以這些都是被人控制著做出來的嗎?”

枝枝掐指一算,“就是的。”

李敏本來還算鎮定地情緒瞬間有些崩了,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丈夫到底經歷了什麼?

夫妻之間是最瞭解彼此的人,朱君回家鬧離婚,導致夫妻兩人成為死仇,再也不過問丈夫任何事情,這大概也是對方的高明之處。

“如果沒有錯,朱先生應該是下了一種叫金蠶蠱的蠱蟲,主要是貪財為主,下蠱的人拿到錢後就就讓蠱蟲離開,蠱蟲離開後朱先生應該全身腫脹、七竅流血而死。”陸之西頓了頓,“他跳樓之後面目全非,也是為了掩蓋真相。”

“我們現在希望你配合,告訴我們他出事之前的行程,另外股票售賣的情況。”

“我手機裡應該能查到。”李敏拿出手機,登入郵箱檢視朱君的行程表,“我們離婚之前,他的行程安排助理都會發我一份,之後就沒有了。”

“不過他開始搞花花腸子之前的行程比較簡單,基本上都在x城,偶爾去下面城鎮的工廠,有時候也會去外地,去外地時我偶爾也會跟上。”

陸之西看著上面寫著小河古鎮這個地方,和周裡得行程就對上了,他又看了看朱君的朋友、客戶關係網以及購買股份的買家,和周裡的交集沒有重疊:“你說他被人拍到和女人進入會所,有照片嗎?”

“有。”李敏很生氣將照片刪掉了,不過當初這事兒傳得到處都是,問一下朋友就能拿到,“就是她。”

陸之西看著照片上的女人,衣著打扮很性感,看起來有些輕浮,“除了她以外,他家裡、公司裡有什麼不利他的人嗎?”

李敏搖頭,“他是獨生子,家裡親戚也各有自己的事業,並沒有參與公司的經營,公司裡的話有兩個股東,但他們是大學得朋友,認識二十來年了,關係一直很好。”

她說到這兒後,臉上露出一絲懷疑,“是他們嗎?”

“暫時不清楚,我們會進步一步調查。”陸之西帶著枝枝在屋裡轉了轉,確認屋裡沒有問題後便回到x城警局。

分別去了另外四個地方的王滿、張楚、謝青等人也回來了,他們也從對方妻子、家人那兒拿到了相關的線索:“他們的朋友、關係網都沒有重疊,購買股份的買家也不相同,看起來沒啥問題。”

“沒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吧。”張非發現這五個買家都是剛成立不到一年的公司,這就讓人懷疑背後到底是誰動的手腳了,“他們身邊跟著的女人呢?”

同事:“他們身邊出現的女人只是會所的服務生,就是找理由搭上關係想撈錢,人死之後她們又重新回到了會所裡工作,調查了背景也沒問題。”

“但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張非轉頭看向陸之西和枝枝,“對吧,小大師?”

正喝奶茶的枝枝贊同地點點頭,“壞人就在這裡面。”

“小大師,你知道是誰幹的嗎?”王滿將找到的朋友、客戶等照片一一遞給枝枝看。

枝枝指了其中七個,“他們都有關係。”

朱君是被兩個股東合夥算計的,另外四個分別是被家人、朋友、客戶暗算的,不過他們都沒有經手,面相看起來只是做了壞事。

張非:“也是他們下的蠱?”

“不是,下蠱的是其他人。”枝枝指著朱君去過的小河古鎮,“二哥哥,我們去這裡找。”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在這裡就能抓到壞人。

陸之西也懷疑這個地方:“等陳諾和午禾到了我們就去這裡。”

陳諾帶著特殊事件管理局的人下午兩點趕到了x城,抵達小城後就一起坐車去了小河古鎮。

古鎮的建築儲存很好,青磚黛瓦的建築群落分佈在街巷兩側,錯落有致,古樸又大氣。

這裡面還住著很多當地民族的人,房屋店鋪風格、食物種類都很有當地特色,另外還有很多民俗表演,每天都會吸引無數外地人過來打卡參觀。

枝枝抵達小鎮的一瞬間,心底就湧起一股不喜的感覺,“我討厭這裡。”

王滿立即關心問道:“是人太多了?太擁擠了嗎?”

陳諾看向枝枝,眼底露出一絲讚賞,枝枝感官很敏銳,一進入這裡就有一種進入動物園的感覺,到處都是冷血動物的視線,她也不喜歡會咬人的動物。

午禾也注意到人群裡至少十個蠱師,不過都不是她們要找的人。

陸之西戒備地看了四周一眼,隨即滿眼複雜的看向枝枝,因為枝枝的師父出事就小河鎮的山裡,他彎腰抱起枝枝,“走吧,我們到處看看。”

一行人就像普通遊客一般的走進小鎮,鎮上熱潮擁擠,熱鬧非凡,沿街全是各種叫賣聲,還有很多店主熱絡的拉大家進店吃飯、品嚐美食。

“我們這裡的年糕特別香,下面還有一層鍋巴,沾著辣椒特別香脆,嚐嚐嗎?”

“來嚐嚐我們的酸湯魚、三色飯吧,這裡超級正宗,絕對比外面的好吃,快進來嚐嚐。”

王滿抵不住老闆的熱情,加上肚子也餓了,買了一些方便好拿的食物,買好後想遞給枝枝,剛遞出去立即想起他們這次來的目的,連忙壓低聲音問午禾:“這個食物裡沒有那啥吧?”

“當然沒有。”青和笑著說道:“傳女不傳男,不是女的就不怕。”

王滿心底打鼓:“萬一提前放在食物裡了呢?”

午禾瞥了他一眼,“.蠱不是什麼爛大街的東西。”

“你沒錢、沒得罪人就大可不必擔心。”

王滿摸了摸自己明朗的下頜線,“萬一看我長得帥,想拉我回去做上門女婿呢?”

午禾看著王滿亂七八糟的鬍渣:“.她們並不眼瞎。”

王滿沒想到午禾一個年輕小姑娘這麼牙尖嘴利,他可從來沒有被人說過長得醜。

“好了,我們去那間叫做春花銀鋪的店鋪去看看。”陸之西聽周裡說,他當時就想進銀鋪給妻子選禮物,但在門口就被人拍了下肩膀。

銀鋪是木頭吊腳樓風格,裡面裝修得非常有古典韻味,核桃木色的桌子上擺滿了手工打造的銀飾品,很多遊客都在店鋪內挑選飾品。

王滿和謝青兩個閃進鋪子裡,“老闆,我剛才在外面經過的時候,手機可能弄掉了,能不能看下你家的監控找一下是誰撿到了我的手機嗎?”

店裡客人很多,老闆不太願意,“你找警察吧。”

“等警察來我手機估計都跑出幾十公里了,我的手機裡全是重要客戶資訊,不能丟的。”王滿拿出錢包,掏出五百塊遞給老闆,“拜託老闆行個方便。”

老闆一看王滿願意給錢,笑著將監控的平板遞給王滿:“你自己拿著看吧,我招呼客人。”

“謝謝老闆。”王滿拿到監控,直接開始找一週前周裡來這裡的的畫面,大概下午四點左右,周裡出現在了店鋪外面的街道上,從監控上可以看到他剛和一個穿著民族服飾的女人擦肩而過。

女人抬了一下手,隨後周裡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不認識後就直接走進了店鋪。

王滿將這個片段下載發給了陸之西,陸之西看他已經找到後便問正在挑選合適的銀鐲子枝枝,“枝枝喜歡這個嗎?”

“喜歡。”枝枝看著銀鐲子上還垂落著小鈴鐺,輕輕一晃就會傳出聲響。

“那給你買兩個,一隻手一個。”陸之西直接付了錢,“老闆是本地人?”

老闆笑眯眯地收錢,“我們祖輩都一直生活在這裡。”

陸之西順勢問道:“那我能和你打聽一下附近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比如村落、或是山林,人少一點的東西。”

“有啊,我們這裡六鄉七十二寨,村子裡很多吊腳樓這種老建築,就在小鎮周邊就有幾個,另外小河上游有個紅楓山、小河洞都可以去遊玩。”老闆頓了頓,“不過山裡有十幾個寨子就別去了。”

“是往黑狐山的方向嗎?”陸之西問道。

老闆有些忌諱,“反正別亂走就行了。”

“為什麼?”陸之西佯裝好奇問道:“是不是會用蠱?我們來旅遊之前聽說有些地方的人會用蠱治病,是不是真的?”

老闆連忙擺手說沒有,很忌諱地說道:“哪有那麼神秘,都是謠傳,有病還是要去看醫生。”

“反正你們別往山裡去就行,在小鎮周邊轉一轉就行。”

“好,多謝老闆。”陸之西牽著枝枝的小手,“ 走吧。”

枝枝嗯嗯的點頭,搖晃著手鐲慢慢往外走,等她們走遠後,老闆的丈夫小聲說道:“你怎麼想著提醒他們?”

“多乖的小孩兒,多好看的男人,萬一被寨子裡那些不守規矩地盯上一輩子就完了。”老闆目前那一輩就是山裡寨子的人,因為和山下其他寨子通婚被攆了出來,老死不相往來,因此她不喜歡上面那些人,能提醒一個是一個吧。

出了銀鋪,他們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茶鋪坐下,王滿開始查女人的身份資訊,女人名叫苗莎,三十歲,是住在黑狐山上的黑寨村人,平時都住在山下。

王滿透過大資料,很快查到苗莎一般待在x城各地,和朱君等人擦肩而過過,另外還曾經接觸過其他不少外地富翁,而這些富翁在這幾年都陸陸續續出意外去世了,“是她無疑了。”

“如果沒認錯,她母親是苗慧,和鈴婆是一對姐妹。”陳諾出聲提醒陸之西。

陸之西下意識地看了眼什麼都不知道的枝枝,他深吸了口氣,早些抓住,以免夜長夢多。

一行人開車前往黑狐山的方向,山裡道路崎嶇,還沒什麼訊號,很快他們就找不到方向了。

“那邊有村民,不如問一問?”陸之西下車去詢問:“我們聽說山上有厲害的大師可以治病,我朋友得了癌症,想上去請大師幫忙瞧瞧,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走了?”

村民提醒:“還很遠的呢,從那邊那邊走。”

“山裡豺狼虎豹特別多,後生還是別去了,太危險了。”

“沒辦法,朋友著急看病。”陸之西問村民,“你們會嗎?”

村民擺擺手:“我們不會。”

另一個村老太太說:“我們村長不讓。”

王滿後背發麻,“.讓的話能治嗎?”

老太太連忙擺手:“不能不能,我們沒那麼厲害的,頂多只能讓你們肚子疼一下。”

王滿更害怕了。

“.奶奶你別嚇唬人,村長都說了嚇到一個客人就罰款一百。”老太太的孫子無奈地同王滿解釋:“你別害怕,我們這裡的人都不會的。”

王滿默默地往後退了退,你猜我信不信?

陸之西掃了他一眼,然後問了去黑寨村的位置,黑狐山離這裡大概還有四十公里遠,開車過去後還要爬三四個小時山路,遠得很呢。

陸之西表示記下了,然後重新回到車上,一上車就便看到枝枝一眼不眨地望著對面山林河谷的方向,“枝枝,怎麼了?”

枝枝呆呆地望著焦黑的山林,有所感的瞬間紅了眼睛。

“怎麼哭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陸之西拿紙巾幫枝枝擦拭著眼眶,“我讓阿姨和保鏢送你回酒店。”

“不是。”枝枝壓住想哭的酸澀,用手背擦了擦紅彤彤的眼眶,“我想師父了。”

陸之西聽後一怔,又看向對面河谷山林的方向,他轉頭看向另一邊車上的承諾,眼神確認是不是這裡?

陳諾臉色如常,輕輕點了下頭。

山裡有處四煞陰地,裡面聚集無數厲鬼,又聽聞有小孩走失進入山裡,枝枝師父便孤身前往,隨後山裡突然電閃雷鳴起了山火,等玄學其他術師趕到時,枝枝師父已經去世。

現在山裡成為了一處死地,沒有鬼魂,沒有人煙,只剩下陰冷的風和燒不盡的野草。

陸之西深吸了口氣,輕輕撫摸著枝枝的頭,想要安慰她。

不等他開口,枝枝已經氣呼呼地對他說:“二哥哥,我要幫師父報仇。”

陸之西聽這話就知道枝枝什麼都猜到了,不過想想也很正常,枝枝這麼聰明,有什麼猜不到的?“好,我們幫師父報仇。”

既然懷疑苗慧也參與了枝枝師父的事情,所以到了黑狐山後,陸之北就直接將枝枝帶上了山。

上山四五個小時,陸之西抱起枝枝大步往山上走,“枝枝抱緊我,小心別摔了。”

枝枝嗯了一聲,立即抱緊二哥哥的脖頸,然後埋在二哥肩膀處,烏潤的眼睛一直漆黑山林的方向,山裡給她一種和小鎮上的感覺一樣,讓人一點都不喜歡。

走了兩個小時後,天已經徹底漆黑,大家停下來短暫歇息一下,順便吃點東西補充一芐體力。

清皎的月光照在四周的草叢裡,裡面還時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王滿後背發麻,“裡面有什麼?”

“小心,有蛇。”青和立即拔出長劍,銀光一閃,一股冰冷的血水頓時噴濺到了眾人身上。

“冬天為什麼會有蛇?”王滿、張非看著掉落在腳跟前的蛇腦袋,蛇腦袋還在動,嚇得他們連忙後退,退了幾步後發現林子裡有很多蛇朝他們遊了過來,有綠油油的竹葉青,有黃裡透著紅點點的毒蛇,還有眼鏡蛇,他們嚇得立即掏出槍要開槍。

“別開槍。”午禾抽出一個銅笛,輕輕吹起一段空靈悅耳的曲調,被控制的蛇群停了下來,然後轉身,扭動著身體重新爬回山裡去冬眠。

枝枝崇拜地看著趕跑蛇群的午禾,她也好厲害。

“我們被發現了,必須趕緊找到寨子。”午禾說著朝山裡開始跑去。

陳諾和青和等特殊事件管理局的人也不再耽擱,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直接朝寨子裡跑去。

陸之西抱著枝枝也快速跟了上去,他們經常訓練的,體力很好,但依舊跟不上陳諾,“前面有幾條路,枝枝我們該往哪裡走?”

枝枝掐算一下,指著左邊的山裡:“左邊這條。”

陸之西急忙跟上去,但跑著跑著他就發現周圍起了大霧,瞬間能見到只有不到一米,他忙轉身看向身後的人:“王滿?張非?你們跟上了嗎?”

王滿和張非沒有回應,其他人也沒有回應。

“二哥哥別慌。”枝枝抬手虛畫五條直線和豎畫四條直線,嘴裡立即念起九字真言,“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行,破——”

隨著她奶糯的聲音傳出,周圍霧氣如潮水般散去,散盡後枝枝就看到王滿十幾人已經走到了一百多米外的懸崖邊上,“你們快回來。”

忽然清醒了的王滿看著下面陡峭的山崖,嚇得連忙往後退:“我不是在走路嗎?為什麼會走到懸崖邊上來了?”

“剛才有鬼想害我們。”枝枝從包裡掏出之前寫的平安符遞給王滿等十五人,“你們把平安符放到荷包裡,就不會被鬼迷眼了。”

“謝謝小大師。”張非立即收起放到外套口袋裡,放進去的瞬間就覺得渾身暖和了許多。

其他人也顧不得迷信,全將平安符收了起來。

枝枝分給大家平安符後,繼續領著大家往前走,沒走多遠又遇見一個漂亮年輕女鬼走出來問大家:“你們要不要去我家裡吃茶?”

大家摸著心口發燙的平安符,齊刷刷搖頭說不去:“我們有老婆了。”

女鬼見哄騙不成,飽滿的臉頰瞬間扭曲,陰氣暴漲,伸出手直接要來抓陸之西。

接連被鬼攔路的枝枝很生氣,拿出桃木劍直接對準女鬼腦袋削了過去,同時直接唸了殺鬼咒,直接把女鬼就地處決了。

“枝枝?”陸之西注意到枝枝很生氣,連忙拍拍她的後背安撫她,“別生氣,我們都沒事。”

“她擋我去幫師父報仇,我不喜歡他們。”枝枝又拿出幾隻符紙對準藏在旁邊墓地裡的老鬼,“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行,殺!”

師父教她,六道眾生,都有善惡之分,但枝枝卻不想再區分,只想將這些攔路鬼全部殺盡。

陰風肆掠,樹搖草晃。

迎風而立的枝枝此刻就是個遇鬼殺鬼的大天師,明明只有一米出頭,可在眾人眼裡,氣場巨大,令人有些害怕。

枝枝殺了之後,氣呼呼地繼續往前走,又將剛才參與了攔路的鬼魂一併給殺了,讓你們攔我報仇!讓你們死了幾十年都去投胎!讓你們想害我們!

遠處觀望的鬼魂嚇得轉身就跑,連忙通知前方的兄弟們快撤,“那個道士小孩一刀砍一個,真的是太嚇人了。”

鬼魂們是收了苗婆的香火錢出來攔路的,她可沒說會魂飛魄散啊。

接下來一路上安安靜靜,再也沒有鬼魂攔路,他們很順利的抵達了黑寨村。

一進到黑寨村枝枝就看到最山尖的位置有很邪惡的東西,“二哥哥,在那上面。”

“走。”陸之西抱著枝枝打算穿過黝黑的寨子,剛準備走就看到前方的小路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蠍子、蜘蛛、蛇等冬天少見的毒物。

王滿嚇得都飈髒話了:“臥槽,這是要搞啥子。”

x城的警察平時都查殺人案件,完全不知道鄉下這些村子會這麼嚇人,全都往後退,剛退了幾步就聽到身後也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回頭一看全是立起頭的蛇,嚇得掏出槍連開幾槍。

砰砰砰——

槍聲將這些毒物激得爬得更快了。

張非嚇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我們是警察,追查兇手來到貴地,沒有其他惡意,還請大家把這些收回去。”

“這個地方全村養蠱,和苗婆他們肯定是一夥的。”陸之西看村裡沒人出來,就知道他們是要維護苗婆了。

張非忙問道:“這可怎麼辦?那個身上掛鈴鐺的姑娘呢?”

陸之西看著山間方向不時傳來動靜,她們大概也是沒空幫忙,他努力冷靜下來,沉聲問枝枝:“枝枝,你有辦法嗎?”

“我不會啊。”枝枝對著這些毒物念驅邪殺鬼咒也沒用。

張非心亂如麻:“完了完了,連小大師都沒辦法,那我們只能”等死了。

“我不會,但是其他人會啊。”枝枝直接線上搖人兒,直接叫來了黑白無常。

白無常一現身就看到了滿地的蟲子,嫌棄地往後退了好幾步,直接撞進了黑無常的懷裡,“好惡心的蟲子。”

黑無常扶住他,溫聲提醒:“小心。”

枝枝看到白無常後,立即跑過去伸手拉住白無常的寬袍長袖:“白叔叔,我們被蠱蟲攻擊了,快點幫我們找個會驅蟲的人。”

“簡單。”白無常立即翻開生死簿,直接拉來了在地府服刑了幾百年的黑蠱師,“你驅散這些蠱蟲,為你減刑五十年。”

被判體驗千刀萬剮、下油鍋一千年的黑蠱師拿出多年不用的笛子吹了起來,隨著笛聲響起,所有蠱蟲如同洪水一般退去,退到道路兩邊後齊齊全部暴斃,連被養在罐子裡的毒蟲也全都無差別死去。

村民們發現自己養的蠱蟲全都死去,全都發出不敢置信地怒吼,“誰幹的?我的蠱蟲全沒了!”

還有人匆匆跑了出來,想找枝枝她們興師問罪,“是你們乾的?我要殺了你們為我的蛇蠱賠命。”

張非怒道:“就是你們操控這些毒蟲想害我們?我們可是警察!”

村民氣勢洶洶地:“是警察又如何?我們今天一定要讓你們給我的蟲子陪葬!讓你們變成它們的肥料!”

窮山惡水多刁民,陸之西沒想到這裡的完全罔顧人命,“你們就不怕被抓去坐牢嗎?”

“只要你們死了,誰會知道?”村民拿出哨子,重新驅使山裡的毒蟲出來。

枝枝看了眼和村民對峙的二哥哥,然後默默拿著手機拍下這些人叫囂的面孔,“誰說沒有證據的?哼哼哼,你們要倒大黴了!”

這些都是你們想殺我的證據,我可是懂法律的小大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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